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总归没那么瘦了，瘦到脸上的颧骨都顶了起来，那样子看得她自己都害怕。
她不正常，庞萌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了对心事的只字不提，只更加用心的陪着对方而已。朋友，说到底，还是要患过难感情才会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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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宁寒假离开的那一阵，季冬至一直都呆在公司里。过年这段时间对别人来说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但对他来说倒是没有太大的意义，家里的两个姐姐，一个与他从小关系就不好，一个隔得太远，而他的母亲，自从老爷子去世，母子俩的关系便一直不好。不过他每年到除夕晚上还是会回季家老宅陪她吃一顿团圆饭，他没办法原谅她，但也没办法不认她。
他现在是真的不敢见钟毓宁了，他只知道每见她一次，心中的那份执念便会加重一分，他自认自己一直是个自制的人，很少被外物影响，但他这次也完全没了信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控制不住，唯一能做的便是远离。
时间已经到了过年这段时间规定的假期，他仍然留在公司很晚，突然门被人敲响，他只知道现在公司应该已经没人了，“进来。”一直注视着门的方向看进来的人会是谁。
“我刚才见你的车还在，便想你肯定还没走。”刑媛手上拿着一杯热乎乎的咖啡，一边说一边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你还没有回老家吗？”她并不是A市的人，来自西南一个外省的小县城，往年这时候她都已经离开这里回家过年了。
刑媛笑道：“老板都这么辛苦，我这个当手下的怎么好意思先离开呢？”突然又敛了笑意，“我订了明天的机票，你也不要总是这么拼命工作，身体是自己的，季氏早就根基扎实，那么多的事要做多半都是你自己找的。”这话说到后面倒是真诚的关心。
不过季冬至并不为所动，只冷淡的回道：“你先走吧。”说完就埋首继续工作。
刑媛恋恋不舍的多看了他几眼，这就准备离开。
“等等，我有话说。”季冬至突然放下了手上的笔，起身走了过来。
刑媛停下脚步回身看他走近，等着他的下文。
“本来我以为这些话我是不用说的，因为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但有些话我现在必须和你说清了。”季冬至神色淡淡的开口。
刑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明明清楚我们的关系，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你那里，你也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一直这样大家都好过。可是你万万不该利用我家小丫头来引起我的注意，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季冬至看着她平静地说道。
刑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她一直就知道她们这样的关系，谁先动心谁就注定会受伤，可女人在这些方面似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可以由性到爱，可季冬至不可能。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心里明明难受到不行，可她面上还带着笑，不甘心的问道。
季冬至疑惑，“哪个女人？”
“上次我见过你和她，在停车场那里，长得很漂亮，我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刑媛讥讽的说道，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到头来仍旧什么都不是。
季冬至并没有否认，只说道：“这些事和你没关系，以后我们就只是上下属的关系。”想了想又道：“你住的那里我会划到你的名下。”
刑媛笑着摇头，“不用了，我会自己离开的，我不需要你的什么补偿，当时你向我提这事的时候就已经说好是你情我愿，所以也算不得你欠我什么。”说完正准备离开，又补充道：“等我把东西都搬走，就把钥匙给你。”
季冬至颔首，反正那套房子他也不准备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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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宁周六和庞萌一起出去逛，两人在周末的时候也是真的无聊。
“庞萌，我记得上学期你和我说过你想离开，之后你又想过这事吗？”钟毓宁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越来越重，可除了去上大学外，她想不出其他办法。
庞萌点了点头，笑的有些苦涩，“一直都没忘过，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如果能立刻走就好了。”
“你总是可以那样无所顾忌，但你不怕你的家人担心吗？”钟毓宁好奇的问道。
庞萌笑得愈发难看，“家里有哥哥照顾，而哥哥怕是巴不得我离开吧。”
“庞萌，你不要这样说，我觉得振东哥是很在意你的。”钟毓宁看得出庞振东对她有多宠溺，有时候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
“有些事情并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庞萌否认了她的看法，“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现在离开。”
“你有什么办法吗？”两人现在都明白了对方的心理状态，尽管并不明白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之前听一个老师说，西班牙有一所高中在和我们学校搞一个特别的活动，就是我们学校教师的子女可以送到他们学校去就读高中，之后他们直接安排上他们那边的大学，只不过因为很多人都不会西班牙语，而且不少老师也不想自己的子女离开那么远，所以基本上没人报名。”庞萌将她最近的听闻细细说来。
钟毓宁皱眉，“可这事就是知道了也和我们毫无关系啊，我们都不是什么教师子女。”
“不，这事也不像你想得那么难办，最重要的是要有老师愿意帮我们，只要他们把他们手上的名额给我们就行了。这个倒也容易，我担心的是，我家还有你小舅怕都和校长是有联系的，我们要走，肯定要通过校长，这事就不容易了。”庞萌是真的决心想离开的，所以事情的利弊早就想得通透。
“那我们再想想，总还有其他办法。”钟毓宁也觉得这事怕是难办。
“你千万别说你是为了陪我才这么做的，我从小就任性惯了，你别学我。”庞萌突然玩笑道。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钟毓宁也笑了，陷入愁绪中的两人终于心情好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太忧伤了，我竟然在月榜上呆了一天就被挤下来了，大家给力啊，收藏花花什么的能砸死我就好了，两分留言啊，如果字数能多点就更好了，谢谢大家。
明天老时间见，一切都在酝酿中，貌似所谓高/潮就快了。
☆、第三十一章 离开
虽然是真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之前庞萌提的那个想法钟毓宁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是觉得那件事有太多的问题两人都没办法解决；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件事必然不能成行；而且还会让家里人极度不满。时间稍微久一点；她也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只不过她显然低估了庞萌想要离开的决心，在她已经将这件事遗忘的时候；她仍旧没有放弃。
有一天，庞萌突然面带喜色的对她道：“毓宁；我们去西班牙那件事或许有戏。”
钟毓宁看着欢喜的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事真的有希望吗？”
庞萌点了点头；“你该知道我和我们班物理老师关系很好吧；他女儿刚好和我们同年级，不过他没有想法让他女儿出国，刚好她妻子也是我们学校另一个年纪的英语老师，所以学校给了他们两个名额。”
“你是说你说服了他把他手上的两个名额给我们？”钟毓宁也有些惊喜，虽然舍不得，但真的想离开，至于寡居的母亲，她想等她回来后一定已经能放下一切，那时候她可以一直陪着她，就算当做补偿。
“嗯。”庞萌肯定的回道，“其实拿到名额并不难，但问题是这件事是要通过校长的，如果校长发现的话，肯定会告诉我们俩的家里，到时候我们怕就走不了了。”
“是啊。”钟毓宁也觉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那我们就得想办法让校长不要发现。”
庞萌回道：“其实我想过冒名顶替的，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指望要那个文凭，可我知道你不一样，你是想好好学习改变自己人生的，所以这事就没那么好办了。只要在走之前不被人发现，我们到了西班牙他们就没办法了。”
钟毓宁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了解自己，想了想道：“要不你就顶替物理老师女儿去吧，至于我，只有再等一段时间了，等高考我考到另外的地方去。”
“不。”庞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离开，但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她身上的那股义气让她没办法丢下她一个人。
“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你也不能因为我就放弃你的计划啊。”她知道她想离开的渴望比她都大多了。
庞萌沉思了一阵，突然问道：“毓宁，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你妈妈，她会不会同意？”
“我也不知道。”季晴是一个特别开明的家长，如果她真的想好了做了决定，她应该不会反对。
“要不我去顶物理老师女儿的名额，然后我让他把你的资料拿过去时就说是他的侄女，外校的人，这样校长应该也不会去看里面详细的资料。最主要的是你最好要得到你妈妈的同意，这样她也好在家长栏那里签字证明。不过你要是想和我一样，找人冒名签字也行。”庞萌短短时间已经想出了一个勉强算是万全的办法。
“嗯，我明白了，你让我想想。”钟毓宁也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件事她会告诉季晴，只要她同意她就离开，不同意她就留下。
晚上一回到公寓，钟毓宁便回房间给季晴打了电话，“妈妈，你睡了吗？”
“还没有。”她那边总是特别安静，“正准备睡觉，你就来电话了。”她轻声的笑了。
“哦，妈妈，我有事想和你商量。”钟毓宁有些心里没底，虽然是很想离开，但这样做，总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母亲。
“说吧，怎么你也学着说话吞吞吐吐了？”季晴显然是比较喜欢她能直言直语。
“我们学校和西班牙一所高中有一个合作项目，我们这边的学生可以到那边去读高三，不过之后就必须在那边安排的大学就读……”
“所以你想过去。”季晴并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
“是的，你同意我去吗？”钟毓宁试探着问道。
“之前你让我和你一起到A市住的时候，我曾说过你总归会有你的人生，你想做就去做吧，我不会阻止，年轻时候去其他地方呆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季晴完全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其实自从你去了A市之后，回来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你觉得离开，能让你有所改变，那我觉得这件事就值得做。”
钟毓宁哽咽住了，她早该知道即使母亲什么都没说，但也是知道她的种种反常的。
“有些事就是别人劝你或是教你怎么做，都是没用的，还要自己走出来。”季晴还是不忘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钟毓宁应了一声，又道：“妈妈，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小舅。”
“怕他不同意吗？”季晴问道。
“嗯。”她当然不是怕他不同意，只是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和他多有交集，既然决定要走要断那就断的彻彻底底。
“那好吧，早点睡，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母女俩这就结束了谈话。
钟毓宁放下手机，愣愣的走向了阳台，她又如同往常一般靠到了墙上望着被璀璨灯火掩映的夜空，灯火即使再辉煌也只在眼前而已，黑夜太黑，它何曾真正被照亮过。
后来的事情出人意料的顺利，钟毓宁和庞萌专程去了物理老师的家里，这个才到中年的男人特别好说话，钟毓宁看得出他是真心很喜欢庞萌这个学生才由着她们这样做的，他甚至和庞萌玩笑道：“要是之后真的出事了，你家人来找我，你可要保住我哦？”
庞萌甚是豪气的拍胸脯保证：“如果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我会主动说是我从你这里偷走的东西，再自己伪造的。”
物理老师也是大笑，之后看了看钟毓宁：“其实你的事要比庞萌的好办的多，你妈妈都同意了，我也知道怎么和校长说，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这点你可以放心。”
钟毓宁忙感激的说道：“谢谢老师。”
“我说我教书这么多年也就遇到一个庞萌这样的学生，竟然能指使着我帮她做这做那。”
庞萌忙讨好地笑着表忠心：“老师，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你的，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一定两肋插刀……”
“行了行了，待会还要说是抛头颅洒热血了。”物理老师忙止住了她滔滔不绝的话语，这件事就算这样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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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期的期末考试一完，钟毓宁便先回襄县拿到了母亲季晴签字的证明，赶在了拿成绩之前回学校。这件事季冬至倒是知道的，但只当她是想念季晴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