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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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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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稳定,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定不辱命!”大刀沉稳可靠的面孔上无声地说着一种信任。
    杜嫣微笑一下,转头又问,“这么安排,诸位可有什么异议?”
    “我有!”赵涣上前一步,“右路军,第二军与第三军合作一路,两个正将军,到底谁听谁的?”
    明楚历1008年,十月十八。
    一片泛黄的梧桐叶顺着清凉的微风从敞开的窗户里飘进书房,悠悠然地落在了书案上。
    鄢霁批复着文书的手一顿,目光一凝,伸手捻起梧桐叶。叶子上似乎还带了树冠的气味,秋天到了呢。
    外面隐隐约约飘来热闹的送嫁的喧嚣声,鄢霁把目光移向窗外,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昏时分,夕阳正好。
    韩澹抱着高高的一摞密报信函走来,正见鄢霁对着窗户发愣,出声唤道:“少爷,少爷?”
    “嗯?”鄢霁回神,见是韩澹,微微放松了一下,“什么事?”
    韩澹把密报信函放下,道:“今日岭南大王子娶亲,少爷怎么不去?”
    “没什么,不想去,总觉得最近心神不宁的。”鄢霁轻叹一声,看向书案上又多出来的一摞文书,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多?”
    韩澹苦笑一声,无奈地回道:“少爷,一直这么多啊。以前有封朗和杜姑娘一起处理,现在封朗去了广南,杜姑娘······咳,”韩澹迅速改口,“紧要关头,属下不敢自己处理。”
    鄢霁看他一眼没说话,拿起一封密报开始批阅。
    “少爷,不想去就不去,这可不像您呀!”韩澹整理着批复完的公文,随口道。公文被鄢霁放的很整齐,也没什么好整理的。
    “无碍。我初调任金甲禁卫军统领,事务繁杂,无暇顾及也正常。让罗乃替我把贺礼送去就行了。”鄢霁头也不抬,刷刷落笔,拿过下一本,“宫里怎么样了?”
    “人手已经替换的差不多了,金甲禁卫已在掌控之中,随时可以动手。”
    鄢霁点点头,“传话给大姐,暂且多忍耐几······”
    鄢霁忽然一顿,目光停留在一份平南西路来的密报上,眉头缓缓皱起。
    “怎么了?”韩澹不明所以。
    “开往平南西路平乱的神策军开拔了吗?”
    “开拔了,”韩澹说着从高高的一摞密报最底下抽出几封,翻了几下挑出一张纸呈上,“今早出发的,两万人,统帅是定国公,监军是方家的人······”
    鄢霁一叹,放下密报,“只怕要败了。”
    韩澹一惊,“为何?”
    “咱们小瞧了这批叛逆了,”鄢霁放下密报揉揉眉心,“首战大捷却不乘胜追击,反而收束编整军队,短短几天便形成一套与正规军无二的编制军纪。只这一点便足以说明,这绝对不是一支混乱无序的暴民。最起码,至少有一个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主事之人。何况这十万苦役如何翻越琉璃山脉至今未明,如果是巧合还好,如果是有意为之,其中曲折,可要斟酌了。”
    “少爷的意思是,背后有人运作?”
    “不大可能,”鄢霁摇摇头否定,“发动大规模叛乱,对谁也没好处。暴露了就是犯众怒的重罪,得不偿失。”
    “也许是我想多了,不是以前杜嫣也总说我疑神疑鬼的么。”鄢霁声音一轻,又道,“十万人里,有几个军队出身的人也正常。苦役们常年呆在琉璃山,无意发现那条隧道也不是不可能,再看看吧。”
    “那可需增兵?”
    “不必,让这群乱民先发展起来,届时牵制住神策军、地方军也好,倒省了咱们的力气。”鄢霁的目光停留在“均田免粮”几个字上,轻笑一声,“暴民叛乱到底是暴民叛乱,来得快去得快,终究动摇不了根基,盯紧了就行。”
    明楚历1008年,十月二十一。
    翠林县地处平南西路腹心之处。攻下翠林县,便意味着义军,攻占了平南西路一半的土地城池。
    当央中军驻丹阳府防御营讨逆大军的两千先遣军在城外的田野里与三千开路义军不期而遇时,端坐在战马上、队形严整的中央军与扛着锄头镰刀大棒木棍的义军顿时大眼瞪小眼地呆愣了半刻钟。
    “哎呦,妈吔!”
    “官军来啦!”
    “救命呀!”
    “杀人啦!”
    ······
    五千义军顿时惊叫着,推推搡搡,四散奔逃。一名校尉嘶喊着收拢军队,然而丝毫无济于事。
    “列队!冲锋!”
    央中军校尉举起战刀大声下令,号手吹起响亮的冲锋号角。两千匹健硕的战马扬蹄,铿锵的铁蹄声震动着大地,令人热血沸腾。
    “冲啊!”
    “剿灭反贼!”
    逼近,逼近!
    毫无悬念的胜利就在眼前!
    央中军将士们扬起战刀,似乎叛贼们飞溅的鲜血即将温热他们的刀锋,巨大的军功唾手可得!
    “哗啦啦啦······”
    “哗啦啦啦······”
    “哗啦啦啦······”
    褐黄色的土地里陡然钻出三条小臂粗的绊马索,飞驰的央中军骑兵已是收势不及。一排一排像是被狂风摧折的稻杆一样倒下。前排绊倒的骑兵又阻了后排的路,一时间踩踏不断。
    “冲啊!”
    两旁的小树林里蓦地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喊杀声。二斧当先挥着斧头冲出来,紧接着五千义军潮水一般,不断从小树林中涌出······
    战局,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崔县令,辛苦了。”
    杜嫣看着缓缓关闭的城门,微笑着向翠林县县令颔首。
    葛白站在翠林县令身后,收起抵在他腰间的匕首,憨憨一笑,“崔大人,不好意思,得罪了。”
    崔县令苦着脸干巴巴地赔笑,“不辛苦,不辛苦;不得罪,不得罪。”
    ······
    后世的史书上,对于元武帝杜嫣的发家史,尤其是青衣军的前身——青龙军,初期的发展史记载的十分模糊。大部分皆是用“某某月某某日,攻(下、连下)某某县(州、府)”一类的语言一笔带过。这给日后的史学家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不得不翻遍稗官野史、寻遍地方地志来寻找出一缕缕蛛丝马迹,还原探寻当年的那段风起云涌的历史。
    于是经过某些史学家们常年的不懈努力,随着真相抽丝剥茧地一层层展开,人们似乎明白了正史为何如此含糊其辞。因为,记载得太明白,有损元武女帝英明伟大正直无私的形象哇!
    好吧,不得不承认,在义军艰难发展的初期,日后英明伟大正直无私的元武女帝,也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
    于是当时与杜嫣交战的央中军与神策军,对义军的态度也是逐渐转变的。从最初的轻蔑,到之后的慎重,再到后来气得咬牙切齿无可奈何。甚至当时的央中军驻丹阳府防御营副防御使牙痒痒地放出话来:“你个杜微!你要是个男人有种就实实在在跟老子打一场!偷袭游击算什么本事!”
    杜嫣很淡然平静地传书回答了他,“抱歉,如果贵军能把你们的装备粮草分我们一半,本帅乐意奉陪。”
    开玩笑!她脑袋进水了,拿着鸡蛋碰石头!她就拿着女人的本事打了,怎么地!
    在十一月的寒风吹起之前,青龙军对央中军首战告捷,三路义军会师翠林县,与随后赶到的神策军及央中禁卫二军展开对峙。
    大刀不负厚望,将后方巩固得扎实,源源不断地为前线输送着兵源与粮草。截止朝廷增援的军队赶到之前,十万苦役已经翻了一番。
    而义军起义的消息也随着流窜的富户传遍平南西路,甚至在临近路府也相继流传开来。一时间数不尽的破产农民纷纷起义响应,烽火,以平南西路为中心,逐渐蔓延开来。
    朝廷紧急拨派十万驻京神策军开往平南西路平叛,调动四万神策军,分别开往平南东路、凌安路,协助地方中禁二军,全力扑灭叛乱。
    某些鼻子灵的人会发现,被派出去平乱的神策军,将领名单安排的分外巧妙。呼!要变天了!
    明楚历1008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在义军完全攻占了平南西路,三路大军朝着三个方向进发的时候,杜嫣在中路军大营与诸位将军研究作战方案时,她终于接到了斥候拼死送来的神策军增援大军将领的名单。杜嫣足足盯了那一张薄薄的纸片一刻钟,在诸位将军都以为她吓傻了的时候,她却突然哈哈大笑:
    “传书沈赐!”
    “广发檄文!”
    这是后世公认的世上十大最具戏剧性现实之一,更为多少人带来了无限的遐想与话题。更令后世的诸多史学家们研究论证了一辈子想要弄出个先后所以然来。
    甚至于某些大宁朝主义者,以此来论证明楚早在宁朝就诞生了电报、电话之类的即时传输设备。
    更有相信“心理感应”的人,认为这是元武帝与康文帝“心有灵犀”的表现。
    ······
    但是无论后世如何YY,如何争论,现在还是现在。
    启城的燕子已经尽数南飞,迁到了终年温暖的广南大地。广南的老人都说,似乎今年的燕子,也比往年来的早些。
    即将被重兵包围的三十万义军,将迎来一场,最大规模的转型。
    明里,是战场厮杀血肉飞溅;
    暗中,是阴谋阳谋你来我往。
    权斗兵谋,就此,彻底拉开序幕。
    明楚历1008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丑时。
    黑夜笼罩着雄伟华贵的皇宫,大殿内外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宫人们个个都屏息点着步子,生怕一个脚步落重,招来杀身的大祸。
    紫宸殿外,金甲禁卫军挎着钢刀来回巡逻。除了气氛紧张一点,似乎没有什么与往常不同。但是有心人会发现,金甲禁卫军里,多了不少新面孔。
    寅时。
    皇宫偏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几个太监探身而出,行色匆匆地向着几个机要大臣的府邸走去。
    两刻钟后,枢密院知院事鄢大人、枢密院副使金大人、光禄大夫何大人三人先后进宫;
    尚书右仆射薛大人乘坐的肩舆在宫门外突然折断,年迈的薛大人这一跤跌得不轻,又被抬回了府中;
    尚书左仆射方大人夜里受了风寒,今早病得下不来床了。
    除了平静的肃杀的气氛和五位机要重臣十分默契的缺勤,这个早朝看起来是十分正常的。当然,排除这个早朝本身的不正常——皇帝中风近两个月了,虽说前一阵子略有好转,但是也不至于说临朝就临朝吧。除非······
    都是人精,大殿上屏息夔立的大臣们,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都隐隐有了猜测。
    随着太监的唱和与皇后、太子和三位重臣的出现,答案一瞬间清晰明了了起来。
    太监特有的声音拉长了回荡在大殿内外,众人山呼万岁的声音浪潮一般漫涌在宫墙内外。
    皇帝病重,禅位于太子。鄢太后监国。擢升鄢枢密使任平章军国事,辅政。
    南宁迎来了它的第四位主人,大宁迎来了它的第五十六位帝王——尽管,这还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子。
    也有人有疑问,也有人不满,也有人质疑太子即位与鄢氏掌权的合法性。但是一切都不再重要,神策军已几乎被完全调离京城,天策十五万大军,尽在金家掌控之中。而京城的禁卫军,包括金甲禁卫军,已经全部被鄢家安插满了人手。至于号称酒囊饭袋集中营的央中军,丝毫构不成任何威胁。
    在迅速处理了几个刺头之后,乱哄哄的朝堂终于再次平静了下来。
    同样在明楚历1008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初冬的寒风刮遍明楚大地,平南东西二路、凌安路西大半土地尽数落于义军之手。
    这天,朝堂上一封禅位诏书一石激起千层浪;而几乎在同一时刻,正与十万神策军对峙的青龙军却突然高挂免战牌。一架架投石机上阵,大捆大捆的纸片如同暴雨倾盆而下,纷纷砸进神策军营地——
    “伪临朝鄢氏者。昔承兴业帝后之拔擢,始起白户;又沐锦绣皇母之荐举,遂立紫阁。然未效妘氏之忠义,竟仿林族之佞奸!一次北伐,叛国投敌,天朝将兵伏尸成山;千禧党禁,排异用亲,寒门士子洒泪弥海。
    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先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胡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山轧皇孙,知大幽之祚将尽。海曦帝后,识前宁之庭遽衰!
    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毒难尽!
    敬业皇宁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妘父之兴悲,良有以也;穆公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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