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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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 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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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燕如此,西凉国也是如此。
  慕容恒笑:“各地官衙为了抢功,不知其容貌,偏生乱画,就这样哪能寻到本人。”
  “所以,与其让他们乱画,不如找一个更接近真容的画像。”
  慕容恒便着人打听了一番,最后由张先生捉笔绘了一副“最接近南小王爷”的画像,又根据雍王府抓住俘虏的描述,绘了几个南小王爷身边护卫的模样,一套六张图,如此再由肃州知州府临描分发各州,让他们照着画像缉拿。
  画像分发各地后,连玉门关、阳关、白虎关守将都各得了一套画影,并照着描画后,贴在了城墙上,让关卡守兵对照细查,一旦发现立即捉拿。
  寒喧了几句,知州大人告辞离去。
  秦虎进了迎宾厅,抱拳行礼,“王妃,驿差送来的家书。”
  温彩接过,看着上面的字,是冬葵的。捏了捏,里面很厚,便忆起上回收到一封厚的,里面装了文秀娘递来的信,说的是周素兰过世的事。
  慕容恒起身,拥着她的粗腰:“我们回栖霞院。”他语调温柔,“麻嬷嬷说今晨你又吐了?”
  “这是害喜,不要紧的,过一阵子就好了。”
  慕容标急着要来听知州大人禀事,待他着好衣掌赶到迎宾厅,已不见了人影,他跺了一下脚,当小孩子一点都不好,小脚小腿地往栖霞院赶。
  三顺儿站在偏厅外头,服侍的丫头们一个个都回到了屋子里歇息去了,现在她们习惯了
  tang倒没怨言,反而可以借机偷懒。
  而慕容恒习惯了,只要在他的三丈范围之内出现年轻女子,他就一脸凶样,不用吼,就直接吓得人退避三舍,这个习惯很吓人,这竟让他后来想借着别的女人来试温彩都不成,因为他是真的容不了别的女人。
  温彩看罢了冬葵的信,说的都是太子宫的近况,又提了皇帝对池聪赏赐都是。她将信递给了慕容恒。
  慕容恒面露诧色:“文秀娘给你写信说太子宫的事,她就不怕犯忌?”
  “第一封,她是代昭贤太子妃所写;这第二封,怎的让我瞧得奇怪,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慕容恒道:“我也瞧得奇怪。”他定睛瞧了一下,也未发觉什么异常处。
  只听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我要看,爹,给我,给我!”
  慕容恒把信给了慕容标,“你又不识字,你能看什么,这上面可没画小人。”
  他抓在手里,明明都是认识的字,落在眼里,却让他觉得头昏,慕容标一把又还给了慕容恒:“没小人,不好看。”怎么一看信,他就头昏呢,不仅是看信,便是看书也是如此,看来他虽带着前世记忆重生,这也不是好事,被束缚了很多,不知道过几年会不会还是如此。
  慕容标抬着手臂:“爹,抱!”又指着果盘里的蜜桃、石榴:“吃果果。”
  慕容恒将他抱坐在自己腿上,这小子走路、说话后,还算乖巧可爱,“瑞临,你说你娘肚子里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他不假思索。
  慕容恒道:“不是弟弟,是妹妹。”
  “是弟弟。”
  慕容恒不喜欢儿子,现在已经有儿子了,他想要个女儿,有了儿子,温彩就围着儿子转,现在因慕容标大了,她方分了几分心思在他身上,在温彩生下慕容标后的几个月,这让慕容恒很不舒服,以前温彩都围着他,可对他的心思全放在慕容标身上了,要再生个儿子,就成这样了。
  虽然知道生女儿也如此,不知为何,他会愿意温彩如此。他现在偏生喜欢和儿子争宠,尤其看到温彩不在乎他的样子就抓狂。
  温彩瞥了一下,“多大的人,跟个孩子争甚。”她坐到贵妃椅剥石榴吃,“一事未完,又生一事,西北闹瘟疫的事还得处理好。”
  慕容恒恼道:“还不是那些官员混账,早就发生了,偏压着不说,现在压不住方才闹出来。肃州虽也发生了几例,好在彭知州还算用心,早早就与各县下了令,说一旦发生瘟疫不许隐瞒,提前又给受灾百姓发放了相应的药方,让他们发现不适要尽快瞧郎中,虽发生了几例,好在发现及时,争取的措施得当。他又下令,要百姓们吃井水,先不要饮用黄河水,这也是杜绝的一个原因。”
  “现下除了肃州以外,其他西北各地都有瘟疫发生?”
  “肃州境外已有难民再次往肃州逃生,彭知州担心他们把瘟疫带入肃州。”
  “与其防止他们过境,不如疏导。”
  慕容标吃着石榴,耳朵却听着爹娘说话,听温彩说完这句,他立时来了兴致,睁大眼睛望了过来。
  慕容恒道:“如何疏导?”
  “他们不能从官道入,许就会从密径、小道过来,到了那时也难以防范,倒不如在肃州挑出几处专门的地方,让他们待在固定之处,过上几日,被确定没有染病的,若在肃州有亲友,允许他们去投奔亲友,若没有亲友的,可以让他们干活,没有工钱,但管吃住。”
  慕容标忘了吃,他知道自己的娘厉害,只是没想到娘在这方面还有独到的见解。
  慕容恒道:“你且说说看。”
  温彩倒吸了一口寒气,把自己的设想细细地说了。
  既然有大量的灾民涌入,肃州不可能杜绝所有人不入,这是不现实的,既然不现实就做最有利的事,让进来的百姓待在专门的地方,由肃州医官署的郎中进行诊治,过上几日确诊没有染病就放他们去亲友处,或留在疫区帮忙,可搭建临时住棚,或帮郎中们派发药材等等,又或是掩埋重症死亡者,更借这机会,对他们进行一次培训,培训的主题就是如何防治染疫,如何在发现自己染疫后进行自救等。
  “大灾之后有大疫,得让他们把自己所学的东西代代相传下去,如此将来就算发生了类似的事,百姓也懂晓自救之法,而不是一味地等着朝廷来救他们。”
  “授人千金不如授人以渔?”慕容恒反问,温彩点头。
  温彩又道:“这件事,最好广纳肃州各家建议,人多力量大,也可以做得更好,减少更多可以预想到的麻烦。做这件事不外乎做到两个结果,一是确保肃州百姓的安危,二是朝廷尽最大努力救助到更多的百姓。”
  她走近慕容标:“瑞临,快下来,你父王还有要事办,莫要误了大事。”
  慕容标乖乖地离开慕容恒的怀抱,咧着嘴儿笑,他听明白了,温彩是要慕容恒采讷众家之言,将事做得最好。
  他很想发表自己的观点,可一出口就变了味儿,他现在只是两岁的孩子,虽然偶尔像个小大人,但在大人们看来是他可爱,倘若可爱过头就成妖/孽。
  慕容恒吐了口气:“你这是要赶我去知州衙门?”
  “让人传令下去,召肃州各大户入衙门议事,事关他们的切身安危与利益,让他们加入进来,也是对他们的尊重。他们是肃州人,有权在提出建议。”
  慕容标在心里叫绝:我老爹还真是听话,不过他老娘这些话不亚于男儿啊,老爹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娶到她,瞧得慕容标在心里都有些羡慕了,老娘不仅是贤惠,而且是心怀天下,大爱啊。
  她种植出了苞米、土豆,没有拿这东西赚钱,若是她想赚钱,恐怕她就是天下首富。而是无私地拿出来,献给朝廷,分享于民,富国于民,这等胸襟,便是男子也难做到。
  慕容标对温彩佩服得紧。
  慕容恒当即令二管家派人传令,召肃州城大户入衙门议事,而他理了一下头绪,也往知州衙门去。
  温彩拿着文秀娘的信,看了半晌也没瞧出哪儿不对,她看了每行第一个字,又看了末尾最后一个,甚至逐字瞧罢,依是没瞧出异样,索性将信装回套里,也许文秀娘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若她不是太子宫的女官,若她只是个寻常官宦人家的奶奶,温彩还可以回信,但现在她却不能贸然回信。
  前世时,曾有女眷与慕容悰的姬妾书信往来,在信中各诉了一些往事,竟因其间牵扯到宫中隐密,慕容悰竟下令将与他姬妾通信的女眷一家灭门,对外只给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可宫中的后/妃却吓得连给娘家写信都不敢,一度在六宫闹得人心慌慌。
  温彩有了前世之鉴,便没想过要回文秀娘的信。
  她长长地轻叹一声,脑海里掠过周素兰的身影,那样一个年轻美貌、才华横溢的女子便消殒于太子宫姬妾的争斗之下。
  姬妾多了,果然是乱后宅之源。
  温彩想到此,抱着慕容标轻声道:“瑞临大了,可莫弄太多妻妾,其实繁衍子嗣,不在子女多少,而在子女是否够优秀,这与妻妾多少无关……”她呢喃着讲了太子宫里的发生的事。
  慕容标玩着手里的木马、拨浪鼓,可一对耳朵却在听温彩说话。
  前世的他,也只有一个女人——马如意。
  马如意容貌并不算绝色,但她有个性、有才华,行事更有手段,并不是寻常的女儿家,慕容标对她情有独钟,最大的原因就是马如意身上有许多地方与他的亲娘相似:一样的独立,一样的有别样的见解与学识。
  马如意未负他望,助他平息战乱,平复了顺王慕容懀е摇⑹崭戳宋涝糁亍⑸踔两饺輴浉舷铝嘶饰弧
  点点滴滴,在他成功的背后,有他贤妻马如意的功劳。
  但是,想到自己只当了一百天的皇帝就丢了性命,还莫名地重生成一个婴儿,慕容标就感到很郁闷。
  郁闷得让他有些发狂。
  偏这小手、小脚,时不时还不听他的使唤。
  吃饭本是件很小的事,他硬是学了三个月,才勉强能让双手驾驭碗筷。
  他原应早些说话,可一张口就是咦呀难懂的声音,他是心里明白,就是说不出来,直至那天雍王府发现匪贼,他情急之下,才说了一句完整简单的话。
  但他想试着说一些长的,立马又化成咦呀难懂的声音。
  虽是重生,定是受到了某种禁锢。
  难道……这就是天意。
  麻嬷嬷忍俊不住,看着温彩半搂着慕容标说后宅女人多了要生乱的话,失声大笑起来。“王妃,世子爷才两岁,你与他讲这些,他能听得懂。”
  温彩道:“你和三顺儿不是说瑞临聪慧么,你瞧他听得多安静,许是懂的。”
  就算真懂,慕容标到底还是个两岁大的孩子。
  麻嬷嬷拍了拍手,“世子爷,可不能再腻在王妃怀里,王妃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来,嬷嬷带你到后花园走走。”
  不待慕容标拒绝,抱住慕容标就走。
  慕容标似有恼意,他年纪虽小,可他喜欢听温彩说话,母亲的声音是柔缓而低沉的,让他觉得很好听,他甚至有些贪恋这样的声音。
  *
  用罢了午膳,温彩带着慕容标睡午觉。
  一觉醒来时,已是未时二刻。
  慕容恒在西屋小书房里看书,温彩正洗脸,二安子进了西屋:“殿下,玉门关刘将军递来的信,说是捉住南小王爷。”
  慕容标一听,撒腿就往西屋跑。
  一段时间的观察下来,温彩发现这孩子似乎对政务尤其感兴趣。
  温彩整好衣衫,又用抿子沾了桂花油,将云鬓理好,这才慢吞吞到了西屋。
  “捉住西凉的南小王爷了,刘将军请我示下,问我如何处置?”
  温彩垂眸,“你怎么看的?”
  “现在可不是交战的好时机,西北闹瘟疫,我们得把瘟疫的事处理好。稍有不慎,就可能给西北惹来一场大祸。”
  无论是战祸还是瘟疫,都不是小事。
  而百姓才受了一场洪灾,需要休养生息,在洪灾中失去家园、亲人的百姓就需要走出悲痛,若再有瘟疫和战场降临,会让百姓们疲于应付。
  温彩道:“你向父皇递加急折子,请求与西凉商谈此事,把西北的情况如实禀报父皇,既然不宜开战,就做最有利的事。西凉的南小王爷杀我百姓是事实,让西凉国重金赔偿,最好赔偿他举国十年、二十年的财力。”
  慕容恒看着她这霸道的气势:“不过是个小王爷,西凉国各亲王最不缺的就是儿子,死了一个,再立一个。”
  温彩眼睛微眯,“让他们付出代价,自然要抛出诱利,只要他同意商谈,我们大燕也不屑给他们一点好处。我们大燕可以卖给他们苞米、土豆的粮种,而且还可以帮他们培养一批种植人才,一批是十名还是百名,亦或是三百名、五百名,要看他们的态度。
  大燕今非昔比,但大燕早几年前北边启丹交战,大燕虽不赞同战,但并非我们害怕与西凉交战。我们要拿着气势,更要完全掌控局势。
  能和谈便和谈,要是和谈不成也要拖过西北瘟疫之期,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
  我们需要关起门来处理家里的麻烦事,但这不是软弱,是战略方法。
  进,可求发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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