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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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彩六号-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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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因为不懂什么是重要的……他们就得死。这是个危害自己的种族,他们终将因自己的疏忽而尝到苦果。
  时差已经克服得差不多了,查维斯心想。早上的工作,在汗水和恩多芬(endorphin)减轻痡苦的作用下,让他觉得很舒服,特别是在奥运运动场上的跑道跑了几圈之后。他和麦克·皮尔斯努力地跑,虽然没有计时,但两人都跑到不能跑为止,而且还边跑边望著场边空著的位子,想像自己是运动员,正在接受观众的喝采。之后他们去冲了个澡,换上便服,把手枪藏在衬衫下,无线电塞在口袋中,然后挂著安全人员的通行证走了出来。
  稍后,号角声响起,第一个游行的国家队伍——希腊——从远端的通道走了出来,观众席上顿时爆出响亮的喝采声;雪梨奥运终于正式展开。查维斯提醒自己,身为保全人员,他应该把视线放在群众上,但他却办不到,因为根本看不出会有什么危险。那些骄傲的年轻选手就像军人一样,整齐地跟在引导旗和裁判之后,在椭圆形的跑道上走著。丁想:对他们来说,这必定是最值得骄傲的一刻。这和担任中情局外勤干员,或是担任虹彩第二小队指挥官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是纯粹的运动,纯粹的竞赛;虽然与现实世界的情况不尽相符,但并无损于运动的精神。每件事都可以分解成各种组成要素,但多半都是军事上的;就像赛跑——投效战场和逃离战场所需要的最基本体能要求,标枪——丢向敌人的长矛,铅球和铁饼——另一种型式的飞弹,撑竿跳——跃过城墙攻进敌人的营地,跳远——跳过敌人在战场上所挖的壕坑。这些都是远古时代的军事技巧,而现代的竞赛则多了射击;之前所提的五项竞赛源自于十九世纪的骑兵,他们必须擅长骑马、跑步和奔向目的地,跟指挥官通风报信,让他能够有效地运用部队,打赢每一场战争。
  这些男女选手是另一种形式的战士,到这里来为自己和国家赢得荣耀,兵不血刃地击败敌人。查维斯心想,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奋斗的目标,但他老了,不适合在这里和其他人比赛。不适合?他倒很怀疑这一点;嗯,如果不提年纪,也许他比跑到上的某些人还要强,但还不至于到能赢得奖牌的地步。他可以感觉到衬衫下的贝瑞塔手枪,用它来保护这些选手才是他的工作,他不应该再胡思乱想了。
  “真是酷啊,老板。”皮尔斯说道,看著希腊人走过他们身旁。
  “没错,麦克,真是酷毙了。”
  第三十四章 游戏过程
  就像生活一样,事情总会落入到一种规律的秩序中。查维斯和他的手下花了大半的时间与威克森的人待在一起;主要是坐在反应部队的管理中心,看著电视上转播的比赛,不过也有人会走到不同的场地,希望能亲眼见到和安全相关的事务,不过真正的原因却是想亲自看看各种比赛的进行——有时候他们甚至还会逛进比赛场地,因为他们有一张万能通行证,可以通行无阻。丁已经见识过澳洲人对运动的狂热,那简直可以说是疯狂。在不执勤的时刻,他曾窝在一个小酒吧里;那里的啤酒还不错,气氛也热络友善,而且有人一知道他是美国人,就请他喝啤酒,然后边看著电视上的运动节目,边问他一些问题。这其中大概只有一件事是他不喜欢的,那就是满室的烟雾——在澳洲人的文化里,抽烟并不算是被人痛恨的事。
  唉,毕竟没有一个地方是完美的。
  每天早晨,他和他的手下都会跟威克森中校一起工作,这使他发现在奥运会场上的澳洲军人,其实与美国特战部队的人差异不大。有天他们来到奥林匹克手枪射击场,便借了把奥运用的点二二自动手枪来用,结果他发现这枪和虹彩部队所惯用的点四五比起来,简直就像玩具。另外,他也发觉这里的目标和计分系统,与真实世界的作战射击并不怎么相同。凭藉著自身的经验和练习,查维斯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和来自马利的队伍打成平手,不过当然还是比不上美国或俄罗斯的选手;他认为这两个队伍的选手简直就是超人,他们能在由电脑控制的靶纸翻转的刹那准确地击中目标——只是这些靶纸不会反击,这点确实会有影响。另外,在真实的世界中,如果他射击成功的话,就代表著另一个人的死亡,而不只是在靶纸的黑色目标上打个洞。丁和麦克·皮尔斯以及他们的澳洲同事都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绝对不可能成为奥运的比赛项目之一,除非古罗马的那种格斗竞技再现,不过这当然是疑人说梦。但查维斯却也不得不承认,有时他会认为古代罗马斗兽场里的竞赛更具可看性;不过他不会大声嚷嚷,以免人们把他当成野蛮人。凯撒万岁!我们以死向你致敬。这和超级杯并不怎么像吧?总之,多明戈·查维斯“少校”、麦克·皮尔斯士官、荷马,强士顿、乔治·汤林森,以及特勤干员提姆·努南,现在得以免费观看比赛,而且如果穿上制服外套还可以来去自如。
  虽然远了点,但这对于待在房间里观看奥运的波卜夫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观看这些竞赛会让他暂时中断脑中正在思考的问题,而俄罗斯代表队当然是他的最爱——他们目前表现得很好,不过澳洲人在游泳项目上也十分突出——游泳这种运动似乎是澳洲人的最爱。唯一对波卜夫造成困扰的问题在于时差;当波卜夫在堪萨斯观看现场转播时,总免不了要熬夜,因此每当他和麦克林、基尔格一起骑马时,脸上的黑眼圈总是无法消去,不过这个晨间运动已成了他最快乐的时光。
  今天早上就和过去十天一样,晨风中带点微凉,而缓缓攀升的橙色太阳则在如浪潮般摇曳的麦田上映射出奇异的光彩。“奶油”现在已经认得他,会对他做出亲匿的动作,这时波卜夫就会喂它一些食物——像是方糖之类的——而今天他则是从早餐里拿了一颗苹果来犒赏它。波卜夫现在已经会自己放置马鞍了;他迅速地安置好马鞍,然后牵著“奶油”来到马厩外,骑上它加入其他人的行列。
  “早啊,迪米区。”
  “早安,科克。”波卜夫愉快地回答。几分钟后,他们已经来到基地的南边,往麦田奔去——这次的骑乘速度比过去都要来得快。
  “那么身为一位情报员的感觉是什么?”基尔格问道;这时他们离谷仓约有半哩。
  “其实我们的正式名称是情报官。”波卜夫试图纠正他们被好莱坞电影误导的观念,“而且说真的,这是份蛮无聊的工作,大部份时间都花在等待一次会面,或是填好表格等上司批准。工作性质是有些危险,不过也只会被捕,不会被杀。况且现代的情报工作已经相当文明,被逮捕的情报官通常在被关上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被交换。当然,这件事我还没有遇过,我可是受过良好训练的。”还有他运气好,不过这点他没说出来。
  “所以没有詹姆斯·庞德这回事罗?你也从没杀过人,或者做过其他类似的事?”科克·麦克林问道。
  “我的天啊,没有啦。”波卜夫笑著回答,“如果真有需要的话,会有别的人帮你做这种事,不过这种情况很少。”
  “多少?”
  “到目前为此吗?我几乎想不起来呢。在国安会,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取得情报,然后把它们呈报给政府——说起来这工作远比较像记者,就像你们的美联社。我们搜集的情报多半来自于公开的资料,像报纸、杂志、电视都是消息来源,而你们的有线电视新闻网也经常有可供利用的情报。”
  “但是你搜集的是什么样的情报?”
  “主要是外交或政治情报,目的是在探查对手的意图。另外也有人在搜集技术情报,例如飞机能飞多快或是大炮可以射多远之类的,不过那不是我的专业领域。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处理人际关系的专家——我和不同的人见面,来回传递讯息,然后把答案带回我的国家。”
  “你说的是哪些人呢?”
  波卜夫想了想该如何回答,然后决定说出事实:“用你们的说法来说就是恐怖份子。”
  “噢?像是哪些?”
  “主要是欧洲人,不过也有些人在中东。我的语言能力还不错,可以和来自不同国家的人轻松交谈。”
  “和他们沟通很难吗?”基尔格医生问道。
  “还好,因为我们有相同的政治信仰,而且我的国家也会提供他们武器、训练和装备。
  虽然我自己是个经常出公差的干员,但我偶尔也会建议他们去攻击某些目标,以作为我们提供他们资助的代价。“
  “你们有给钱吗?”这次轮到麦克林发问。
  “有,但不多。苏联强势货币的库存有限,所以我们不会付给别人太多钱,至少我就不会。”波卜夫说道。
  “所以你们会在任务中派恐怖份子去杀人?”这次换基尔格问。
  波卜夫点点头:“是的,我的工作多半是这类的。”他又加上一句,“这也是为什么布莱林博士会雇用我的原因。”
  “噢?”麦克林问道。
  迪米区开始考虑是否还要继续这个话题。“是的,他要求我帮地平线公司从事类似的工作。”
  “你就是那个在欧洲打通关节的人?”
  “我和不同的人接触,然后建议他们该如何执行行动。没错,透过我的手的确是做了一些血腥的工作,但我们不必太认真看待这种事,对吧?这不过是工作而已,而且我也做了好一阵子了。”
  “嗯,对你来说这也许是好的,迪米区,因为这也是为何你能在这里的原因。”麦克林说道,“约翰对他的手下非常照顾,你一定干得不错。”
  波卜夫耸耸肩:“也许吧,但他从未告诉我为何要做这些事,不过我倒是帮他的朋友亨利克森探听到一些有关雪梨奥运的事。”
  “这就对了。”基尔格以肯定的语气说,“这对我们非常重要。”虽然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看到成果,不过这位流行病学家认为他们一定会成功的。
  “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医生和工程师对于这个直接的问题有些迟疑;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基尔格开口了。
  “迪米区,你对目前的环境有什么看法?”
  “你指的是什么?这里吗?这里很漂亮啊。而且在这几天早上的骑马活动里,你也教了我不少,我的朋友。”这位俄罗斯人回答道,小心地选择用字,“天空与空气,美丽的原野和麦田。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是如此美丽,我猜或许是因为我之前生长在莫斯科的缘故吧。”那里曾是个丑陋污秽的城市,不过他们并不知道。
  “是啊,不过这里也曾经不是这样的。”
  “这我知道,约翰。在俄罗斯——嗯,我们国家可不像你们美国人那么重视环境——他们几乎杀害了里海里所有的生物,而在乌拉山东部的原子弹研究所,则把当地变成了一块不毛之地——我还听说经过那里的高速公路上竖有标志警告驾驶人要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以免受到辐射线的污染。
  “对,就是这样·如果我们不小心,就会毁了整个地球。”麦克林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词。
  “这是一种犯罪,如同希特勒的党徒。”波卜夫接著说道,“这是屠杀,是未开化的野蛮行为,在我房里的那些录影带和杂志就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迪米区,你对杀人有什么看法?”基尔格接著问。
  “那得看被杀的人是谁。在我看来,有些人就是该死,不过西方世界却一直强调什么人权的——你们美国人甚至连罪犯都不能杀,我认为这很奇怪。”
  “那么谋杀大自然的罪呢?”当基尔格说这话时,眼睛是望著远方的。
  “我不懂。”
  “嗯,像是伤害这整个地球、扼杀生存空间、污染陆地和海洋这种事呢?”
  “科克,这也是野蛮行为,应该严惩不怠。但你怎么知道谁是罪犯?是那些主导并从中获利的企业家,还是那些领工资做事的人?”
  “他们在纽伦堡时是怎么说的?”基尔格接著说。
  “你是指纽伦堡大审吗?听从命令并不构成抗辩的理由,好像是这样子的。”在国安会学院里并没有教过他这种概念,在那里他只学到国家永远是对的。
  “没错。”这位流行病学家同意道,“但你也知道,没有人会因为杜鲁门下令轰炸广岛而去逮捕他。”
  因为他打赢了啊,你这个笨蛋,波卜夫心想。“你是在问这算犯罪吗?不,这不算,因为他阻止了另一个更大的恶魔——要恢复和平,牺牲这些人是必要的。”
  “那如果是要拯救地球呢?”
  “我还是不了解。”
  “如果这个地球正濒临死亡,那人们该做些什么?要怎样才能拯救它?”
  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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