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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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侯的故事-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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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夸得老脸一红,无比尴尬地道:“嘿嘿,这个嘛……纯属意外啦!其实我也不想那么招摇的,可惜每件事情都机缘巧合,让我无法自主决定哩!”
  客套寒暄了一番后,朱光熹迅速把话题引入正轨,道:“柳兄不惜跨海东渡,甚至改姓更名登陆乾罗,所图谋的莫非是高唐全境不成?”
  我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若无其事地道:“朱兄此言差矣,轻矦乃风云帝国封疆大吏,岂敢在无任何皇命下随意捞过国界呢!这次实属一次私人旅行,想要散散心罢了。当然我也承认是接受了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的盛情邀请,顺便以客卿的身份,参予和研究了一下高唐帝国菊花王朝的讨逆行动。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呵呵,仅此而已罢了!”
  朱光熹冷笑一声,讥嘲道:“仅此而已?在短短十天里,组织了一次十万人规模的奴隶大起义,围歼了一万六千名的四郡联军,再狙杀了三万七千名‘赤眉军’战士,你把整座乾罗岛搅了个天翻地覆,难道在你眼中这些都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嬉戏玩耍吗?”
  我坦然自若地正视屏风,轻叹道:“唉,既然朱兄把这些烂帐都记到在下头上,轻矦也不便推诿,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心里话。依照高唐八岛眼下一盘散沙的政局,脆弱不堪的军队,还有腐朽落后的社会制度来说,你们有信心抵御风云、恺撒、斯图亚特的轮番侵略吗?不错,现在风云、恺撒是在激烈交战,斯图亚特也被夏侯一贯牢牢阻挡在可汗府境外,他们根本无暇顾及高唐八岛,可是三个月、六个月、一年后深蓝大陆的局势又将变得如何呢?您是一位睿智的长者,请您仔细想想看,高唐八岛难道就真的不需要一次壮士断腕式的大变革吗?”
  当朱光熹听闻高唐帝国三大宿仇名字的时候,稀疏的眉毛倏地剧烈跳动了几下,眼中更是射出两道咄咄逼人的猩红凶焰。因为没人比这位存活了悠久岁月的高唐老人,更了解敌人侵略祖国时的凶残暴戾,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屈辱、坎坷和无奈了。
  沉默半晌,朱光熹阴森地道:“高唐八岛的事情,只能由高唐人着手处理,即使你柳轻矦再强再狠,也没有那个管闲事的资格哩!”
  我丝毫不以为忤,哑然失笑道:“看来朱兄真的误会我的初衷了,刚才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我是受到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的盛情邀请,才赶赴高唐八岛前来观光旅游的。一统高唐八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何况风云帝国正值多事之秋,南疆军政要务已经让我焦头烂额,轻矦怎也腾不出闲功夫来管闲事的。”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另外我也郑重地提醒您一件事,在高唐帝国菊花王朝正式宣布灭亡之前,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始终都是高唐八岛上唯一的皇位正统继承人,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当然日前建立的新高唐帝国大大地巩固了这个信念,我做为一名充满正义感的神圣骑士,绝不允许任何人置疑、侮蔑和亵渎她,风云帝国南疆军区的一百五十万将士,也保证和我的态度一般无二。”
  这番话说得刚柔并济,绵里藏针,顿时噎得朱光熹半天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深深地被我的磅礴气势所慑服。过了良久,他才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说道:“你……你就是再强词夺理,也无法掩饰侵吞高唐领土的野心!”
  我哈哈大笑道:“朱兄所言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眼下高唐八岛谁人不知我柳轻矦是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的未婚夫婿,一旦成婚立刻变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亲王殿下。天底下哪有丈夫抢妻子江山的道理,你也未免太小觑我柳轻矦的志向了吧?”
  话音才落,我旋又语锋一转,沉声道:“我想您真正需要担心的人并不是我这位全心全意为高唐百姓谋求福利的朋友,而是另外一些野心勃勃的侵略者,譬如风云帝国高唐府的麦哲伦世家家主卡尔·麦哲伦,海伦岛的完颜世家家主完颜瞾。前者乃是高唐帝国建立前的余孽,后者是恺撒帝国二皇子勒·路西法的鹰犬,不论他们哪一个统治高唐八岛,都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非我族类,其心必殊’这么简单的道理,朱兄不会不懂吧?究竟是继续执迷不悟下去,还是支持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统一高唐,您一言可决!我柳轻矦再不想和一个胡搅蛮缠和辨不清是非黑白的家伙聊天打屁啦!”
  朱光熹脸色一变再变,最后颓然一叹,嗫嚅地道:“高唐八岛早已不堪重负,谁知道一个菊花王朝的后裔,到底能否担负起振兴民族、富强国家的重任啊?”
  这句话与其说是严厉的质问,倒不如说是一种对前途未卜的彷徨与迷茫,我见时机成熟了,赶紧趁热打铁地道:“究竟是中兴之主,还是亡国之君,您看过这些东西当有定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锦囊,让它穿越数丈时空,奇迹般传送至朱光熹眼前。
  朱光熹目睹此景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继而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彻底没有了半分脾气。这一招“时空传送”施展得有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半点烟火气息,终于让朱光熹知晓了我的真正实力。如果刚才的那一轮较量中,我随便传送出一枚利针偷袭的话,现在他根本就不能坐在屏风后面说话,而是躺在棺材里面睡觉了。
  “嗤!”锦囊自动裂开一道口子,朱光熹迫不及待地取出一叠纸张,缓缓地阅览起来。
  “破壁堂”内静得坠针可闻,只有偶尔翻过一页时发出的刷刷声响,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又隔了好久,朱光熹霍然合起书页,难掩内心激动地问道:“这……这些都是真的?”
  我斩钉截铁地道:“是的,它们全部属实,其中绝对没有半点虚妄谎报之处!我柳轻矦虽然不才,但是还不至于拿神圣骑士的至高荣誉开玩笑!何况落款处加盖着贤德王陛下的私玺,那是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的御批,像您这样见识广博的前辈,定然一眼就可以分辨真伪的,不是吗?”
  朱光熹一边努力均匀着呼吸,一边缓缓把纸张重新放入锦囊,面容肃穆地道:“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的话,若老夫连‘天敌’柳轻矦和‘海神’轩辕天之痕的嫡传弟子都不信任的话,也妄活这几百年的蹉跎岁月喽!”言罢他轻轻牵动了三下身畔空中垂下的墨绿细绳,向舱外某人传递着某种信息。
  这时,我脑海中马上联想到了一个人。果不其然,片刻后堂外传来三个人的脚步声,仅凭足音判断为首者正是朱翊均,身后跟随的分别是安德鲁和海妍璧。
  朱翊均必恭必敬地说道:“八旗大人万安,卑职朱翊均奉命前来,请指示!”
  朱光熹淡然道:“你一个人进来吧!”说完轻轻一挥手, “咿呀!”一声“破壁堂”口的两扇厚重木门嘎然开启,漏入一片灿烂阳光。不知不觉间,雾气消散殆尽,天空居然晴朗了许多,只是阳光乍一进入堂内,即被一种诡异绝伦的黑暗吞噬掉了,所以安德鲁和海妍璧仍旧看不清堂内的虚实。
  我怕安德鲁要再次冲动地闯进来,连忙出声道:“安德鲁,你在外面等一下吧,我很好!”
  “是,卑职遵命!”安德鲁躬身施礼后,右手虚按着漏影刀柄,整个人像一尊门神般凛然屹立门前,纹丝不动。
  堂门再度缓缓关闭,当最后一线阳光也被阻隔在堂外的时候,朱光熹那一把平淡冷漠的嗓音悠然响起,说道:“翊均,我已经与柳兄谈妥,‘赤眉军’余部将倾力辅佐他,实现统一高唐八岛,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宏图伟业。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啊!”
  此言一出,城府深沉如朱翊均也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叔叔您……”而我也被吓了一大跳,怎么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交待遗言似的呢?
  只听朱光熹侃侃而谈道:“你不要打断我的话,耐心地听我说完吧!”言罢面上露出向往神色道:“想我朱光熹十六岁名动天下,二十五岁继任金瓯岛朱家家主,三十六岁拜入神道无念流门下,四十九岁继任第九代大日贤者,一直苦心参悟天道生死的奥秘迄今,已经足足有一百三十一个春秋……唉,想不到仍旧一事无成,妄自辜负了师门重托啊!”
  他顿了顿,唏嘘不已地继续说道:“遥想当年,其实我也曾有一个机会臻达深蓝三大宗师的玄妙境界,可惜一念之差毁了道基,此生无望再一窥天道啦!”
  朱光熹一边轻轻地叹息着,一边缓缓地逐次抚摩着七面明黄瑰丽的宝玉屏风,呢喃自语道:“嘿嘿,谁能料到魔宗传承数千年之久的‘屏风七扇门’魔功,居然流落在道宗地位至高无上的大日贤者手中?谁还能料到,大日贤者不但私自藏匿了这些本应尽数销毁的魔宗至宝,还携带它们抛弃了往昔的无上尊荣,而远走他乡觅地修炼,甚至不惜背负绝代凶人的一世骂名啊?”
  他的声音如泣如诉,讲述的内容更加耸人听闻,一时间我和朱翊均都听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和朱光熹神情的异常。
  朱光熹幽幽冷冷地道:“我曾经自诩是不世奇才,妄想通过道魔双修,突破人类体能与精神的极限,创造出一番经天纬地的成就。想不到功亏一篑,反倒走火入魔,若非借助无休无止的杀戮释放魔气和三件镇派秘宝护体,此时此刻早非是仅仅付出不老青春那么简单,而是早已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吧!哈哈哈……这就是贪婪必须付出的代价啊!”
  “嗡!”堂内倏然产生一股剧烈的精神波动,千百道强大能量在影月之袍下充盈鼓荡起来,随时都可能产生一次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再看朱光熹双眸中的猩红凶芒笔直透出半尺有余,活象地狱修罗重归人间,那副情景简直触目惊心到了极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手疾眼快地一把将吓得呆呆发楞的朱翊均扯到身后,同时迅速思索起应对之策来。要知朱光熹现在明显是心魔难泯的征兆,搞不好整船人都要在他自爆后跟着下地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千钧一发之际,我目光无意识地掠过屏风,脑海中蓦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急声道:“我知道你练功走火入魔的症结所在啦!那绝对不是你天资愚鲁,或者练功不得要领,而仅仅是因为你取得的‘屏风七扇门’魔功,内容是残缺不全的。”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话,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双眼一眨不眨地瞪视着朱光熹,生怕他想不开自尽了事。
  万幸的是我说的话似乎起了作用,朱光熹全身凝滞了一下,继而双眸中的赤焰减弱了少许,随后用一种最嘶哑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我连忙详细解释道:“晚辈曾经在平羌王手中,得到过七面几乎一模一样的屏风,并且根据上面记载的图形修炼过一段时间。根据晚辈的记忆,那七面屏风上的图形及文字,好像与这七面似是而非。如果说世间真的只有一套七屏风的话,那毫无疑问两者中必有一份是赝品。您听懂我说的了吗?”
  朱光熹眨了眨眼睛,浑身能量波动倏然开始慢慢减弱下去,继而他似乎记起了什么往事,冷静地道:“不,不是赝品,只是一个观念上的错误罢了。当年我们是在一座平羌族供奉的神庙里得到的这七面屏风,故理所当然地以为数量仅此而已,而实际上它应该有十四面屏风才对。嘿嘿,原来是残缺不全,难怪总是无法灵活运用,一旦用道宗心法勉强驾驭,则立刻走火入魔,万劫不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说着朱光熹潸然泪下,继而号啕大哭起来。
  我不禁心中暗忖道:“他奶奶的熊,您老人家就别再玩我脆弱无比的小心肝了行不?要是再演一出自爆的游戏,哥哥我一定会精神崩溃的啊!”想到这儿,我赶紧大喝一声道:“前辈,缺失的七面屏风眼下就在南疆总督府邸寄存,您需要的话,快则十日,慢则一月定能送达您手中,何必伤心难过呢?”
  我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只希望能够挽救这个老头再说,至于十四屏风聚集到一处后有何不良后果,那都是将来需要头疼的问题了,现在根本没时间予以考虑。
  岂料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朱光熹却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他满脸愁云惨雾地道:“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如果是十年前或许还能有万一的希望,现在我濒临油尽灯枯的境地,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啦!呵呵,谢谢你,能让我在最后关头解开一个心解!只可惜……”
  我连忙接口道:“可惜什么?前辈若有什么未了心愿,晚辈愿竭尽全力替您完成!”话音才落,我就后悔不已,因为刚巧从朱光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狡狯神色。
  朱光熹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可怜兮兮地道:“唉,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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