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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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侯的故事-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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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们似乎掉进一场权力漩涡中了。”一直假寐的安德鲁,突兀地用“心灵传送”在我脑域里说起话来。他经历连番苦战,真气精神力都有显著提高,象这种“心灵传送”等小技巧,已足以运用自如了。
  我淡淡凝望窗外,悠悠回传道:“哦,你也看出了破绽?”
  安德鲁沉静地道:“德布灵故意伪装成普通商旅,肯定想要掩饰什么真相。看那帮穷凶极恶的白银骑士到处瘫痪破坏货车,你说会不会是在找某种颇具体积的物品?”
  我伸手接下一片雪花,再任它随风消逝,从容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很奇怪。什么货物足以引起半营白银骑士出马?要知道在普通军团,一名白银骑士代表着一个整编团的首脑,一名随时可以指使两百五十名团长为其效命的人,绝对是掌握无上权力的大人物。”
  安德鲁涩涩苦笑道:“即使不是团长,恐怕也是某个大人物专属的精锐卫队。老大你一次性消灭了绝大多数,梁子恐怕解无可解了。我们今后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呢!”
  我微微哂道:“莫要担心,正主是德布灵·卡瓦和伊什古曼商会。你没看德布灵急着要见帕赫萨吗?说不定他们早就认识,来布迪氆城就是为了投靠强力靠山的。我们只要安分守己,届时荣归帝都,自然少不得真金白银美女华厦。”
  安德鲁趁塞尔肖不注意向我翻翻白眼,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心灵传送”间的谈话亦告一段落。
  马车继续行驶了约一盏茶功夫,蓦地速度放缓,拐入一条黑咕隆咚的胡同,这次前进了仅仅十数丈,伴随着轧轧轧的铁门开启声,迅速驶入一座巨大府邸。
  它占地颇为广阔,哪怕我用“天眼”粗略扫描一遍,也被那种恢弘雄伟的建筑群弄得头晕脑涨。车队沿着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宽阔道路笔直前行着,不过原本五辆马车如今只剩下两辆厢车,另三辆满载尸体的货车不知不觉被开到它处了。
  大道两旁是黑漆漆的大片原始森林,一株株高逾数十丈的参天古树形成一道道天然防御墙。暴风雪在庄园里倏地变得温柔许多,再非飞扬跋扈卷天席地态势。
  两辆驷马厢车仍在城防军巡逻小队掩护下,迅速向目的地前进着。
  沿途偶尔传来一声低沉短促而颇具威严的询问:“口令!”回答总是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配合着细致入微的小动作,好像还得出示身份证明腰牌,确实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到极点。如果不知虚实硬闯,绝对无异于龙潭虎穴,连根骨头也剩不下。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道铁门,眼前又是一副景象。亭台楼阁、花桥水榭不一而足,每座楼阁都是明显模仿皇城大内建筑成三重檐、四重檐。那是权力、地位、身份象征,若背景里没有足够斤两的武勋爵位,擅自挪用乃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我乘坐的马车,在一座三重屋檐的华美楼阁前停靠,车门被轻手轻脚开启。城防军巡逻队消逝无踪,换成了数十名垂首肃立的青衣小帽家丁。
  一名管事模样的汉子,恭恭敬敬道“小的姓霍,是府里的专职迎宾管事,各位贵宾如有要求尽可吩咐小的去做,一定包您满意。现在请随小的进‘天悲阁’看看住宿之地。”
  他一边介绍着一边头前领路步入楼阁,由始至终只对着我一人说话,似乎认定了我是这群人的领袖,眼光不可谓不毒辣。
  身后那些家丁们用担架抬着伤员们,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统统进了旁边另一座阁楼。只有德布灵一人来不及和我们说一句话,就被塞入一顶特制豪华软轿,奔向庭院深处拐个弯儿就不见了。
  跟随我身后的是,安德鲁、塞尔肖、还有三名车夫、七名商旅,他们象乡巴佬第一次进程,两眼都不够用了,手足无措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那副不知道怎么好的模样,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幸亏霍管事城府颇深,好像早就知道这是一群什么材料,倒也装作若无其事。
  带众人走上二层楼,霍管事毕恭毕敬地问道:“各位要先进餐吗?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大爷可以随意点菜,不论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大师傅都可做到非常地道的。当然,如果您没有特别要求的话,还有制式餐饮可供选择。”
  众人面面相觑,一副茫然不知所措呆样。显然是被霍管事的言语吓唬住了,包括塞尔肖在内,谁都没见识过这么大场面,不禁瞠目结舌不知所谓。霍管事眼神里掠过一丝轻蔑表情,看来他对我们这群土包子的身份,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我暗暗冷笑,脸容古井不波地道:“霍管事不用记住每个人口味那么麻烦,就送来……嗯,是十三份制式餐饮就可以了。另外米饭多盛两锅,饮料要一些度数高点儿的烈酒,天气太糟糕了,喝酒御御寒气。”
  霍管事略微惊讶地瞅瞅我,遂低眉低眼道:“是,小的知道了。一会儿有人送来换洗衣物,另外三楼每间房都预备着热水可供沐浴。如果各位还有其他吩咐,请拉一下那道黑色绳索,立刻会有人来服侍。最后至关重要一点提醒各位,因为院子里设置多重警戒,随意乱跑很可能会被侍卫误伤,所以夜间最好不要外出。”
  我环顾众人一圈,沉声道:“大伙儿都是懂规矩的人,而且现在想必都已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的,霍管事敬请放心好了。”
  霍管事淡淡陪笑道:“岂敢岂敢,小的这就告退了,祝各位贵安!”说着一步三摇晃下楼去。
  待他走后不久,塞尔肖第一个发作道:“他奶奶的,这个势利小人不过是一名仆役头子,却狐假虎威不可一世,根本不拿正眼瞅人,当足我们是乡巴佬土包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德鲁老成持重地安慰道:“老塞,你就忍忍吧!没看见如今我们是站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吗?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更何况若我没猜错,这座府邸很可能就是‘白虎’帕赫萨大人的私人官邸。嘿嘿,凭借堂堂伯爵名衔,平时我们巴结他还来不及,现在被奉为贵宾,也该满足了,是不是?”
  塞尔肖嘟嘟囔囔地嘀咕了两句,就不再说话了,毕竟隔墙有耳,传到人家耳朵里,将你碎尸万段都是轻而易举的,他还没傻到拿鸡蛋碰石头。
  吃过丰盛晚餐,再回房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套纤尘不染的月白色棉制内衣,直接熄灭灯火,钻到热乎乎被窝里假寐起来。
  隔壁传来一阵阵嘹亮的呼噜声,大伙儿本就疲惫不堪,今夜又刚刚经历过生死考验,所以个个顺利晋入梦乡。唯有我闭上眼睛,却怎都睡不着,思绪飞快跳动着自动过滤着近几天来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仔仔细细寻找着任何一丝破绽。
  “他奶奶的熊,我是否有点太过神经质了,‘白虎’帕赫萨与‘狮王’南宫野望齐名,都是恺撒帝国响当当的狠角色,有他在还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呢?最多鉴于我战绩特殊好好‘考察’一番,不过除非是‘天尊’燕憔悴亲临,否则谁都休想揭穿我的真面目。不,即使燕憔悴那老妖婆来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惹毛了我,就让她和轩辕天之痕一个下场。”
  想到这儿,我幽幽凉凉一笑,思绪转移到回转南疆的路线上。
  透过一缕精神能,我窥探到睡在隔壁的安德鲁正在勤奋练功。他断绝口鼻呼吸,晋入先天至境,完全凭借脑域无限大无限小正负无穷的小宇宙,自动调节着内外阴阳均衡。除了相隔很久很久才传来的一声微弱心跳,安德鲁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僵尸。
  我哑然失笑道:“嘿嘿,想不到这小子功力突飞猛进,已经晋入道宗先天秘境第五重天了。恐怕过两天又要来烦我教授武功。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谁能想到肥胖如猪的安德鲁,竟会是道宗出类拔萃的一流高手呢?”
  我正感慨万千,蓦地听闻“天悲阁”外传来一阵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惨叫和兵刃撞击声。由于距离太遥远,又夹杂着暴风狂啸,我也听不太真切,不过可以断定的是,有人闯入官邸并且正发生着一轮残酷可怕激战。
  枕畔静静躺着“碧血银枪”,当我用右手握住枪柄的时候,蓦地哑然失笑自嘲起那份神经过敏。此地是“白虎”帕赫萨的老巢,堂堂“海阔天空”黄金龙骑士团团长的私人官邸,不是普通百姓民宅,如果刺客或者盗匪能够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话,他哪能积攒下威震恺撒的赫赫威名,早该被变成一只孤魂野鬼了。
  果然,窗外传来的打斗和惨叫渐渐平息归于死寂,只剩下暴风雪无休无止地咆哮不已。
  “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恐怕院子里连一滴血迹都不会剩下吧?”
  我幽幽叹息一声,可命运偏偏要和我作对似的,紧闭的窗户突然发出清脆低沉的爆裂,门闩在刹那间碎成一团尘雾,同时两扇窗门骤然开阖,鬼魅般闯入一条人影。
  对方根本未曾犹豫,脚尖一撑地,身躯和地面斜斜支成一道小小锐角,迅猛无俦地贴地飞掠近床头,右掌金光暴涨恶狠狠斩向我的脖子。黑暗中敌人的准头不可思议地精确,且这一刀太快太狠太猛没留任何余地,就像一只被逼迫得走投无路的猛兽递出利爪。
  我静静凝视着惨金色刀锋,蓦然感到这种刀势、这种打法都充斥着一种熟稔无比的感觉,它们都非常象某一个人专属风格,那是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住手!”我一边低低断喝,同时闪电般刺出一枪。
  我仰天卧倒在床上,枪锋就贴着黑黝黝地面无声无息地刺出去,枪尖微微挑起,笔直瞄准了对方疾扑而来的咽喉。或许我出枪慢了一拍,但是“碧血银枪”长逾丈二,他的刀身加上臂展也不过六尺,如维持原势不变,在刀锋及体前,对方铁定会被先穿刺成一条痛苦挣扎的烤鱼。
  可惜我预料到的只是正常人的反应,却忽略了眼前这名对手神智正陷于疯狂与崩溃的边缘。
  “嗤!”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我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将枪尖再度右移上挑半寸避开咽喉要害,不过仍毒辣无比地擦过对方左肩。黑暗中,我清清楚楚“看”见一道血箭标射出来,划出一条优美曲线喷射到椅背上,撞击出点点诡丽血花,同时还有数声清脆悦耳的骨骼断裂粉碎。
  他没有躲避,结果用肩膀硬生生承受了所有攻击力,只为保证劈出那一刀奏效。哪怕仅仅是被枪锋擦到,也休想再保持躯体的完整性,这是除了菜鸟外,每一名超级高手都清清楚楚的游戏规则,想不到对方竟会明知故犯。
  我傻乎乎地瞅着刀锋划破空气屏障,带着越来越凌厉、越来越恐怖的尖啸,越来越欺近我柔软脆弱的脖子。尖啸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一瞬间超越了人类耳膜能够承受的极限,我感觉浑身上下每根神经都兴奋无比地颤抖不已。
  眼看着我就要被惨金色刀锋一分为二,对手清澈明亮的眸子里也露出血腥疯狂的表情时,刀身蓦然剧烈扭曲,既定轨迹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改变了。
  “嘶!”惨金色刀锋贴着我右耳半寸,迅雷不及掩耳地切开被褥、切开床板、切开地板,一路畅通无阻地切了下去,直至整柄刀尽数没入地下,只剩下一只古拙浑厚的刀柄,还有握在刀柄上那只白皙娇嫩的柔夷。
  “蓬!”她柔软如水、幽香怡人的娇躯,也同时遏制不住强烈冲势,直挺挺摔入我怀里。我右手犹握着枪柄不及松手搀扶,来得及的左手也刚刚够搂住她充满弹力的腰肢,结果我就一头深深埋入那耸然有致的挺拔酥胸里,被恶狠狠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将她推开后爬起来,我充满歉意地尴尬苦笑,还想解释两句,却发现她早已昏迷不醒。香肩鲜血狂涌,瞬间殷湿了那套价值不菲的名贵夜行衣,情景吓人之极。
  我手忙脚乱地替她止血,一边暗叹倒霉。
  “灵魂风暴”本是保留节目,岂料她太过激动根本不躲不闪横冲直撞,所以只好关键时刻拿出来献宝。所幸威力已减弱到万分之一程度,除了影像一次精神集中外,并没留下任何后遗症。糟糕的是那一枪造成的损害。
  肩骨、锁骨、肋骨根根被震得寸寸皆裂,枪锋携带的庞大暗黑真气,更在攻击前的一刹那强制封闭了附近所有经脉穴道,遏制了其防御自愈双重功能,迫使伤势成倍加重。我甚至有理由相信,若非临时手下留情,她早就在接触我之前香消玉殒了。
  黑暗中我轻轻摘下她蒙面头套,爱怜地瞅着那张妩媚无比、足以颠倒众生的绝世脸容。昏迷中的云采菱别有一种勾魂夺魄的神奇魅力。尤其是一向刚硬倔强的外壳被剥去后,露出一副孩子般纯真无邪的气质,让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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