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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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单位-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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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惠自然也向内室退了几步,昨天打发给玉树的差事因着朱立轩一折腾,还没机会听她回禀。
  玉树这才压低声音道:“小主,有问题的不是狗也不是别人,有问题的是崔嬷嬷自
  己。”
  荣惠眉头一紧,玉树则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烛台来,那铜制烛台生就寻常摸样,荣惠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玉树不急着解答,只用指甲抠了抠那烛台,那本该坚韧的铜制品竟然破开一层皮。荣惠伸手揉搓了一下,发现这并非铜制,只是外头浇注了薄薄一层铜水。
  没了那层皮,里面的是一些白色的粉末状。
  作者有话要说:开会开到累死了,两会我跟人大这边,跑的腿断。
  求虎摸。。。坚持日更不容易,但我依然在坚持!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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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内有乾坤!
  荣惠目光不自觉一寒;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刚说完,她看到窗外的天色,忽然想起早上时间紧迫,补上一句:“长话短说。”
  玉树点头,当即简略的道:“这是淬后的紫石英粉,服食有治怔忡惊悸的药用。若是向这样制成烛台;针入白蜡内,蜡烛燃起必然将紫石英粉融进去;化出异味。紫石英的气味和它的服食药用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原本能治怔忡惊悸,反之;就是会使得更为治怔忡惊悸。
  听到这里,荣惠已经很明白,这烛台就是使小白发狂的罪魁;但是……“崔慈入住已久,这烛台应该也不会刚巧是第一次用就遇到小白了吧?为何平日里崔慈一点察觉都没有?”
  古代蜡烛可比电灯,实乃最日常不过的物件。
  “小主有所不知。”玉树轻轻摇头,道:“紫石英虽然有这些药效,但并非猛药,便是要服食治病,也得配合其他药材。何况这些分量对成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寻常闻了这味道,若非熟知药材的,也不会觉出太大不妥。”
  荣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是言之成理,但是有一点很重要,这种隐蔽精细的手法,真的是冲崔慈么?总感觉有太多巧合。首先,狼犬来的很偶然,进静安宫不过数日。其二,崔慈怕狗,众所周知,若非昨日巧合,也不至于……当然,也可以说是内监有意为之,但那守着小白的内监已经惨死……
  如果不是这烛台设置得精妙,如果只是崔慈在旁的地方染了紫石英,荣惠肯定都愿意相信这是巧合。但这烛台的存在,让荣惠不得不相信是人为。至于对方目的,她还摸不清脉络。
  正走神着,听得外头芝兰一声“小主”,荣惠才回过神来,玉树并不多言,帮她系好腰带。荣惠随手理了理宫绦,走出几步,芝兰已经迎了上来,脸色略惶,道:“小主,雍徳宫的芳蕊姑姑来了,说是请您前去雍徳宫。”
  果然来了,荣惠倒不意外,在她的地盘死了西太后的人,就算和荣惠没关系也得有关系了。西太后找她麻烦,再正常不过。
  梳好了头,更好了衣,朱立轩正用上了早膳。
  早膳不是那糕点面粥,而是新贡的西瓜。夏日里的西瓜格外诱人,切成小块盛在玉碗里。朱立轩也不用勺子,直接用手拈了放在嘴里,然后随口一吐,一旁的内监抱着只汝窑瓷碗急忙后退几步,左摇右摆,几粒西瓜子正落进了瓷碗里
  。
  朱立轩不由得一乐,信口道:“好奴才,赏。”
  内监伏地谢恩,朱立轩却趁内监不备的功夫,又吐出了几粒西瓜子,不想一人打了帘子进来,被吐了个满脸。
  “哎哟,二殿下,您怎么还爱干这等小孩子似的事儿呢?”说话的芳蕊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一边笑得谄媚。半晌,见朱立轩不理她,笑容就不由变得讪讪的。
  芳蕊穿着一身姜色裙裳,衣饰朴素,宫女除了年节,素来不许穿红戴绿。芳蕊三十出头,穿着素装却十分衬合,张嘴带笑,虽然此时笑的不是那么敬业。
  荣惠打了帘子出来,笑眼弯弯:“传唤这等小事,竟叫芳蕊姑姑亲自来,随便打发个宫人不就好了么。”
  “哪的话,太后也是怕旁人带不好话。”芳蕊皮笑肉不笑,说话的功夫,朱立轩已经跳下塌,捧着一只玉碗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荣惠跟前,仰起头,道:“华淑仪,甜的很。”他的小脸上虽然一派正经,但这等做派难免带了几分献宝的意思,直把芳蕊看的撇嘴。
  若是以前,荣惠可能还会有些受宠若惊或是在芳蕊面前觉出不妥,但这些日子的相处,经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两人的情分难免不知不觉亲厚起来。
  是以,荣惠自然的接了玉碗,吃了一块西瓜,又捏了一块到朱立轩的小嘴里头。想来他应该是极喜欢吃西瓜的,不然也不好一口吞下,还不忘舔两口她指上的汁水。
  难得的可爱摸样。
  只是两人吃西瓜的举动难免碍了有人的眼,芳蕊盈盈看了荣惠一眼,笑得不轻不重:“华淑仪,二殿下去到大本堂的时候也差不离了,念书事重,还是不要耽误了。您也快和奴婢往雍徳宫去罢。”
  言下之意,是荣惠有意耽误朱立轩上学,照看不周。
  若是寻常,荣惠也无谓争口舌之利,但今日不同,毕竟芳蕊是雍徳宫的人,她不能被乱戴了帽子去。本就因崔慈的事让西太后对自己生了嫌隙之心,此时一个不小心,多了条罪名,岂不更是更多欲加之罪。
  当下,荣惠微微一笑,似是随口的道:“芳蕊姑姑宽心,二殿下卯正入学,从静安宫乘辇轿往大本堂约小一刻钟,此时……”她从袖口里掏出一枚花纹精致的怀表,瞧了一眼道:“此时还有半个时辰,二殿下可安心用早膳。”
  不仅不耽误,最后一句也从闲事耽误时间回到了早膳这正事上。
  “……若是早
  膳,二殿下一向是阴虚火旺的体质,用这等生果,只怕对二殿□子不好吧。芳蕊的笑容也就愈发不敬业了,转目看了一眼朱漆托盘上的玉碗和西瓜。
  真是锲而不舍啊,荣惠笑意深深,正要说话,朱立轩却先一步甩了脸子。不,其实朱立轩大多时候都并无好脸色,此时只是更难看了一些,他看着芳蕊,道:“我吃什么,连皇阿奶都由得我喜欢,你又算什么东西?”
  芳蕊顿时叫气得脸色潮红,但却半句话都不敢多嘴了。
  荣惠却没有解气的快感。临到跟着芳蕊走出宜然堂时,她还不自觉的回头多看了那玉碗里的西瓜。她目光一沉,眼底掠过一丝阴霾,这西瓜回头还是得叫人撤了。希望她还有这个机会。
  荣惠这是第二次进雍徳宫,还是在卯正这个微妙的时刻。
  今日她没去建宁宫例会,被西太后的近侍芳蕊请到了雍徳宫,只怕整个后宫那一班同事都晓得了。西太后会让芳蕊来,只怕也存了让她出笑话的心思。
  西太后如此,如果只是为了崔慈,怕是不至于,只怕也有荣惠因照看朱立轩而晋位的因素。是想趁机对她进行敲打么……荣惠禁不住思绪纷飞。
  当荣惠走进雍徳宫内殿时,西太后一直在一扇簪花仕女的沉香屏风礼佛,此时方起了身,簪环摇曳的影映在其上,竟比屏风上的侍女图还要婀娜上几分。实在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在病中。
  西太后绕过屏风,坐在南墙紫檀木榻上,没有依着背靠着引枕,而是端端正正地直坐。神色依然温柔,声音温和的向荣惠开口:“华淑仪,崔慈原是哀家乡间远房堂妹,轩儿的奶嬷嬷没的蹊跷,哀家实在不放心旁人,这才使崔慈入宫服侍轩儿。她是个老实人,一向勤恳做事,虽是寡言少语,却尽心尽力。如今一晃数年而过,轩儿也年逾八岁了,只是她这老实人竟然……”
  “她竟然死得这样惨。”说到这里时,西太后的语中已经哽咽,攒了帕子,却并没落泪,只抬眸看向荣惠,目光深邃,道:“而害人竟然是那只狼犬,哀家简直不敢想,它和轩儿那等亲近,若发狂时遇见的是轩儿,那……”
  荣惠自知多说无益,纳头便拜,语气诚恳中带有一丝自责:“太后,狼犬虽然是珍禽苑所有,使得二殿下受惊,崔嬷嬷丧命,嫔妾仍有照料不周之责,嫔妾惶恐,还请太后责罚。” 
  虽然是不得不认罪,但荣惠也只会认自己那份罪。
  西太
  后轻叹一声,沉默了半晌方才出声。却是不再追究荣惠的罪责所属,而是转而道:“华淑仪,哀家一向是很喜爱你的,你出身世家将门,却毫无骄矜之气,知进退,识大体。”
  被这么一夸,荣惠不自觉的绷紧全副神经。
  果然,西太后语气一转,含了一丝尖锐的意味:“但你不该辜负哀家的信任,凭借照料轩儿在皇帝面前博宠,以此晋位。这也罢了,哀家念在你待轩儿至少没出差错,但现在,你瞧瞧,出了这等事,怎能不叫哀家寒心!”
  这话说的很不错,瞬间给荣惠定了罪,还很难反驳。她原想缓缓梳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听到“博宠”二字时,便明白过来。西太后是不悦荣惠晋位。
  倒未必只是疼惜丽淑仪那个亲侄女,荣惠眉头微挑,想到西太后形容自己的那句“出身世家将门”,隐隐觉出味来。
  比起其他妃嫔,荣惠出身好,晋位快,太有威胁。
  所以那些都是欲加之罪,的确不患无辞,荣惠不禁有些无奈。若此时她一味巧力躲闪,奈何一力降十会,以西太后之尊,他日荣惠该受的苦还是得受。
  还不如……示弱,让西太后先爽,待她谋定而动,后爽也不迟。
  心念一定,荣惠的表情很配合的露出了惊容,眼睛渐渐模糊,道:“太后,嫔妾并无那等龌龊之念,还请太后明鉴。”
  芳蕊适时点出一句:“小主的心里的念头太后虽然不知,但崔慈的死,却是众所周知。好在咱们二殿下是祖宗庇佑,不然……”
  荣惠脸微微泛白,手在广袖里掐了一把大腿,身体瑟瑟的抖着,泪也扑簌落下,欲言又止。的确是一副无力解释,难以剖白自己的样子。
  西太后面色虽然怒意不掩,声音却是温和,似乎比荣惠初来时还要温和,声音轻轻的道:“华淑仪不要慌心,哀家念在你是初犯,轩儿有惊无险,唔……你便去菩提堂礼佛三个月,为皇帝与轩儿祈福吧。”
  荣惠的罪责,微妙的很,若不追究,不过是死了个奶嬷嬷。若追究,那便是在她宫里死了皇子的奶嬷嬷,而且她还对皇子负有照料之责。甚者,那个奶嬷嬷的死因还极为不体面。
  所以,这样的处置,在荣惠想来还不算太绝,至少没有皮肉之苦。何况,也没降职。
  只是……荣惠心底叹了口气,这三个月,也不可能升职了。
  去了菩提堂那等神圣之地,她那绿头牌是不可能上去
  了。毕竟,朱文烨白日宣淫还算得上天子风流,若再佛祖跟前宣淫,那就是下流了。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啊,白天跑断腿,这个礼拜快点过去吧。
  回来赶稿完,就在码字,现在终于搞掂了,睡觉去,大早上还有会要跑。(~﹃~)~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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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提堂是后宫里的佛堂;原是妃嫔们祈福之所。
  当然,曾经也有政治觉悟高的妃嫔自请前来吃斋念佛清修一段日子,理由不外是为了皇帝的龙体,太后的凤体,国运的昌盛,天灾人祸等;以期获得一些政治回报。
  荣惠的状况比较不同,她来这里;不是政治觉悟高,而是被清修。
  对此;荣惠还算淡定,虽然是被清修,也未必不能获得政治回报。强木易折;何况,她现在还没有和西太后对抗的资本,不示弱也得示弱。
  “崔嬷嬷就算是太后的远亲,也到底是个奴才,太后竟为了她将小主拘在菩提堂三个月,实在是借题发挥。”芝兰打点箱笼时受了佛堂里头那些老宫女的气,走进内室,少不得轻声抱怨。
  玉树正在换寝室里的床褥,听了这话,连连冲芝兰使眼色。
  芝兰顺着目光看去,正瞧见荣惠正捧着一本佛经在案几上瞌睡,连忙闭了嘴,帮玉树一起将床榻上那还是冬日里用的半旧厚褥子换下来。
  虽然同在宫中,但这菩提堂的条件委实有些艰苦,想来寻常是没有妃嫔来此小住,所以这里的宫人烦懒布置,反正也天高皇帝远。再者,这里的能用度不高,敬事房自然也不会有好东西分下来,除了前殿用以烧香拜佛的打点得金光闪闪些,别处也就不上心。
  如此,真是难为了芝兰和玉树,原本都做到了荣惠跟前最亲近的位置,如今还得做上所有的粗话。
  其一,西太后只允她带两个人来,其二,菩提堂的老宫人们想必和西太后这样经常烧香拜佛常来菩提堂的主子关系甚笃,对荣惠这样被清修的小主瞧不上眼,虽不明着难为,却也暗地里不给荣惠方便。
  于是,玉树和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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