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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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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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五,不就是你瞧到那样?”
  五郡主拧了一把,“你就哄我吧,你当我瞧不出来么?”她顿了片刻,“冷家下帖子时,要不是说你会来,我还真不想来。不就是请了一尊玉佛入府,还要办宴会,生怕世人不知道他们冷家是信佛的一般。”
  请佛宴,这只是一个名目,其实冷家真正的用意:针对温彩。
  各家的太太、小姐小声议论了冷家的丑事后,近了佛堂时,众人仿佛都忘了一般。
  冷老夫人与冷家三房太太招呼着众人进佛堂。
  半人高的玉佛供在佛堂中央,上面摆了供果、糕点,左右立着尼姑,嘴里诵着经,冷晓跪在中央。
  玉佛只是寻常的汉白玉,但贵在雕琢技艺非凡。这是一尊莲台坐佛,五官轮廓分明,佛目含笑又带有了一股俯瞰众人的威严霸气,让人不敢生出丝毫亵/渎之心,佛像神态安祥。
  冷老夫人道:“这玉佛乃是我二孙女请回来了,已经请了铁槛庵的师太念经诵佛一月有余了,今儿才设宴请入府里供奉。”
  温彩之前来过,那时玉佛是由冷晓双手捧的,半人高的玉佛可不轻,冷晓就那样双手举着?她进来时就那样,一看就已经举了许久。为了做皇后,冷晓还真是舍得下苦功夫。若换作是她,别说捧上一个多时辰,便是半炷香也承不住。
  此念一闪,温彩就觉得那玉佛有些古怪!
  温彩幼时在汪氏身边还做过一些活计,冷晓比她更为娇气,如果她捧不起玉佛,冷晓也没道理捧得起。
  难不成,这玉佛并非实心的?
  刘夫人扬手道:“我也来拜拜玉佛,沾沾瑞气。”
  冷老夫人笑道:“正是!正是!”
  众家太太、小姐按着尊卑站好。
  瑞王府的金夫人、五郡主算是最尊,其次便是冷晓,虽是戴罪皇子之妻,她也是皇家妇,之后又是温彩。
  只见冷敦从外头进来,没说多话,径直走近冷老夫人,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冷老夫人面色一诧,低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昨儿昏迷了,皇后下令大理寺彻查此事。”冷敦扫了眼佛堂里的太太、小姐,“母亲还是与客人们说一声,免得一会儿大理寺官兵进来惊吓了客人。”
  冷老夫人点了点头,还真是不巧,冷家办了场“请佛宴”,宫里就出事了。
  不做亏心事,又何惧之有?
  这查的又不是冷家一家,整个城南一带都要细查。
  冷老夫人唤了李氏过来,小声地将冷敦的话说了。
  冷敦道:“大理寺卿领着官差已到大门外。”
  冷老夫人道:“二儿媳妇,你来处置,莫要惊吓到贵客。”她歪着头将今日的事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除了取凤血顺遂,其他的似乎都与预想的不一样,冷老夫人的胸口发紧,心跳加速,她总有一种预感:今儿个要出事。
  反复细想了一遍,也没发现异样。
  但是现在冷老夫人就怕有人加害冷家。
  但佛堂乃是重地,那边自有她的心腹婆子守着,又有冷晓一直在那儿请玉佛做法事,想来不会有出差错。
  李氏应声“是”,清了一下嗓子,道:“五郡主、玉郡主、金夫人、刘夫人及各位太太、小姐,实在抱歉,大理寺奉旨查案,要我们协助调查,一会儿儿呢大理寺的官兵要进来查看,还请各位太太、小姐稍安勿燥。”
  大理寺查案查到长庆候府冷家?
  这是
  怎么回事?
  温彩的第一反应:这不会又是冷家的什么阴谋吧?
  正疑惑间,五郡主走近温彩,低声道:“昨儿黄昏,皇上突然昏迷不醒,请了太医诊脉,也没瞧出个究竟来。”
  什么病竟让太医都瞧不出来?
  温彩想到前世时,皇帝是明秋后身体每况愈下,靠着道士献上去的金丹续命,终于在几三年后撒手人寰。难道是皇帝提前发病了?那时,她曾与慕容恒私下议论此事,慕容恒怀疑皇帝是被人毒死的,但又苦于无证据,只能在心里猜测一番罢。
  “董氏”接过话道:“皇上一定会吉人天相。”
  五郡主声若蚊鸣地道:“昨儿夜里,我父王就入宫了,近天明时分才回来,今日免朝,也不晓得皇上这会子醒转了没有。”
  皇帝病了,朝会免了,后/宫有皇后主持大局,朝政亦有太子。
  李氏见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又行礼道:“大理寺不光是查我们长庆候府,整个城南各家,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官宦人家都是要查看一番的。”
  要不是解释清楚,还以为他们冷家卷入了什么案子。
  另一头,早有冷旷带人去寻五皇子。
  五皇子可不能出现在冷家,得抓紧把人送回思过候府。
  刘夫人招手与几位冷家的太太道:“既是如此,我们就抓紧拜佛。”
  众人齐整地站在几列,谦卑地行礼参拜,一拜、二拜……
  “砰轰”一声,只听五郡主失声尖叫,抱头俯在地上,浑身颤栗。
  冷晓纳纳地看着玉佛,嘴里反复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声比一声高。
  却听金夫人指着佛案上大叫:“玉佛炸了!玉佛肚子里有东西……那个……”
  其间一位官家夫人瞪大眼睛,捂嘴看着那个布包,吓得一张俏脸全无血色。她伸手指着冷老夫人,又指着冷家众太太:“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敢行这等巫蛊之术?”
  刘夫人全无表情,直纳纳地看着佛案上滚落下来的布偶,那是个着黄袍小人,身上还缝着一块布条,写着血淋淋的“慕容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等字样,小人头上扎着五根明晃晃的绣花针。
  慕容烨,当今皇帝名讳。
  她们是来参加“请佛宴”的,可不想生事,冷家诅咒的竟是当今皇帝,这……岂不是要连她们参拜的人都要被牵连。
  只片刻,所有官家夫人、小姐都惊得血色全无,偌大的佛堂像煮沸的水,似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了巨石。
  有官太太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叫:“啊!来人啊!冷家大逆不道!”这个时候,她必须与冷家摘清楚。
  诅咒皇帝,这可是诛连六族的大罪,罪不容恕,必须要摘清楚。
  立时,又有官太太、官小姐跟着叫嚷起来:“大理寺卿、大理寺卿,你快进来,冷家谋逆!”
  冷晓呆若木鸡:怎会这样?这玉佛可是她挑的,她一早就知道这玉佛雕琢精良,哪里想到佛肚子里还藏了个尺长大小的布偶。
  郑氏慌乱不已,却强自平静道:“这是误会,这一定是误会……”
  刘夫人此刻在纠结之后,很快瞧清了事实,厉声道:“冷大太太,这怎么会是误会,那玉佛炸了……布偶确实是玉佛肚子里出来的……”
  冷家会不知道吗?那玉佛可是冷家请来的。
  她们可不想自家陪冷家找死,必须得控诉、指责冷家。
  “董氏”义愤填膺:“冷家好大的胆子,不思皇恩浩荡,竟干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萧彩云看着混乱的人群,还有那怒骂声、尖叫声混于一片。
  五郡主此刻回过神来,看清了掉在佛案下的人偶,跳脚斥骂:“你们冷家是不是谋划好的?可见上天都不容你们,要不是玉佛炸裂,你们的恶毒用心我们都被瞒住了?”
  大理寺卿正带人入府,此刻听到嘈杂声,领兵团团围住了佛堂。大理寺卿刚入佛堂,便有官家太太迎了过去,直斥冷家的大逆不道:“大人,冷家居然行巫蛊之术诅咒皇上,那布偶就藏在玉佛之中,要不是玉佛炸裂,我们还不知道呢……”
  萧彩云忙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玉佛,是今晨我们才从铁槛庵请回来的。”
  华氏哪里见过这等事,明明是好好的玉佛,突然一声就裂了,而玉佛的肚子里头竟另有乾坤。
  完了!完了!
  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帝,只怕冷家是难逃大劫了。
  有官夫人厉声道:“这玉佛是你们冷家供在铁槛庵的不假吧?你们红口白牙地说过,这玉佛供在铁槛庵已经有一月余。”
  大理寺卿抱拳道:“各位太太、小姐,请各位先不要离开。来人,搜!”
  冷老夫人恶狠狠地望着李氏。
  李氏浑身微颤:“母亲,这玉佛……”
  冷老夫人扬手
  “啪”的一声打在李氏的脸颊上,“是不是你干的,这玉佛是你请回来的。”
  她快要气疯了!怎能出这样的事。
  为保冷家,必须得有一个替罪羔羊。
  冷昕妻道:“祖母,你怎能怪我婆母?这玉佛可是二姑奶奶花重金买来的,之后你又令人送到铁槛庵加持、供奉香火,这玉佛……”
  冷晓一声厉喝“你胡说什么?”
  她不想死!更不想是因这原因被处死!
  冷晓飞快地想着对策,正色道:“这玉佛明明就是二太太买的,更是二太太从铁槛庵请回来了。”
  李氏被这接二连三的指责惊得回不神来了,她服侍了冷老夫人二十多年,到头来,冷老夫人还倒打一靶,今儿这事是重罪,要是推到她头上,别说她的性命难保,便是她的娘族李家也得灭门。
  冷老夫人说什么待她好?大难临头,冷老夫人竟要抓她顶罪。
  “思过候夫人,这玉佛从何而来,岂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推到我头上的,哼,只要有心人一查,不难查出它的来路。”
  李氏一脸淡然,对冷老夫人的指责寒透身心。她岂能担下这样的大罪,父母亲人养她,怎能连累娘家。
  冷老夫人心下生怯,她不能就这样看冷家被毁了。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居然这样陷害她冷家。
  冷老夫人眸子一转,只听冷昕妻指着人群里的萧彩云厉声道:“是她!是萧氏!这些日子她可是一直住在佛堂,又奉祖母的令去过几趟铁槛庵?冷家没扶她做长房嫡媳,她一直怀恨在心,两日前借着去镇远候府给玉郡主送帖子,多有失礼,还冒范了玉郡主……”
  小董氏眼珠子一转,全家上下都厌极了萧彩云,正好拉她出来顶罪。她身子一窜,一把抓过萧彩云:“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你干的?是你干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是你干的,对不对?”
  音未落,冷家的太太、奶奶团团围住了萧彩云,有骂的,有打的,还有伸手拧掐的。
  萧彩云想反击,可一人怎比得这么多双手。
  华氏呆愣愣地立在一边,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冷家完了!冷家完了!她还没来得及得到诰封,便要变成罪臣之妻。
  心头一寒,静立一侧,心头只有太多的不甘,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寒彻身心,事到临头,冷家竟想着抓人顶罪,只是今儿这罪,即便真是萧彩云做的,冷家也难逃干系。
  温彩冷冷地看着气极败坏的冷家女眷:有的扯着萧彩云的头发,有的用脚踹着,萧彩云软扒在地上。
  这便是冷家!
  无情无义的冷家。
  萧彩云离开了冰冷的刘家,却不想进了一个更无情之地。
  “我没有!”这不是回答,而是呐喊。
  从头到尾萧彩云都不清楚玉佛的事,也是近了跟前,为了讨好冷老夫人她才说“我可以设法请玉郡主上门作客”,她也才知道冷老夫人要办请佛宴。现在出了事,李氏想诬给她就不成。冷家的女人都疯了,疯狂地想找个替罪羊。
  萧彩云前所未有的冷静,这让她忆起了当年被刘家休弃、赶出门的事:“我从未去过铁槛庵!也就两日前得过一次出门的机会,跟着我的丫头、婆子可都是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她们送我出门,就是要我给玉郡主送帖子,临出门时,老夫人还要我无论如何也要把玉郡主请来赴宴,否则就要罚我没得饭吃!”
  既然他们无情,她也勿需再留情面。
  想要她死,她也拉了冷老夫人做垫背。
  她恨死冷老夫人了,这个老东西就会变着方儿地刁难她。
  郑氏虽没有动手打人,也没有骂她,但她的话却是最锋利的刀子:“怎么不干你的事,自打你被罚到老夫人身边服侍后,只有你接触玉佛的机会最多。”
  萧彩云笑,是苦笑,是不甘,“你们是疯了还是傻了?如果巫蛊之事与我脱不了干系,难道与你们冷家就能摆脱干系?玉佛送到铁槛庵一月有余,这些尼姑比我更有机会下手!”
  尼姑!对,这些尼姑与冷家没有关系。
  郑氏回过神来,偏六名尼姑里最年长的师太道:“若非今儿玉佛炸裂,贫尼也不会知道玉佛肚子里还有个人偶……”她吞咽了一口唾沫,“贫尼与瑞王妃相交多年,对于贫尼的为人性情,瑞王妃最清楚。贫尼也是瞧在瑞王妃的情面上,才答应替玉佛加持、做法事。清者自清,若是大人不信贫尼,贫尼愿配合大理寺查案。”
  这尼姑之前瞧着猥琐,这会子却说得义正言辞,浑身洋溢着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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