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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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8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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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勒坦格呼勒却来了兴致,要回敬曹颙,自然也是一次三碗。
  要是在京城的酒桌上,曹颙才不会犯病拼酒,早就寻由子下桌了。但是同蒙古人往来,要是酒桌上不行,就要被鄙视。
  曹颙自不会露怯,甚是豪爽的举起酒碗,道:“谢过世子,干!”
  这一来二去的,阿勒坦格呼勒望向曹颙的眼神,就跟看自己兄弟无二了。酒喝得高兴,之他前要将慧妃嫁妆送给曹家的不舍也没了,想要充充大辈,占占曹颙的心思也歇了。
  十六阿哥却是看着眼前又空了两个酒壶发愁,再喝下去,就算这世子能受得住,曹颙也受不住。
  想到这里,他赶紧插一道,将阿勒坦格呼勒的注意力从曹颙身上转到自己身上,从方才一对对的喝酒模式,变成他与曹颙二对一。
  在阿勒坦格呼勒前襟尽湿,胳膊已经抬不起来,晃晃悠悠的趴下时,酒桌上又多了几只空酒壶。
  这时,帐子里其他人早就散了。估计是瞧他们三个喝的热闹,没有来打扰他们。
  十六阿哥与曹颙对视一样,两人都带了苦笑。
  一下子灌了这些酒下去,他们两个也脚软了。
  十六阿哥还保持着一丝清明,使赵丰换了几个人,将大家送归各处。
  八月初的草原,温度比京城低得多,入夜尤其明显。
  曹颙由两人搀扶着,原本只是脚软,头脑还算清明。这出来一见夜风,他只觉得肠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已经忍不住,推开二人,蹲在地上,狂吐起来。
  晚上吃席,他多是喝酒,没有用几筷子菜,秽物不多,吐了一会儿,就没什么东西。
  被扶起来时,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已经睁开眼。
  耳边传来小满与魏黑的声音,曹颙心中一安,放纵自己沉沉睡去……
  曹颙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中午。
  他本不想起,但是耳边“嗡嗡嗡”个不停,只觉得头胀欲裂,而且口干舌燥,嗓子眼儿里要冒火。
  他只好翻身起来,却是同十六阿哥对了个正着。
  十六阿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正揉着额头,见曹颙起了,没好气的说道:“唤了你有一刻钟了,再不起爷就要凉水侍候。”
  曹颙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从床边扯了个袍子穿上,打了个哈欠道:“十六爷怎么有空,大早晨的过来?”
  十六阿哥见他这迷糊样,不禁失笑,道:“眼看就要申初(下午三点),还早?你快收拾收拾,卓礼克图亲王那头,还等着咱们过去清点财物。”
  这会儿功夫,小满已经将洗漱之物准备好。
  曹颙用冷水洗漱完毕,头脑也清醒几分,问道:“就是昨儿世子所说的那个?慧妃娘娘的嫁妆?”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正是那个。你睡了一上午,不知道方才的热闹。”
  “哦?”曹颙听了,有些不安。
  虽不知那所谓的慧妃嫁妆价值几何,但是他不缺银钱。他是担心,太后的心血来潮,让母亲再牵扯到是是非非中,扰乱现下平静的生活。
  十六阿哥脸上有些古怪,道:“皇阿玛说了,秉承太皇太后生前旨意,要追封慧妃为后……”
  第917章 横财
  “追封皇后?”曹颙听了。颇为意外。
  这可不是小事儿,按照规矩,要加封后族,要恩萌其子弟,等等行事,繁琐不已。
  不过,因是“追封”,而且这个慧妃并没有留有皇子,所以不涉及储位,相对来说,还算便宜些。
  就算要加恩科尔沁,也不用翻出几十年前的妃子来追封。
  而且这位妃子是在宫中待了几年,未册封就薨了的。
  十六阿哥见曹颙神色这般平静,倒是有些佩服。他哪里知道,曹颙压根没有想要这位慧妃娘娘会同自己有什么干系。
  他从庄先生获知的,是外祖母同吴三桂有干系,是吴三桂的孙女或者外孙女。初瑜从权贵圈中的推测,曹颙的外祖母是固伦淑慧大长公主寡居后所出之女。
  十六阿哥之前虽偶尔与他提过血脉之亲,也是含糊。毕竟为尊者讳,就算有万般猜测,也不好宣之于口。
  “皇上不会是看到内库有银子,才想起这么一出吧?”曹颙茫然不解,开口问道。
  难道历史又要发生不知的变化,这康熙目前已经册封过三位皇后。元后赫舍里氏,继后钮祜禄氏,继后佟佳氏。
  不能不说,按照民间的说法,康熙这位帝王的八字太硬了。垂髫之年失了生身父母不说,还接连丧了三房妻子。
  许是康熙自己也晓得这点,自打康熙二十八年第三位皇后去世后,就后位虚置,没有再次册封皇后。
  时隔三十多年,又想起这个,难怪曹颙不厚道的以为康熙是吃饱了撑的、钱多烧的。
  十六阿哥见曹颙如此懵懂,诧异一声,道:“孚若不晓得慧妃同姨……嗯,同令堂的渊源?”
  见十六阿哥正经八百的相问,曹颙抬头,道:“此话做何讲?”
  十六阿哥不禁摇了摇头,道:“这里头杂七杂八的,我也不过听过皮毛,若说没有猜错,这位慧妃娘娘就是姨母的生母。”
  说完,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瞧我,一时还是改不了口。”
  自从听康熙说要追封慧妃为后那刻,十六阿哥就已经确定,李氏不是自己的表姐或者是堂姐,而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慧妃家族,往上追溯,就是太宗、世祖两代后族,不过是给科尔沁锦上添花。
  这样一来,唯一的好处,就是变相的宣告李氏身份贵重而已。
  “那位慧妃真是出自科尔沁?没有同吴三桂扯上干系?”曹颙有些恍然,想起庄先生生前所说,有些不敢相信。
  十六阿哥点了点头,道:“反正是慧妃身上留有科尔沁血脉是真。估计卓礼克图亲王与阿勒坦格呼勒父子也晓得此事,才会对你另眼相看。”
  若真是如康熙的意思,追封慧妃为后,那母亲岂不是固伦公主的身份?
  曹颙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按照庄先生所说,母亲身世定有涉及皇室阴私不为人道之处,那康熙如何大张旗鼓,所谓何事?
  要说这个帝王,想起来心疼女儿,给女儿一个名正言顺的封号,曹颙才不相信。
  要是他有心补偿,也不用等了五十多年。
  十六阿哥同曹颙一样,也觉得圣心难测,不知皇父此举用意何为。
  想不通,他就先不想,对曹颙道:“用不用吃些东西?虽不知多少东西,但是能使得太后巴巴嘱咐一句的,指定少不了,清点起来也得废些个功夫。”
  曹颙带着宿醉,哪里有胃口吃饭,喝了碗奶茶后,就随十六阿哥出来。
  正如十六阿哥所料,卓礼克图亲王从御前下来,就同世子一道,等着曹颙与十六阿哥来接收财物。
  没想到,等了半晌,十六阿哥与曹颙没到,倒是等来御前总管魏珠带着几个内侍过来。其中,有个满脸褶子的老太监,牙都掉得差不多,还有几个小太监跟着,手中抱着尺半的木匣子。
  根据魏珠所说,这个老太监是太后宫里留下的老人,来“协助”曹伯爷清点财物。
  阿勒坦格呼勒只觉得皇帝老爷子好啰嗦,直接让曹颙将这些东西拉走就是,有什么好“协助”的?这个老太监看着见风就倒,都记账,还是能搬东西?
  卓礼克图亲王见状,却是暗暗庆幸。
  看来正如他所想,这批财物宫中留有清单。要是生出贪心来,别说是借着慧妃姑姑的光加恩,怕是要问罪了。
  魏珠笑眯眯的落座,等着曹颙与十六阿哥过来。他的眼角扫到两个内侍怀中的木匣,心里猜测这批财物到底有多少。
  既然这笔财物是太皇太后留下的,那数额指定不能少了。
  要是慧妃娘娘真如皇上所想,追封为皇后,那位就成了中宫嫡出的固伦公主。
  固伦公主爵位虽等同于和硕亲王,但是公主开府到底比不上亲王开府,要几十座庄子,合计几十万的家底。固伦公主府的陪嫁土地,嫁妆有十几万两就到头了。而且,公主没有嫡子的话,这些土地与嫁妆在公主薨天后,还要收回内务府。
  眼前这批财物,却是太后“赐予”李氏夫人,同内务府无干系,也不用在内务府登基造册。
  不可说,不可说啊。
  魏珠垂下眼帘,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看来,他的眼光还不粗,曹家的地位,会越来越稳当。就算不会明着加封,经过这一出,诸位皇子阿哥也当晓得皇上的心意。
  这李氏夫人的年纪。可是比三公主还年长。
  少一时,十六阿哥与曹颙联袂而至。
  魏珠与卓礼克图亲王皆起身,十六阿哥先见过王爷,随后笑着对魏珠道:“老魏,你怎么得空过来,是奉了皇阿玛旨意?”
  魏珠笑着指了指身边的老太监,将方才对卓礼克图亲王的话,对十六阿哥与曹颙又说了一遍。
  不过,接下来他却没有留下“监看”的意思,从袖子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匣子,递给曹颙:“曹伯爷。这是皇上叫奴才给伯爷的钥匙。皇上说了,这位田公公是慈宁宫的副总管太监,太后身边的老人。太后既厚爱伯爷,伯爷也为太后尽尽心,往后就让田公公到伯爷府上当差。”
  一席话下来,曹颙与十六阿哥都变了脸色。
  太监向来为皇宫与宗室权贵所用,即便是宗室中,也只有入八分国公品级及以上才有资格趋用。
  民爵中,别说是伯爵,就是公侯府也没有资格,否则就是逾越,要论罪的。
  所谓太后“赐予”的财物,曹颙还能硬着头皮给替母亲收下;但是太监是直接以他的名义来的,这岂不是将他驾到火上烤?
  那田公公精瘦精瘦,六十来岁的年纪,弓着腰,听魏珠说完,就对着曹颙跪拜下去。
  曹颙哪里能受,忙一把搀扶,道:“公公请勿多礼,公公既是太后老人家用过的老人,身份不比旁人,还是不要折杀曹颙了。”
  慈宁宫的副总管太监,是正六品,在宫里也是排的上号了。
  曹颙要是因“当差”一句,就跟他摆架子,才是不知好歹。
  曹颙心中已经想,几个说辞,这东西能收,这人是万万不敢收的,总要想个法子辞了去。
  魏珠见了曹颙的谨慎,笑着对众人别过,走前示意曹颙出来。
  曹颙见他仿佛有话要说,就借着送人的名义,跟着魏珠出了帐子。
  出了帐子几步,魏珠压低了音量道:“瞧着曹爷的模样,像是吓着了?”
  曹颙苦笑道:“不吓着才怪,君恩甚重,不是曹颙能受得了的。”
  魏珠低声道:“曹爷想要推托,做做样子意思一下就好。皇上向来乾纲独断惯了,未必会轻易改变心意。你推得狠了,反而伤了田公公的面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越发低:“皇上不会害曹爷的,这位田总管早年曾在御前当过差,几十年不显山不露水,却也是几十年不倒。皇上安排他到曹爷府上,定有思量。”
  曹颙心中还惊疑不定,但是魏珠好心提点,他少不得躬身谢过。
  魏珠见他仔细听了,承了自己的人情,心满意足的回去交差。
  曹颙转身折回帐子,就见众人都等他回来。
  田公公身后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太监,手中抱着的木匣上,都挂着铜锁。
  曹颙见状,明白魏珠给他的钥匙,就是开匣用的,将钥匙递给田公公。
  这会儿功夫,他也听出魏珠刚刚那番话的用意,这个田公公怕是推托不了了。也罢,回去就给这田公公收拾出一个清静院子,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只当他为太后尽心,安排太后身边的老人在自己“养老”。
  这也算是活招牌,让世人都能晓得太后对曹家的另眼相待。
  曹颙自我安慰一番,心里就淡定了。
  两个抱匣打开,每只里都是满满一匣子单册。
  田公公看了一眼,抬头对曹颙道:“伯爷,这清点查看,拆箱封箱,少说也需要十来个人手。您看……”
  曹颙此次随扈,只带了小满、魏黑、钱立,赵冈四人。钱立与赵冈也是曹家家生子,钱立是管事钱丰的侄儿,赵冈是赵同的叔伯兄弟。
  这几年,曹颙身边的长随,不是出京,就是做了园子、庄子总管,就新补了四个长随。
  除了钱立、赵同,还有两个,一个是小满的堂弟惊蛰,一个是老总管曹福的外孙王瑞。随扈出行的官员,能带的长随数都有限定,所以他们两个留在热河,没有跟来到塞外。
  十六阿哥晓得曹颙身边只有四人的,对曹颙道:“让赵丰去叫人,除了小满他们几个,再将我身边那几个叫来,凑凑就差不多了。”
  虽说内务府随行的司官甚众,还有伊都立在,使多少人手,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但是十六阿哥想着稳妥,不愿牵扯到太多外人。
  看这帐子里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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