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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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金瓶梅-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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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难打发处,还有这根假东西,使个替身法儿,好歹要卖一卖老手段,难道我就罢了。”等不到晚,先把药放马口里去。买了一只烧鸡、两碗烧肉、两段猪灌肠、一盘熟鱼,又是点心蒸糕买了一大盘,摆在床前一张桌上,要请孔千户娘子过来吃酒。黎指挥娘子已是知道他和王回子吃烧酒,讨了药来,只推不知,道:“你待请谁?”
  李守备道:“这些时没请孔二姨来坐坐,今夜无事,恁姐妹们叙叙。他的酒量大,好歹让他个醉。”娘子道:“他这几日不耐烦,等我自己去拉他去。”说毕放下针线,过墙去了。
  原来两人商议就一路,也有个打发老厌物的意思,趁这个机会,正好顺水行船,试试这药灵不灵。一到了孔二姨家,见他坐在炕上,和梅玉纳鞋哩,一双红绉纱鞋,娘两个每人锁一只。把孔千户娘子拉在一间空房里,说李守备今日取了春药方来吃了,又买了好些东西,来请你吃酒,要安排试药的光景。如今咱两个把他试试,好不好打发他上路。有了咱姐妹两个,还服事家好人家,休说两个女儿花朵一般,就守寡也吃碗自在饭。如今兵荒马乱,有甚么正经,休说是两个寡妇,那里不是吃饭处。说的停当,孔千户娘子道:“姐姐先走一步,我洗洗澡就到。只怕你吃起醋来,我就了不成!”黎指挥娘子笑着过去了。孔千户娘子原是京师积年做过暗巢的,一向不得尽兴,也指望过来试试李守备的药。
  即时烧水,用香肥皂洗的屁股白光,穿上一套半新不旧的月白罗衫,紫罗裙拖的裙子,一双小小纱绿高底鞋儿,梳的水鬓长长的,也不搽脂粉,略使绵子打个红腮儿,只好似三十岁的,又老成又俊俏。笑嘻嘻的从门里走过来,道:“打搅得恁两口儿也勾了,天长日久的,又要来请,也不当人了!”
  李守备也换了一套新衣,忙来接进去,道:“咱家里五香酒熟了,胡乱请二姨来尝尝。有甚么你吃,敢言请么!”夫妻二人安下坐,李守备横头,他二人对面坐了。守备自己筛酒来斟,要请他小姐妹,二人都过那边院子里耍去了。一面用了三个雕漆茶杯,满斟过五香酒来。孔千户娘子道:“妹子量小,谁使的这大东西!”李奶奶道:“大不大,姐姐收了罢。再换个杯,姐姐又嫌小了。”顽成一块,只得接杯在手,又取壶去还敬李姐夫。守备不肯送过壶来,自己斟了半盅,陪着坐了,吃了几巡。李守备用箸取将菜儿,拣好的送在二姨面前。孔千户娘子也取将瓜子来嗑了,送过瓜仁儿来。吃到热处,俗说道:酒是色媒人。渐渐说话俱是嘲惹姐夫,各带些骂趣。李守备道:“我有个笑话,说与二姨听。有一家和他姨娘住在一处,常常来往,这个姨娘极喜剃头,剃的人浑身快活。这大姨的儿子们都不叫他娘剃,只是央姨娘去剃。把个儿子剃的头光光的,极是好看。他父亲回来,问道:”儿子!这头是谁剃的? ‘ 他母亲说道:“二姨剃的。’明日见了二姨,谢了又谢,道:”原来二姨这样善剃头。‘二姨戏这大姨夫道:“姐夫!你要爱我剃,我也给你剃剃。’大姨夫道:”我到不消剃,你替替你姐姐罢!‘“原来说着孔千户娘子该替他姐姐。 剃与替同音, 嘲的甚趣。二姨起来斟了一盅酒,送在李守备面前,道:”姐夫吃这杯酒,我也有个笑话回奉你。有一个斑鸠和一个燕子,常被那林里鹞鹰欺负、他二鸟商议:“他一个来欺我不大紧,生下雏儿还要来夺我的窝巢,好不厉害。身小力薄的又斗不过他,不如拜认做个亲罢。,那斑鸠就认了个侄儿,叫道:”姑姑!姑姑!’燕子就认了个外甥,叫道:“亲姨!亲姨!‘忽一日,有个饿老鸥飞过来,也要讨大,要他叫一声。这斑鸠燕子不肯叫他,道,’我和你非亲非故,该叫个甚么?‘饿老鸥道:”我和你姑姑也差不多,我和你亲姨也差不多,以后只叫我声亲娘罢。’“原来骂着李守备,喜的个李奶奶在床沿上笑的没缝,道,”我也有个笑话,恁二人吃一盅,我才说。“忙把孔千户娘子面前斟了一满杯,李守备自己斟上半杯。二姨不依,夺过壶来,斟的流了一桌子。李奶奶道:”一个人,极孝顺他母亲,因家寒没甚度日,每日赊些酒来,去卖几贯钱来养母。一日赊了一瓶浆酒来,这人极是好酒的,一口一声只叫做是酒娘。那一日要搬家往山前去住,取了一担筐来,一头挑着酒瓶,一头挑着他八十的老母。行到山坡里,这人又饥又渴,取出木勺来,走一步吃一口,叫声好娘。不料他母亲在筐里只道是叫他,翻一翻身,把个担儿滚下来,把酒瓶打的稀烂,满石崖上都是酒。这人慌了,舍不得这好酒,趴伏在石崖上,就地去吃,乱叫道:“好酒娘!好酒娘!‘他母亲跌在山坡下,见他儿子全不理他,骂道:”没良心的不孝畜牲!顾了你那个娘,就忘了你亲娘了。’“一句话骂着李守备,大家笑成一块。三人都有七八分酒,李守备有事在心,不敢多饮。天已半更,那药在马口里还不见发作,那件东西依然垂头而睡,摇之不醒。又见这二位臊冤家乘着酒兴欢喜爽快,比往日更觉颠狂。这药力不发,如何应承的下?出来推去净手,用温水把马口药洗去,手托着央不动、叫不醒、装醉推死的臭皮囊,长叹一声,唱一个《驻云飞》:堪恨皮囊,旧日英雄何处藏。好似僵蚕样,弄着全没账。膝!当日忒风狂,何等昂邦,今日里缩颈垂头,不敢把门来上,死狗谁能扶上墙。
  李守备想道:“这药不效,或是用的少了。”又将王回子的药取出三丸,用口嚼碎,口口口口口口口只见那东西眼泪汪汪,口口口口口口口越发不起了。又叹一口气,第二个《驻云飞》:朽物堪怜,伏祈抬头听我言。略妆些虚体面,休使人轻贱。呔!在自口垂涎,委曲难前。二指穷筋,变了根皮条线,一滴何曾到九泉。
  从来这春药扶强不扶弱,济富不济贫。少年的人用了不消半日,随着人的阳气一时就发。这七十的老人,休说真阳枯竭,就是膀胧内邪火也是冷的,一时间这一点热药放在马口里,就如喂死狗的一般,那里有点热气儿?亏了后来吃了半日五香烧酒,又将温水将阳物一洗,内外相助,这三丸药一时发作,真个是:有脚阳春花再发,无油枯焰火重明。一时间,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李守备大喜,寻思道:“此时不乘机行事,等的药力发尽,悔之晚矣!”连忙进的屋来,孔千户娘子要回家去,怕梅玉女儿一人在家害怕。守备道:“天已晚了,恁姐妹两人在房里,我还在这外面。天已起更了,还回去做甚么!依着我说,咱大家打个官铺,混上他一夜罢。”孔千户娘子故意骂了一句,道:“老汗邪了的,就说下路去了。我们在这里,撇下他姐妹在隔壁也不放心。”李守备道:“一发叫到这边来,他姐儿两个睡在一房也好。”说毕,孔千户娘子才走起身叫过金桂、梅玉过来,把房门锁了,院子门倒关着。原是一家人,从墙上走熟了的。说着话,房里点上灯,见他姐妹二人俱是中衣,不穿裙,从短墙上过来,上西间房里去了。这李守备还要让酒,孔千户娘子吃的桃花上脸,浪眼涎瞪上来,也有些春心按不住的光景,推是醉了。李守备也就不让,各人安排上床,换鞋使水,心里明白。黎指挥娘子要和孔千户娘子两头睡,怎当的孔千户娘子是个顽皮,又有了半醉,单单趴过来,和他一头,笑道:“咱姐妹两人今夜做个干夫妻罢!”脱的光光的,一口先把灯吹灭了。李守备那等的四平八稳,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也就脱的精光,挨进房门,往两人被窝里一滚。孔千户娘子摸了一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骂道:“好老没廉耻,哄的我住下,可是要小姨子么!”说不及话,拉在床沿上干起。那妇人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回口口口口把李守备围困攻打,不一两阵,那水火齐来,烧的烧,煮的煮,那点药力使完,又是怯敌,又是量小,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再休想还有抬起头的日子。 这妇人嗤的笑了一声, 道:“这药还要钱么!没的坷碜杀人罢了!”黎寡妇听了半日,已是难捱,摸了一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又是臊又是恨,道:“快刀子你打发了谁,留着这钝刀子锯黜我!”李守备怕他吃醋,别人又吃了头汤,十分过意不去,只得勉强奉承。那里抬起头来,被黎寡妇一把按在床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这妇人淫心酒兴,一齐发动,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诎迅隼钍乇概乃坡涮兰Γ峭菲っ际窍∪淼模饫先思乙徽蠡杳裕肷肀洌蠼幸簧骸鞍樟宋伊耍 泵荒魏危〕鲆桓绯さ奶诮颍嫠旁谘铩?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诳谇也凰道钍乇钙谡牛窖劢舯眨啦槐!?
  却说这黎金桂从那日汴河看见男女行乐,已是春心难按,幸遇着孔家妹子梅玉回来,两人每日一床,真是一对狐狸精。到夜里你捏我摩,先还害羞,后来一连睡了几夜,只在一头并寝,也就咂舌亲嘴,如男子一样。这一夜见他两个母亲吃酒醉了,和守备勾搭,起来吹灭灯,就把房门悄悄挨开,伏在门外听他三人行事,只见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淫声浪语没般不叫,两个女儿连腿也麻了,险不酥遗顶门,跳开地户。到了孔家大战以后,口口口口二女疾回,掩上房门,脱得赤条条的,金桂便道:“梅玉!咱姐妹两个也学他们做个干夫妻,轮流一个妆做新郎。我是姐姐,今夜让我先罢。”梅玉道:“你休要弄的我象我妈那个模样儿,倒了不成。”金桂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着梅玉叫他亲哥哥。金桂便叫姐姐妹妹,也学那淫声一样。梅玉用手把桂姐腰里一摸,那知他先动了心,弄着梅玉,自己发兴,那花心香露早已湿透,流了两腿。梅玉大惊,道:“你如何流出溺来了!”金桂道:“这是妇人的臊水,见了男子就常是这等流的。你到明日,我管弄的你如我一样。”弄了半夜,身子倦了,抱头而寝。如此,夜夜二人轮流,一人在身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可每夜弄个不了。不知李守备死活何如,二女子淫奔下落。正是:穿花峡蝶,双双春日入房来,点点蜻蜓,款款迎风随浪滚。
  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风雨夜淫女奔邻 琉璃灯书生避色
  《楞严经》曰:
  佛告阿难:如汝所说,真所爱乐,因于心目,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降伏尘劳。譬如国王为贼所侵,发兵除讨,是兵要当知贼所在。使汝流转心目为咎,因而起惑造业,遂成颠倒。颠倒之法,略说有三:一心颠倒,二见颠倒,三想颠倒。内勾外连,劫尽家宝,如或识贼,贼无能为。今见色者,眼根见耶,眼识见耶,空明见邪?空明之中,各各无见,亦无分明,和合因缘,生出眼识,眼识因缘,生出意识,能见于色,而生贪着。如是观时,无眼无色,亦无见者,亦复不见男女等相,当知受者,毕竟空寂,故眼对色时,则无贪爱。
  《摩河止观》曰:
  女有六欲,谓: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观此欲心,为从根生,为从尘生,为共为离。若从根生,未对尘时,心应自起。若从尘生,尘既是他,于我何预?若共生者,应起两心。
  昔无因生,无因不可。四句推欲,欲无来处。既无来处,亦无去处。无来无去,毕竟空寂。
  今讲《金瓶梅》报应全为戒淫,因何又说入淫词,妆出秽态,也只为这淫根不净,流转了第二世还有习气宿根。因此从他淫处,才说到报处。那文殊度善财五十三参,有亲嘴咂舌,内藏禅棒。今与俗人说话,只得如此引导。写得淫秽, 叫人肉麻,才露出病根,又叫人冰冷、因此大阐邪魔,以归正觉,引证《楞严》、《止观》两经,以见成佛之人,先从色字生灭。请看这不迷色的好人,又怕甚么摩登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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