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剑表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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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剑表雄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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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独行客得意一笑道:

“哪里哪里,只不过你师父客气,你师父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我们两个人打了十几年就未分个胜负,我施展生平所学,依然无法胜得一招半式,起初,我们两人打了三天三夜,我将生平绝招‘龙剑八招’施展完了,而你师父也把阴阳剑法全部施过,依然打个平手。但你师父却不服气,改为两个月比一次,两个月由某方想出一招,如果对方无法化解,便算输了,就这样又比了五年,还是无法分出胜负。后来由两个月改半年,再由半年改为一年,又由一年改为两年,两年想出一招,由对方化解,但依然无法分出胜负。”

赵亦秋一听,心里暗吃一惊,这真是怪事,这两个人竟肯在荒山住上十几年,互相印证武学,打出谁是天下第一剑,比斗了十几年,依然无法分出胜负,蓦然,他想:“如果能把他们两个人花上十几年所想的剑招学得,威力自然又要高出阴阳剑法许多了。”思忖至此,忙问道:

“老前辈,您说您跟我师父印证了十几年,想了各种不同的精奥招式,都无法分出胜负吗?”

千面独行客得意道:

“可不是,每次我想的招式,他都化解过去,他想的招式,我也把它化解过去。”他说到这里,像是非常有趣,接着又道:“有一次,我差一点输给你师父,你师父想出一招‘风吹骤雨’,这一招花去我差一天便两年的时间,才想出化解的招式,否则,我就输给你师父了。”

赵亦秋听得脸微动容,道:

“老前辈,你记得你们两个人所想出的招式吗?”

千面独行客听赵亦秋这一问,蓦然间像是得到珍藏似的兴奋,伸手往八仙桌上一拍道:

“对,算你聪明,我以前怎么忘了,如果能把我们两人所想的精奥招式演练成剑法,不是我夸口,天下必定无人可敌。”

也在这刹那间,千面独行客对于赵亦秋,泛起无限的爱材之念,觉得赵亦秋的智力,的确超人一等,如能将他与阴阳剑客花费十几年的精奥招式演变成剑法,以赵亦秋的武功及聪慧,当不难在几个月之间,全部学成。

本来千面独行客对于赵亦秋已存下一种奇怪的想法,是以他决定把赵亦秋造成一棵武林奇葩。

赵亦秋所学的阴阳剑法,被江湖称为百剑之尊,如再得当代两位奇人——李逸民与千面独行客花了十几年所想出来的精妙剑式,无疑地,他的武功自是要在阴阳剑客之上。

千面独行客生性独特,实非虚言,在江湖上,他没有一个朋友,他独来独往,武功又高,化装术驰名天下,故有“千面独行客”之称。

在他第一次看到赵亦秋时,便对赵亦秋存下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种奇怪的想法,对于目前他不敢祈求太多,他要等以后发展再说了。

千面独行客与阴阳剑客被武林称为一魔一怪,成名绝招“龙剑八招”独步武林,威力不在阴阳剑法之下。

这两个当代武林奇人,为争夺谁是天下第一剑,打了十几年,竟未分出胜负,由此可见阴阳剑客与千面独行客的奇特个性。

赵亦秋今天到干面独行客这里,根本不是想学两人花上十几年所想的精奥剑式,而是他的脑中盘旋着另外一种想法与期望,他明白这种想法与他以后为阴阳剑客报仇有很大的关系。

干面独行客自然不知道赵亦秋所想的是什么。

千面独行客看了赵亦秋那落漠的神色一眼,道:

“赵亦秋,你我相逢,总算有缘,我本打算传授你一招半式,但令师阴阳剑客的阴阳剑法,独步武林,老夫也不敢以本身所学,加以传授,但我决定把我跟令师花十几年所想的剑招,花一两天的时间,想出来传授给你,作为我们相逢一个纪念,赵少侠是否愿意学?”

千面独行客这一说,赵亦秋自是非常高兴,他有机会学得当代两位奇人精心所创剑招,怎么不令他喜之欲狂?

他虽然内心非常兴奋,表面还是不动于色,忙道:

“晚辈生性愚蠢,恐有负老前辈错爱。”

千面独行客笑道:

“赵少侠不必客气,如果你肯在这里住下几个月的时间,我一并将化装术教给你。”

这一句话正中赵亦秋下怀,他今天到这里,无非是想学得千面独行客的化装术,因为这跟他以后为阴阳剑客报仇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他能学得化装术,以后行走江湖,自然方便多了。

他思忖至此,忙道:

“既蒙老前辈见爱,晚辈自当遵命。”  第四章…………………

从第二天开始起,千面独行客整整花了两天的时间,想出他与阴阳剑客所想剑招,命名为“双客剑法”。

“双客剑法”共有四十八招,每招都是干面独行客与阴阳剑客呕尽心血所想的精妙招式。

赵亦秋在剑法上造诣很深,学起来并不吃力,他学了“双客剑法”之后,又参悟其中的玄机,威力的确要比阴阳剑法强多了。

在这一段时期,他常跟千面独行客的女儿王燕萍在一起,在王燕萍那副冷若冰霜的态度里,赵亦秋却发现她那充满感情的眸子,凝视自己时,发出不同的光芒。

这个光芒是什么,赵亦秋自然看得出来,在她的眼光里,包含了少女的痴爱与喜悦。

然而,赵亦秋目前却不敢祈求王燕萍这分痴爱,他那冷漠与傲然的脸上,有时却发出一种厌烦与反感的神情。

这种厌烦与反感的神情,是赵亦秋第一次看见王燕萍时,便产生的。

赵亦秋目前只要学得千面独行客的化装术,他便要立刻下山,为阴阳剑客报仇,其他,他一概不想。

对于王燕萍的那分痴爱,他更不敢去想,在目前,他也不需要这东西。

千面独行客对于赵亦秋,却有另外一种想法,第一个目的,他希望赵亦秋会使他女儿快乐的生活下去。

但赵亦秋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双客剑法”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他从未见过赵亦秋跟他女儿谈过一句话。

而王燕萍外表虽然冰冷,内心恰与外表相反,她有一分少女的“欲望”,她希望赵亦秋会赐给她那分所谓吝啬的感情。

自从她见到赵亦秋之后,她便觉得赵亦秋是那么讨人喜爱,她明白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陌生人。

但她从来就没有向赵亦秋表示过自己的爱意,也许,她被少女的一种骄傲、矜持的心,所支持罢了。

三个月后,赵亦秋已把“双客剑法”全部学会,而赵亦秋梦qi書網…奇书寐所思的化装术,千面独行客却从未教他,这是赵亦秋感到不满的,有时,他想向千面独行客谈这件事,但他又不愿向人低头恳求。

这天,赵亦秋练过了“双客剑法”之后,决定向千面独行客告辞,下山为阴阳剑客报仇。

至于千面独行客的化装术,他不再苛求,他认为学不学也无所谓,如果千面独行客不教他,他自然不会向千面独行客求教。

赵亦秋见了千面独行客之后,躬身一揖道:

“晚辈蒙老前辈传授‘双客剑法’,晚辈已学得一点皮毛,决定下山行走江湖,特来向老前辈告辞,授艺之恩,晚辈没齿难……”

千面独行客一听赵亦秋要走,睑上泛起一种黯然的神情,点头道:

“天下无不散筵席,赵少侠既然要走,老夫也不便强留,老夫本来想将化装术一并教你,唯恐你在学‘双客剑法’时无法全心,故不便教你,现你决心想走,老夫无以为赠,就送你一副面具吧。”

话犹未毕,人已立起,往里面去了,片刻间,手里已经拿着一副白发苍苍,面如满月,栩栩如生,极为精致的面具来。

千面独行客坐下之后,向赵亦秋道:

“赵少侠,老夫就以此为赠吧,希望你此后行走江湖,不要以技欺人,枉开杀戒。”

赵亦秋接过面具之后,道:

“晚辈谨记良言。”

千面独行客看了赵亦秋一眼,道:

“赵少侠,那你就走吧,否则一到天黑,行路唯恐不便。”

赵亦秋再向千面独行客深深一揖道:

“晚辈把私事办完之后,自当再行拜答,晚辈就此告辞了……”

余音未息,双足齐点,直往山下跃去。

千面独行客望着赵亦秋远去的背影,幽然发出一声轻叹,这一叹好像带着无限的惆怅,未来的事,他也好像在这一叹之间,有所头绪与断定……

赵亦秋奔了一程,放缓了脚步,他高兴在这几个月之间,又学到了一身绝学。

最令他满意的,还是千面独行客赠给他的那副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具,而这副面具却跟他师父一模一样。

就在赵亦秋抬头之际,蓦然,他发现离他不远,一个孤独的人影,向他缓缓走来……

赵亦秋已经看出来者是什么人,那个孤独的人影,正是千面独行客的女儿——王燕萍。

她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直盯在赵亦秋的脸上,她明白,赵亦秋就要在刹那,从她眼中消失……

她的脸上,依然是那么冰冷,嘴上,泛着丝丝的苦笑,然而她的内心,却有千言万语要向赵亦秋倾诉……

她虽然跟赵亦秋相处只不过短短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之间,她已经把全部的感情系在赵亦秋的身上。

她痴痴地看着赵亦秋,幽幽的说道:

“赵少侠……”以下,她竟说不出来。

赵亦秋心里猛然跳个不停,呐呐的道:

“燕萍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王燕萍轻轻道:

“赵少侠,我听父亲说你要走了。”

赵亦秋冷冷道:

“是的,我要走了。”

王燕萍骤然眼眶一红,语带沙哑的道:

“你还要回来么?”

赵亦秋本来对王燕萍有说不出的反感,但在这刹那间,他对王燕萍泛起了无限怜惜之意,从王燕萍的眼光里,他明白她已经爱上自己,心里不由一软,柔声应道:

“我会再回来的。”

王燕萍的脸上,抹过一丝笑容道:

“你回来的时候,会来看我吗?”

赵亦秋笑道:

“会的,我一定会来看你。”

她笑了,笑得非常妩媚,这是赵亦秋第一次看到她最愉快的笑容,但刹那间,她的粉脸上,又抹过一阵寒霜。

她有说不出的难过,赵亦秋此刻就要别她而去了,相思之苦是难免的,而赵亦秋对自己是否有爱,她更不得而知!想到这里,叹息一声道:

“希望你到江湖之后,不要忘记云中山有一个叫王燕萍的女孩子在想着你……”

余音未息,娇足轻点,已消失在树林之内。

赵亦秋痴痴望着王燕萍远去的情影,王燕萍最后那句话,此刻还盘旋在他的脑际,王燕萍中途示爱,的确出乎赵亦秋意料之外,他想:“我能爱她吗?”

他又想道:“不,我在还未替我师父报仇之前,我不能想到这个问题。”

他从远处收回视线,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然而,他还是笑得那么傲然与冷漠……

他踱着缓缓的脚步,下了云中山……

赵亦秋茫然地想着,他不知道他应该上哪儿,其实他没有家,哪儿又是他该去的?

最大的目的,他必须先找阴阳剑客的仇人,替他师父报仇。

他带着沉重的心情,脸上泛起傲然的神情,缓缓地踱着脚步

黄昏,他已下了云中山……

蓦地,远处十几条人影,向他而来……

赵亦秋放眼望去,原来是镖局的镖车,镖旗上写着“天虹”两个大字。

他明白镖车所装的是金银财宝,他灵机一动,思忖:“我此后行走江湖,身边没有足够的金钱,我何不向他们先借一点,以后再行奉还?”

他思忖既罢,立刻带上那副白发苍苍的面具。

顾盼间,这些镖车已经来到他的身侧。

他打量了马上那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缥师一眼,冷冷道.

“阁下大概是天虹镖局的镖师?”

这个镖师看拦阻去路的人,原来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在马上一揖道:

“在下正是天虹镖局镖师马泰,老丈拦住去路意欲何为?”

赵亦秋道:

“镖车里所装的大概是珠宝一类的东西吧?”

赵亦秋这一问,马泰暗吃一惊,思忖:“难道,他是为镖银而来?”但,看来对方又不像绿林响马,并且,他走这条路已不知几十次,就没有人敢动天虹镖车的一根毫毛,这自然是天虹镖局有极大的后台。

马泰想到这里,心胆为之一壮,道:

“正是。”

赵亦秋道:

“既是如此,那给我留下一千两银子,以后再行奉还,你马泰镖师大概做得到。”

赵亦秋指名要钱,大大出乎马泰意料之外,吃保镖这行饭的人,眼睛特别亮,心也最细,马泰忙道:

“老丈既然要钱,本该按数给你,但马车镖银,并非在下所有,几十两之数,在下可以奉送,老丈意思如何?”

马泰这些话说得非常客气,对方既然有胆量指名要钱,来头可能不小,而且天虹缥局在江湖无人不知,绿林响马凡见“天虹镖局”四个大字,天大的事,也得到镖局再谈。

何况拦阻去路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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