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坠落时也有星光(最长的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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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坠落时也有星光(最长的相拥)-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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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他奇怪的是平时不管事的父亲也开始讲一些不着边际的故事,主题思想无外乎两个:年轻时的冲动将来一定会后悔;男子汉应该以事业为先。
  
  去大学报道的日子被他一拖再拖,最终订了九月十三号的机票,九月十二日,周五下午,杜恒泽在中师校门口打转,放学的人流散去了许久,他才看见余微慢条斯理地走出来。
  
  他想和往常一样,走过去拉她的手,敲她的脑袋,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慢?”
  但是今天……也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也许是因为她看见他时并无惊喜反倒伤心的脸,更离谱点,也许是因为她身后血红的夕阳,他一时哑口无言,一种无名的情绪让他本就失落的心更加沉沉往下坠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其实大家可以看出,我还是很亲妈的。
两个人暑假过得多甜蜜呀。
今天大家是不是都出门逛街了呢~~可悲的我,被作业缠身T T于是我更新完继续作业之……




Chapter 32

  最后还是余微率先笑出来,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说:“你怎么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语调轻快得好像刚才他看见的那个伤心的表情是幻景。
  杜恒泽点点头,神经质地问:“我的手机号码你能记住吧?”
  余微无奈地又背了一遍,他赞许地点头,又从衣兜里拿出两张作业本的纸,余微探头过去看,难以置信地哀叫:“杜恒泽!你今年几岁?!幼不幼稚啊!”
  
  杜恒泽一本正经地给她展示,严肃地说:“我写得很认真……你看,有两份,一份你贴在寝室书桌前,一份贴在家里卧室。”
  余微无语极了,那纸上面写的是日常生活注意事项,和她答应过要做到的事情。
  余微接过来,杜恒泽不愧是理科生,条条款款列得清清楚楚,而且是用手写的,或许是太用力,背面还有凹凸的痕迹。最后一条写着“不准离开我”,余微心里一阵难受。
  
  杜恒泽在她面前本就是说情话的高手,这天面临离别,却逼着她说了好多肉麻的话,不外乎是表衷情诉决心,纠缠到晚上十点,他终于送她回家。
  
  九月的晚风已经微凉,街边还有个别的烧烤摊子,穿着家居服拖着拖鞋的居民零零散散地站着等,孜然的味道随着小股小股的烟飘在他们鼻息间,余微没头没脑地问:“北京有烧烤吗?”
  
  “肯定有吧。”其实他也不太确定,他没去过。
  “多半没咱们这儿的好吃……”余微腹诽道。
  杜恒泽赞同地点头,她又问:“恒月那边有烧烤吗?”
  “没听她说过……”又经过一个烧烤摊,杜恒泽笑道:“你眼睛都看直了?想吃?”
  余微摇头又点头,杜恒泽摸摸她的脸说:“你在这儿等我。”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吃东西,只是在想,他好像挺喜欢吃烧烤的,去那边要是吃不到会不会不习惯……他好像挺喜欢她的,以后要是看不到她是不是很伤心?
  他伤心时会是怎样的脸呢?
  想象不出来。
  因她记忆里只看过他的愤怒、他的恳求、他的甜蜜、他的温柔、他的认真……独独没有看见过他伤心。连她最初冷淡他的那段日子里,他也没有在她面前展露一丝一毫的伤心,顶多只是失落。
  
  杜恒泽捡完她惯常吃的几个小菜后回头对她笑了笑,余微挥手回了个笑容,然后就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发呆,一会儿,她又伸手进包里摸那两页纸,撇撇嘴慢慢蹲下身。
  
  今天放学后,她回寝室/炫/书/网/整理东西,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头的声音她虽然只听过两次,却印象深刻,因此在第一时间她就挺直了脊梁礼貌却并不热络地问好。
  
  “恒泽刚出门了,我想他是来找你……”杜妈妈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平和,“他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我希望这是他在B市最后的十几个小时。”
  
  余微沉默,无厘头地总结,杜妈妈真喜欢用“我希望……”这个句型。
  “余同学?”没有得到回应,杜妈妈又叫了一次。
  “我在听。”余微低声说,“我只希望……他开心。”
  她也是有希望的。
  杜妈妈语塞,一会儿又说:“反正我和他爸爸都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今天他和你见面,我不会反对,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
  还没等她再次回应,杜妈妈就挂断了电话。
  这就是为什么她在校门口看见他时并没有惊奇的原因。
  
  而今,她摸着那纸张后凹凸不平的痕迹,想着他俊逸飘然的字迹写着的那些话——要每天给我打电话;要按时吃三餐,早饭尤其重要;不准喜欢上别人;不准离开我——呜咽几乎就要破口而出。
  
  杜恒泽提着烤好的东西回头,见她蹲在路边,慌乱地跑过来弯腰问:“微微?不'炫'舒'书'服'网'吗?”
  她抬头看逆光中他焦急的脸,摇着头起身。
  
  在余微家下面黑暗的楼梯口,最后一次恋恋不舍的拥抱与亲吻,杜恒泽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还提着打包好的烧烤,挨着她的腿侧,隔着单薄的裙摆烫得她微疼。
  
  但她没有说。只是抱紧他,贪婪呼吸着他身上清淡的沐浴露味道,想让这气息留得更久一点,或者……干脆在她身上刻下痕迹。
  
  “微微……”杜恒泽轻声说:“上去吧,明天不用来送我了,乖乖睡懒觉。”
  余微重重点头,可他只稍微松手往后撤,她就激动地再一次拽紧他。声控灯因为他们纠缠的声音亮起来,杜恒泽这才看清她的脸,刘海乱乱地趴在额头上,眉峰微蹙,眼眶里有湿意,紧咬着嫣红的下唇……他哀叹一声,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开着玩笑,“今天发现我的好处了?怎么办呢?有半年见不到……我国庆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余微没有出声,手指缠着他胸前柔软的衣料慢慢勒紧,差点让他岔了气。她再抬头时,眼中已一片清明,只是垫脚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的话并不像清醒的人会说的。
  “你今晚不要回家好不好?”
  杜恒泽呆住,掐着她的脸,退开说:“别发疯了,上去睡觉。”
  “不要!”余微蛮横地拉住他的衣角,坚定地说:“我今晚要和你在一起。”
  杜恒泽咬着牙关和她对持,最终在她倔强的眼神中颓败,低声说:“那咱们去麦当劳。”
  “麦当劳睡不好觉……”余微不满地撇嘴。
  “要睡觉自己回家睡。”杜恒泽气结,她知不知道她现在的举动完全是□裸的邀请与勾引?他姓杜不姓柳。
  余微拉着他的手摇来晃去,撒娇的意图很明显,“最后几个小时,看着你睡觉也不行?”
  杜恒泽扑哧一声笑,刚暗下去的声控灯又亮起来,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挪揄地说:“哦?那你保证只是看着我睡觉?”
  余微点头如掏蒜,他抬手用手背摩挲她光滑的侧脸,“你可别后悔。”
  
  虽然余微抱着那啥的决心,打电话回家说今晚就留在学校时也很镇定,但听杜恒泽拿着手机和家里人对话,她还是紧张。她只听见他说:“我今晚不回来了。”
  “我知道。”
  “不会迟的,我明天七点就回来提行李。”
  “好的,谢谢爸爸。”
  
  原来接电话的是他爸爸,不过他爸爸知道就等于他妈妈知道,那么那位精明的母亲一定能猜到他是和她在一起。一瞬间,余微有一种犯罪的快感。
  
  在外面留宿是余微的主意,一系列程序却是杜恒泽办的,她跟在他身后上了宾馆的二楼,为了掩饰尴尬还故意忿忿地说:“刚才前台那人什么眼神呀?!搞得我好像某种社会工作者。”
  
  杜恒泽好笑地看她,刚想说话,手机在安静的走廊里叫嚣开来,杜恒泽拿出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断,于是余微大概能猜到是谁。几乎是立刻,手机又响,杜恒泽皱眉挂断,然后关机。
  
  余微抿了抿唇,小声说:“要是……”
  “没有‘要是’。”杜恒泽干脆的打断她,开了门率先让她进去。
  
  洗澡时余微差点睡着,迷迷糊糊地拿衣服,手一滑裙子就掉在地面被水浸湿,她懊恼地捶脑袋,在浴室里搜寻一遍,发现她只有浴巾可以使用。
  
  她轻轻拉开门往外看一眼,电视还开着,旁边被吃完的烧烤还残留着一些香味,杜恒泽半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手上拿着遥控板,眼睛却已经阖上了。
  
  余微松了口气,围着浴巾以最快的速度往离自己还较近的空床跑。她刚扑上床裹好被子,杜恒泽就揉着眼睛醒过来,看来是被她跑动时拖鞋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吵的。
  
  杜恒泽先是茫然地看了眼大敞的浴室门,然后才看见隔壁床裹得像蚕蛹只露了一张脸的余微,在他奇怪的目光下,余微把下半张脸也埋进被子,嗡嗡地说:“裙子打湿了……”
  
  杜恒泽露出‘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进浴室把裙子取出来用衣架挂在通风口,自己简单地洗漱完毕,关掉大灯和电视,回到床上调暗床灯,侧躺着和她隔着床头柜的宽度对望,笑说:“既然你是来看我睡觉的,我睡了,你撑住。晚安。”说完真的闭上了眼,连呼吸也变浅。
  
  这房间临街,虽然窗户和窗帘关得严实,外面马路上车辆驶过的声音仍旧能听到一二,房间里倒是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转时钟滴答的声音。余微慢慢适应了微暗的光线,觉得空调开得太低,摸到柜子上的遥控板,滴滴两声调高温度,复又躺好,看着他平静的睡脸,刚才浓重的睡意一层层褪去。
  
  就这样看了一小会儿,他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余微吐吐舌头,这么快就睡着了?她伸直手臂,还是够不着他的脸,隔着十厘米的距离,隔空临摹他的五官,突然觉得能把他画下来也不错。
  
  空气为画纸,手指为画笔,拳头为橡皮擦,她玩得不亦乐乎,第N次修改眼睛时,模特突然睁开了眼,她吓了一跳,迅速收回手,呵呵笑说:“吵醒你了吗?”
  
  杜恒泽摇头,他本就是在装睡,以为她会很快睡着,他也能安静地看看她,谁知……她小手动来动去时的掌风让他不得不张开眼睛,“你还真的在看?”
  余微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说:“看你的脸能催眠诶……我现在好困。”说着还意思意思地打了个呵欠。
  杜恒泽也不恼,只笑眯眯地看她。
  余微也不甘示弱地对视,只是原本好笑的目光到后面就变了模样,她眨眨酸涩的眼,吸吸鼻子问:“我可以过来吗?”
  
  杜恒泽顿了顿,往里面挪了挪,余微裹着空调被跳过去,杜恒泽笑着看她扑腾着躺下,将她犹湿的长发顺好,连人带被子抱住,亲亲她的眼皮,“好了,睡觉吧,明早我要回家拿行李。”
  余微点点头,身子却往下缩直到脑袋埋进他胸膛,腿隔着被子踩上他的脚背,杜恒泽闷笑两声,闭上眼睛睡觉。可她继续动来动去,手胡乱伸出来乱舞,杜恒泽一把拉住她的手,威胁道:“别折腾了,我可不是柳下惠的传人。”
  
  余微的脸迅速窜红,没好气地嘀咕:“我是热……你来盖两层被子试试!”
  原来是因为她裹得太紧的被子外还有一层他的被子。
  杜恒泽起身调低了一点温度,以为她这下能赶紧睡觉了,怀里的人刚安分了一会儿,又仰头用额头轻撞他的下巴,低声叫他,他闭着眼睛含糊地嗯了声,她明显很不满他的镇定,恨恨地往他下巴咬了一口。
  
  杜恒泽倒吸一口气,翻身、低头、咬住她的嘴巴这一系列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余微开始还嘿嘿笑,心想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等身上的被子连同浴巾被扒掉,原本停留在她面部的吻也慢慢往下后,她才喘息着伸手按住放在她腰间的他的手,慌张地看他同样迷蒙的眼。
  
  再垂眼看看自己,身上只剩贴身内衣,脸更加热了,室内的温度好像升高了,空调的凉风拂在她光裸的手臂上也变成热浪,她的手心发烫,好像把他的手背也捂成了炙热……
  
  余微咬着下唇,放开手转而将掌心探进他的后背,轻轻摩挲,眼神中只剩义无反顾。然而手指刚走到脊椎的一半就被抓住,杜恒泽轻叹一声,吻再度落下,变成了轻柔的抚慰。等待这不合时宜的冲动慢慢平缓,他将属于她的被子重新裹到她身上,侧躺着仍旧连人带被子搂住,贴着她的额头说:“睡觉吧。”
  余微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体温心跳都恢复正常后,开着玩笑说:“你明天要去改姓柳吗?”
  杜恒泽闷笑,“那我爸妈就疯了。”
  余微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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