《岭南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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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一剑-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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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兰兰和方木头来到朝云墓时,墓前已有两位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在注目凭吊,不胜感叹。一个说:“苏东坡一代诗人,一后颠波流离,连自己相依为命的红颜知己,也不能迁回故乡,而长眠于此。”
  方兰兰和方木头一向在深山大岭中生长,一向习武练功,对什么文人诗人,根本就不懂。他们感到奇异,这么一处风光如画的地方,怎么有这么一个墓的?除了这个墓,就再没其他的坟墓了,那不煞风景么?方兰兰略略打量了这两个文人一眼,感到他们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秀才,显然是武林中人士,一个手拿一把纸扇;一个背插一支铜笛。一时不知他们是哪一条道上的人物,也可能是官府中的人,便有意生事了!摸清他们是什么来路。
  方兰兰向方木头问:“哥!这是什么人的坟的?怎么葬在这个地方了?”
  方木头看了看墓碑一眼:“是个叫朝云的女子。”
  两个文人听了不由相视一眼,皱皱眉,其中一个问他们:“你们连朝云这奇女子也不知道?”
  方兰兰愕异:“奇女子?!我们可没听说过呵!她怎么个奇法?”
  另一个文人问:“你们连苏东坡也不知?”
  “苏东坡?!苏东坡是什么人?”
  “小哥!他是一代大诗人。”
  “大死人?!”
  文人不禁摇摇头:“你们没读过书?”
  方兰兰说:“书?!我们读过呵!”
  不错,方兰兰是读过一些书,但那是剑谱、拳经和练内功的一些书,其他什么四书五经就没有碰过,诗词歌赋等文章,更没摸过了。
  文人又问:“那你们怎么不知道苏东坡这位有名的大诗人的?”
  “你说和怪了!读书就一定知道他么?那么你一定读过很多的书了?”
  第39章 孤山叫化
  文人说:“在下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略为拜读过一下。”
  方兰兰问:“那你知不知道我们?”
  “你们?!”
  “你们读过书,不知道我们,我们读过书,不知道什么苏东坡、苏西坡的,这又有什么奇怪呢?”
  两位文人给方兰兰这么一问,弄得愕然相视,啼笑皆非。对这两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说什么文人雅士,红颜知己,风流韵事,不啻如对牛弹琴。他们朝方兰兰一揖说:“高见!高见!”说完,便联袂而去。
  “哎!你们两个怎么走了?”
  一个说:“有两位在此,兴味索然,不走又如何?”
  “你不凭吊什么苏东坡和朝云了么?”
  “只好让给你们了。”
  “我们与苏东坡、朝云不相识,干吗凭吊的?”
  两个文士,哑然而笑,下山往苏堤而去。
  方兰兰问方木头:“他们说朝云是位奇女子,你听说过没有?”
  方木头摇摇头:“没听说过!大概她做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好事,才有人来凭吊她。”
  “那么说,朝云的武功很好了?”
  “她武功要是不好,能做惊天动地的好事情么?”
  蓦然间,有个人在墓后草丛中大笑起来。方兰兰和方木头一怔,急忙一看,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叫化,从草丛中爬了起来,满身满头的草碎,一身衣服褴褛,蓬首垢面,但一双深目,却炯炯有神,不由问:“你是什么人?”
  叫化说:“我是一个讨吃的叫化而已,又是什么人了?”
  方木头问:“你藏在墓后干什么?”
  “睡觉呵!我叫化不在坟前墓后睡,能跑去客栈里睡吗?”
  方兰兰说:“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了?”
  “你想掘朝云的墓。”
  “喂喂!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让官府的人知道了,我叫化还有命吗?就算官府的人不抓我,刚才那两个秀才听到了,也会打得我半死。”
  “那两个秀才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
  “他们与朝云是深交故友?”
  “不可能。”
  “不是故友,那他们怎么会打你的?”
  老叫化打量着他们一下:“你们不知道朝云是什么人?”
  “你知道?”
  “我老叫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知道朝云是个什么人。”
  “一位奇女子?”
  老叫化摇摇头:“什么奇女子!不过是与苏东坡共患难的一个小妾罢了!”
  “什么?!苏东坡的小妾?”方兰兰和方木头都惊讶起来。
  “是呵!因为苏东坡是位名人,宋代的大文学家,妻随夫贵,妾也因夫而有名。不像一般妇女,死后默默无闻,几百年后,连坟也不知在哪里了。”
  方兰兰瞅着叫化问:“看来,你不是一个叫化。”
  “我怎么不是叫化了?”
  “一个叫化,会知道这么多的事吗?”
  “那你们说我是什么人了?”
  “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起码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走!跟我们到衙门里去。”
  “喂喂!你们别乱来。”
  “你不去也行,得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人。”
  “我真的是一名叫化。”
  “好呀!对不起,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
  “衙门呀。”
  “我叫化犯了什么罪?”
  “想挖掘朝云墓。”
  “你有什么证据呢?”
  “我的证据可多了!我们还可以告你一状,说你在这里想打劫我们。”
  “那我叫化不是死定了?”
  “差不多。”
  “好好!我叫化跟你们走!我一没在云雾山杀人;二没大闹东安县;三嘛,也没在芙蓉嶂阉了人,我叫化怕什么去的?”
  方兰兰和方木头不由吓了一跳,一齐问:“你说什么?”
  叫化眨眨眼:“我没说什么呵!”
  方兰兰和方木头都警惕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我是一个叫化么?你们要说我是什么掘墓贼和打劫的强盗,我有什么办法?”
  方兰兰说:“你再不说你是什么人,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我说出来,你们就放了我?”
  “这就看你是哪一条道上的人哩!不过,我们绝不会要你的命。”
  叫化叹了一声说:“看来,我不说不行了不起!”
  “这是聪明的办法。”
  “我叫化过去是位有钱人家的子弟,可是我好吃懒做,更喜欢赌,一个偌大的家业,不上四、五年,全给我吃、喝、赌光了!没办法,只好沦落街头巷尾向人讨吃啦!”
  方兰兰侧头扬眉问:“就这么些?”
  叫化愕大了眼:“我连家丑都扬了出来,还有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云雾山、东安县、芙蓉嶂这些来的?”
  “我?!我叫化是作梦,在说梦话,你们别当真的了。”
  方兰兰对方木头说:“木哥!看来他也像你,会作梦哩!”
  叫化连忙说:“对对,我叫化就喜欢作梦,白天黑夜都作梦,就是刚才在墓后睡觉,也作了一个大梦。”
  “是吗?你梦见什么了?”
  “梦见有些人,在这西湖四周到处乱走乱窜。又梦见有人一下掉进湖里去了!所以我叫化才哈哈大笑。”
  方兰兰问:“你在墓后睡得舒服吗?”
  “舒服,舒服!太舒服了!”
  “太阳晒,也舒服么?”
  “太阳晒才舒服呵!”
  “我年不舒服。”
  “不舒服?!要怎么才舒服?”
  “要是你爬进朝云墓里,和朝云一块睡,那就舒服多了!以后,就永远不用向人讨吃啦!你说好不好?”
  “不行1苏东坡这大胡子知道了,他不砍了我叫化脑袋?这万万干不得。”
  “叫化,你别再跟我们打哈哈了!你再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要来一个就地正法?”
  “没办法,这是你自找的。”
  “我叫化不就糊涂去见阎王了?”
  方兰兰见叫化毫不惊恐,仍在打哈哈。心想:这叫化到底是哪一条道上的人?是不露声色的大内侍高手?还是一位江湖奇人?
  第40章 故友相逢
  方兰兰又想:不管他是什么人,先放倒了他再说,就是不取他性命也得带回南昆山,绝不能让他走了!看来,自己原先想在西湖了解情况,完全叫这叫化破坏,不能不提前离开惠州,转回南昆山。于是,方兰兰向方木头打了一个眼色,准备出手不凡。
  叫化似乎看穿了方兰兰的心意似的,嘻嘻地笑着:“哎哎!你们别乱来,不然,你们不想暴露也暴露了!”
  “叫化,你从东安一直盯踪我们?”
  “不不,我叫化是在发梦,你们别当真。”
  “你已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你们总不会是位奇女子吧?”
  “奇女子?!”
  “是呵!只有当今的岭南一剑,才是位奇女子,可是,你们两个是位大男人呵!”
  方兰兰以指代剑,突然出手,想一下就封了叫化的空位,哪知叫化身法似灵猴,一个筋斗,翻上朝云墓,闪开了方兰兰的突然出手,方木头一见,跟着想出手,叫化在墓上叫:“喂喂!有人来了!”
  方兰兰和方木头一看,果然一条山径上,走来了两位女子,一身客家打扮,头戴遮阳垂布的斗笠,方兰兰看不清她们的面目,想再出手是不行了!只有停下来,向方木头使眼色,提防叫化跑了。
  一位少女笑着说:“苏长老,你怎么跟人家动起手啦?”
  方兰兰一听,不由又怔住了,这不是天地会红灯堂的堂主陈三妹吗?她怎么也来到惠州西湖了?
  叫化苏长老叫屈起来:“你这不冤枉人吗?我叫化没动手呵!”
  方兰兰惊讶:“是你?!”
  另一位妇女说:“妹妹,你这一身富家公子哥儿打扮,我们几乎不敢认你了!”
  方兰兰一听,又是惊讶:“阮大姐,你也来了?”
  陈三妹说:“妹妹,要不是苏长老看出妹妹是女儿身,我们虽然感到面熟,也不敢相认哩!”
  “苏长老?!他怎么看出来我了?”
  苏长老蹲在墓上嘻嘻着:“我叫化在江湖上混上几十年,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那我老叫化还用在江湖混?向人讨吃吗?你们慢慢谈吧,我叫化可得走了。”
  方兰兰叫住:“你先别走。”
  “你,你还要捉叫化去衙门?”
  方兰兰笑起来:“你干吗要戏弄我们?”
  “喂!你怎么颠倒过来?你一直在戏弄我叫化,一时说我是挖墓贼,一时又说我想打劫你们,又要我叫化爬进墓里跟朝云一块睡,被戏弄的是谁呀?”
  方兰兰心里喜欢苏长老诙谐有趣,她一生中,没碰上这么一个说话有趣的人,很符合自己的性格,便笑着:“谁叫你不说真话?”
  “她们两个不来,我说真话你相信吗?我可不愿像何森、黄祥他们稀里糊涂地死去,你这假小子,出手太可怕了,我叫不消。”苏长老说完,便起身要走。
  “哎!你不能和我们谈一会吗?”
  “不不,我叫化肚子饿了,得向人讨吃去,等吃饱了,我叫化陪你们谈到天黑。”说完,闪身消失在山后了。
  方兰兰对陈三妹、阮大姐问:“他不会是恼我吧?”
  陈三妹说:“苏长老迢迢千里,从北京赶来,就想与妹妹你见面的,又怎会恼你?”
  “那他怎么走了?”
  阮大姐说:“妹妹,苏长老是给我们望风、提防其他人闯了过来。”
  方兰兰笑起来:“这个叫化,顶会捉弄人的,干正经事也在说笑话,我还以为他真的去讨吃的哩!”
  陈三妹说:“妹妹,苏长老生性如此,你千万别见怪。”
  “姐姐,我怎会见怪呵!”
  “妹妹果然是爽朗人。”
  阮大姐却问:“妹妹,你身边这位兄弟是谁?”
  “他是我哥哥。”
  陈三妹和阮大姐都惊异:“妹妹,我们见面时,可没说起妹妹有一位兄长呀。”
  “他是我夫散多年的哥哥,叫方木头。”
  方木头?!陈三妹和阮大姐不由相视,不明白岭南一剑是说笑还是当真的,世上有人叫方木头的吗?
  方兰兰对方木头说:“木头哥!她们就是我跟你说起的陈三姐和阮大姐,你过去拜见她们呀!”
  方木头憨憨的向陈三妹、阮大姐一揖:“我木头拜见两位姐姐。”
  陈三妹和阮大姐见他自称木头,几乎想笑起来,连忙回礼说:“方兄弟别客气。”
  陈三妹和阮大姐早已暗暗打量方木头了,见他生得英俊,一脸忠厚老实,不及方兰兰那么聪明、机灵。心想,在聪明、机灵上,他不及妹妹,但武功,能不能及得上方兰兰?看来多数不及了!一个人要练成一流上乘的武功,人品固然重要,更主要的是悟性和慧根,其次才是勤奋,勤固然能补拙,但练到上乘武功时,已到老年了,有悟性和慧根,往往在青年时已达到了上乘佳境。
  方兰兰问:“两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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