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凭栏看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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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凭栏看月生-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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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又如与鬼医初见,若不是想着还要再见你一面,我又怎可能挣扎求存?”
  
  “……”七师兄展臂揽住墨岘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师兄,怎样的你我都喜欢,即便是你成了个疯子狂人,只要你是你。别扮什么劳什子死士了。”
  “不。”
  “师兄~”
  “你也听了,我刚说了‘不’,而并非是随你的意。我自己选择做死士。”
  “能……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来的时候,是你照顾着我,即便是现在也是你照顾着我。而我,也想照顾你。”两个男人一起在路上,一个想照顾另外一个,那么有几种选择:长辈对小辈、兄弟、主仆。
  他们俩年龄相近,第一个选择当然不可能。
  兄弟的话,两人的容貌相差太大,而且他自己的容貌不好让人看见,也不怎么方便。
  最后主仆,若是普通的主仆,他还是很容易暴?露容貌,但是死士……很多豪门中,死士都是要戴着面具了,除了主人的命令,又或者死亡的时候,否则面具不可摘下。
  所以,扮作一个死士无论是在遮蔽他相貌方面,还是照顾墨岘方面,都确实是最合适的了。
  “小墨,不要太紧张了。”七师兄拍拍墨岘的背,“我一直是我,这一切也确实都是出自于我自己的选择。你只要好好地……”七师兄想说“享受”,但却有些说不出口,所以,干脆便让他自己猜想好了。
  
  大年初一
  原本这该是走亲访友,大家欢度新年的时候,但是,墨岘和七师兄被村子里的前辈高人们拉了出来,开始双人版的“演出”,剧目名称就是《贵公子与死士》。
  因为刘七婶子和杜策夫妇严词拒绝了赵五爷“随便拿一件衣服出来,穿上看看”的提议,而是坚决要等到所有衣裳都做好后才让众人饱眼福。因此现在“贵公子”墨岘,依旧穿着破破烂烂的短打。
  两个人最先表演的是“走路”,结果刚走了一趟,就被所有人叫停了。
  而问题并非出自七师兄身上,而是墨岘……
  墨岘一直都是个无产阶级,他习惯的走路方式是——略微低头,看着脚前一米,上辈子原来他胳膊底下还会夹着个公文包,现在没有包了,也就两手背后,就这么目不斜视的朝前走疾走!
  “欧阳,你这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个贵公子,倒像是忙于赶路的小商贩!”石头孙像个猴一样蹲在石碾子上,指着墨岘嘿嘿傻笑,“木头!让他看看什么样的才是贵公子!”
  木头孙将头扭向一边,一脸“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木头,你便出来走走,让小欧学学吧。”赵五爷乐呵呵的吸了口烟,对着木头孙摆摆手。
  赵五爷说话,木头孙自然不能继续装没听见。无奈的叹了一声,站了起来。
  
  所谓贵公子,即便是武林中的贵公子,也都是性命无碍,衣食无忧的一群人。所以要说他们走起来是什么样的,那首先便是一个字——慢!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 …后天的那章,两人就正式入江湖鸟= =筒子们请耐心等待ORZ。。。



37、037标记 。。。 
 
 
  挺胸抬头,目不斜视,抬脚慢,跨步缓,落脚柔。
  墨岘在一边看着都感觉累得慌,但却是不学不行。于是被兴致异常高昂的众人压着,走了一趟又一趟,走的他头晕目眩。
  终于有点那种意思了,便让七师兄加入,重新开始双人练习。
  于是新问题又出现了,抬着脑袋走的墨岘,没走几步,就喜欢斜着眼睛朝后看,不是他眼睛出问题了,而是他在看七师兄。
  作为死士,七师兄当然是走在他身后一步的距离。而抬着头走路的墨岘,却觉得十分的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自己脚底下有什么地方看不到,会踩到什么东西,但却又碍于仪态不能低头,也不能朝下看,因此就想着在其他方面寻找一个安全的保证,那当然就非七师兄莫属了。
  结果这么一走,确实不像小商贩了,而是像做贼的了——走两步就斜眼朝后看,再走两步继续斜眼朝后看,怎么看怎么像心里有鬼……
  可若是让墨岘别看七师兄,这下确实不像小商贩,也不像做贼的,而是像重病的了——走起路来浑身僵硬,两眼发直,偶尔还会顺拐~
  就这样,到了二月初,这段时间里,除了墨岘练武。七师兄和萧猎人上山之外,众人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训练墨岘走路上了。结果折腾来折腾去,墨岘走路的时候就弄出了这样一个造型——
  头不低着,但是眼神却是朝着正前方略低的地方看,走路的步幅不算太快,但也不慢。至于七师兄,墨岘偶尔还是会看,但却是停下脚步,像是看风景一般,朝着旁边以及更加偏后的位置扫上一眼,眼波横斜,竟也是别有一番风流(当然,这话众人是不会告诉墨岘的)。
  
  待墨岘练好了走路,王癞子也从外边回来了,众人便要墨岘寻个喜欢的标记。
  “喜欢的标记?”
  “死士的标记。”
  墨岘这才想起来,之前七师兄隐约和他说过,死士认主之后,身上便要有个标记,大多是直接用烙铁烫上的,也有高等些的死士,是用的花绣(纹身)。
  “能不能算了,反正死士的标记印在身上,寻常人也看不到。”墨岘皱眉,无论是烙铁还是花绣,可都是很疼的,况且这东西总让他有一种贩牛贩马盖戳的感觉。
  “不行。”众人齐声。
  七师兄也说:“以防万一。”
  “那让我想想。”墨岘无奈,可虽说是想,却真的没有这心情。七师兄自然看出了他的不愿,夜里的时候便劝他:“你若不喜欢,等到回来了,还可以去掉的。”
  烫伤可以将皮肉割掉,花绣也有能去掉的药水,又或者同样割掉皮肉。
  墨岘听他说得轻松,但想想那疼痛却牙齿发酸,背脊发冷:“要不然我拿毛笔给你画一个怎么样?”
  “那怎么可能……”七师兄无奈的笑。
  墨岘现在非常怀念前世那种直接朝身上贴图案的水印纸,按说那东西的科技含量也不高,他穿越之前怎么就没想着在网上查查制作方法呢?
  “一定要弄吗?”墨岘垂死挣扎。
  “你不选,我就自己选了。”
  
  最后,墨岘选择了小篆的“墨”字,将主人名中的一个字刻印在死士身上,这也算是很传统的标记了。
  他选好了图案的当天下午,王癞子便动了手——这偷儿竟是个花绣的高手,手艺比之大多数针笔匠(专业纹身师)都要精妙许多。虽然墨字笔画略有些复杂,但终究也不过是个文字而已,颜色是最简单的墨青色,图案的面积也并不大,所以也就是半个时辰,七师兄的左臂靠近肩头的位置便有了一个纹成圆形的“墨”字。
  落下最后一针,王癞子用一块沾了药水的白布敷在字上:“这两天你这胳膊会有些红肿,敷着这药水会让你好过些。”语毕,王癞子便开始收拾东西,但谁知,七师兄从那椅子上站起来后,墨岘却又坐了上去,且利索无比的将上身的衣物都褪了下来。
  细腻如新瓷,光润如美玉,荧光皓质的无瑕胴?体便露了出来。
  顿时王癞子的眼睛便看直了,不过那双眼冒出来的到却非淫?邪之光,而是觅到了良才美质的渴望之光。
  
  “师兄喜欢什么?”墨岘笑呵呵的看着七师兄问。
  “你又胡闹什么!”
  “自然是陪着师兄一起。王兄,身上有着花绣的贵公子,并不算太过少见吧?”
  “当然并不少见!”王癞子忙不迭的点头,“莫说是江湖中人,便是官宦人家,乃至王公贵族也都有刺下花绣者!”
  王癞子这话倒是不假,此时花绣也算是潮流的一种,除了对囚徒,以及死士这些代表刑罚以及归属的纹身外。无论是文人还是武人,无论是男人或是女人,或是为代表美丽,或是代表风流,或是代表勇猛,也多有纹身者。
  “所以,师兄喜欢什么?”于是墨岘又问了一次,但七师兄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仍旧呆站着不知该说什么,墨岘干脆转头看向了王癞子,“那么,王兄觉得我适合什么,便纹什么吧。”
  “真的?!”王癞子眼睛更亮了,忙将收了一半的工具朝外拿。
  “等等!等等!”七师兄见墨岘确实是铁了心,知道他要纹身是纹定了,而王癞子却明显是兴奋得过了头,就怕王癞子一时兴起,弄了个那种一纹纹了满身的,“我有喜欢的……”
  王癞子顿时垮下了脸,他还想着纹个祝融斗共工,百鸟朝凤,又或者是花团锦簇之类的名作,但现在看来是完了……
  总之,七师兄做了选择。不过七师兄后来一直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因为墨岘算上这一天,之后又连着去了王癞子家里七天,才算将整幅花绣完成。且之后,墨岘连续一个月只能趴着睡觉。
  
  又过了些日子,外边开始飘柳絮(按农历算)的时候,刘七送着墨岘和七师兄去赶集,在集上,两人被刘七塞进了一辆普通的马车里。也不知车夫带着他们是如何走的,总之过了大约一天,到了夜里马车停了下来,这是个两人完全不认识的野林子,不远处还有一条不知名的小河。
  他们二人脚刚落地,车夫连句话也没说,便赶着车,头也不回的走了。两人正莫名其妙间,又听哗哗的水声,一条乌篷小船从拐弯处驶了出来。
  “两位公子可要坐船?”摇船的老翁笑呵呵的问着。
  乌篷船摇摇晃晃的驶出了这条不知名小河沟,墨岘坐在船里,透过船篷的缝隙朝外看,前一刻眼前所看的还是阴森森的林木溪石,后一刻目力所及的便只有满缀繁星的天,与满映繁星的水。那一瞬间几乎有些晕眩,恍然间以为自己掉进了装满星星的口袋里……
  墨岘忍不住看向七师兄,如果他们不是出在一个需要偷偷摸摸的状况里,而是单纯出来游山玩水,那么,他伴着他,吹着河风,喝着热酒,看着盈满天水的星辰,那该是怎样一种悠闲与惬意?
  “啪!”一声脆响,将墨岘从恍惚的幻想中惊了出来——七师兄在打蚊子。
  “……”于是浪漫啊,美丽的,惬意啊之类的全都消失不见了,毕竟水边有蚊子这是客观事实。你是要忍着被蚊子叮,而你侬我侬呢?还在啪啪声中,将气氛破坏殆尽呢?这是个两难的选择,在严肃的思考之后,墨岘觉得,还是抱着七师兄在染过艾草的屋里睡觉这个选择最适合他。
  
  “两位公子,到地方了。”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老翁将头探进了船篷,悄声说。
  墨岘与七师兄弯腰出了船篷,见小船不知何时靠在了一艘大船的边上,两个穿着黑衣戴着面具的汉子站在船檐看着他们。
  墨岘走上前去,悄声说:“天王盖地虎。”
  那边对:“宝塔镇河妖。”(狗血的,但也是经典的,更是绝对好用的)
  随即两人一齐跪倒:“见过公子。”
  这架势让墨岘感觉有点牙酸,转身要让七师兄先上,但七师兄却落后一步,躬身道:“主人。”
  于是,好戏开锣……
   




38、038初临 。。。 
 
 
  三河镇,顾名思义,是三条河流交汇之地,因着这船来舟往的货运往来,此镇也成了一个繁荣之地。
  这日清晨,一艘画舫停靠在了三河镇的码头,这也并非是新鲜事。毕竟此处作大小也算是一处河运枢纽,除货运外,人员往来也异常密集。不过这又不是哪个知名花娘的花船,也不是哪个皇亲国戚当朝大员的官船,这寻常富贵人家的画舫自然是少有人去关注。
  但这无人注意,也只是截止到船上之人走下来的前一刻而已……
  
  双桂村里的人最终也是没看见墨岘穿着一身新衣的扮相——那三位裁缝大概是铁了心的吊人胃口了,在墨岘出发之前,早一步便被打包送了出来,墨岘和七师兄也是在上船之后才换上新衣的,如今墨岘自然并非是那一身粗制短打了。
  只见他头上一顶嵌着羊脂白玉的紫金冠,横插一根白玉雕云簪,但却并未将所有黑发全部扎起,另有长发披散在肩头。里衣自然是雪白的,外袍是一件珍珠色且有着水云暗纹的长袍,外罩一件纯白纱衣。腰间一条巴掌宽的亮银色腰带,另有红绳系着一块双蝠玉佩垂于腰侧,左腰配了一柄三尺青峰,那剑鞘也不知用何物制成,竟是淡蓝色,且其上刻着云水纹样。脚下的靴面用的是与外袍同样的料子,靴底却是红的。
  墨岘身姿挺拔,穿着这身行头远远望去便叫人眼前一亮,忍不住赞一声玉树临风。待人走得近了些,见着真容,那瞬间便呆住了……
  便是天上的仙人,河中的水神,见着如此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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