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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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东-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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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活跃的气氛,充满了快乐!
  “暂停!暂停!”刘士奇打着手势说,“我们开会啦!”
  “我们经过近两千里的游击战,箝制敌人五个师的兵力,经历大小战斗数十盗窃案,歼灭敌人近四千人,减轻了根据地的压力,保存了数千人的武装力量,并使部队受到了锻炼和考验。我们在转战过程中,宣传和发动群众,扩大了党和红军的政治影响,鼓舞了群众的斗争信心。现在我们又胜利地回到皖西北苏区。”刘士奇感慨地说,“现在讨论下一步工作的部署。”
  经过讨论,会议作出三项决议:第一,红二十七军八十一师二团,由副军长吴保才、政治部主任江求顺率领,留下来,恢复和坚持皖西北革命根据地的斗争。
  第二,红二十七军七十九师第一、三团及原驻部队第七十五师二二四团,由中共鄂皖工委和军长刘士奇、政治委员郭述申率领,开赴鄂东北找中共鄂豫皖省委汇报工作,并与各主力团会合。
  第三,随军千里游击的皖西北地区的干部、群众进行分散,各积压回到各自的岗位坚持斗争。伤病员也分散到本地群众和红军医院里。
  11月24日,红二十七军胜利到达黄安七里坪附近,与省委及红军三个主力团会合,省委根据斗争形势需要决定:撤销红二十七军番号,恢复七十九师、二十七师建制;撤销中共鄂皖工委和中共豫东南道委,恢复中共鄂东北道委和中共皖西北道委。
  郭家河将军泪 兵败七里坪1932年下半年,鄂豫皖边区遭到灭顶之灾。红四方面军主力仓促转移后,国民党对鄂豫皖苏区实行杀光一切壮丁、烧光一切房屋、抢光一切粮食的“三光”政策。
  1932年11月,国民党豫鄂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制定《匪区封锁条例》,规定对下列物资实行严格封锁:(一)食物类:谷、米、麦、盐、包谷、豆、甘薯、家畜等。
  (二)军用原料类:铜、铁、白铅、硝磺、煤炭、汽油、棉花、电料等。
  (三)卫生材料类:诊疗所需之中西药品等。
  敌人还在其统治区设立“民众日用品公卖局”,对米、面、食盐、煤油等物资限量出售,以防人民群众多购这类物资偷运给根据地军民。当时的南京国民党《中央日报》曾报道过鄂豫皖地区广大农村的悲惨景象:逃生无路,水草捞尽,草根掘尽,树皮剥尽……
  阖室自杀者,时有所闻;饿殍田野者,途中时见……
  大小村落,鸡犬无声,耕牛绝迹。
  然而,烧杀,抢夺,在共产党员和红军战士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在血泊和炎海里,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更加英勇地战斗着。
  伤病员,宁愿饿死在深山,也决不投降。山崖石壁上,刻下红军战士的壮歌:树枝砍不完根也挖不尽;留得青山在,到处有红军!
  被捕者,宁愿在刑场上壮烈牺牲,也决不认敌为友。在监狱砖墙上,铭记共产党员的誓言:大别山里出好汉,生就骨头似铁坚;今日逃出虎狼口,明日回来报仇冤!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愈重,反抗愈烈。鄂豫皖苏区的人民,在中国共产党和红军指战员的带领下,与敌人展开了艰苦、顽强的斗争。徐海东千里游击胜利返回苏区,给面临绝境的苏区又带来了生机和活力。
  1932年11月29日。黄安檀树岗。
  有些凉意的秋风,疯疯地吹打着大别山区的枫树,摇落着它的红叶。
  原红二十七军军长刘士奇和徐海东正在山路上匆忙地赶着路。
  “娘的!人要倒霉,喝水塞牙,落叶砸头!”刘士奇气愤地往头上抓一把,将红叶打落在地上。
  “好事!好事!人家说了,红叶落在谁头上,谁就要交桃花运啦!”徐海东笑着说。
  徐海东哪里知道,红二十七军和省委会师以后,“肃反”还没有结束。省委没有全面听取中共鄂皖工委和红二十七军在东线转占游击的实际情况汇报,没有及时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而是听取了片面反映,一味求全责备,把刘士奇的某些军事技术方面的失误,无限上纲,扣上政治的大帽子,刘士奇受到不公正的评价和打击。后来,在1933年初,刘士奇在“肃反”中被错误地杀害,这是鄂豫皖,乃至中国革命的一大损失。1945年中国共产党第七次代表大会追认刘士奇为革命烈士。
  “军长!说是说,笑归笑!这次开会有什么事?还把我叫上?”徐海东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统一会合后的红军编制,重建红军第二十五军。这样我们的战斗力就强啦!瑞打几个胜仗,恢复鄂豫皖往日的辉煌!”一说起红军、打仗、共产党这些正事,刘士奇苦闷的心情,顿时烟销云散,摆出跃跃欲试的架式。
  “是该统一了。”徐海东接过话茬说,“就拿25日郭家河战斗来说吧!我们以五个团的优势兵力,打击敌人两个团的兵力,虽给敌人以重大杀伤,但我们也损失惨重。”
  徐海东一谈起军事,也滔滔不绝。他边用手比划着,边说:“那一仗,可说是失败的。其中最关键的原因就是指挥不统一。不能统一指挥,力量分散,就不利于集中兵力打击敌人。以后再这样打下去,都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
  两个人讨论得正激烈,不知不觉为到了会场。
  檀树岗镇是革命老区,新黄公路(新县至黄安)横穿镇中央。中共鄂豫皖省委扩大会议会场选在镇东头靠近山脚的一处空房。省委的大部分同志都到了,有沈泽民、徐宝珊、吴焕先、王平章、郭述申、成仿吾、高敬亭、戴季英等。
  徐海东不是省委委员,除了个别重大军事会议破例参加外,很少参加省委会议。
  会议研究决定,重建红二十五军,军长吴焕先,政委王平章。徐海东被任命为七十四师师长。
  “王政委,有你的正确领导,我们会打胜仗的!”坐在王平章旁边的徐海东满意地悄悄说。
  “任命吴焕先为军长,才是最英明、果断的决定。他智勇双全呀!你听说过敲老地主竹杠的故事吗?”王平章小声说。
  “没有,你说说看!”徐海东好奇地说。
  王平章看着省委书记沈泽民正在批评刘士奇的错误,有的聚精会神地听着,有的也开了小差,有的干脆不想听,就到外边去了。“好!我说!”
  吴焕先是1927年黄麻起义的老战士。他在麻城读中学时,利用寒暑假,就在黄麻箭厂河四角遭门办过“红学”,领导农民造过地主豪绅的反。黄麻起义失败后,在白色恐怖下,他仍然坚持打游击。一次,他走到罗山叶家湾附近,肚子饿得再也走不动了,他来到地主家大门口,口中念着自己的顺口溜:新盖的高楼逆水流,栽身的时候死耕牛;小儿媳妇死难产喽,看家的黄狗肿了头。
  老管家手拿打狗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骂道:“臭叫花子,快给我滚开!”说着,举起打狗棍向吴焕先打过来。
  吴焕先并没躲闪,反而微闭双眼,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太岁当头坐,无灾必有祸;天师门生到,灾祸必除掉。
  老管家一听是张天师的门生到了,虽有些疑虑,但还是将举起的棍子收了回来,满脸堆笑说:“大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师请候!请候!”说着跑回去了。
  过一会,老地主手捻健身珠,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听说你是张天师的门生……”
  没等老地主问完,吴焕先又微闭双眼,双掌合十,将自编的两句顺口溜念了一遍。老地主原来长长的脸,一下子圆了,激动地说:“大师请进、请进!”摆出礼让贵客的姿式,把吴焕先让进了客厅。
  老地主用丰盛的饭菜招待吴焕先,央求他给看看风水,破破晦气。吴焕先借此机会又策略地打听了当地上层社会的情况,还答应第三天再来,给地主家破灾,并叫地主多准备银两。地主心满意足,居然先送给他五十块大洋作为谢礼。
  第三天,在地主家掉以轻心时,吴焕先令着游击队把这个地主老财的家给抄了。
  故事说完了,两个人正低头嘿嘿地笑着,沈泽民书记宣布散会。吴焕先拍了一下王平章和徐海东的肩头说:“你们两个!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原来,吴焕先正坐在他俩后边,他俩没注意到,刚才说的全被吴焕先听见了。
  徐海东十分敬重这位能文能武的军长。军长却不怎么了解徐海东。
  吴焕先微笑地说:“听说你这位虎将,东路千里游击回来累得吐了血,要好好休息呀!”
  “可惜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何况我还有个怪毛病,不打仗就生病,一打仗病就好。”徐海东看着平易近人的军长说。
  吴焕先哈哈大笑,拍拍徐海东的肩膀说:“要都像你这样,病了就打仗,那郎中不都饿死了!”
  然而,吴焕先心里明白:烈火炼金钢,战场上现英雄,枪炮底下出干部。一支新部队,要变成能攻善守、百折不挠,经得起摔打的部队,必须多打仗。于是,他若有所思地说:“以后,你不会生病啦!”
  1932年12月12日。豫鄂皖汉口“剿匪”司令部。
  蒋介石接见第一军军长陈继承、第十四军军长卫立煌,部置下一步“清剿”计划。
  “两个月前的今天,我限定二十万兵力于12月15日前彻底消灭豫鄂皖的红军。你们不负众望,基本上完成了任务!”蒋介石手敲着红檀木椅子的扶手说。
  “委员长指挥有方!”陈继承抢先说。
  “梁冠英、汤恩伯,统统饭桶!他们的剿匪区,不但没有消灭红军,反而又出来个共匪二十七军!”
  “是!是!他们战略错误、战术笨拙,给我们造成很大被动!”卫立煌添油加醋地说。
  “这次,我决定由你们两位负责。”蒋介石说到这,停了停,看着他们两个。
  “报告委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两个人受宠若惊,马上站起来行个军礼,拍着胸脯说。
  “这次,拨给你们十五个师的兵力,限你们在明年3月底之前,将豫鄂皖共匪完全肃清。”蒋介石坚定地说。
  两个互相看看,心里想:这可糟了,刚才脑袋一热乎,说了大话,现在也收不回来了。明知3月底之前完不成任务,他们知道红军厉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委座!保证完成任务!”
  “不过”,卫立煌自认为比陈继承棋高一筹,计多三斗,不愿受他的拖累,于是,眨着小眼睛说,“基于以前‘清乡’的经验,还是分区‘清剿’好,目标明确,便于机动、便于打歼灭战……”
  蒋介石没等卫立煌说,一摆手说:“不必说了。英雄所见略同啊!随我来!”蒋介石说完,走到会议室的地图前,指着地图说,“沿光山、豆腐店、杨桃岭、余黄寺、骑龙寺、双庙关、三河口、周家冲、南太村一张,将整个豫鄂皖边界匪区划分为东、西两个‘清剿’区,西为‘经(扶)黄(安)清剿区’,由卫立煌为指挥官;东为‘商(城)罗(山)清剿区’,由陈继承为指挥官。”
  蒋介石转过身来,对卫立煌和陈继承说:“清剿主要手段是进剿和驻剿相结合。要求进剿部队不信纸菲向何方逃窜,都要努力追剿;驻剿部队应于驻地各要点构筑工事,严密堵剿,并须酌派部队协助进剿;进剿驻剿各部队,互通情报,时时联络。同时,各区加紧宣传,强力推行保甲制度,严密经济封锁,以摧毁匪区,破坏共匪的生存条件。这次一定要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你们两位要精诚合作,携手共剿,豫鄂皖清匪的重任,就仰仗两位了!”
  “委座运筹帷幄!完不成任务,愿受军法处置!”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
  红二十五军、红二十八军(1933年1月在大畈组建,廖荣坤任军长)两支红军主力,在中共鄂豫皖省委的领导下,在独立坚持斗争思想的指导下,与根据地党政军民一起,经过两个月的积极斗争,打破了敌人的划区“清剿”计划,部分地恢复了区乡政权,初步巩固了鄂东北中心苏区,基本上打开了皖西北地区的斗争局面,为继续开展对敌斗争积累了力量,创造了有利条件。
  1933年3月4日下午。红七十四师师部。
  这是一所破庙,师部是3日进驻的。经过警卫员们的收拾,屋里很整洁。
  红二十五军军长吴焕先视察部队,来到七十四师师部。
  “屋子和人一样,干净、利索啊!”吴军长边推门边说。
  徐海东忙迎上来说:“庙小,再不干净点,那不成了狗窝啦?!”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庙不在大,有神则名嘛!”吴焕先右手握着徐海东的手,左手拍着他肩膀说。
  警卫员小罗端上两杯茶,两人边谈边笑。
  徐海东说:“敌第三十五师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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