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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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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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遇见杭天曜与风荷从太妃那边回去,就上前问了好。

杭天曜看他气色不大对,有心一探究竟,笑问道:“五弟用过饭了不曾?这么晚去哪?”

杭天睿被他说得一愣,他只是漫无目的走着,原来走到太妃后院后头去了,讪讪道:“用过了,许久没与四哥说话,三哥又忙着,什么时候咱兄弟一起聚聚。”

“这有何难,你若不急,咱们这就叫人去请了三哥过来,一同去我院里,小酌几杯。初夏的天气一到晚间就凉爽得很,咱们正好迎风对月,反正长夜无聊。”杭天曜清楚杭天睿身上没有什么秘密,但他是王妃的亲儿子,是一个极好用的筹码。他对杭天睿的感觉,说是兄弟吧太过陌生,说是普通人吧他们始终有血缘纠葛,不是轻易能了断的。

杭天睿正在气头上,倒是乐意跟杭天曜吃酒打发时间,又见风荷也在,怕打搅了他们夫妻,就推拒道:“时辰不早,还是改日吧,四哥与四嫂也要歇了吧。”

风荷一眼就看出杭天睿眉目下的郁结,便温柔笑道:“这才戌时二刻,歇息还早着呢。何况大家都在一块住着,几步路的距离而已,就怕我们院里没有什么好招待五弟的东西。”

杭天睿忙摆手笑道:“自家兄弟,这是怎么说得,四哥既有雅兴,就一起喝一杯何妨。”

杭天曜笑着邀他前行,又命下人去临湘榭请杭天瑾一起过来。

风荷让人直接在院里摆了一个黄花梨木的小圆桌,厨房上了清淡的酒菜上来,不过一盏茶功夫,杭天瑾就到了。

他穿着家常的月白杭绸夏衫,手中一柄檀香木的折扇,神色间有淡淡的疲倦之色,估计院中没个女主人确实不方便,还有两个孩子要操心,见了三人露出温和的笑容。风荷原以为他不会来,愣了半刻,即刻命人上杯盏。

兄弟三人一处住着,但已经有许久不曾这样一块坐下来吃酒赏月。虽说是赏月,不过一弯新月,无甚可赏处,借个名头罢了。

院子里点了几个明亮的琉璃灯,一点也不显暗。风荷将一切安顿停当,笑着告辞:“三哥五弟慢饮,我有事不多陪了。”一家子骨肉,女子依然不好与男子同桌而饮。

也不知道兄弟三人说些什么,直喝到亥时才散,风荷时不时听见前院传来笑语声。

杭天曜回房时,风荷已经沐浴好换了浅紫色的薄纱睡衣,卸了钗环坐在床头看书。

杭天曜吃得不少,身上酒味颇浓,香而醇,闻了使人绵绵软发晕。他笑着一把扑到了床上,双手环住风荷的腰,嘟囔道:“娘子这会还不睡,可是等我?”

风荷闻不惯酒味,偏了头躲着,推他道:“先去梳洗了再来,我让她们给你备着热水呢,这个时候去水温最好,不冷不烫。”

杭天曜知她的癖性,也不欲她厮缠,摇摇晃晃去了净房,传来哗哗的水声。

天气微热,杭天曜不耐烦穿什么寝衣,下身搭了条绸布遮住了重要地方,就chiluo着身子进来了。风荷抬头看到他这番形容,脸上热辣辣的红了,赶忙低头,口中啐道:“还不穿了衣裳再过来,像什么话。”

“这有什么,房子里只有娘子与我两人,难道还有外人看了去不成,若说娘子的话,连我的人都是娘子的,看几眼又有何妨。”他望着烛光下娇媚晕红的粉颊,很想上去咬一口,不管不顾走近前来,夺了风荷手中的书,直接跳上了床。

风荷纤腰被他紧紧搂住,愈加燥热,气息有些不稳起来,忙敛声道:“爷,我口渴,想喝水。”

杭天曜与她挨着坐着,环着她的腰,还没来得及有其余动作,就听到了她这句话,忍不住失笑出声:“娘子莫非饥渴了?”

“你,你胡说,我才没有,我是渴了但我不饿。你要不要去给我倒茶,你不去我自己去。”风荷想不到杭天曜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又羞又恼,脸已经红得似苹果,沁出了汗。

“好,我胡说,娘子你等等,我下去给你拿。”他宠溺地亲了亲风荷唇瓣,起身下床。

屋子里有在汤婆子里温着的茶水,杭天曜取了杯子,头遍水倒了,第二杯才送到风荷唇边,风荷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就摇头不要了,剩下的被杭天曜一口喝尽了。

他方上床,风荷就抢着开口道:“都与三哥五弟说些什么呢,我听着你们聊得不错啊。”

“那是啊,他们一个愁烦着三嫂归期寥寥,一个郁闷着五弟妹脾气渐长,正是需要人诉说的时候呢,哪儿还搁得住我几句话掏心掏肺的,吃得越多说得越多。”他揽了风荷一起躺下,将她的头抱在自己臂弯里,轻轻摩擦着她胸前的肌肤。

风荷被他说得好气又好笑,凑近他耳朵笑道:“那你都说了哪些掏心掏肺的话,是不是与他们传授多纳几房妾室的好处来了?”

昏暗的光线透过帐幔射进来,只有斑斑驳驳的影子,还有隐约的亮光,杭天曜看到风荷胸前的衣襟散了开来,露出一半雪白的酥胸与肩膀,细腻如玉,香艳旖旎,不由喘了粗气,强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向他们诉说了一番娘子你的大方体贴、温柔宽厚,把他们都说得无比唏嘘,话中无不羡慕我娶了个好娘子呢。”



第八十五章  重理家事

杭天曜温热的气息扑到风荷脸上,脖颈里,引起一阵轻微的颤栗,她无措地扭了扭身子,试图背对着杭天曜。

时至今日,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自然不是因为两人没有爱情而拒绝杭天曜,而因为时候未到,于她而言,这种事也是经过精密计算的,要发生在最适当的时间,那种从未见过面新婚初夜就把自己交给男子的女子第一步就失了先机。

任是杭天曜再腹黑,也不可能想到他的妻子从新婚当日就给他设了一个局,他却一步步陷进去,化为她手心的绕指柔。他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一个女孩儿对初次的恐惧,或是对他的不信任。

而实际上,杭天曜并不是完全没有私心的,他亦想用这种方式感动风荷,想看到她心甘情愿在自己身下的魅惑风姿。不然,以他一个成熟男子的生理,只怕早就忍不住了。过去,为了安全他对那些女子都是避而远之的,只有风荷让他觉得安心,却不得不忍耐着,他相信他坚持不了太久了。

杭天曜没有阻止风荷背对着自己,他也侧了身,从背后环绕着风荷,一手在她腰间流连,一手游移到了她的胸前。肚兜薄如蝉翼,他能清晰感到她身体的曲线与肌肤的每一寸质感,细腻得有如最上等的瓷器,有微凉的触觉。

风荷倒吸一口凉气,狠狠咬住了唇角,没有叫出声,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她再一次想要脱离他的怀抱,但没有料到她的摩擦使得他已经坚硬的地方越发滚烫起来,她甚至能感到那个东西狠狠顶在她大腿侧。

这样的结果使杭天曜哭笑不得,他很想解释自己不是色狼,可他的举动实实在在把他此刻的心思暴露无遗。他苦笑着往后挪了挪,拼命吸了一口气,声音喑哑:“娘子,娘子?”

尴尬使得风荷小小的结巴起来:“呃,什么、什么事?”

其实,杭天曜只是试探着唤她,并没有事情,绞尽脑汁想起之前太妃让风荷学着管家的事情,忙道:“你明儿开始就要跟着王妃学管家了吗?”

“嗯,是啊,你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吗?”风荷渐渐放松下来,身体开始柔软,语调平缓。

“你那么能干聪明,我有什么可说的。也亏了祖母,想到在这个时候让你学管家,三哥、五弟那边都被自己院里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估计没有时间来给你使绊子了。只要他们不懂,其他几房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你能轻松不少。”杭天曜随着风荷的柔缓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用心想事,倒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

风荷心里是很感激太妃的,自她进府一直颇为照应,又竭力为他们争取,上次管家被人暗中破坏,这次再不能容许发生那样的事了,不然对她的能力是极大的否定,她势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她轻道:“是呀,祖母这般为我们着想,我们不能让她失望了。五弟那边,出了什么事不成吗?”

杭天曜坏坏地笑道:“算不得什么事,不过是争风吃醋罢了。”

风荷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了然于心,笑道:“莫非是要给五弟房里安排人了?照理说,这也符合规矩,五弟妹身子不好不能伺候,安排一两个房里人是应当的,难道五弟妹不愿?”她想起蒋氏的性情就知事情没有这么容易,但有些事是势在必行的,不由抿嘴道:“即便王妃怜五弟妹受屈,可这怜惜之情能持续多久,总及不上对自己儿子的疼爱。五弟妹若是个聪明的,就应受了,不然王妃、五弟那里,她都得不了什么好。”

这绝对是风荷的肺腑之言,如果是她,对自己的夫君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会在纳妾之事上与他对着干。男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越反对他越要那样行事;你若委委屈屈接受,他反而能怜爱你几分,心中升起悔意。当然,对现在的杭天曜来说,这一点都不符合,因为他已经有太多妾室了,风荷有足够的理由拒绝。

听了风荷的话,杭天曜倒是哈哈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这小醋坛子会同情蒋氏呢,没想到你心眼这么坏啊。我哪日想要纳妾了,你许是不许呢?”

风荷保证,自己不是有心看蒋氏的笑话,而是真心为她好,夫妻之间,计较的不是一时的得失,而是长久的拉锯战。她难道就没有委屈,杭天曜那么多的妾室,外头还不知有多少女人呢,她不一个个欢欢喜喜接受了,难不成把她们赶出去?

倘若她那样做了,只怕一开始就彻底失了杭天曜的心,风荷自问自己不是那样刚烈的人,她只在关键时刻强硬,平时嘛,就得温温柔柔伺候那个男人。

她转过身来,将面颊贴在杭天曜脸上,低语道:“有一日,你看上了别的女人,我也不拦你纳妾,一定为你办得风风光光的。只从今以后,你也别怪我待你清冷,我为你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却不是你的玩偶,你不用指望我会为你哭哭啼啼以泪洗面的,君若无心我便休。”她的声音娇弱得似春日刚发芽的柳条,随意一折就会断裂,偏偏迎风拂动,让你一时还抓不住。

杭天曜每次都会不能自已地沉沦在她淡淡哀伤的语调里,为她的难过而心痛,为她的忧愁而苦闷,他紧紧搂了她的头放在自己胸前,让她听自己的心跳。

夜,静静滑过。

安庆院比往日更显肃穆些,王妃还在里屋。风荷一早用了饭,先去太妃那边请了安,伺候了杭天曜出门,就来王妃这里了。姚黄等几个大丫鬟都没有在里边伺候,而是在堂屋或是厢房里各做各的,见了风荷进来,紫萱已经笑吟吟迎上来:“四少夫人来得真早,娘娘那边还有些事,四少夫人先用些茶水吧。”

紫萱本来生得不错,尤其今日的气色上佳,一身嫩黄的衣裙,衬得她如醉娇嫩的花瓣,言语间也比往时不同些。

风荷暗暗诧异,随着她去了耳房坐下,仔细打量她行事。她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茶,亲自奉给风荷,行动间隐隐有轻快怡人的感觉,风荷更觉惊讶。

她与王妃的接触多半都在太妃院里,所以对王妃身边几个丫鬟并不熟悉,也就几个大丫鬟能叫出名字来,四个贴身大丫鬟,分别是姚黄、绿漪、紫萱、红袖,六个二等大丫鬟的名字倒是好记,都是带月的,拢月、掬月、待月、月容、月华、月清。其余许多小丫鬟却是记不住了。

这个紫萱她只是会过几面,感觉是个有点心高气傲的丫鬟,平日待人不甚热情。她应该是府里家生子,爹娘都在府里的,年纪看着近二十了,也到了配人的时候了。以前来,她似乎没有这么热情,难道好事近了?

王妃从前陪嫁来的丫鬟都嫁人生子了,现在这些都是王府里挑上来的。

外头传来略重的脚步声,风荷屏声细听,不像是女子的,王爷此时上朝去了,那可能是五少爷的了。从脚步声听来,好像有些烦躁,随后有丫鬟的问安声,的确是杭天睿。不过怪异的是,杭天睿脚步不停,也没招呼人,就远远地去了。

以杭天睿的脾气,待下人是颇和气的,尤其这里的都是他母妃跟前的姐姐,他至少要有礼才行,看来是心情不好。风荷对昨晚杭天曜说的更有几分把握了,心下冷笑。

不过一小会,王妃就遣人来唤她了。她忙起身,平整了衣衫,就随着丫鬟过去。

王妃穿着藕丝琵琶衿上裳和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妆容比平时略浓些,风荷一眼就瞥见了她眼底淡淡的鸦青色,知她事事不顺没有歇好,故用妆容掩盖着。魏平侯老夫人的病,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

她福身行礼:“媳妇给母妃请安。”

王妃勉强笑着道:“不用这些虚礼。这些日子来,府里事情一件连一件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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