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请薛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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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请薛仁贵-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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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三请薛仁贵
  作者:郝艳霞 王润生
  内容简介:
  薛仁贵在唐军东征时立下汗马功劳,并且“百日两救驾”――在一百天里救了唐太宗李世民和太子李治……
  正文
  第一回 丁山下误伤亲生子 水井旁巧遇结发妻
  故事发生在唐朝贞观二十年的初冬。
  某日,一匹战马飞驰在通往河东道龙门县的大路上。这匹马高大魁伟,浑身犹如涂上一层油似的,光彩熠熠;竹签耳朵铃铛眼,高蹄腕儿大蹄穗儿;奔跑起来快似流星。
  这战马的鞍鞒后面搭着一个褥套,褥套鼓鼓囊囊。骑马之人看上去能有三十五六岁,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溢露出欣喜的神情;两道细眉,一双俊目,直鼻阔口,三绺短髯,洋溢着凛然的正气。他头戴皮帽,身穿皮衣,足蹬皮靴,腰系皮鞓大带,肋下挎一口宝剑。
  穿戴打扮一般并不意味着人也一般,如同衣着高贵并不一定人也高贵一样。他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姓薛名礼,字仁贵。
  薛仁贵在唐军东征时立下汗马功劳,并且“百日两救驾”——在一百天里救了唐太宗李世民和太子李治两个人的性命。常言道:计毒莫过断粮,功高莫过救驾。由于他武艺高强、才识超众,加之功高盖世,唐太宗封他为兵马大元帅;封他的战马“玉顶千里驹”为“乌龙靠雪山”,吃半个王子的俸禄;并把十位总兵——周青、姜兴本、姜兴霸、李庆洪、李庆先、王新溪、薛显图、周文、周武、王新贺赐给薛仁贵;又派卢国公程咬金到绛州监工,为薛仁贵及十家总兵修建府邸。
  薛仁贵离家已有十二载,他动本请假回乡。唐太宗当即准本:“朕放你三年假,你还乡暂住大王庄也可,去绛州住也可。等府邸修好,朕让卢国公接你进府。”
  唐太宗赐给他三千御林军、五百刀斧手、四十名校尉,还赏他很多金银绸缎。薛仁贵带领三千余人,马上步下,浩浩荡荡,离开长安奔向龙门县。
  一路上,薛仁贵思绪万千。忆想当年,家住寒窑,自己和周青去投军时,妻子柳迎春身怀有孕。十二年过去了,也不知妻子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也不知妻子如何度日、顾妈妈如今怎样……按着妻子的性情推想,她会苦守寒窑,抚老育幼。可是,世上的一切都在变哪,如果自己和众家弟兄到了家,她真的改嫁了,我这个大元帅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呢?
  他想来想去,终于琢磨出一个主意来:我以归家心切为由,单人独骑先行一步,进大王庄打听清楚,如果妻子还在等我,就让众家兄弟进庄;如果她已改嫁,我就出庄迎截众家弟兄,说妻子已经不在了,再改道奔绛州。薛仁贵打定主意之后,对众位总兵说:“愚兄归家心切,想要先行一步,不知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姜兴本并不理解薛仁贵的本意,说:“大哥,我们还是一起走吧,何必分开呢?”
  在十位总兵中,了解薛仁贵底细的,莫过于周青了。周青猜透了薛仁贵的心思,自然要帮着圆场:“咱们应当听大哥的,让大哥先行一步吧。”
  姜兴本这个人很实在,也很随和:“也好。大哥带几个人吧,一来有个伴儿,二来有人照顾,还方便些。”
  实在人说实在话,但由于不明白人家的本意,往往会节外生枝。
  薛仁贵摇了摇头:“不带了。我单人独骑更方便一些。”
  实在人有实在人的考虑:“大哥,你一身元帅装束,若不带几个随从……”
  “哦,贤弟,愚兄改换一下装束就行了。”
  薛仁贵改换装束之后,单人独骑上路了。路上,他给妻子柳迎春和顾妈妈买了些衣物。他不知妻子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衣物怎么买呢?嗐,男孩儿的也买,女孩儿的也买吧。这些衣物把褥套撑得鼓鼓囊囊。他扬鞭催马,直往龙门。
  人,都爱自己的家乡。他进了龙门地界,油然产生一种亲切之感,不由得按辔徐行。
  呵,回到久别的家乡啦!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前一眼,后一眼,看也看不够。
  风,冷嗖嗖的。但他的心,却是热乎乎的。
  行进间,他猛然抬头,看见一座山。哦,这是丁山!他情不自禁勒马凝望,热泪夺眶而出。
  想当初,他同妻子与顾妈妈住在破瓦寒窑时,少吃缺穿,去找叔父薛雄求借,被赶出门来,万般无奈,自造竹弓、竹箭,来到这丁山下射雁,一家三口人全靠卖雁为生。
  那时,穷得丁当直响,过的什么日子呀!一天,碰上好友周青,才一起去投军。
  哦,算来已经十二年啦!他心中暗自盘算,暗自感叹,山还是原来的山,可我薛仁贵胡须却这么长了,人已经老喽!
  薛仁贵正在望山兴叹,忽然传来一个小孩的叫喊声:“天哪,好冷呀!大雁快来吧,要不我们家又要挨饿啦!”
  薛仁贵顺着叫喊声一看,山下有一个小孩儿,看年纪能有十二三岁。他头戴开花帽;上身穿破棉袄,腰系麻绳;下身穿条灯笼裤,补丁摞补丁;脚穿一双破布鞋。这孩子长得五官端正,小脸冻青了。他怀里抱着竹弓,胳肢窝夹着几支竹箭,两只小手紧搓着。
  薛仁贵打量过这孩子之后,心想:看来,这孩子是因为家贫才出来射雁哪!他既在丁山下射雁,就说明他家离此不会太远。别看不认识他,可是若问问他的爹娘是谁,我兴许还能认识。他一边催马往前行走,一边高声喊:“小孩儿,你是射雁的吗?”
  小孩儿听到喊声,立时喜笑颜开,急忙跑过来深施一礼:“军爷,您要买雁吗?”
  薛仁贵随口答应:“哦,我要买雁。你使的是竹弓、竹箭?”
  小孩儿惟恐失去买主,连忙解释:“别看是竹弓、竹箭,可我射得准,若是过大帮雁,我能射下两只;若是过小帮雁,我能射下一只。我天天到这儿射雁,您若不着急,就稍等一等;您若着急,可把住处告诉我,我射下雁来给您送去。”
  薛仁贵是从艰难困苦中走过来的,十分怜悯眼前的这个孩子。他理解这个孩子的心情,好不容易碰上买主,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笔买卖做成。多么可怜、多么可爱的孩子呀!
  即便不买雁,也应该周济周济他。“孩子,我不着急,我要花大价钱买雁,还要看看你的箭法如何。我先问你,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大王庄。”小孩儿边望天空边回答。
  大王庄!原来竟是同乡人。薛仁贵高兴地接着又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呀?叫什么名?”
  正在这时,空中飞来一大群雁。小孩怎能放过射雁的好时机呢?此刻,哪有工夫闲唠呢?
  “等等再说。”他边说边从胳肢窝里拽出两支箭,一支横叼在嘴上,一支拿到手里,搭箭拉弓,夹在胳肢窝的那两支箭掉在地上。
  这小孩儿弓拉满月,一松手,嗖的一声,头一只雁从天上掉下来。薛仁贵竖指赞美:“好箭法!”
  话音未落,小孩儿的第二支箭又射上去,那最后一只雁也应声而落。小孩儿一连射下两只雁,神采焕发,说:“军爷,您今天算是来着了,等我拾来给您!”他把竹弓一扔,朝雁落的方向跑去。
  薛仁贵还乡心切,路上催马急驰,如今稍觉疲乏,还要等那拾雁的小孩儿回来,于是甩镫离鞍下马,活动活动腿脚。他一眼瞥见地上的竹弓、竹箭,走过去打算捡起来看看。猛然间,他嗅到一股腥味儿,不由地停下来。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鼻子,又抽动鼻子闻了闻,果然不假。他忘不了,十二年前就闻到过这种气味儿……
  那时,他和周青去投军,先锋官张士贵不要他,说他的“贵”字冲了张士贵的“贵”,把他赶出来了。薛仁贵由龙门县出来,误走樊家庄,正赶上天下雨,他在一家门前避雨,主人来关门,看他十分可怜,把他叫到屋里,让他饱餐了一顿,然后说:“这位壮士,屋里的东西你随便拿,拿完你就走吧。
  你走之后,我关上门放一把火,我父女自焚。“
  薛仁贵觉得此事蹊跷,一再追问主人,主人才说明原委……
  这家主人姓樊名洪海,妻子已去世,只有一女樊金定,年方二八。一天,父女二人去上坟,被黄草山的大王李庆洪看见了。李庆洪非要娶樊金定做压寨夫人不可,便托人来说亲,父女二人不答应。后来,李庆洪派喽兵来送信儿,说过三天来迎亲。今天正好是第三天。大概因为下雨,所以还没来。估计雨一停就该来了。父女情愿一死,也不愿受辱。
  薛仁贵听知此事,怒不可遏,非要打抱不平不可。樊洪海找来刀枪,薛仁贵嫌分量太轻,最后到后房托梁换戟,把戟拿在手中一试,不轻不重正应手。薛仁贵见戟上方有“樊哙”二字,一问才知道,樊洪海乃是樊哙的后人。
  不多时,雨停了。薛仁贵怕吓着庄内百姓和樊氏父女,来到庄外等候山大王。黄草山的大王骑马来了,喽兵抬着一乘花轿。薛仁贵挥戟迎上去,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一直追到黄草山下。山寨的四个寨主李庆洪、李庆先、姜兴本、姜兴霸一同跪倒,连声求饶。姜兴本说:“我等都不是坏人,因打抱不平,官府抓我们,我们才跑到这儿占山。
  我们可儿仨想给李庆洪大哥讨个媳妇,正巧那天碰上樊小姐。我等一时糊涂,把事做错,请英雄饶命。我等以后决不再犯。如若再犯,任凭英雄发落。“
  薛仁贵一看这几个人确实不像坏人,就带他们到樊家庄赔罪。李庆洪等一见到樊洪海,就跪下请罪。樊洪海原谅了他们。这几个人请樊洪海主盟,一定要和薛仁贵结拜。
  樊洪海立即答应。薛仁贵无法推辞,就与李庆洪等四人结拜为兄弟。薛仁贵居长,四人称他为大哥。樊洪海摆酒庆贺。吃酒中间,樊洪海提出要把女儿樊金定许配给薛仁贵,薛仁贵连忙摆手说道:“这可不行,我家已有柳氏迎春。”
  樊洪海毫不退缩:“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话已出口,金定就给你了!”
  李庆洪打趣地说:“大哥,我抢都抢不到手,给你你还不要?”
  薛仁贵执意不肯,樊洪海扑通一声给薛仁贵跪下了。李庆洪一看,忙说:“嘿,姑娘送到手,还得老丈人下跪!”
  薛仁贵无奈,只好应下这门亲事。樊洪海立时安排拜堂入洞房。
  过了几天,薛仁贵对众家弟兄说:“你们占山并非长久之计,如今朝廷正在龙门县招兵,你等何不从军,为国报效呢?”
  众人说:“那敢情好了,大哥也一同去吧!”
  “嗐,我去过了,人家不要。张士贵说我这‘贵’字冲了他那‘贵’字,因此把我赶了出来。”
  大家听了十分生气,可又没有办法。
  李庆洪忽然眼睛一亮,说:“大哥不是还叫薛礼吗?这次咱们一起去,你报名薛礼,一准能成!”
  薛仁贵觉得言之有理,与众人准备一番之后,来到龙门县投军。张士贵把来的人全留下了,就是不要薛仁贵。
  为什么呢?
  他问薛仁贵:“你叫何名?”
  “薛礼。”
  “大胆薛礼,本大人新官上任,你不该穿白戴孝上公堂,冲了我的官运!来人,把他赶出去!”
  众兄弟齐劝薛仁贵换身青衣。薛仁贵说:“嗐,他算盯上我薛仁贵了。你们没见公堂上也有穿白袍的吗?为什么就单说我冲了他的官运呢?我再穿上青衣服,也是枉然。”
  众人说:“大哥,我们几个也不当兵了,都随你走!”
  薛仁贵急忙阻拦:“众位贤弟别这样,从军机会难得,你们以后挣个一官半职,大哥再投奔你们不也挺好吗?”
  众人说什么也要随薛仁贵一同离去,薛仁贵无奈,只好推说去换衣服再来。他回到店中,给众人写了一封书信,叫他们好好干,并说谁若敢走,就跟谁断交。他托店伙计将书信送交众兄弟,独自扬长而去。
  众兄弟见了书信以后,只好忍痛留在营中。
  薛仁贵往回走,来到金钱山。山口立着一木牌,上写:山中有猛虎,望行人绕道而行。薛仁贵心绪烦乱,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里,依旧往山上行走。他走了一会儿,觉得疲倦,就放下方天画戟,坐在山坡上歇息。忽然,吹来一阵风,他闻到一股腥气。接着,就听有人喊:“救人呀,老虎快把我的脑袋咬下去啦!”
  薛仁贵急忙站起身来,顾声望去,见山下跑着一匹浑红马,一只猛虎正在后面追赶。
  马上之人全身披挂,蓝靛脸,红胡子,肋挎宝剑。他正是卢国公程咬金。原来,程咬金奉命催粮,走到金钱山时也看到了那块木牌。可是,他不识字,越牌而过,催马进了山。不料,遇上了猛虎。马怕猛虎,撒开四蹄紧跑。程咬金怕虎追上,就放开嗓门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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