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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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玫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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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扯。
  再也忍不住高涨的笑意,严景伦当场笑出来。
  “哈哈哈……”
  若说他这个保镳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之处,首推她独特的幽默感。想当初他还以为她不会笑呢!谁知道她竟是个冷面笑匠。
  等他笑得差不多了,坐在他右手边的江水悠眉头也高得不能再高了,他才尴尬的咳了两声,拿起筷子开始尝味道。
  他先挟了一把炒米粉放入嘴中嚼了几下,未几,表情突然变得很愉快,甚至可以称得上感动。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他极为怀念的说道。“我小时候吃过一次,当时我就觉得很好吃,现在还是同样感觉。”尤其这又是出自她之手,感觉更是不同。
  “饭店也做炒米粉?”江水悠有些惊讶的问,也随手挟了一把放进自己的碗里。
  “怎么可能。”他摇头微笑。“是同学的妈妈偷偷拿来给我吃的,后来被我母亲知道,还特地打电话到同学家找他妈妈,指责她怎么可以给我吃这么粗俗又脏的食物?吓得从此没有人敢再拿他们家煮的东西给我,那盘炒米粉也成为我记忆中的唯一
  ,所以我对它印象特别深刻,经常想念它的味道。“只是成年后过于忙碌,没
  有空穿梭于大街小巷,寻找昔日痕迹。
  江水悠扒饭的动作,因他这一番突来的告白而暂时凝结,足足看了他好几秒钟才放下碗筷,站起来假装要倒水,其实是想掩饰内心的激动。
  她一向平静的心湖,竞因他不经意泄漏的往事而掀起涟漪。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小男孩的影子,手中的食物被自己的母亲夺走,只因为她嫌它脏,和他的身分不配。
  “你母亲现在在哪里?”手紧握住水杯,背对严景伦,江水悠突然产生一股想掐死他母亲的冲动。
  “美国。”他不察有异,继续低头猛吃。“感谢老天,从我接手集团后,她就和我父亲移民去了美国,省得再看她的嘴脸。”
  显然他对他母亲的看法和她相去无几,只是手段比较温和,甚至还懂得感谢上帝。
  江水悠转身面对严景伦,对于他自嘲的功力深感佩服。在那种母亲的教育下,还能发展出自己一套独立的人格,并不简单。
  “本来我还担心我用的食材太便宜,你吃不习惯。”如今看来是多虑。
  “怎么会?”他惊讶的抬头。“你做的菜都好吃极了,像这道……”
  “蚝油韭菜鸡肝。”她连忙解释菜名。
  他耸肩。“像这道菜就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鸡肝……”
  “鸡肝很便宜,生的三个十块钱,还可以杀价。”她忍不住又说。
  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赞美下一道菜。
  “还有这盘……”
  “油豆腐肉片。”
  “对,这油豆腐卤得就很入味,香菇也很好吃……”
  “油豆腐也是很便宜,一样三个十元。”她还是抢着说明。
  “最后再说这道……”
  “沙拉式棒棒鸡。”
  这回,他看她的方式好象她是怪物。
  “这鸡肉很嫩,垫底的吐司烤得非常脆……”
  “这道菜是用鸡胸肉做的,一片只要四十元。”
  江水悠最后一次抢白才刚落下,严景伦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怀疑的看着她。
  “你干么这么急着解释材料的价钱?”
  严景伦突来的询问,让江水悠当场愣住,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说不出答案。
  “我发现你很会用最便宜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料理,为什么?”若依她的解释,他们今天吃的每一道菜,本钱大概都不会超过一百元。
  江水悠苗条的身体,再一次因这个问题而僵住,一样答不出话。
  “我是开餐厅的,当然懂得怎么节约。”过了半晌,她终于找到借口。
  “很好的理由。”他很快的反驳。“我也开公司,怎么还是一样浪费?”这根本说不通。
  “那是因为你钱多,负担得起。”她不自在的规避,颇有道理的说词让他很不甘心,只得再接再厉。
  “算你说得有理。”谁教这是他的弱点。“让我们再换个话题,你曾说过不为人单独做菜,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说到底,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问题,亦是他百转千回,故意让自己中毒的目的。他相信她会这么坚持,—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他要抓出来。
  “没什么特殊原因,我就是不想单独帮人做。”他越是逼她,她越是逃避。
  “说谎。”他为之气结。“当初你还不是说不为我做菜,现在还不是帮我做了?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恼怒的打断她。“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责任那类的鬼话,我随时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管家。”
  严景伦过于着急的说法,深深剌痛了江水悠的自尊。她沉下脸,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冷冷的说。
  “既然如此,从现在起,我不做饭了,你可以去找更高明的管家,我不在乎。”
  极为不悦地丢下筷子,江水悠当场便要拂袖离去,严景伦连忙圈住她的腰,拦住她的去向。
  “原谅我不经大脑的说词,我只是太心急了。”他把头靠在她的腰际痛苦地呢喃。“我急于了解你的所有想法,即使是再微不足道的事,都能满足我。可是你从不告诉我任何事,从不与我分享你的喜怒哀乐,使我感到非常挫折。”
  就是这份挫折,使他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因为他下意识也想伤害她,想让她尝试他所承受的苦。
  他的表白是如此赤裸,毫无防备,完全呈现在江水悠的眼前。她低头看着严景伦痛苦的表情,问自己,这和两个月前对她颐指气使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为何她的心逐渐感到融化,想抱住他,对他倾吐所有心事?
  终究,她还是没有勇气让他知道所有事。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使得她除了逃避之外,就只能给他最基本的答案。
  “我只为自己爱的人做菜。”
  经过一世纪的缄默,江水悠才缓缓吐出这一句话。
  严景伦惊讶的抬头。
  “你说什么?”他张大嘴问。
  “我说,我只帮我爱的人做菜。”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回答。
  “你问我为什么不单独帮人做菜,我本来不想回答你,但是你又——”
  “够了!”再次将脸埋入她的纤腰,严景伦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真的够了,不必再解释。”他已经从她那尴尬的表情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江水悠困窘的站立着。轮椅上的男人身高只有她的一半,脸上的神情却好象他是个巨人般骄傲。
  然后,她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抬头,把她一寸一寸拉近,坐在他的大腿上。而她竟像中了蛊似的无法反应,一直到两人的唇舌再度交缠,她才猛然想起——
  “你的腿伤!”她挣扎着站起。
  “没关系,不会痛。”他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动。
  “可是,你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至少两个月以前是如此。
  “不痛了。”痛的是他的欲望。“已经过了两个月,表面的伤已无大碍,你放心好了。”
  “可是——”
  江水悠多余的抗议,随着后脑勺逐渐迫近的压力,倏然隐去。
  只见他俩化身为欲望的蝴蝶,在舌舞唇弄问找到彼此,又悄然攀住对方的肩头,用双唇轻触敏锐的喉头,是欢愉,也是沉重的呼吸。
  他们互相凝视,激动的胸膛起伏不定,就如同散布在彼此眼眸之中,那片星光一样,闪烁着下确定的光芒。
  “我们不应该这样。”江水悠有些懊恼的呢哺,这完全违反了她的原则。
  “错,这才是应该发生的事。”严景伦用食指捂住她抗议的小嘴,柔声的纠正道。“我们互相吸引,想要碰触对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是我是你的保镳。”瞧他说得多简单。“我应该时时刻刻挂念你的安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她倏然止住到口的话,尴尬的停住,严景伦却执意要知道。
  “像现在一样什么,水悠?”他抓住她的乳臂追问。
  “像现在一样……”她实在不习惯敞开自己的心。
  “告诉我!”他就是不让她逃避感情。
  “像现在一样,脑子里只想着你的吻,完全忘了自己的身分。”她终于把最困难的那一部分吐出,接着就是等待他的反应。
  只见严景伦欣喜若狂的抱住她,给她心中想要的吻。
  一吻既罢,照例又是吻得头晕眼花、心跳加速,江水悠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想杀你?”她自他的怀抱中起身。“在你中毒之前,有人砸我的店,我怀疑那是对方故意支开我,让管家有机会下毒。”
  “真的?”他言辞闪烁的反问。“难怪你那么急着离开,原来是有人砸店。”
  “可是等我赶回去,那群小混混已经离开。”她叹气。“所以我才怀疑是敌人搞鬼。”时间太巧合了,怎么想都不对。
  “没事就好,你的店损失大不大?”他有些心虚的把话题转开,无法想象她要是知道他是故意让自己中毒,会有多暴怒。
  “没什么损失。”她耸肩。“只被砸破了几片玻璃,倒是工读生吓坏了,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说服他们继续上班。”
  听见自己居然给她找了这么大的麻烦,严景伦不安的笑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怕敌人会再度袭击,你要小心点,有什么事就马上叫我,知道吗?”虽然一时陷入激情,但她并没有被冲昏头,还是挂念工作上的事。
  “我晓得,有事一定叫你。”他干笑回答,掉头望向满桌子饭菜。
  “我才吃了几口,肚子还饿得咕噜叫。我们可以回头继续吃饭吗,还是要再像这样坐着?”他挑高眉问她,试着引开她的注意力,别再跟他讨论杀手的事。
  “当然。”江水悠立刻就想从他的大腿上挪开,却又被他拉回来。
  “你还会继续帮我做菜吗?”他突然问。
  “我……”她满脸通红的看着他的嘴越靠越近。
  “会吗?”他粘着她的唇边追讨答案。
  “会……”
  一桌子的饭菜,就在江水悠令人满足的回答中,被置于脑后。一直到许久以后,才又被想起。
  第七章
  自从侥幸逃过毒杀之后,严景伦即开始等待,等待严子书做出更剧烈的举动。
  为了更快诱使严子书上钩,严景伦抛出一系列风向球,让严子书不得不有所动作。
  首先,他整顿原本风雨飘摇的罗德生化科技,使它起死回生。接着,再将成果呈报给董事会,使严子书颜面尽失,在各个股东的面前抬不起头来。最后,他祭出杀手锏,把之前低价买进的股票,分好几次投入市场,一方面哄抬股价,一方面稳定投资人的信心。他自己小赚了一笔,集团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过去的荣景。
  这一连串拯救集团的计划,无疑是在严子书的伤口上抹盐。更糟的是,原本严
  子书手中所持有的股票,在和威尔斯科技的协议之下如数卖出,而且还是用很低的价钱出售。然而威尔斯科技答应给严子书的那“一大笔”钱,至今尚无下落,两边皆落空的情况下,严子书开始拟定下一步除掉严景伦的计划,打算待他死后,堂而皇之的代替他的位置。
  就法律上而言,这是有可能的。毕竟他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只要掌权的严景伦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他。
  在怨恨与经济的双重因素下,他选择再一次出击,时间就挑在半夜,地点是严景伦位于台北的家。这次,他派出更多精锐的杀手,发誓绝不会发生和上次同样的错误。
  是夜,窗外下着大雨。
  大雨哗啦啦的打在落地窗上,衬着城市紧星似的灯光,增添几许浪漫气息。落地窗外植物茂盛,随着掠过的寒风摇曳,有如冬季里的魅影。
  时正初冬,台北街头已有寒意,尤其在这下雨的深夜,更是显得寒冶异常,却是杀手蛰伏的好时机。
  蓦地,只见十几条人影在落地窗外晃动。
  身着黑衣的杀手,踩着无声的步伐,谨慎的穿梭在茂盛的植物间,等待最佳时机,一举破窗而入。
  “一、二、三,冲!”
  暗夜一声巨响。
  严子书派来的十多名杀手,在为首的头头一声令下,一起冲破落地窗,直闯严景伦的卧室。
  江水悠早有准备。几乎是在瞥见窗外不正常影子移动时,她即手持双枪,埋伏在严景伦的房内。
  房门砰一声地被踹开。
  江水悠射出第一枚子弹,击退杀手,另一名杀手乘机从另一边落地窗潜入,一样遭她击退。
  “小心!”
  坐在轮椅上的严景伦,疾声提醒江水悠小心门口接踵而至的杀手,她连头都还来不及点,手上的枪便自然而然上膛,又击伤另一名黑衣人。
  砰砰砰砰!
  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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