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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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卷-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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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首写铺陈锦被:
  “铺绣被,羞杀鸳鸯对;犹忆当时叫合欢,而今独覆相思魂。铺翠被,待君睡。
  第五首写张挂绣帐:
  “装乡帐,金钩未敢上;解除四角夜光珠,不教照见愁模样。装绣帐,待君眠。
  第六首写整理床褥
  “叠锦茵,重重空自陈;只愿身当白玉体,不愿伊当薄命人。叠锦被,待君临。
  第七首写弛张瑶席:
  “展瑶席,花笑三韩碧;笑妾新铺玉一床,从来妇欢不终夕。展瑶席,待君息。
  第八首写剔亮银灯:
  “剔银灯,须知一样明;偏使君王生彩晕,对妾故作青荧荧。剔银灯,待君行。
  第九首写点燃香炉:
  “熱薰炉,能将孤闷苏;若道妾身多秽贱,自沾御香香彻肤。熱薰炉,待君娱。
  第十首写弹奏鸣筝:
  “张鸣筝,恰恰语娇鸯;一从弹作房中曲,常和窗前风雨声。张鸣筝,待君听。”
  现代性心理学认为要使夫妻性生活充满和谐、幸福、快乐的感情,必须注意场所环境的渲染布置,甚至为了保持新鲜感,更富于刺激性,还可适当调整做爱场所的灯光,重新摆放物件。萧观音的《回心院词》布置出一个豪奢华丽而又舒适温馨的场所,以等待辽道宗的到来,她的用心良苦,反映出她望幸的心情十分迫切。
  《回心院词》情致缠绵,萧观音叫宫廷乐师赵惟一谱上音乐。赵惟一殚精虑智,把《回心院词》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支玉笛,一曲琵琶,萧观音与赵惟一丝竹相合,每每使听的人怦然心动,后宫盛传她两人情投意合,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又利用那纷纷谣琢,恶意中伤,有意陷害萧观音。
  先是,辽国皇太叔造反作乱,皇族耶律乙辛平乱有功而加封太子太傅,辽道宗长期打猎,耶律乙辛渐渐地大权独揽,朝臣无不阿附,野心便日益增大,萧观音的儿子即太子耶律睿颇为英明,耶律乙辛对他有些忌惮。于是就想利用萧观音与赵惟一之间出现的谣传予以打击,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在帐中狗头军师的参赞下,暗中派人作《十香词》,进一步构陷。
  《十香词》分别写的是:
  第一香:发香。
  青丝七尺长,挽出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第二香:乳香。
  红稍一幅强,轻拦白玉光;试开胸探敢,尤比颤酥香。
  第三香:腮香。
  笑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第四香;颈香。
  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颈边香。
  第五香:吐气香。
  和美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口甘香。
  第六香;口脂香。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第七香:玉手香。
  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第八香:金莲香。
  凤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白玉,雕出软钩香。
  第九香:裙内香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
  第十香:满身香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和装;无非口噉沉水,生得满身香。
  《十香词》作好之后,耶律乙辛又暗中嘱咐与他相好的教坊伶官朱鹤顶的妻子清子,再由清子拜托善弹琵琶的宫人单登,要单登相机行事,把《十香词》献给皇后,就说是宋国皇后所作,皇后若能把它抄下来并为它谱曲,便可称为二绝,也好为后世留一段佳话。
  《十香同》遣词用语都十分暖昧,多少有些儿难登大雅之堂,但这正合孤寂中萧皇后的心态,萧观音读后,深爱《十香词》,觉得它雅丽有致,除了亲手用彩绢抄写一遍以外,还在末端又写了一首题为《怀古》的诗;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到此,萧观音完全堕入了耶律乙辛所设的陷饼之中,耶律乙辛立即拿着萧观音亲手誊写的《十香词》到辽道宗那里如此这般的大放厥词,有了这一个“物证”,又有了过去的一些谣传,头脑简单,专喜打猎的辽道宗不由得不有些相信,这时耶律乙辛的走狗,辽国宰相张孝杰乘机就《怀古》诗进行曲解,说道:“诗中‘宫中只数赵家妆’,‘惟有知情一片月”,正包含了’赵惟一‘三字,此正是皇后思念赵惟一的表现。“至此辽道宗醋劲大发,勃然大怒。认定萧观音与伶官赵惟一私通,敕令萧观音自尽,赵惟一凌迟处死。萧观音请求再见道宗一面竞不获准,她对道宗的一片思念落得个三十六岁自尽而死。年刚十八岁的太子耶律植也在耶律乙辛的构陷下废为庶人,不久之后也被害死。
  后来耶律乙辛的夺权野心终为辽道宗知道,他逐步削夺耶律乙辛的权力,最后以耶律乙辛妄图逃亡到宋朝为由,把耶律乙辛杀死。辽道宗死后,皇太孙耶律延德继位,就是天祚帝,为了他祖母的含冤莫白,更为了他父亲的被杀,首先将已死去的宰相张孝杰剖棺戮尸,再搜捕耶律乙辛的子孙及亲旧,尽行诛戮。
  天祚帝当然仍是以萧族部落的女子为皇后,可萧族女子中再没有一个长得象萧观音这样漂亮、文采才华又这样高的人了。
  阿盖郡主一片真情成惨剧
  吾家木在雁门深,一片闲云到滇海;心悬明月照青天,青天不语今三载。
  欲随明月到苍山,押不芦花颜色改;可怜段家奇男子,施宗施秀同遭劫。
  云清波嶙不见人,泪眼婆娑难自解;骆驼背上细思量,西山铁豆霜萧瑟。
  这一首诗是封在云南的蒙古王公梁王的女儿阿盖郡主听到丈夫段功被惨杀的消息后,写下的绝命诗。之后,她把父亲交给她的,本是要她用来毒死段功的孔雀胆吞下,为夫殉情,到九泉之下追随她倾心爱恋的丈夫。
  话还得从头说起,蒙古人建立的元朝始终以高压及歧视政策统治汉人,轻视儒生,从朝廷到地方,各级官吏,多属无知粗暴贪残之辈。原来蒙古人由游牧部落兴起,长于骑射,但自歇马中原后,百年来的太平岁月,养尊处优,日久玩生,骠悍雄健的习性丧失殆尽。在天灾不断,盘剥过重的情况下,反元斗争烽起云涌。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乘机割据称雄。
  元顺帝至正二十二年三月,驻守蜀地的武将明玉珍在军师刘桢的参赞下乘机称帝,国号大夏。明玉珍身长八尺,且有重瞳,大有西楚霸王项羽的威势,是一员十分勇猛的战将。当时蒙古人已经无法控制南方。长江流域一带有朱元璋、张士诚、陈友谅等拥兵争雄,于是明玉珍就把进攻的方向选在云南。
  云南除了汉民族之外,世居的少数民族主要是白族和彝族。西汉的时候,这里是滇国,唐朝时叫南诏,宋朝的时候就叫大礼,大理。元朝始设云南行省,一方面分封蒙古贵族为梁王统治这里,另一方面设置大理都元帅府,以大理世家段家提任总管。梁王的王府在昆明,当时明玉珍就把进攻矛头直指昆明,梁王不敌,率众撤出。昆明,赶紧向大理总管求救,此时大理总管已是第九代,就是段功。段功正当壮年,家传武功,本事是十分高强的,接到求救信后,当即点齐军马,火速出征、先是大战于吕阁关,形成拉锯战的局面,后来段功夜袭古田寺,用火攻打得明玉珍仓皇败逃;明玉珍在回蹬关稍。事整顿,本想反扑,却又中了段功的计,连夜撤退,段功乘胜追击,在七星关再次大败明玉珍,将云南失地尽行收复,梁王在自己的府邸摆下庆功宴,犒劳段功一行。
  那一晚梁王府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吃不尽的山珍海味流水般地递了进来。鼓乐声中,段功坐在梁王的身旁,梁王频频与他把盏。梁王府中一般内眷听说今日是为击退大夏明玉珍的英雄段功庆功,便抱了一份好奇心,要看看这一位英雄究竟生得怎生模样。梁王的女儿阿盖郡主更是怀有一种特别的心情。
  阿盖郡主被蒙古人称为“押不芦花”,意即能够起死回生的美丽仙草,她是蒙古著名美女,有着蒙古女孩特有的鲜红的脸蛋,浓浓的眉睫,健美的身体,又有着汉族女孩特有的窈窕的身段,灵活的大眼睛,甜美的嘴唇。再加上她能歌善舞,又研习汉文,不知羡煞了多少蒙古王孙公子。今晚她听说父亲宴饮抗敌大英雄段功,她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躲在屏风后面偷看。
  她看到他了,他并不象她想像的那样长得武大三粗,他长得颇为清秀。他看来很高,但有些瘦,可瘦得有精神,那一双眼睛总带着一种善意的微笑,可偶一抬头,偶一回顾,又放出一种凌励的光,似乎能穿透人的灵魂,一直看到你的内心深处;他显得有些疲惫,有些寂寞,但总掩不住那种勃勃英气。她平常总见父王是那样颐指气使,盛气凌人,但今天,她觉得父亲与他坐在一起,就显得俗气,父王那靠权力扶植的威势总抵不了他那与生俱来的威势。她觉得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情人,丈夫。
  梁王为感激段功的功绩,除了举行盛大的宴会欢迎外,还亲自为他裹伤,并晋封段功为王国的平章,于是在梁王的小朝廷里,段功已是宰相的身份。这样他就留在昆明,时时出入梁王府中。
  阿盖郡主知道自己已是深深地爱上了段功。她总是千方百计地接近他。去和他在一起,如果能和他交谈几句,那更是天大的乐事,即使是看一看他,哪怕是很远,只要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她就能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有一种快慰。这些做父亲的梁王自然都看在眼里。那天,梁王有意踱进女儿阿盖郡主的闺房和她聊起天来,有意把话题扯到女儿的终身大事上,阿盖郡主告诉父亲,她爱上了段功,希望父亲能够同意。梁王顿了顿,对阿盖郡主说道:“段功是一个已有妻室的人。”阿盖郡主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有些惨白。梁王接着说:“段功早几天来向我请假,他在大理的妻子高氏看到段功大半年没有回家,思夫情切,托人带来了一封家信。催他回去。段功向我请假时带了这封家信,信中提到高氏她自己为盼望段功是:寂寞倚屏帏,泪滴针穿目”。阿盖郡主静静地听父亲把话讲完,她的脸色已慢慢地恢复平静,显然她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她以很平静的语言对父亲说道:“现在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段功在大理有一个妻子,在昆明再有一个妻子这并不碍事呀!”梁王开始有些惊讶,但她深知女儿的个性,再想到段功如能成为自己的女婿,自己的政权便有了一个强援,终于同意了这桩婚事。就这样阿盖郡主欢天喜地地成了段功的妻子。
  段功成了梁王府的平章,段功又娶了梁王的掌上明珠阿盖郡主为妻,成了梁王的女婿,引起了许多人的嫉妒,许多人的愤愤不平。段功为了报答梁王的知遇之恩,为了不辜负阿盖郡主的柔情蜜意,他以自己的魄力与干才,为梁工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活动,以使梁王的政权日益巩固。段功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严惩贪污,裁汰冗劣的官员,严肃法纪,整军经武,使昆明梁王府的政局气象一新,赢得大多数人的鼓掌喝彩,却也损害了极少数既得利益者,使他们怀恨在心,这些人虽然是极少数的一批人,但在梁王府中多位居要津,是能够随时左右梁王的亲近人物,他们和那些嫉妒段功的人一起在梁王府内外联合起来对付段功。不断地说着段功的坏话。比如说,段功出身边陲少数民族地区,蛮性狂悖,说他的改革是居心叵测,说梁王听任他这样做下去会大权旁落。梁王开始对这些话还不大相信,但谗言谤语听多了,三人成虎,梁王的心中也不免嘀咕起来。恰好这时段功又离开昆明回到大理,决定把原配妻子高氏和两个儿女接到昆明来,使一批阴谋家更是万分高兴,加紧诽谤段功,在他们的扇动下,昏溃的梁王终于听信了谗言,决定除掉这个对自己的政权构成威胁的“心腹之患”,一场阴谋在悄悄地进行。
  梁王把阿盖郡主召来。先动之以父女之情,再晓之以大义,说段功这人貌似忠厚,实际上十分奸诈,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夺取我家江山,我必须除掉他心里才安稳,才能保住我们全家的荣华富贵,说完把一具孔雀胆交给阿盖郡主,叫她趁段功不备将段功毒死。
  阿盖郡主听了这话,心中十分难过;一边是至亲——父亲,一边是自己倾心相爱的人——丈夫。她感到十分为难,她不愿他们之中的任何一方受到损害,她不愿意父亲所讲的事发生,她辨解道:“这次段功回大理去,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妻儿接来,这是心地光明的表现,怎么会是为了搞阴谋诡计呢?这一次他锐意改革,成效已经明摆在这儿,广大的百姓都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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