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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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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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猎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道:“香帅的确是思虑周密,非人能及,丁枫纵然心狠手辣,算无遗策,但比起香帅来,还是差了一筹。”
  直到现在,他才真的服了楚留香。
  胡铁花也叹道:“这老臭虫的确不是人,连我也有点佩服他了。”
  无论是谁,迟早总会佩服楚留香的。
  英万里叹道:“不到非常之时,还看不出楚香帅的非常之处,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才知道楚香帅毕竟是楚香帅,绝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的。”
  楚留香坐在那里,他们说的话,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见。
  他心里只在想着一件事:要怎么样能活着踏上陆地!
  海天无际,谁知道陆地在哪里?旭日刚从东方升起,海面上闪耀着万道金光。
  胡铁花揉了揉眼睛,苦笑道:“看来我们只有将这条命交给了海水了,我运气一向不太坏,说不定会将我们带到陆地上去。”
  张三叹了口气,道:“你们看,这人还没有睡着,就在做梦了。”
  胡铁花瞪眼道:“做梦?这难道不可能?”
  张三道:“当然不可能。”
  胡铁花道:“为什么?”
  他这句话是问楚留香的,因为他知道张三非但不会为他解释,说不定反而会再臭几句。
  楚留香道,“海水不同江河,是顺着一定的方向流动的,所以我们若不是坐着不动,再过三个月,还是在这里兜圈子。”
  胡铁花怔了半晌,问道:“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楚留香道:“海水不动,我们只有自己动了。”
  胡铁花道:“该怎么动?”
  楚留香道:“这棺材盖有第二样用处,就是用它来作桨,除了金姑娘外,我们五个人都要卖些力。”
  金灵芝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将我除外?”
  楚留香笑了笑,没有说话。
  胡铁花却忍不住道:“因为你是女人,他对女人总是特别优待些的。”
  金灵芝瞪了他一眼,第一个拿棺材盖,用力划了起来。
  胡铁花瞟了楚留香一眼,笑道:“看来这次你的马屁是拍到马脚上了,有些女人总觉得自己比男人还强,你就该将她们也当做男人才对,只不过……”
  他淡淡接着道:“一个人若是有福不会享,就算聪明,也有限得很。”
  金灵芝像是又要叫了起来。
  白猎赶紧抢着道:“金姑娘就是位女中豪杰,我们本就不该视她为普通女子。”
  楚留香道:“既然如此,我们六人分为两班,金姑娘、白兄,和英老前辈是第一班,然后再由我和张三,小胡接下去。”
  白猎道:“朝哪边划?”
  楚留香沉吟着,道:“东南。”
  白猎忍不住又问了句:“东南方现在正迎着日光,很刺眼,为什么不向西北?何况,我们岂非正是由西北方来的,那边一定有陆地。”
  楚留香道:“但我们船已走了两天,才来到这里,以我们现在的体力,绝对无法划回去。”
  白猎道:“但东南方……”
  楚留香打断了他的话,道:“据说东南海面上有很多不知名的小岛,而且是往东流扶桑通商的海船必经之路,我们无论是遇到只海船,还是碰上了小岛,就都有救了。”
  白猎想了想,叹息着道:“香帅的的确确比我高明得多,我又服一次。”
  棺材盖方而沉重,很难使力,本不宜用来作桨。
  幸好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臂力自然比一般人强得多。三个人一起使力,居然将这六口棺材编成的“木筏”划得很快。最卖力的竟是金灵芝。她显然是存心要给胡铁花一点颜色看看。
  自猎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陪笑道:“看来金姑娘非但无论哪方面不输给男人,简直比男人还要强得多。”。
  胡铁花闭着眼睛,躺在棺村里,悠然道:“她的确很能干,只不过——太无用的女人男人见了固然头疼,太能干的女人,男人见了也一样受不了的。”
  他这话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男人在女人面前本就喜欢以“保护人”和“强者”的姿态出现,有时他们嘴里虽在埋怨女人太无用,其实心里却在沾沾自喜。
  所以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总会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乐得将吃苦受气的事都留给男人去做。
  这次金灵芝居然没有瞪眼睛,发脾气,也没有反唇相讥。这只因她实在已累得没力气发脾气了,她的手已磨出了泡,疼得要命,手臂更是又酸又痛,几乎已将麻木。她纵然还是咬紧了牙关在拼命,但动作却已慢了下来。这位千金小姐,几时受过这样的罪。
  胡铁花一直在用眼角膘着她,此刻忽然跳了起来,道:“该换班了吧。”
  白猎也瞟了金灵芝一眼,笑道:“换班也好,我的确有些累了。”
  英万里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金灵芝,目中虽带着笑意,却又有些忧郁——这老狐狸的一双眼睛什么都见得多了,又怎会看不出这些少年男女们的事?
  他欢喜的是,白猎一向自视极高,现在居然有了意中人,忧虑的却是,只怕自猎这一番情意,到头来终要成空。他发现金灵芝就算在大发脾气,狠狠的瞪着胡铁花时,那眼色也和她在瞧别人时不同。
  他也很了解,女人的恨和爱,往往是分不开的。
  第一二章 棺材里的灵机
  棺材盖一交到楚留香、胡铁花和张三的手,就大不相同了。
  六口棺材竞像是真的变成一艘轻舟,破浪前行。
  金灵芝垂头坐在那里,瞧着自己一双春笋般的玉手,已变得又红又紫,掌心还生满了黄黄的水泡。
  瞧着瞧着,她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
  但这罪本是她自己要受的,怨不得别人,有眼泪,也只好往肚里吞。
  胡铁花仿佛并没有在看她,嘴里却喃喃道:“女人就是女人,就和男人不同,至少一双手总比男人嫩些,所以女人若定要将自己看得和男人一样,就是在自讨苦吃。”
  白猎忽然跳了起来,瞪着胡铁花沉声道:“金姑娘莫要生气,有些人说的话,姑娘你最好莫要去听他。”
  他这倒的确是一番好意,谁知金灵芝反而瞪起眼,厉声道:“我要听谁说话,不听谁说话,都和你没半点关系,你多管什么闲事?”
  白猎怔住了,脸红得像茄子,简直恨不得跳到海里去。
  英万里干咳了两声,勉强笑道:“太阳太大,又没水喝,人就难免烦躁,心情都不会好,不如还是盖起棺盖来睡觉吧。有什么话,等日落后再说。”
  楚留香舔了舔已将干得发裂的嘴唇,道:“不错,若是再撑下去,只怕连我都要倒下了。”
  “砰”的,金灵芝第一个先将棺材上的盖子盖了起来。
  英万里刀拉着自猎躺下,道:“莫要盖得太紧,留些空透风。”
  张三打了个呵欠,喃喃道:“现在若有一杯冻透的酸梅汤,我就算将人都卖了,也没关系。”
  胡铁花也不禁舔了舔嘴唇,笑骂道:“你莫忘记,你已卖过一次了。”
  张三瞪眼道:“一次也是卖,两次也是卖了,有了开头,再卖起来岂非更方便了?”
  胡铁花叹了口气,笑道:“谢天谢地,幸好你不是女人……”
  躺在棺村里,其实并不如他们所想象中那么舒服。
  阳光虽然没有直接晒到他们身上,但烤起来却更难受。
  胡铁花实在忍不住了,推开棺盖,坐了起来。才发觉张三早已坐出来了,正打着赤膊,用脱下来的衣服去扇风。“
  胡铁花笑道:“原来你也受不了!”
  张三叹着气,苦笑道:“实在受不了,我差点以为自己也变成了条烤鱼。”
  胡铁花笑道:“烤人者自烤之,你鱼烤得大多了。自己本也该尝尝被烤的滋味。”
  他眼珠一转,又道:“老臭虫呢?”
  张三道:“只怕睡着了。”
  胡铁花道:“除了死人外,若说还有个活人也能在棺村里睡觉,这人就一定是老臭虫。”
  张三失笑道:“不错,这人就算躺在粪坑里,只怕也能睡着的。”
  胡铁花向四下瞧了一眼,还是连陆地的影子都瞧不见。
  但阳光总算已弱了些。
  张三忽又道:“我刚才躺在棺村里,想来想去,总有件事想不通。”
  胡铁花道:“你说吧,让我来指教指教你。”
  张三缓缓他说道:“丁枫要杀我们,都有道理,但他为什么要杀掉海阔天呢?海阔天岂非和他是一党的?”
  胡铁花摸着鼻子,正色道,“也许海阔天半夜里将他当做女人,办了事了。”
  张三笑骂道:“放你的屁,你这就算指教我?”
  胡铁花也不禁笑了,道:“你的嘴若还不放干净些,小心我拿它当夜壶。”
  突听一人道:“两张臭嘴加在一起,简直比粪坑还臭,我怎么睡得着。”
  楚留香也坐起来了。
  胡跌花忍不往笑道:“这人的耳朵真比兔子还长,以后要骂他,可得小心些。”
  楚留香伸手舀了捧海水,泼在上身,忽又道:“了枫要杀海阔天,只有一个理由。”
  胡铁花道:“什么理由?”
  楚留香道:“他们每年都有一次会期,接客送客,自然需要很多船只,海阔天纵然已被他们收买,但总不如自己指挥方便。”
  张三恍然道:“不错,他杀了海阔大,紫鲸帮的几十条船就都变成他们的了。”
  楚留香道:“向天飞是海阔天的生死之交,要杀海阔天,就得先杀向天飞!”
  胡铁花点着头,道:“有道理。”
  楚留香道:“但紫鲸帮的活动范围只是在海上,他们的客人,却大多是由内陆来的,要到海上,势必要经过长江。”
  张三道:“不错。”
  楚留香道:“要经过长江,说得要动用武维扬和云从龙属下的船只,所以杀海阔天之前,还得先杀了他们。”
  胡铁花不懂了,道:“但武维扬非但没有死,而且还兼任了两帮的帮主。”
  楚留香道:“谁说武维扬没有死?”
  胡铁花道:“我们那天岂非还亲眼看到他杀了云从龙?”
  楚留香道:“那人是假的!”
  胡铁花愕然道:“假的?”
  楚留香道:“丁枫早已杀了武维杨,再找一个和武维扬相似的人,改扮成他的模样。”
  他接着又解释道:“他们故意以武维扬的箭,杀了那两个人,也正是要我们认为武维汤还没有死。”
  胡铁花摸着鼻子道:“我还是不懂。”
  楚留香道:“那天在酒楼上,我们并没有看出武维扬是假的,因为我们和武维扬并不熟,但却有个人看出来了。”
  胡铁花道:“谁?”
  楚留香道:“云从龙。”
  他接着道:“正因为他已看出了武维是是别人易容假冒的,所以当时才会显得很惊讶。”
  胡铁花道:“可是……我们既未看出,他又怎会看出来的?”
  楚留香说道:“因为江湖中的传说并不假,这几年来,云从龙的确已和武维扬由仇敌变成了朋友,所以他才会在遗书中吩咐,将帮主之位传给武维扬,由此可见,他非但已和武维扬交情不错,而且还信任有加。”
  胡铁花又在摸鼻于了,苦笑道:“我非但还是不懂,简直越来越湖涂了。”
  楚留香道:“云从龙想必已知道丁枫他们有了杀他之心,所以才会预先留下遗书。”
  胡铁花道:“嗯。”
  楚留香道:“那两个死在箭下的人,的确本是云从龙属下,只因他已和武维扬成为好友,所以才令他们投入十二连环坞。”
  胡铁花道:“你是说……武维扬本就知道这件事的?”
  楚留香道:“不错,所以那天在酒楼上,那‘武维扬’指责他们是混入十二连环坞刺探消息的,云从龙就更认定他是假的了。”
  胡铁花道:“你再说清楚些。”
  楚留香道:“就因为这儿年来云从龙和武维扬时常相见,所以云从龙一进去就已发觉‘武维扬’的异样,因为易容术是很难瞒得过熟人的。”
  胡铁花道:“但英万里的易容术却瞒过了你。”
  楚留香笑了笑道:“那只因他假扮的不是我们熟悉的人,而且又故意份得怪模怪样,他若扮成你,我一眼就可瞧出来了。”
  胡铁花道:“如此说来,易容术岂非根本没有用?”
  楚留香道:“易容术的用处,只不过是将自己本来面目掩饰,令别人认不出他,并不能使他变成另一个人。”
  张三突然道:“但我却听说过一件事,以前有个人……譬如说是王二吧,王二假份成李四,混入李四家里,将李四家里大大小小几十个人都骗走了,居然没有一个认出他。”
  楚留香道:“那是鬼活。”
  张三道:“你说这绝不可能?”
  楚留香道:“当然不可能,世上着真有这种事,就不是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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