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松爪,末将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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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松爪,末将淡疼-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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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陵唇角抿了抿,道:“刘琛死了。”

    叶欢震惊的张大嘴。

    他想起那日金提关一战,刘琛骑着战马,疯了一样冲向一枝花的情景。

    “刘琛是为救一枝花而死?”

    李陵点头。

    叶欢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像刘琛那种人……”

    他突然发现,他其实并不了解刘琛。刘琛究竟是哪种人,凭着以往寥寥不多的接触,他似乎也没什么发言权。

    唯一能下定论的,就是刘琛的脾气不太好,喜欢用剑指着别人的脖子。

    貌似一枝花也是这样啊。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点,刘琛的人品也不怎么样,喜欢半夜搞偷袭。

    李陵的人品也不咋地啊。

    想来想去,只能这样解释,脾气大小,人品好坏,无关爱情本身。

    爱情虽然无需生死来验证,但谁也无法反驳,生死却是爱情最强有力的证明。

    叶欢走到一枝花面前,俯□,与他平视。

    一枝花微微低头,眼眸半垂,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他大半张脸孔,看起来柔弱而又无助。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骨子里是怎样的孤傲与坚强。

    叶欢轻轻唤道:“一枝花?”

    对方没有反应。

    “赫连山?”

    还是没有反应。

    叶欢想起战场那日,刘琛呼唤一枝花的情景,试探道:“小山?”

    一枝花的身体猛地一震,长长的睫毛一阵颤动。

    叶欢朝李陵无声的竖起大拇指,意思是终于有反应了!

    李陵眉毛一挑。

    可接下来,一枝花再次恢复化石状态,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叶欢有些体会到那些给自闭症儿童做复健的医生有多辛苦了。

    他干脆蹲下,抱着脑袋用力想,还有什么方法能够碰触到一枝花重重封闭起来的内心,让他走出自己的世界,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李陵见叶欢苦苦思索的样子,有些不舍,正想跟他说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

    叶欢忽然开口唱起来: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中就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

    一枝花的睫毛动了动,又动了动。两颗大大的泪珠儿慢慢溢出眼眶,沿着脸颊轻轻滑落,滴在洁白的衣襟上,晕染出两朵哀伤的泪花。

    接着,泪水越来越多,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重重滚落。

    叶欢轻轻握住一枝花的双臂,“想哭就哭吧,男子汉大丈夫,哭也要哭得痛快。”

    一枝花终于痛哭失声。

    因为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而在内心深处竖起的坚硬外壳,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悔恨、痛苦、哀伤、绝望,刘琛之死带来的种种负面情绪汹涌咆哮着,无情的冲击着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狠狠撕咬着他脆弱的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的淋漓伤口。

    假如刘琛没有死,他们两个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是仇人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刘琛的死,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隐藏最深却是真实的内心。

    如今,他即便愿意原谅刘琛,愿意正视自己的感情,一切也为时晚矣。

    人们不到真正失去时,永远不会知晓究竟什么对自己最。

    一枝花抱住叶欢,泣不成声。

    痛吧,痛吧。痛到极致,也许就不会再痛。

    叶欢反手抱住一枝花,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李陵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说什么。他心情复杂的站了一会儿,悄然掩上房门。

    叶欢从一枝花房里出来时,发现李陵不在门外。问了府中的下人,才知道他去了书房。

    他来到书房,正要敲门,听到屋内传出魏文英的声音,“林相还问,王爷这次回京,准备何时筹办与林小姐的婚事?”

    叶欢的呼吸顿住,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自己稍有动作,就会影响到屋内之人的决定。

    哪知屋内之人迟迟没有做出答复。

    叶欢眼睛瞪得发酸,实在坚持不住眨了一下,还是不敢喘气。

    房门突然从里打开,魏文英吃惊的看着叶欢。

    “叶将军?”

    李陵正在整理书信。看到叶欢,朝他招招手,“你来的正好。我已命人收拾东西,下午便启程回转襄阳。”

    “这么急?”叶欢走到桌案旁,神色镇定,仿佛一点都没有听到刚刚屋内两人的谈话。

    李陵拉他坐到自己身边。魏文英从外面关上房门。

    “北齐皇帝突然驾崩,大皇子刘柱秘不发丧,带兵占领宫城,强行压制住其他觊觎帝位的皇子,继位登基。”

    李陵的语气稀松平常,似乎北齐帝位之争与他自己的娶亲之事,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值一提。

    叶欢眼珠一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李陵没有回答。北齐皇帝之所以死得突然,原因是刘柱将刘琛的人头直接扔到了龙床上,老皇帝连气带吓,一口气没上来就归了西。

    不过李陵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叶欢,不是怕叶欢受不了,是怕他万一在一枝花面前说漏嘴,一枝花会受不了。

    “刘柱狼子野心,对我大梁一直怀有觊觎之心。如今北齐政局动荡,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叶欢点头,“王爷说的甚是。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

    李陵微笑,“养伤。”

    叶欢不满,“我的伤早就好了。”

    李陵视线下移,“那里不痛了吗?”

    叶欢:……

    这种事情就不要大白天拿出来说了好不好!

    叶欢觉得李陵的脸皮已经磨练得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厚了,跟他一比,自己简直纯洁得就像个小学生!

    车队很快启程,奔赴襄阳。

    李柔早在几日前便已提前返京,李陵若不是为了等待叶欢“还魂”,也该一同回转。他在义阳耽误这些时日,已经惹得皇帝不喜。

    不过在得知叶欢死而复生之后,皇帝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几乎一天一道圣旨,询问叶欢的近况。各类补品更是不远万里、源源不断的送进义阳郡守府。

    皇帝的殷勤令李陵非常不悦,有种自己的领地被别人觊觎的感觉。

    “回京之后,本王会立刻向圣上请旨,调你入西江大营。”马车里,李陵拉着叶欢的手道。

    叶欢不自在的抽回手,“我还是下车骑马比较好,一直坐在王爷的马车里,别人会说闲话的。”

    李陵扬眉,“你以前不也经常坐本王的马车,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那时我跟王爷清清白白……”

    李陵眉毛挑的更高。

    叶欢老脸一红,“那时我以为跟王爷清清白白,所以……”

    “所以别人如何看并不,的是你心中如何去想。”

    李陵循循善诱,“只要你我真心两情相悦,还管别人如何去说?”

    越多人说越好,最好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宫里的皇帝都能听到,看他还好意思再打叶欢的主意?

    叶欢理解的思路明显跟李陵不是一个方向。他垂眸沉默,半晌,抬起头,直直看着李陵。

    “倘若林相知道了呢?”

    李陵微愕,眼中的笑意随即沉淀下来,漆黑的眼眸染上一层深深的暮色。

    叶欢缓缓道:“倘若林相知道你我之事,你和林小姐的婚事是否会受影响?”

    李陵深深凝视叶欢,想从他的表情目光中找到一丝一毫的嫉妒不悦伤心,结果却令他失望。

    叶欢不是一个善于隐藏心事的人,他表现出来的不嫉妒,就说明他心里真的不嫉妒。

    李陵心中原本的愧疚之意被一股莫名的恼怒所取代。有爱才会生妒,叶欢表现的越坦然就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越轻。

    他垂下眼眸,“此事本王尚未最终决定。”

    视线的转移令他错过叶欢眼中闪过的深切的失望与受伤。

    没有决定就说明他还在权衡,既然有所权衡就说明自己还未占据他内心的全部,至少还没有到可以令他放弃权势,放弃子嗣。

    叶欢心中蓦地一动,就像被高人点拨豁然清明。

    他突然就明白李陵现在的立场其实很纠结。无论是林小姐还是其他女子,他娶谁并不,的是他必须要娶一个。

    因为他是王爷,王府不可能没有王妃,他也需要一个女人来绵延子嗣,承继香火。

    对现代人来说,有没有孩子也许并不是那么,甚至还有很多人自愿加入丁克一族,但对古人来说,尤其是皇族,却是头等大事。

    更何况林相是他在朝中唯一且也是最强有力的后援,与林相结亲,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边是伦常孝道政治需要,一边是知心爱人生死相依,他要如何选择?这才是李陵权衡的根本所在。

    叶欢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着实狭隘了,而且误会了李陵,这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摸摸脑袋,干笑两声,“呵呵,婚姻大事,的确是该好好想想,深思熟虑,不能草率决定。”

    李陵抬起眼眸无声注视着他。

    叶欢觉得李陵的眼神又像以前那样,慎人又扎得慌,让他浑身不自在。

    “那什么,王爷您先慢慢想着,末将先行告退了。”

    他刚要转身,李陵闪电般握住他的手腕,“你是故意的吧?”

    “啊?”叶欢眨眨眼睛,不太明白李陵的意思。

    李陵见叶欢又流露出呆兔子般的表情,心里就像被根羽毛轻轻撩拨了一下,一时按捺不住,直接吻了上去。

    叶欢瞪大双眼,用力去推他。谁知李陵反倒加重力道,将叶欢扑倒在锦塌上。

    叶欢左躲右闪,躲避着李陵的狼吻,拼力发出一丝丝声音,“这是在……车上!”

    “我们小点声,他们听不见。”李陵左手牢牢制住叶欢的双手,右手已经伸进他衣襟里。

    怎么可能!马车有减震,可谁听说过马车还有隔音啊啊啊啊!!!!!

    就算你不出声别人还真听不出来车里人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眼看李陵眼中的情*欲之色越来越浓,叶欢急得满脸通红,手脚并用,试图阻止李陵在自己身上胡乱游移的那只色手。

    “住手……,你这是……白日宣淫!”

    叶欢挣扎得越厉害,李陵就愈兴奋。“无妨,无人敢管本王的事。”他的手迅速沿着叶欢的腰线向下探去。

    你是想说你是世上头号大□,就算搞到天怒人怨,大家也敢怒不敢言是吧!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叶欢正祷告上天降道天雷收了这□,马车车帘突然被掀开,魏文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车外。

    李陵立刻侧身,挡住魏文英可能落到叶欢身上的视线,避免他看到叶欢已经部分□在外的身体。

    魏文英是真没想到会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副画面,尤其是李陵嗖嗖射过来的眼刀,劈的他脑海一片空白,所幸忠于职守的天性暂时承担起身体各部位的指挥功能。

    他木然朝车内伸出手,递进来一封书信,僵硬的说道:“王爷,林相的加急密函。”




☆、毛驴与道士

    李陵不情不愿的从叶欢身上爬起来;叶欢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脸红得像猴屁股一般;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魏文英。

    李陵皱眉道:“还不走?”

    魏文英木头人一般僵硬的点头;僵硬的转身;跳下车。

    叶欢紧跟着也跳下车,连句再见都没跟李陵说。

    李陵揉揉眉心,这个魏文英,忠心是够忠心;但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差了些,照比俞子墨还差得远。

    想到俞子墨,李陵的手微微一顿;须臾;又轻轻揉捏起来。

    “文英兄。”叶欢下车后叫住魏文英。

    魏文英木然回头。

    “这几日一直没见到子墨兄;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魏文英努力维持了多日的面无表情立刻有了丝裂缝。他迅速扭转头,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低头快步走开。

    叶欢愕然。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其实他只是想先随便找个话题拉拉关系,打开局面,再跟他澄清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不是真的,王爷只是跟他闹着玩儿的(闹着玩儿到脱衣服的程度吗?小欢欢你真会自欺欺人啊……)。

    可为毛自己只是随口一问,魏文英就一脸被戳中死穴的表情呢?

    叶欢觉得在自己地府七日游这些天里,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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