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购来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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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购来的爱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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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都输给了他。她就不依了,气鼓鼓地跳起来从背后扑倒得意洋洋的他,两人总会在沙堆上打上一架。

后来,沈阿姨和杨漾的妈妈在一起聊天时,还开玩笑说:“以后杨漾给我做儿媳妇好了。”好几次,沈阿姨都喊她小媳妇。

现在想起来还怪难为情的。

杨漾红着脸,目光在沈嘉应身上转了一圈。

嘉应微拧着眉,也静静地看着她。窗外的光透过蓝色的玻璃洒到他的侧面。他的眉眼很深,带着一点飘逸的忧郁。漂亮的眸子黑中透一点蓝,耳朵上的银环的针一样的光,在暗自浮动。

沈嘉应面容生得相当白净,简单的白衫黑裤,气质儒雅俊秀。坐在一堆人中,如池塘中密密匝匝的绿荷中独自盛开的一支白莲,清秀,显眼。

杨漾心里说,该死!鸡骨草咋长得这么英俊了!

读初一时,他家就搬了。她也只远远地见过他几次,背个灰色的比自己身体还重的书包,走路飞快,还毛毛躁躁地踢着脚底的沙,反正是一副解放前没吃饱饭的小孩模样。那时候他俩已经知道害羞了,见面一低头就过去了,招呼都不打。读初三时,他家里因为沈叔叔的工作调动就迁到另外一座城市里去了,房子就转给了嘉应的大伯。他俩就再没有见过面了。

后来又听妈妈说起,鸡骨草越来越有出息了——高中成绩全校第一,考上了重点大学,后来又获得学校的奖金去了国外读硕博连读。杨漾说,真怪,他都是抄我的作业的人!

而现在他的模样也是翻天覆地了,帅哥一枚!

杨漾心里紧张了,刚刚在他面前丑都出尽了——又小气又泼辣。

沈嘉应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笑了,抽出几张纸巾来递给她;指指她嘴边的咖啡渍。阳光洒在他额上的微微扬起的一撮头发,好像一只金色的蒲公英停在上面。

杨漾有点看呆了,说:“鸡骨草,真巧啊!真没看出是你啊。”

沈嘉应用纸币优雅地擦了一下嘴角,说:“羊羔,你的样子没变过。还是大大圆圆的头,五官只放大了而已。还是爱欺负男孩子,一点也没女孩子样。你刚刚是在相亲么?”

“谁说我是在相亲了!我是……”杨漾觉得这事太乌龙了,一急,圆谎又圆不下去了。

沈嘉应揶揄地说:“在收帐么?你算数真的很厉害,小数点后面两位都算到了。”

杨漾有点害羞地止住他的话:“鸡骨草!”她估计嘉应是想起了读三年级的时候,他每抄她一次作业,她就要收他五毛,少一毛就要用一个苹果代替,不然她会揍人。

嘉应接着说:“羊羔,我上周去大伯家时,看见你妈了,她叫我跟你联系,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老妈就是这样,碰见熟人就不忘推销自己的女儿,也不怕人笑话。

这时候,有人走了过来。高跟鞋的尖跟儿敲得地板咚咚作响。那女人微笑着倚住嘉应,手大方地圈住了他的臂弯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杨漾打量她。切!美女。身材高挑如模特儿,白嫩如杏仁的皮肤,一双大又亮的杏眼显得风情万种。腰肢柔若无骨,妆容无懈可击。而杨漾穿着运气装,像登山队的导游一样,从背后分不清性别。

嘉应说:“林爽,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杨漾。”

林爽扫了杨漾一眼,淡淡地哦了一声。

嘉应又说:“羊,我刚在这里安了个窝,周六你来玩好不?”

杨漾知道这是告别时的客套话了,只微微点头。嘉应从她手里抽过手机,然后仔细地按上号码,拨了一下,听见袋子里的铃声响了。他愉快地说:“记得——周六一定要打这个电话。”

杨漾望着两个漂亮的人儿手挽手离去的背影,心里骂了一句,鸡骨草,你小子有女朋友了,还约我干嘛,有什么好玩的!

杨漾收起桌子上那相亲男丢下的十块,结了帐,往家里去了。在路上算了一下,靠!坐的士,买玫瑰花,喝咖啡,相亲亏了62。3元。

踏进家门时,她又是大汗漓淋的了。她把包和眼镜往门上一挂,瞅到门口的那个大纸箱子,心想洗个澡来,再来整这个玩艺儿。她边走边把T衫脱了,远远地朝沙发上一丢,裤子也要洗了。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高大俊秀的身影——哎呀呀;居然碰到鸡骨草了!如果那个女的没来;简直让人一天都在桃花运的幸福中;真是甜蜜蜜。

她边哼着歌,边很有技术地边跳着,把裤子也脱了,拿在手里晃来晃去。一个人住就是这么好,即使脱得净光也不要紧。事实上,她经常就这样穿三点式走来走去。因为房子通风不好,实在太热了。

等到她把内衣解下来的时候,身后有了响亮的滋滋的透明胶猛地撕开的响声。杨漾吓了一跳!莫非屋里有人?她转过身的同时,发现那个纸箱子在动——接着,胶布崩开,它自己打开了。不仅如此,还蹦出个人来。

杨漾尖叫了一声,然后本能地往后一退,护住了胸,又想起自己裤子已脱了,又伸出一只手护住内裤。这一分钟,已经吓得惊慌失措了。

打倒陌生入侵者

那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面对着她的尖叫,眼神也是相当镇定,带一点像看怪物的惊奇。杨漾想,现在的贼也真是猖狂过分了!还能混在箱子里进来,偷东西也不等人出门了再出来。

好在她的内衣内裤没有脱光。这屋子里突出现个男人还真是头一回,而且以这么诡异的方式。杨漾瞪大眼睛一边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手慌慌张张地把裤子穿上,飞快地拉上拉琏。又飞快地跑到沙发边把T衫也套上。穿衣服才花了三四分钟,她却紧张得跟比赛似的,心纠得紧紧的,累得满头大汗。她怕那个男人会突然冲上来攻击她,如果这样的话,天……她简直不敢想象。她从来没有这样面临过这样的险境!

那纸箱子是放在角落里的,那男人也仍旧站着。站在角落里一片灰暗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和样貌。他看着她手忙脚步乱地把衣服穿上,丝毫没有上前来,更没有攻击他的意思。

可杨漾面对这陌生男人,好像屋子里突然闯进来一只凶狠的老虎一样,她精神崩得相当地紧。穿衣服时,眼睛也四处瞅,准备找一样防身的武器。只有靠洗手间的门边一根棍子——楼下有棵很老的柚子树,她住二楼刚好可以用来捅柚子和吓唬猫,所以一直没有丢掉它。

这时,那男人发话了,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是谁?”

杨漾这才看清这是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头发很长,有些微微的卷,前额的头发扫到一边,酷酷地斜向右耳。左耳上串了很多个银色的耳环,脖子左侧有一小块奇形怪状的纹身。古铜色的肌肤,似混血的五官立体如刀削,深邃的眼眸在浓眉下发亮,宛如火炬,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她心里惊了一跳,这个贼居然皮相不错。而且以这人的身架子,要制服她,简直轻而易举。让人气愤的是,他擅自闯到人家里来,还问人家是谁!流氓没文化真可怕!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贼,她说:“你……你想怎么样?你快点走,不然我报警了!”她下意识地瞅了瞅茶几上的手机。

那男人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很显然,手机离他比较近。他看着她;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角。

杨漾心里后悔不已,为什么不把手机放衣服口袋里呀!随便乱丢,这下子也吓不到人了。“喂,你看看这房子有什么好偷的,好抢的吗?都是二手家电!”杨漾盯着他的眼睛,大声地说道。身子却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慢慢地移到了洗手间的门边,一伸手就摸住了那根棍子。

很显然,这个动作被那男人看到了。他满不在乎地扫了一眼她手边的棍子,浓眉往上一扬,用手背拢了拢额前的头发,有些不耐烦地说:“没想怎么样!回答我,你是谁?这是哪儿?”

杨漾被这人强势的气焰给震住了,实在猜不透这人想干啥!她说:“你又是谁,为什么到我家里来?”

两人问的都是平平常常的话,可谁都不愿回答对方。这种处境下的沟通,相当的困难!男人失去了继续询问她的耐性。只扭转了头,朝房间的四处张望着。他站了一会,有点茫然地盯着窗外说:“喂,你会不会说话,这里到底是哪里?”

看这神情,确确实实对来这里目的一点都不明确,而且并不像是要侵犯她的家,她的人。杨漾有点怀疑他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便答到:“西区光明路菊花巷。”

“西区光明路?”男人的眼睛一亮。他住的云雾山是北区还要偏北的地方,那离家岂不是已经很远了!那货车兜兜转转的行驶了那么久,他都不知在哪了。又有七八年没有回来,对这里感到相当地陌生。他低头思忖了一会,往口袋里掏了掏,叹了口气。视线又转移到了窗台上,快步走过去,掀开窗帘往外望。一会,他回过头来对杨漾说:“水,我要喝水。”这种从容不迫的样子,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还要更过分,好像是对佣人下命令一样自如。

杨漾觉得这人突然闯进来;倒像迷路了;应该不会立即伤害她。她紧张地猜想着他下一步会干什么,什么时候会离开。她的心始终不能完全松懈下来;叉着腰,依旧握着棍子说:“你不要太过分啊!自己都闯到我家里来了,难道我还要伺候你的茶水啊,神经病!喝完,赶紧给我滚!”

那男人就瞅到了电视机旁边的饮水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很将就地从那一叠一次性杯子里,抽出了一个。

他弯腰倒了水,飞快地一口喝尽,一直喝了四杯。

杨漾看他喝水时的贪婪样子,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发了皱;身体也很疲惫,猜想他是不是没给水喝没给饭吃的被关了几天;然后拼了命逃出来了——难道是精神病院专门被隔离起来的,有攻击性的病人?

这样的人居然给运到她家里来,简直像中了头奖一样蹊巧。

杨漾心里又紧张了几分,抓紧了那根棍子,心想,不要轻易惹恼他。给神经病杀了可就冤了。

聂皓喝了水之后,虽然觉得身体有点累,但心里轻松多了。毕竟从笼子逃出来了——未来不会被人操纵了,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但逃跑计划尚未完成,还得仔仔细细地计划一下。也许还需要眼前这个女人来帮忙。但这个女人像看□犯一样的眼光看着他,惊慌得像只中枪的鸟。

他想了想,决定跟她解释一番。可怎么样可以让她放松一点呢?

聂皓把杯子放下,抱着胳膊,交叉着双手,转身看着杨漾,把语气放缓了一点,用轻松地口气说:“你,过来。”这句话一出口,他又有点后悔了,这话说得太随意,太友好了,搞不好她会误会。

杨漾又吓了一跳。天啦!果然是神经病啊。喜怒无常!

她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观察着,发现他脸上已经换了四五种表情了。一会惊奇,一会恼怒,一会烦燥不安,一会目光茫然!现在居然……无缘无故地心情很好了。虽说她敏感了点,但这人变化之快,实在让人咋舌。

杨漾怀疑他过一会,又会对她勾勾手指,露出个漂亮的笑脸,说:“来,过来嘛,让我来杀了你嘛。”

那男人看杨漾惊呆了的样子,觉得很讷闷又觉得很好笑:莫非自己真的长得像个罪犯,流氓?

两个人对视着,互相揣摸着各自的心思,却是越揣测越远。

杨漾越来越恐慌了,决定冒一下险。她飞快地冲到茶几旁,拣起了手机,打开盖子,摁下110的键。她太紧张了,手指发着抖,结果只摁了个11#。聂皓很快地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了,心里一惊——如果被警察抓走了,那就白劳累一场!

他赶紧伸过手去抢她的手机,急急忙忙地说:“别这样!我没想伤害你,不要报警。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杨漾紧捂着手机,边后退边躲躲闪闪,吓得花容失色——他到底是向她冲过来了。她惊慌失措地尖叫了一声,骂道:“臭流氓,滚开!”聂皓怕惊动邻居;急得差点要用手堵住她的嘴。他干脆就摆出强硬的口气,向她伸过手:“请你把手机给我!”

杨漾抱着手机又后退了一步说:“你别过来。”

聂皓盯着她的手机,往前了一步,趋近她说:“你听我说,我的家里人有点……”

这从何说起呢;跟她实话实说;她会相信?他一急;有点语无伦次了。

杨漾后退时,踩到脚底那根棍子,差点绊倒在地。

聂皓俯下身准备去扶她,杨漾的手触到了那条棍子,顺手摸了起来;猛地朝他脑袋挥了过去。

那男人重重地挨了一下。他仿佛不相信似地,诧异地看着杨漾手里的棍子。

杨漾什么也不顾地推开了他,拧开门锁,奔出了门去。然后,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响,又吓了她一跳。她不顾一切地冲到了楼梯上,打算呼救命时,忽然意识清醒过来——她拿棍子打了那男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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