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永远只是如果。
这是个不平等的社会，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心念一定，直直冲向人群。手起，刀落！
一时间血雾弥漫，脚下红水横流。
“杀了她，杀了她！那边，那边，快。。。”县令捂着两边脑袋，穿着湿裤子出来了。
他狠狠踢了一脚往后退的亲兵，亲自指挥围杀水悠然。
这可是你自找的！水悠然劈手夺过一把刀，腾空而起，向后横劈了过去。
只见一颗好大头颅骨碌碌滚到雨地里，皮球一样被一群混乱的守卫踢来踢去，而县令没了脑袋的身体还在原地抽搐不停。
一时间人群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呆滞状态。
“县老爷死啦，县老爷死啦。。。”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众人一看官儿都死了，还卖什么命啊。哄得一声作鸟兽散。
眨眼之间，钟家大院只剩水悠然一人，手握长刀还维持着横劈的姿势。
水悠然环视钟家，目中血红。
这不是人住的地方，这是淫窟！这是多少孩子挣扎过的苦海！这是多少生命陨落的深渊！
找到厨房，把所有菜油豆油倒于屋内幔帐家具上，一把火点着，了结。
那晚，几乎每个张贴皇榜的地方都出现了大字报，昭告了县令和钟老爷的罪状，并告知家里有孩子失踪的，可以试着去流云河里打捞。
后来人们真的从流云河里挖出许多孩童的尸体，有的早已变成森森白骨，有的刚刚腐烂，还有的面目如生。
流云河畔哭嚎声整整响了一个月。
人们不由大骂丧尽天良的狗官和钟胖子，称那夜为民除害的女子“云女侠”。
因为据目击者透露，那夜那个女子来去皆缥缈如云。
还有很多居民讲，那天夜里钟老爷家的大火雨泼不灭，是怨灵的灵魂在诅咒。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居然酒楼茶肆的说书人都把她的故事改编，再加油添醋当做招揽顾客的手段。
一时间，云女侠名动耀星。
而那传说中的云女侠水悠然，此刻正买醉于酒楼，冷笑着听说书人讲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故事。
仇已报，心却冷。她没再去看小兰小勇，她没脸再去。
只见一素衣绝色女子独坐于酒楼一隅，举着酒杯一会儿笑一会儿忧，摇头晃脑幽幽念诗。
一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又一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再一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念完看到身边一角红衣飘飘。又来一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一歪头，醉过去了。
第十二章 寿宴1
水悠然几天没出屋门，她该吃吃，该睡睡，就是不说话。
从慕容皓轩从酒楼把她抱回客栈的那天算，到现在已经六天过去了。
慕容皓轩每天去她屋里待上小半个时辰，有时看看书，有时写写字，也是不说话。
两人全当对方是空气，摆设。
终于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云女侠完成了心理建设，大踏步走出门来。
冲着三胞胎吼：“今天是谁送来的苹果？瞧瞧，这能吃吗？看看这颜色，看看这大小，啊啊，看，这里还爬着一条毛毛虫。。。。。。”
三胞胎目瞪口呆的看着据说不能吃的苹果，只见该苹果颗大肉嫩，红皮上泛着光泽连个坑都没有。
这是连他们平时都吃不到的品种，这女人居然在找茬！三胞胎六只绿豆眼怒视水悠然。
“啊呀呀，我拿错了，等会儿啊，我再找找，放哪了呢？”
只见这个女人在屋里来回的转悠，把一堆水果拨来拨去。
门外走来一个红色身影，向三胞胎使了个眼色，三胞胎无声退了下去。
“啊！亲爱的，原来你在这里。”
只见某女人拿着一个啃了半块的苹果奔出来。
突然停住，然后讪笑着向前一递。“那啥，我请你吃苹果。”
慕容皓轩盯着啃得参差不齐的果子，直接忽略这句话。
“刚才是叫我么？亲爱的，嗯，这个名字好，以后就叫这个吧。”
慕容皓轩邪邪一笑，那笑容，依然妖魅，依然摄人心魂，但是水悠然竟然从里面读到了关心。
“也是哈，你也就是一个苹果的价值。”
水悠然双手抱臂，仰头望天，脚尖乱抖，一边嘴角挑起，十足痞－子态。
谁知慕容皓轩立马蹬鼻子上脸：“既然这样，你就把我当成苹果咬一口吧。”说着脸就往前凑。
靠！这是什么男人啊？真不要脸！水悠然飞起长腿就要踹飞之。
不防慕容皓轩上前一步，将手轻轻搁在她肩上，眼神没有了调笑之色：“都好了么？”
刹那间的沉默，水悠然直直陷进了这深邃的眸子里。
那从肩部传来的温暖，舒适而迷离，犹如携着花香的春风，从荒芜的草原吹过。
都好了么？一句简单的问话，却像在水悠然干涸的心田注入了温泉。
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吸吸鼻子，扬起笑脸：“好了呀，都挺好的，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嗯，真挺好的。”
慕容皓轩摸摸她的头发，依然是那么顺滑黑亮，那触觉，是那么的令人心悸，留恋。
水悠然今天穿了件嫩黄色百褶裙，化了淡妆。
只见她走起路来如蝶翼凤羽般轻盈，眼眸流转，朱唇光色莹莹。
乌发松松挽起，一绺随意垂于额边，全身上下的首饰只有一支碧玉簪。话说，这还是身体前主人的物品。
如果水悠然不说话不动作，完全是一标准淑女。
自从来到古代，她从来没这样刻意打扮过自己，但今天，她想好好收拾打扮一下。
不意外的从慕容皓轩眼里看到了惊艳，他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当然，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庆祝生日。”
慕容皓轩诧异：“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从来没有庆祝过寿辰？”
“对啊，小时候我妈妈。。。。哦，我是个孤儿，父母早就死了，从来没人给我庆祝过。”
她没有看到慕容皓轩越来越奇怪的目光。继续说着：
“我今天要做好吃的，你们要来便来，过时不候！一张，两张，三张，帮我搬点东西去。”
水悠然后面说的是三胞胎的名字。
问过慕容皓轩，说他们姓张，至于具体叫什么慕容皓轩说过却被她直接忽视，她自动给人家改名一张，两张，三张。
因为这样叫着，很有前世发工资时数人民币的幸福感。
起初三胞胎很是愤怒，认为父母所起名字，怎么能被人随便更改乱叫。
而水悠然搬出她的一套理论，不厌其烦的进行科普工作：
你们知道什么是昵称不，那意思就是亲近的人互相之间的称呼，就是表示喜爱的意思，真的，我们那里的人很多都有昵称。
她的话被三胞胎齐齐鄙视。不过，生命不息，挑衅不止。
就这样，三胞胎逐渐被动接受了这怪异的称呼。
下午水悠然把那主仆四人赶了出去，曰：表给俺添乱。
她借了厨房鼓捣，找来面粉，鸡蛋，牛奶，糖，油，盐。挽起袖子大干了一场。
一边干一边哀叹，人家过生日都是花团锦簇礼物成堆，自己过生日还得亲自下手，命苦啊命苦。
三胞胎围着厨房不时向里探看，到底在做什么，好香！
慕容皓轩坐于一旁，手指点着膝盖。咳咳，我不好奇，真的不好奇。
华灯初上，几人赴宴，一进来都呆住了。
只见一室黑暗，只有桌子中间放着一圆形物体上插着几根细细的蜡烛，发出幽幽灯光，隐约散发着甜糯的香气。
周围一桌子的菜，卖相还真不赖。灯光映着歪头浅笑盈盈的水悠然，轻声唱着“祝我生日快乐。。。。”
“这都是你做的？”慕容皓轩惊奇的问。“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些？”
“没告诉你么，我孤身一人长大，要是自己都不会做饭，早饿死了。来来来，尝尝。。。”。
几人刚想开动，却见那客栈老板兴奋的跑了进来，向慕容皓轩一揖，又转向水悠然：
“水姑娘，可否告诉在下这个食品的名称还有做法？不胜感激。”
水悠然心中一动，发财的机会来了。
不紧不慢的道“感激倒是不必，我可以告诉你们制作方法，不过，我们需签署一份合同。”
不一会儿把目光呆滞的老板打发了下去，众人看她的目光更是惊异。
何谓合同？他们从未听说过。
就这样，水悠然在古代赚到了第一桶金，并且以后只要卖出蛋糕，她就会收到分成银子。
“为什么这么黑啊？憋得难受。”出声的是一张。
水悠然立马鄙视：“懂什么？这叫情调，情调懂不懂？”
“不懂。”一张老实的回答，两张三张齐齐颌首表示赞同，把水悠然噎的够呛。
她把目光殷切的转向慕容皓轩：“你觉得呢？”
只见慕容皓轩认真地转过头来，诚恳的问：“你是不是缺买蜡烛的钱？”
第十三章 寿宴2
慕容皓轩状似认真诚恳的脸凑到眼前，声音低沉：“实在没有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一些。”
灯光加深了他的轮廓，双眸亮晶晶的闪着，里面只映着水悠然的影子。
水悠然叹气，和古人讲浪漫讲情调真是对牛弹琴！
四比一，没办法，室内重新又灯火通明起来。
不知是气氛刺激，还是酒精刺激，水悠然突然来了唱歌的兴致。
她爬到桌子上放开嗓子开唱信乐团的《海阔天空》，一遍又一遍。
“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从浅吟低唱到慷慨激昂到泪流满面。。。。这首歌几乎包含了水悠然所有的心情。
慕容皓轩用探究的目光远远看着水悠然，像看着一个解不开的谜。
她，应该就是那个她，而自己也亲自确认了她的印记。
可是，她又不是那个她，她说自己是孤儿，独自长大，会做饭会做自己从没见过的食物。说话行事完全不似那个她。
她可以嬉笑怒骂，她可以当街救人，可以与乞儿相处甚好，可以持刀快意恩仇，甚至可以做出那些美好的诗句。
自己越想解开谜底，就越被吸引。就如想穿过沼泽地，去采那朵在雾里摇曳的优昙花，不由一步步泥足深陷。
一切，都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一切，又甘之如饴。
而现在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心中那一霎的疼痛只想把她纳入怀中，柔声安慰。
而他在意识自己想做什么之前，已经一步步踏上长桌。
三胞胎则震惊地看着他们主子神思游离像突然中了邪一样，机械的站起来，轻飘飘的飘到水悠然身边，又伸手把投入地闭目大唱的她抱入了怀中。。。。
突然的触感使两人瞬间惊醒，慕容皓轩眸中竟出现迷茫之色，而水悠然则怔怔的看着他，时间，有一瞬的静止。
“啊呀呀，难道俺还有成为明星的潜质？竟然有粉丝上台送拥抱，啊！俺太激动咧，啊！俺太幸福咧。。。”
水悠然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夸张地拍着巴掌。然后向慕容皓轩和三胞胎一鞠躬，款款下台了。
桌上的慕容皓轩眸中流光闪过，也妖魅一笑飘然下台，可是，那刻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落寞的自嘲。
寿宴就这样突兀的结束了，水悠然坐在屋顶发呆。她的身影在灯光里斜斜拉长而跳跃。
她不是没看到慕容皓轩那一瞬的柔情，可是她不想再往下想。
她不想贪恋那一时的温柔让自己的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害怕短暂的温暖之后是永远的别离。
想到小兰小勇，一刹那心又抽成一团。
灯光又投过来一个影子，微风浮动，冷香扑鼻。“在想什么？”“嗯，想明天吃什么早饭。”水悠然摆出一个认真思考的架势。
然后突然扭头看向慕容皓轩，“我明天要走了，也许我们不会再碰面了。”
短暂的沉默，“嗯，好。”又是短暂的沉默。
“你家乡是什么样的？要回去吗？”
“不了，回不去了，也不想回。”
水悠然突然有倾诉的欲望，她现在就像一个已经盛满水的水缸，那水缸被凿了个裂口，然后，所有的水就沿着那豁口汩汩流出。
于是，慕容皓轩听到了很多他从未听过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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