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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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单位-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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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话,朱文烨怎么会忽然来。思及此,荣惠嘤咛一声,不肯醒,接着护送师傅去西天取经。
  事实上,这不是荣惠在做梦,而是朱立轩走进宜然堂的寝殿时,正见着荣惠搂着朱立轩在做着美梦,前者嘴里嘟哝着“看俺老孙七十二变,杀得尔等片甲不留”,后者嘴里絮叨着“香……抱抱……”
  虽然状况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囧,但在朱文烨眼中,却是很唯美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又透过窗纱落在荣惠的面上,便有了一种隐隐绰绰的姣好与可人,她搂着朱立轩,而朱立轩则埋头到荣惠的胸前,格外亲热温馨,整幅画面都糅合得温情十足。
  朱文烨竟有些不忍打扰,有宫人想上前唤醒这两个胆大竟不接驾的狂徒,却被朱文烨用眼神制止了。她们虽不明所以,但都很识相,默默了退出寝殿,顺手将宫门也合上。
  睡梦中,荣惠嘟着嘴时,比她怀里的小孩儿还可爱,朱文烨心难以控制的柔软起来,忍不住上前。
  只是,此时,荣惠嘴里的剧情已经演绎到了:“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倒打

    “谁是妖怪?”
  荣惠下意识“唔”了一声,还欲再战,却发现金箍棒遭了禁锢,抽不回手来。就在她正要使出大招打出这妖怪原型时,却被一声脆生生“父皇”拉住奔腾的想象力。这声音就响在耳边,荣惠想忽略都不行,她很快想起她身边还有谁,以及这个小人还能叫谁为父皇。
  说时迟那时快,荣惠另一个拳头突兀的就收回来,但为免显得太突兀,而让朱文烨认为她有意装睡袭君,荣惠自然而然的就把手收回来放到额头上。
  “头好疼……唔……”她声音颤颤,眼睛缓缓睁开。当看到朱文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以及他握住自己之前的那只拳头,荣惠真的很是尴尬。
  但尴尬只在心里,她脸上茫然和羞赧交加的表情绝对无懈可击。荣惠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垂了头,又含羞带怯的收回手,匆匆下榻,缓缓福身:“陛下万福金安。”
  朱文烨深深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朱立轩这时却跳下拔步床,扑到了朱文烨的怀里,连声唤道:“父皇,父皇。”
  朱文烨似乎不算是严父,不讲究抱孙不抱子那套,笑眯眯的将朱立轩一把抱起来,道:“轩儿,这几日可有听讲读官的话,可有好好上学?怎不见你午后温书,竟在此贪睡?”说时,朱文烨目光似有似无的也落到了一侧荣惠身上。
  荣惠脸皮甚厚,不见变色,仍是微微垂首,只老实的扮演这对慈父稚子的背景墙。
  大燕的皇子皆由讲读官授课传业,由皇帝亲自挑选当朝声名显赫、品端识博的高级官员担任此职,因而讲读官大都为学养深粹之人。
  朱立轩微微撅嘴,道:“父皇常教导孩儿兄友弟恭,李讲读也说孔融让梨的典故,但孩儿如今已学到五经,但大皇兄连四书还没能熟读。若孩儿还勤恳温书,他日岂非远超大皇兄?弟逾兄长,岂非不恭?”
  这是荣惠从朱立轩嘴里听到最长的一席话,原本还以为他只是被宠坏的小孩,如今看来,倒是她小看了。虽然是歪理,但却有理有据,既讨好了老板,也拔高了自己的能力和思想觉悟,实乃一举三得。
  朱立轩一届稚子尚有如此口才,日后兄弟阋墙指日可待也。
  荣惠心里对朱立轩大加赞赏的同时,朱文烨明显有三观差异,他微皱眉头,将朱立轩放了下来,正色道:“少寻歪理,学问之事岂有恭与不恭只说?朕还不晓得你,一准是你犯了懒,才拿你大皇兄做由头。”
  到底是父子,哪里有不了解幼子的。
  荣惠正猜依朱立轩的性子,只怕还得反驳几句,但不成想,朱立轩难得乖顺,站直了,板正了小脸,诚恳道:“是,父皇教训的是,孩儿知错。”
  见朱立轩认错态度良好,朱文烨也缓了气,似想到什么,脸色微沉,道:“你大皇兄学的慢些……你做弟弟的,应该兄弟同心,该帮着些才对。”
  朱立轩点点头,认真道:“是,那孩儿日后陪着大皇兄读书,帮助大皇兄提高学问。”
  荣惠忍俊不禁,心里浮想联翩,若朱立轩真这么做了,那大皇子的颜面也算扫地了。叫弟弟帮着读书,和昭告众人他年纪比弟弟大,人却比弟弟蠢,有什么两样?如此这般,她的上司庄贵妃那前年淡定温和的脸,不知会不会起一丝波澜?
  朱文烨虽然是不蠢,但到底不如女人心思细腻,也不屑去想这些后宫里头的弯弯绕绕。于是朱立轩这么答复,他还是较为满意的,只是想起另一头事,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径自坐上了拔步床,看了看朱立轩,又看了一眼荣惠,接过傅禄海呈上的香茗,小啜一口,半响,才慢慢问道:“轩儿,你今日让宫人当众掌刮夏才人,是怎么回事?”
  荣惠闻言却不吃惊,依夏才人的性子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迟早是要告状的。但上午打了人,下午就被朱文烨亲自来兴师问罪,这速度还是有些惊人。
  此时,她虽面无波澜,但心底早就盘算开来,利用有限的时间完善自己的说辞……她还不想被多疑的皇帝问得哑口无言,波及余罪。
  第一个回答的朱立轩则毫无压力,他秀气的小眉毛一竖,带着几分怒气,道:“父皇,她还敢在父皇面前说颠倒是非不成?”
  朱文烨挑眉,道:“颠倒是非?人难得不是你的宫人打的?”这语气,明显不信,不是早问过人,就是深深了解朱立轩的暴躁秉性。
  朱立轩到底是凤子龙孙,在这等威压下,依然面不改色,正气凛然的看了荣惠一眼,便忽然跪下道:“父皇,孩儿自知行事一向鲁莽,但这次实在事出有因。若非夏才人和那个卫良媛骂华婕妤是哈巴狗,孩儿也不至于冲动。”
  说着,他小脸一撅,竟然带了委屈,接着道:“皇阿奶一病,旁的妃嫔避之不及,只华婕妤待孩儿体贴关怀,孩儿感动,这才气不过……”
  朱文烨听了这话,心里也是酸,他当然知道朱立轩有些小性子,脾气大,爱惹事。但亲耳听了其他妃嫔不欲照看这个乖张的二皇子,又是另一回事了。至于朱立轩口中所言薛荣惠的体贴关怀,朱文烨则自热而然的回想起刚刚两人相拥午睡的温馨场景……这话里头,他也就有了七八分分相信。
  而话到这里,荣惠若非亲临现场,只怕也要为朱立轩这番说辞感激涕零,感谢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不是,荣惠那感动的表情伪装得十分勉强,为免露出破绽,不
  给朱立轩的演绎留下败笔,她只好将计就计,也跟着跪下。
  她的手缩在广袖中暗自掐了一把腰,一向吃不苦痛的荣惠,瞬间就疼得红了眼,连声音都可怜兮兮起来:“还请陛下原谅二殿下年幼无知,这都是嫔妾的过错,未能及时劝住二殿下,这才使得夏才人受辱……”
  “卫良媛和夏才人果真口出恶言?”朱文烨原不相信,毕竟两人在他心里印象都是文静娇怯的,实在不似能说出这样脏污之言的人。
  荣惠深知这话虽然看似是问她,但她绝对不能回答,一个人受苦,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是两个效果。于是,她只深深叹了口气,别过头,不欲多言的样子。
  她倒是是很想装白莲花反为夏才人求情,虽然这样更有疗效,但过犹不及,白莲花的形象实在不符合荣惠之前留给朱文烨的印象,容易叫他识破。
  所以,荣惠很真情真性的演绎了一副被骂得还有几分怨气,但又不忍落井下石的摸样。
  朱立轩比她还狠,一双委屈的大眼睛差点泛出水花,质问:“父皇宁愿相信那恶毒的妇人,也不相信孩儿不成?”
  人总是有亲疏之分的,比起位分低微、宠爱也不足的卫良媛和夏才人,朱文烨到底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嫡亲的儿子。
  他脸色明显温和了许多,只沉声道:“虽然你是情急,但她们到底也是朕的妃嫔,虽然位分低,但也不该由你来教训。你为华婕妤委屈,大可以去太后、庄贵妃、懿妃跟前说,你可是朕的皇子,哪有自己用私刑的道理!
  虽然是训斥,但明显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朱立轩十分卖乖,很老实听训:“父皇教训得是,孩儿再不敢了。”
  朱文烨满意的点点头,见一同跪着荣惠娇躯微微颤动,不禁有些不忍,她实在是无辜的,当即便道:“华婕妤,你受委屈了。”说着,他亲自上前,将荣惠拉起到了榻上,与他同坐一处。
  荣惠见他目光里满是怜惜,心里一颗大石总算落地,不自觉的转头看向塌下还跪着的朱立轩。 可巧,朱立轩也抬头投来一束目光。 
  两人目光交接,不知是不是荣惠错觉,总觉得朱立轩那稚嫩的目光里竟带了一丝狡黠。
  不管如何,朱立轩这小孩到底是救自己于危难,荣惠不免关切道:“陛下,二殿下年幼,难免率性些,嫔妾愿代二殿下受罚。”
  “最无关你,怎能让你来代罚?”朱文烨握住了荣惠的素手,轻轻婆娑,看向朱立轩,轻哼一声,道:“再说,他可不只是率性,虽然是卫良媛和夏才人有错在先,但轩儿到底也处置不当,朕不能不罚。”
  “轩儿,朕罚你禁足一个月,除却去
  大本堂上学,不许出这静安宫,给朕老老实实的。”
  朱文烨的确是赏罚分明的,当日便降了卫良媛和夏才人的位分,连降两级,一个成了卫才人,一个成了夏良人,禁足三个月。
  荣惠很知道,骂人的只有夏才人,卫氏最多只是在心里认同一下,罪不至此。但职场里头哪有能分得清楚明白的,要怪,卫氏也只能怪是时运不济了,惹了夏氏这么个傻大胆在身边。
  除了赏罚,朱文烨为示安抚,连着两晚翻了荣惠的牌子。不过,第二晚的时候生了点意外,朱文烨刚刚进了宜然堂,便被雍徳宫的魏长请了去,说是西太后身子不爽。
  荣惠一惊,董事长不爽那还了得,还不等朱文烨说话,抢先一步表忠心;表示深深为西太后身体担忧,寝食难安,请求服侍西太后左右。
  谁知魏长不领情,皮笑肉不笑的道:“小主心意太后心领了,但太后只请陛下前去。”
  荣惠虽自讨没趣,但她皮厚脸不红,改变了作战方针,体贴的为朱文烨系上一袭斗篷,道:“夜里有风,陛下莫要着凉了。”
  


☆、汤药

    朱文烨对荣惠的懂事之举,是很满意的。这份满意直接体现为他温柔的握住荣惠的手,道:“华儿,早些歇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陛下……太后还等着呢。”荣惠适时作出娇羞之态,这表情她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到底是熟能生巧。包括垂首的幅度,眼神的暧昧度,唇角翘起的角度,这些都是很有技术含量的。
  朱文烨微微一笑,在她手背上轻捏一记,这才跟魏长一起出了静安宫。
  荣惠情意绵绵的送到宫门口,见不到背影了,这才打了个呵欠,转身回寝殿。
  “小主,西太后看似也不是真身子不爽,这么巴巴的把圣上从小主这里叫去,也不晓得是为着什么。”芝兰一边为荣惠更衣,一边嘟囔道。
  其实荣惠一点也不在意,之前朱文烨惩治卫氏和夏氏已经让人眼红,毕竟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谁心里都晓得这一切都因荣惠而起。
  在外人看来,朱文烨是为她出气,并用身体对她加以安抚。
  出了今晚这么一回乌龙也好,也让大家转移下注意力。
  荣惠笑了笑,道:“太后身子可是一直不爽呢,病中找圣上说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完,她已经斜倚在床榻上,抄起一本志异小说看起来。只是看了三两行,才发觉腹中空虚,荣惠这才想起来,被翻牌子的这晚总是不吃晚饭的。
  荣惠揉了揉肚子,一边道:“玉树,你去御膳房让苏娘做几道点心来,上次那个芙蓉糯米酥就极好,再要一碗清汤瑶柱面线。”
  “小主,您忘了么,服用那汤药前可得空腹……”玉树脱口而出,却马上咬断话头,不好意思的笑了,道:“瞧我,差点忘了,圣上都走了,小主也不必用汤药了。奴婢这就去御膳房。”
  调香只是玉树的副业,玉树的主业还是帮荣惠调理身子,再利用业余时间在萧太医那里学习充电,提高业务能力。这话里所说的汤药,就是玉树为荣惠配制的一副用来调理身体的汤药。
  但不是一般的汤药,而是在房事后服用的汤药,用以调理女人的身体。
  按玉树说,有助孕功效,且能孕相更稳固,概念和安胎一般,不过这是安孕。
  荣惠虽不全信,但对玉树的能力还是认可的,这药能不能安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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