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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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明君-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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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待本王胜上一两仗,再作处置。北京城下之辱,我瓦剌不能不报!”
  “太师言之有理,京师一战,不过是因为我瓦剌太轻敌所致,若是我们准备周全,南蛮子那二十万老弱病残又岂会是我瓦剌的对手。”老将阿刺一脸愤愤不平之色,当日在京师城下,几乎是相同兵力的战斗,自己居然被明国的骑兵打得狼狈逃窜,这等羞辱,让老将阿刺直至今日仍旧觉得两颊火辣辣的。
  “不错,待我们聚齐兵马,定要让那些南蛮知道我等的厉害。”
  数日前被打得狼狈逃窜的瓦剌将军们纷纷踊跃发言,恨不得现在就挥兵往东而去,再抵京师城下,来上一层京师大会战,当然,这不过是嘴上叫叫而已,毕竟,他们可都是久经厮杀的老人,哪里不明白,经此一败,虽然瓦剌大军已然伤了筋骨,过万将士战死,还有万余居然吓得连大队都跟不上,四散于野,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再回头去京师城下,那完全就是打灯笼进茅房,找死的数路。
  “二弟,你以为如何?”发泄了一通之后心情略显舒畅了点的也先看到伯颜贴木儿却眉头紧皱,不由得开口问道。
  听得也先略带嗔意的喝问声,伯颜贴木儿略一迟疑,决定还是直言相告。“兄长,我大军新败,伤亡过万,溃者亦有万余。明军京师城下一战,军心士气大涨,我消彼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行攻略之事,我怕……”
  “平章大人莫要涨那些汉人的士气,灭了我们瓦剌的威风,若不是我瓦剌大军当日立功心切,连续赶了数日的路途,全军劳顿,再加上全军上下骄慢过度,不然,岂会败于那些汉人从各地抽调而来的乌合之众。”一名大将不满地道。
  “二弟之言太过谨慎,不过,也有些道理。”也先抚了抚颔下的浓须,最终还是决定要打上一仗,好歹也要捞回点面子来,省得让明人看清瓦剌。
  不过,因为伯颜贴木儿的建议,所以也先决定留伯颜贴木儿本部人马五千镇守紫荆关,他自领精兵两万,北上居庸关,意图夺取居庸关,以打通通往草原的捷径,使大军不需要绕行宣府,便可直入草原。
  也先的这个主意获得了在场绝大多数瓦剌将军的认同,伯颜贴木儿虽然打心里不希望再次冒险,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随大流,同意也先远征居庸关。
  这场显得那样诡异的雷雨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影响到某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除了最开始那声惊雷时,在帐篷里翻了个声,嘴里边念叨了句:“打雷了,要下雨了,快收衣服。”
  之后继续酣睡过去,弄得原本一直为朱祁镇担惊受怕的袁彬和哈铭面面相睽。
  “陛下太累了,也太紧张了,都说胡话了。”伸手替那朱祁镇掖了掖被角,回身坐到了火塘边的哈铭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左手处还渗血的纱布,那是今天在瓦剌大军败退时,他与那袁彬赶到了天子所在的囚车时,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半截断刃所留下的印记。
  记得当时,就有一枚炮弹落在十数步外,几名瓦剌骑兵就像是被巨人暴力撕扯的破布娃娃般四分五裂,若不是当时下意识地抬手挡了这么一下,被炮弹崩飞过来的这半截刀刃,怕是就会狠狠地扎在他的咽喉处。
  一想到当时困锁天子的囚笼的圆柱上深深插入了好几块破碎的尖刃,哈铭的心头就不寒而栗。“想不到那些大臣,居然如此歹心,幸好天佑大明,天佑陛下。”
  “话可不能这么说,其实当时,怕是陛下就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袁彬的脸被那身边的火塘冒出的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深邃漆黑的瞳仁里映射着那跃动的火焰。“不然,陛下又岂会在城下那般……”一想到天子当时的表现,至今袁彬仍旧觉得自己的血是沸腾的,若不是心中牢记着天子的严令,说不定当时他宁可畅快地拚掉性命,多杀上几个瓦剌鞑子。
  幸好,天子活了下来,真像是奇迹一般,既没有被那德胜门城楼上那密集若雨点般的炮弹伤害到,而那些瓦剌鞑子,似乎对天子更加地敬畏还是什么,既然是在那漫长的溃逃途中,脱尔逊等人也没有再对天子有任何的无礼举动,这倒是让袁彬和哈铭暗中松了口气。
  不过那狂奔了一天的马车,还是让天子身心憔悴,以至于来到了紫荆关下,方自扎下营帐没多久,天子便支持不住,沉睡了过去。
  梦中,那面迎着烈风,裹挟在硝烟之中的大明团龙旗,还有那一直死死地站在城墙上,痴痴地凝望着自己,一直在笑着流泪的一娘,份外地清晰,清晰得就像是有人刻意地在用刀,用斧篆刻在他的梦境之中,灵魂深处一般。
  “等你回来……”那声清脆高昂得甚至显得凄婉的呼唤,犹自在他的耳中徘徊着,久久不能散去……
  睡梦中的朱祁镇握紧了拳头,用力得甚至那手指关节都是在发白。“一娘,朕会回来的……”
  第四十二章 苦谏,示好?
  “我们离开京师有多久了?”身上披着一件熊皮所制成的大衣的朱祁镇跺了跺脚,抬起了头,望向那位于东方的紫荆关关墙,高耸的关墙上仍旧残留着斑斑的暗渍,那应该是明军将士们与瓦剌大军死亡鏖战时留下的血迹,经过了昨夜傍晚时分那场突如其来的豪雨的冲刷,仍旧残留其上,关墙好些地方都有些破损,并没有人来修补,想来蒙古人恨不得中原大地上见不到一砖片瓦的城廓,哪里会去在意这座被他们攻破的关隘完整与否。
  “陛下,怕是有两个来月了吧。”袁彬想了想答道。
  “两个来月了,没想到,我来到这里,居然也已经过了两个月了。”朱祁镇深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自嘲地笑道。脚下的野草已然尽枯,一脚踩下去,除了顽茎还略有些韧性之外,余处尽变成了碎屑,随着那扬起的寒风卷向远处,更衬显出冬日的萧瑟。“在土木堡的时候还是仲秋,如今却已经入冬了。”
  听到了朱祁镇之言,袁彬与那哈铭的步履都不由得一滞,脸上浮现戚色。
  “你们这是做什么,朕不过是胡乱感慨一番罢了。”朱祁镇挥了挥手,阻止两人的思绪继续往悲伤的方向进行,抬手点了点远处的山峦。“想来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要离开紫荆关一带,前往大草原了,哈铭,你身为通事,想来草原应该熟悉吧?”
  “微臣曾经三次随我大明使节出使瓦剌,总共在草原上呆了近一年有余。”哈铭答了话之后,忍不住又道:“陛下,微臣以为,京师城下,陛下孤身斥敌,朗朗之声威震乾坤,使瓦剌军兵惶恐,大涨我大明之胆气,使我大明能胜此顽敌,然陛下万金之躯,岂能轻易涉险?如今陛下已陷于瓦剌,如此行径……”洋洋洒洒,唾沫横飞,一身蒙古人装束,长着一副典型的蒙古人身坯和脸孔的哈铭,偏生能孙子曰,孟子云,引经据典地扯上一两炷香的功夫,莫说是穿越之前没有啥子古文底蕴的朱祁镇听得两眼直冒金星,便是那生于这个时代并且长于这个时代的袁彬此刻也是两眼发直,一脸的敬畏,看向哈铭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崇拜。
  “……请陛下莫要再行此等冒险之举。”说到最后,呅文嚼字说得热泪盈眶的哈铭干脆拜伏于地,一副朱祁镇要不答应他就准备跪在这里变成化石的坚决表情。
  “爱卿快快请起,卿的谏言,朕已经知道了,下次定不会再行这等冒险之举。”朱祁镇苦笑着扶起了哈铭。不过,根据朱祁镇脑海里边可怜的明中历史,想来除了这一次的危机,自己应该用不着再继续抛头露出去充什么英雄好汉了。
  听得朱祁镇当面允诺,哈铭这位蒙古士子这才斯斯然地起身。
  不远处,瓦剌人的营帐外,正燃着熊熊的大火,火堆上架着两只正在炙烤的肥羊,肉类的焦香混合着香料的味道传了过来,朱祁镇不由得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星子,这才省起自己没吃早餐。
  或者应该说自打当了穿越开始,自己就没尝过豆浆油条,又或者馄饨、面条的滋味。早上饿了,最多也是拿热水冲上一些伯颜贴木儿着人送来的肉松,再加点盐晃荡晃荡直接倒进了嘴里充饥。
  朱祁镇砸了砸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省起快到晚餐的点了,正要吩咐哈铭今晚烤肉串的时候记得把香料和盐撒得均些的当口,却看到了那脱尔逊带着略显得拘束的笑容正向着这边行来。
  “脱尔逊见过大明天子。”脱尔逊扫了一眼一脸警惕打量着自己的袁彬与哈铭一眼,向着那朱祁镇恭敬地长施了一礼道。
  看到那平日里不甚友好的脱尔逊居然摆出了这等低姿态,朱祁镇不由得微微一愣,抬手示意哈铭与袁彬让开,缓步上前,看着那低下了头的脱尔逊温言笑道:“脱千户……”
  听到了朱祁镇对自己的称呼,脱尔逊不由得脸色一变,不过看到朱祁镇脸上并没有一丝戏弄的意思,不由得泄气地道:“小的不姓脱,请陛下唤我作脱尔逊就是了。”
  “哦……”朱祁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发痒的头皮。“脱尔逊,不知道你过来,可是有事相询?”
  脱尔逊也有些尴尬,平时跟朱祁镇说话,他可从来不会小声,更不会客气。而现在,自己一客气起来,对方这位大明天子似乎很懂得一礼还一答,这让脱尔逊心里也隐隐地感动,至少对方没给自己脸色让自己难看。“这个……我们方才烤多了羊羔,看到陛下还在闲逛,所以,想请陛下品尝一下我们的手艺,还望陛下能赏光。”
  “陛下,营帐之内,还剩下半只羊,我们还是……”袁彬听到了这话,眉头一紧,小声地道。谁知道这家伙现在突然变脸是好心还是又打什么坏主意。
  听到了袁彬这话,脱尔逊不由得脸上一变,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喝道:“怎么,莫非你觉得我们蒙古人烤的羊羔味道不美?还是怕我们蒙古人待客不周?”
  朱祁镇扫了一脸激愤之色的脱尔逊一眼,目光落在了火堆旁边的蒙古士卒身上,他们的表情平静之中带着几丝期盼,要知道这些看押自己的蒙古士卒跟自己等人的关系一直都不融洽,想不到今日脱尔逊居然做出这等主动示好的举动。这让朱祁镇亦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朱祁镇短短的思量了一番之后便作出了决定。“无妨,既然千夫长诚心相邀秦,朕若是推辞,那就是太看不起人了,既然如此,朕就不客气了。”
  见那朱祁镇毫不客气地当先而行,脱尔逊不但没有恼意,反而是一脸的钦佩之容,抢出两步当先领路。“陛下请……”
  几名站在那脱尔逊帐前恭身相迎的蒙古百夫长此刻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陛下请……”
  第四十三章 献羊,帐中饮
  到得火堵边,那十数名瓦剌将士纷纷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路,进了脱尔逊的营帐中,朱祁镇坐在摊开的皮褥上,看着跟前那张居然摆上了一套明显一看就知道属于是大明风格的瓷茶具,只不过从那茶壶里透出来的茶香渗着浓浓的奶香。
  抿着奶茶,朱祁镇淡然地看着那脱尔逊在营帐口门招呼着什么,从那掀起的帐帘空处,看到了一名蒙古壮汉拿着短刀飞快地在一头已然炙烤成了焦黄色的烤羊羔身上下刀如飞。
  不多时,那盘羊肉便被送了进来,脱尔逊亲自接过了这一木盘的烤羊肉,恭敬地摆到了朱祁镇身前的案几上。“请陛下用全羊。”
  “全羊?”朱祁镇微微一愣,看着那木盘里顶多也就是一两斤重的羊肉,怎么可能是全羊?
  不过哈铭这位在大草原上生活了近年光阴的通事不由得脸色微变,看到朱祁镇的表情,赶紧小声地在朱祁镇的耳边简略地解释了啥叫全羊。
  也就是烤出来或者是煮出来的羊羔肉,从其头、颈、胛、肋骨和尾骨上削来的肉食,凑成一盘敬客,被蒙古人当作最敬之食品,非王爷不可享此等款待。
  心中微动的朱祁镇看了一眼脱尔逊,便抄起了那哈铭递过来的小刀,毫不客气地削下了一块炙烤得焦黄的羊肉,放进了嘴中,随着牙齿的合拢,烤得略酥的羊肉下是一层喷香溢味的油脂,朱祁镇不由得眉头飞扬,一脸的享受。
  看到朱祁镇如此,脱尔逊和几名陪坐于帐内的百夫长的脸庞上也多了几分喜色,纷纷开始拿起小刀分解品尝着自己案前的美食。
  淡白色的马奶酒酸中略甜,带有着淡淡的腥味,回味起来有些发涩,不若中原的酒美,再者,度数也不高,顶多也就是比那啤酒高不了多少度。
  对于瓦剌百夫长们的敬酒朱祁镇毫不客气,几大杯的马奶酒下肚之后,只觉得肚子略涨,却丝毫没有醉意。
  “陛下真是豪爽,我等佩服。”脱尔逊不由得笑道。
  “不错,大明天子的胆色果然不同寻常,这些日子,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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