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荆楚，却要降曹，可恨可恨啊。”
见局势又被自己掌控，廖立脸上自得之色更浓。
他站起身体，环视了一眼大厅内的众人，笑着道：“当今天下，奸雄为曹贼尔，枭雄属孙权。唯新野刘豫州，乃是真英雄。若是曹贼南下，能起兵力挽狂澜者，必属刘豫州。”
一番话，慷慨激昂。大有指点江山，论真英雄的气魄。
其所谓的刘豫州，自然是指刘备了。
刘备本雄杰，战则败，败再战。名气是大的惊人，又有卧龙投奔。最近虽然挫了一些，但还是有一定支持者的。
一番话，说的一部分人眼神明亮，大有一种投奔刘备的冲动。
赵累冷笑了一声，不欲再说话了。要是今日之前，赵累还要敬重这廖立三分，但现在却觉得狗屁不通。
夸夸而谈，也不看看谁是常败将军，谁是常胜将军。论英雄可能还真是刘备，但能成事者，一定是刘封。
随着刘封打败曹仁，声威日隆。赵累本就有意投奔刘封，今日见廖立如此称赞刘备，把刘封当做是狗屎。
更加坚定了赵累投奔刘封的决心。
曹操南下，能力挽狂澜者唯刘江夏莫属。赵累心中暗道。
那边廖立见赵累沉默，不由更加自得。继续洋洋洒洒，夸赞刘备如何如何雄杰。他本身口才好，又无人与之争辩。
一时间，倒也是独占风骚。支持者众多。
当然，也有像赵累一样保持冷静的。就说这司马广，他常听父亲司马徽提起刘封，每次司马徽开口说刘封的时候，都是赞不绝口。
什么刘备啊，也要往边上站。作为儿子司马广对司马徽是尊敬无比的，当然相信司马徽的判断，而且这还不说黄承彦呢。
黄承彦那双眼睛，号称荆州第一。他都甘愿把女儿嫁过去，刘封又岂能是蠢材？
刘巴也是其中之一，他一边欣赏廖立的口才，一边又藐视廖立的为人，他善于观察，却是从廖立的眼神变换中，看到了一点点的迹象。
刘封双娶名门贵女，羡慕妒忌恨者众多，这廖立也是其中之一啊。
刘巴心中冷笑道。
就在众人支持廖立的理论，认为刘备才是英雄的时候。
就见有下人进入，报告道：“公子，有消息传来蔡氏，黄氏已经正式与刘江夏议定婚事，二十日后，举行婚礼。”
一时间，大厅内落针可闻。
赵累愣住了，没想到报应不爽，廖立这么快就遭劫了。
刘巴失笑。这记耳光可是够响的，随即，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忧虑，这刘封势力越来越大了，如今双娶了蔡氏，黄氏女后，必定会更加膨胀。
而且蔡瑁的态度也摸不清楚了。与曹公一统天下的大业相左。
在场之人也都愣住了，随即又有不少人抬头看向廖立。
只见廖立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胸口急剧起伏，却是下不来台了。
刚才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蔡瑁会返回，话音犹在。这就有人来揭穿他了。是个人就下不来台啊。
“咳。”司马广清醒的最快，他轻声咳嗽了一下，笑道：“多谈风月，勿谈国事。”
“嗯，对对对，多谈风月，少谈国事，少谈国事。”顿时，有人响应道。
在场都是荆州士人，多多少少都给廖立一个面子。
廖立挤出几分极为难看的笑容，感激的看了一眼司马广，默默的坐下。
却也知道，今日丢人丢够了。再说下去，就真的贻笑大方了。
接着，大厅内的士人们也在司马广的引导下，开始畅谈风月，坐坐诗词，一派轻松。
但是廖立却还是觉得如坐针毯，怕有人拥异样的目光看待他，不自觉的打量着众人。
很巧，就看见了刘巴脸上的忧虑。
廖立心中一动，刘巴这个人是个降曹派，为荆州士人不喜，但是才智不凡。如今刘封势大，刘巴应该是忧虑曹操不能克，而导致数世之祸。
何不借此人才智，戏弄戏弄刘封，好泄泄愤？
想着，廖立眼中光芒一闪而逝。
心中有了计较，廖立对于众人目光什么的倒也不怎么在意了。他只期待，这场聚会早一些结束。
好不容易熬到聚会结束，众人纷纷告辞。
刘巴在前，廖立在后。在人潮中，向府外走去。
“子初，子初稍等。”廖立追不上，不得不出声道。
廖立刚才也算是丢人了一把，这会儿出口，顿时引起了无数人注意，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廖立也不怎么在意，反而借此机会上前，来到刘巴的身边。
“公渊唤我何事？”听见身后有人呼唤自己，刘巴不由驻足，转过身见是廖立，心中诧异的同时，面上也很淡淡的问道。
这时，四周有人注视着他们。
廖立不由轻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巴却是鄙夷廖立为人，摇头道：“不妥。”
说完后，拂袖而去。
那直爽的态度让廖立呆立当场，听的一言半语的众人，强忍着笑容，纷纷离去。
廖立脸上一阵青紫，这一次却再也没脸留下。径直离去。
只是离去的同时，心中大恨，就算没有你刘巴，我一样能让那个跳梁小丑出丑。
却是决定独自一人前往江夏了。
赵累先一步离开，出了府门。赵累虽然是寒门，但是家境殷实。出行有马车，还有随从，甚至还有几匹劣马供给随从乘坐。
他坐上自己的马车后，吩咐旁边随从道：“你先行一步返回家中，让夫人准备行囊，说老爷要去江夏。”
“诺。”随从应了一声，策马离开。
随从离开后，赵累乘坐着马车，缓缓的朝着家中而去。眼中期待，刘江夏是否就是挽救荆楚的人雄？
另一边，拂袖而去的刘巴。也做了跟赵累差不多的事情。
先一步吩咐随从，去准备行囊。
只是与赵累投奔刘封不同，他却是要去见一见这刘封，观察观察刘封。
第283章 初具气象
不管襄阳士人羡慕眼红，还是廖立羡慕妒忌恨。
刘封双娶蔡氏，黄氏女已经是钉在铁板上的事情了。相信这股风暴，很快就会刮出襄阳，席卷整个荆楚。
把刘封的声望，拔高，拔高，直至那如日中天。
焦祥的心情当然也很不错，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啊。
第二天，焦祥就在这种心情之下，动身返回西陵。毕竟只有二十天，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得早些通知刘封才是。
西陵县。
刘封这几日过的相当不错，前些日蒋琬把事情交代给向朗后，就从江北返回西陵了，继续处理江夏郡内的事务。
包括继续安置那些百姓，打深井眼。都是蒋琬负责。
刘封只是安心在家里等待焦祥的消息。
太守府内，刘封这日并没有呆在前院书房内，而是呆在后院，与蔡玉作伴。这些日子，刘封大部分时间都在蔡玉，环儿房中逗留，偶尔也去小乔那边，只是小乔体弱，刘封去了总是温存一番，很少欢爱。
这些日子，因为刘封的滋润，蔡玉像是成熟的蜜桃一般，娇艳欲滴。
不过，刘封这日呆在后院，却不是为了白日宣淫什么的，是有正紧事。
算算日子，焦祥也该从襄阳返还了。刘封相信很快就会举行婚礼了。目前府上没有长辈，只有蔡玉一人懂得议程。
刘封自然要跟她商量商量。
这商量着，蔡玉就大包特包了。大有一副要全程主持婚礼的架势。
“二人一个是你侄女，一个是你外甥女，也不怕羞。”刘封不由取笑道。
“羞什么，只要进了门还不是一个样？晚上脱光了衣服，照样得被你压在下边承欢。就算是你有偏好，要我们三人共同侍寝，我们也得乖乖就范啊。”蔡玉闻言白了一眼刘封，很是彪悍道。
太彪悍了。刘封一时间只能沉默。但是蔡玉的话却是勾起了刘封心中的一些邪念，当初不想娶蔡妲，原因就在于蔡玉。
那时候，他也傻乎乎的，以现代的那种伦理道德来评价古代。闹得被蔡玉鄙视。好不容易在蔡玉的细说下，改正了观念。
下了狠心迎娶蔡妲。
现在想想，蔡玉说的也是，只要进了门，都是他的夫人。就算怎么摆弄，在家里还是他做主啊。
想着蔡妲那张与蔡玉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庞，再想着黄月英那张半遮半掩的娇颜。
刘封心中倒也有一种邪念丛生的感觉。
一时相差了。刘封摇了摇头，赶紧驱散了这些念头。
蔡玉何等人物，见刘封神色变幻，就猜出刘封在想什么。不由伸手掩起嘴，吃吃笑道：“我们的正人君子都邪念丛生了。可见诱惑是何等强烈。怎么样？到时候要不要试试？”
说话的时候，蔡玉不由自主的想起与刘封初时的点点滴滴。那会儿，刘封正经的跟君子也差不多了。
两人有今日，还是她主动的呢。
刘封别过脸，当做没看见。蔡玉没少拿当初的事情来取笑他。都习惯了。
不过，刘封很愿意与蔡玉相处。这女人彪悍的不像这个时代的人儿，不像环儿，现在都还有几分贴身侍女的架势。
跟刘封坐在一起，都是安安静静，服侍的周周到到的。
不过，二人曾经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个是名门贵女，一个是贴身侍女。刘封也不会苛责环儿什么。反而对环儿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惜。
就在这说笑中，有侍女进门报道：“将军，夫人。护卫来报说焦功曹回来了。”
“呵呵，真是盼回来了。”刘封呵呵一笑道，随即转头对蔡玉道：“一起去。”
“嗯。”蔡玉点了点头，婚事的安排，没她还真不行。
二人一起出了后院，来到了前院大厅外。
大厅外边，焦祥很沉稳的候着。听见脚步声后，焦祥抬头看去，见刘封与一位美貌妇人一起走来。
焦祥先是一愣，蔡玉他还真是不认识。但能与刘封一起的，也应该是夫人。
“见过主公，夫人。”焦祥行礼道。
很多人不认识蔡玉的原因是因为蔡玉就算有空出去打猎，也都是前呼后拥。坐着马车出行的。
见焦祥很乖巧的称呼自己为夫人。蔡玉一阵舒心。
“进去说话。”回头见蔡玉笑颜如花，刘封微微一笑，点头道。
说着，起脚走了进去，身后蔡玉在外人面前都很乖巧，跟在刘封屁股后边走了进去。
“诺。”焦祥应了一声，跟了进去。
“情况怎么样？”刘封坐好后，也指着右边的位置，让焦祥坐下。这才开口问道。
“十五日后。”焦祥举拳回答道。
“这么急？”蔡玉惊讶道。
焦祥先是看了一眼刘封，见刘封脸上并没有不悦。这才解释道：“是黄先生亲自定下的。”
蔡玉顿时沉默了，那老不死的为女婿造势，当真是不遗余力啊。
刘封虽然也讶异，但是比蔡玉好多了。娶妻的人是他，但安排婚事的不是他啊。不管急不急，交给蔡玉就行了。
等人来了，进去洞房就行了。
他现在关心的是襄阳那边的情况。
“襄阳那边情况如何？”刘封问道。
“主公声望，几乎盖过刘备了。成了荆楚第一人。”刘封问起这个，沉稳如焦祥也忍不住喜色道。
言罢，把襄阳的一些见闻详详细细的说给了刘封听。
“你是说，沿途看到不少人乘船南下，准备入江夏？”刘封也是欢喜道。
按照焦祥的说法，现在不少人准备投奔江夏了。虽然不能说长江上，船连着船，但也是看到了不少人。
“嗯，有些人了。”焦祥点头道。
“好。好。”刘封连道了两声好，真是欢喜了。现在江夏什么都好，人口丰润，军队数量很足，降卒嘛，在训练个年余后，素质也能上去。
唯一的就是文风不盛，跟辽东公孙度一个德行。
向朗，向宠虽然来投奔，但也只是两人。一个国家，不是只靠几个名人支撑的。文风上去了，人才也就能源源不断的走出来。
打败曹仁，借着这股风，迎娶蔡妲，黄月英。刘封就是为了这日的鼎盛啊。
连道了两声好，刘封这才沉下心，对着焦祥道：“那些士人们都要妥善安排，只是准备客居江夏的。对于购置产业，房宅，都一律通融。对于前来投奔，欲求官的，一律交给主簿蒋琬负责，让他挑选。把真正有能力的挑选出来，我亲自会见。”
士人争相投奔，不可能全部都是来求官的。也有人是来避祸的，认为江夏强盛，有利于抵抗曹操。
就拖家带口，来到江夏，购置产业，准备安顿下来。
这一部分人都是没野心，但是能带来风气的人，刘封自然不会怠慢。
“诺。”焦祥应声道。
随即，刘封欣喜之情不改，仔细的叮嘱焦祥不可怠慢，准备腾出房舍。安置那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