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越来越急促,红眸在情欲中的迷蒙起来,到最后几乎变成呻吟着的哀求。
“……放…开…”
“……”蹭着红发披散的结实身体上泌出细细的汗滴,猛地几个冲刺进入到最深处,松开了手上的钳制。赫连昱牙痉挛着攀到最高峰,几乎没感到对方抽离了身体。
第十七章 追逐
“你到底是谁?”
赫连昱牙阴着脸盯着苍岚。对方气定神闲的,已经擦干净身体,穿回了劲装,若不是上面的撕裂,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事实是发生了什么,而且是一个侍卫不可能做得出来的事。
“问别人姓名的时候礼貌一点比较好啊。”苍岚目光还停在地上的红衣上。到底是选红色的还是这件明显被人扯破的衣服也让他着实犹豫了一下。
赫连昱牙当然不可能真的还会好声好气地请问他的姓名,屈辱和愤怒没有扭曲他的表情已经不错了:
“你是熠亲王派来的?”
“这样说也没错。”
检视了下赫连昱牙被长裤绑了结实的双腿,苍岚重新贴近床边,好象没看到赫连昱牙像会咬他一口的阴狠目光,揉了下那头燃烧的大红,撕下衣服强行把他嘴勒住在脑后打了个结。
“赫连丞相,后会有期了。”
苍岚撩开纱幔走出房间。快要消失在重重帘帐后,像想起什么又回头悠然道:
“我是浩轩苍岚。”
“我是浩轩苍岚。”
微风扬起轻纱,苍岚的身影已然不见,所以他没看见赫连昱牙激动的反应。比被人压在身下更深沉的挫败感一瞬间烬燃红眸。
竟然是他!
那个阻在他战无不胜的军队前的人!让他无人匹敌的计谋落空的人!
他得到沈昊哲回京的密报纠集军队不但没有赶得及在其回城之前占到便宜,反而大败于城下,刹羽而归的人!
而现在,那个人竟然大敕敕来到他军队驻扎的城池中,毫无顾忌地耍了他再扬长而去!
赫连昱牙做事从来只许胜不许败!
而他也真的从来没有失败过,所以他才能在所有人面前张扬跋扈,就连皇帝也拿他毫无办法,虽然忌他,也不得不倚重他才能。他确实是天降英才,但其间的艰辛又岂是别人知道的?这个不败的神话却被浩轩苍岚轻易击破,竟然还在自己的地盘再一次栽在他手!
他决不能,决不能放浩轩苍岚安然离开!
赫连昱牙双目的赤红烈焰般焚烧着,用尽全力挣扯,韧物绞动的哀号分不清是结实的束缚还是身上的筋骨发出的。
宴会的中途苍岚就不见了。
难道苍岚的身份已经被发觉了?初入脑中的念头让他发昏,但随即想到若是那样,自己也断无可能还安然站在这里……环顾四周,赫连昱牙张扬的身影也不在其中,不安的涌动一下堵在胸口,青岭突然再无心思和一干官员周旋。
没等到宴会结束,匆匆回了住所,果然不见那人。
时间好象停住一样,强迫自己坐下来砌的茶还在冒着热气,青岭已经好几次想要出去找赫连昱牙要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事情不是像他猜测的那样,如果苍岚遇到什么危险……青岭手脚开始阵阵发冷,恍惚间好象回到那一夜的城头,战场上沸腾的喊杀好象永无止尽,一次次的冲杀勒住他的呼吸。苍岚被淹没在这样的冲击下,他却无法阻止,甚至无法站在他身旁。苍岚为了他受的伤和开在他身上一样,他拼命想守护的人总是在危险的前面,他却再跟不上对方的脚步。
“青岭?”低低的声音响起,抚过心弦。青岭一震,回过头,苍岚站在身后,惯常的笑熟悉而遥远。
“王爷!你……”一眼瞥见衣服上的破损,猛地,连同呼吸一起顿住:“……赫连昱牙他对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苍岚迅速翻了件衣服罩在外面,盖住锁骨上清晰的痕迹:“先别说这个,我们现在离开。”
“……现在?和谈……”
“上路再说。”
好在格尔特因为通商流动的人极多,不仅没有宵禁,甚至没有修筑城墙,几乎是畅通无阻。
两骑黑影在月下飞驰,离那被灯火勾勒出的城市越来越远。
“王爷。”青岭犹豫再三,无话找话道:“而且我们带来的侍卫……”
“我让他们先出发,原路返回了。”苍岚淡淡道:“我们回去的路线要稍微往南再折返。”
“赫连昱牙发现你的身份了?”青岭大惊,让侍卫去做诱饵,无疑是为了躲开追捕,不过他无暇担心那些人能不能逃过一劫。
“我告诉他的。”苍岚顿了一顿,声音依旧很随意:“在那之后。”
看到苍岚身上的痕迹,在什么之后根本不用猜想,从结果也很容易推断出到底谁吃了亏。
苍岚毫无节操他也一清二楚,但从来没有哪一次的感觉像这次一样难以接受,夜风刮过来,刀子一般刺得双眼发痛:
“……王爷是为了激怒赫连昱牙……还是真的喜欢上了,不惜挺而走险……”
“怎么会是喜欢?”苍岚大笑一声看着青岭,表情很是奇怪:
“我这里没有感情,只有欲望。”
像有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青岭的脸在月色下惨白得冻结了一般,唇角动了动着,却是笑了:
“是那样就好,若王爷对敌国的丞相动了心,就后患无穷了。赫连昱牙一直是大晅的心腹大患。”
“……”一如既往的表情似有一丝不忍闪过,苍岚对着那个惨淡的笑低声说了句什么。但没到达青岭那里就被风吹散,
清晰入耳的已是狂言长笑:
“赫连昱牙若是能成我的心腹大患,欢迎之至!”
青岭愣愣盯着纵马驰骋的背影,甚至忘记策马跟上。意气纷发的身资那样鲜明地烙在心头,几乎掩盖了深沉的苦涩。下一刻,张狂飞扬忽又轻轻地落下来,苍岚回过头笑道:
“不过也要我能逃得过赫连昱牙的追杀。”
“……他只怕要率人追到霄城才肯甘心。”意识到苍岚漫不经心地侧首是等着自己,痛楚和一些完全与之相反的情绪霍然翻腾,一层层附着在心底某处,青岭催马赶上前,苦笑着道。只是这片刻的等待,已让他无法停止的心念越滚越大。
“若是暴跳如雷,直接帅兵攻打霄城就更好了。”好象完全没有发现青岭的心潮起伏,苍岚笑得很惬意。
“王爷此行就是为了破坏和谈……?”青岭道,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下的事上。
“怎么可能,我当然是另有目的。”不由得愕然,青岭实在无法从那半真半假的表情得出答案,只见苍岚正色道:“可以理所当然把事情推给别人做的机会断不可错过。”
脸上换过数种表情,千万思绪最终平息下来,青岭最后笑着叹了口气。
“沈将军听到王爷你说这话只怕会后悔代你处理军务。”
言罢,又笑了,如果可以这样骑马啸西风,避开其他的一切一直奔驰下去,付出什么代价他也愿意……
“把伯飞给我放出来!”
“丞……丞相……?!”靠在柱头上的打盹卫兵一哆嗦,差点没滑下来摔个仰叉。赫连昱牙好象真的卷起烈炎扑到,燃烧正炽的怒火吓得他见了鬼似得直往边上缩。下战场就只留连于风月间的右丞相一很雍容风流,在大败而归的那天也没见他这么气急败坏过,更别说看上去还有些狼狈。不过这看守伯飞将军到底是他的职责,一边手忙脚乱地摸钥匙,一边还不忘问一句:
“……王……王上不是要让伯飞将军……禁闭思过……反……反省上次战败的过失……”
“我叫你放他出来。”赫连昱牙说话的声音低了下来,却分明带着杀气。那士兵缩紧了脖子,再也不敢过问这大半夜的右丞相到底想做什么,有没有王上的意旨,飞快开了锁。
“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心急火燎地来找我?”年轻俊朗的男子披着蓝袍站在门内,一片讶异之色,问出了守卫不敢问的问题。
“我要借你的鹰还有强弓,跟我走!”不等对方仔细打量他,赫连昱牙一把勒住男子的脖子,拖了就走。
“等等……”蓝袍男子一阵憋气,在赫连昱牙的铁碗下挣扎着:“你要追捕谁啊?居然擅自放我出来。”
“浩轩苍岚!”
被愤怒压出的声音已经完全不像它的主人会发出的,蓝袍男子怔住,刚要问清楚原由,突然发现赫连昱牙手臂上道道淤痕,又怔住。
“发生了什么事?”蓝袍男子问完,颈项上青筋暴起的手臂又缩拢过来,赫连昱牙一言不发,直接把他拖向马棚。在蓝袍男子以为自己快要被勒死的的时候,赫连昱牙终于放开他,动作奇怪地骑上了马。
抚着得以解脱的脖子,再对上随时都像要爆发的火山,蓝袍男子明智地选择了回避。十多年的交情,这个好友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再问下去只会自讨苦吃。先别说自己是南晖左相葛统的儿子,想来他也是威名在外的天弓将军伯飞,却拿赫连昱牙毫无办法……吩咐被惊动的侍卫拿来弓箭,把鹰放上天际,伯飞暗自感慨。
似乎在舒缓什么不适,赫连昱牙僵硬良久,稍稍调整了下肢势,神态却很是不耐烦:
“到底发现他们没有?”
“大概……”伯飞看了下月下盘旋的大鸟,翻身上马:“在往霄城的方向确实有人影,不过偏南的方向也有人。”
“……我们分开追!”赫连昱牙勒紧缰绳,掉了个方向。
“给我留活的!我要让他生死不能!”
天亮前微寒的晨风和着朦朦的光线勾勒着旷野无边无际线条,让骑马飞驰的人生出茫茫天地间只有自身的错觉。
青岭纵马与苍岚互相追逐,竟把被追杀的事抛在脑后。一夜奔驰而泛红的脸上泌出丝丝细汗,看起来反到神采奕奕,一打马肚,放了缰绳伸展双臂笑道:
“追风逐月,舍我其谁?”
语毕,耳侧响起轻声附和,调转视线,正好把苍岚微笑中点点温和收入,那暖意像包住身体渗入皮肤,青岭心头一紧,心脏不能自己地猛烈跳动着,眼中的光彩却闪了两下,黯淡飘忽了起来。
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苍岚笑了笑策马赶超了过去,忽然猛地抬头,望向什么也没有天空。
“王爷,怎么了?”青岭一愣,随着苍岚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也许是我多心……”若无其事收回向天空探询的目光,一种细微的被什么东西盯住的感觉依旧消散不去。
“茫茫沙漠,就是想追也无从下手,除非……”青岭沉吟道,还没说完,只见苍岚忽地面色一变,勒紧缰绳:
“青岭!快停下!”
话未落音,奔马陡地下栽,青岭猝不及防地被摔出。几乎与此同时,苍岚已飞身跃离马背,在青岭落地之前勉强将他推开。如果给他时间考虑,苍岚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这样做。
青岭在沙地上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只见苍岚和两骑坐骑竟好象陷入泥沼,迅速往下沉去!
“王爷!”
“别乱动。”
低沉而稳定的声音使青岭慌乱中强忍住想过来扑过来的动作,心中的惶急却丝毫未减:
“……是流沙?!”
“应该是……这么大面积,能碰上也很难得。”仰躺在沙上少倾,苍岚下陷的速度奇迹般地缓停下来,不过已经深陷入流沙中的腿想要很快□是不可能的。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苍岚放缓动作向上拔腿,侧头看了下青岭道:
“我们没必要两个人陷在这里……”
“……没有马匹,我也没办法离开。”青岭定住片刻,反而慢慢试探着走回过来,向苍岚伸出的手坚定到平静。
“你就这么想再见到赫连昱牙吗?”苍岚叹了口气,握住青岭的手,要凭对方的力量把他拉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样下去,到赫连昱牙出现时恐怕都不能脱困,但他很清楚现在要说服青岭离开更加困难。
“王爷……你可能不记得了”深深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像忧伤又有些像幸福“……十年前若不是你也曾这样抓住过我的手,我恐怕已经葬身江底了。”
那是在大脑的资料中几乎要迷糊的事情,现在被青岭一提竟又清晰了几分。因为小王爷的任性,两个小鬼偷偷跑出去城外游玩,却和几个小混混起了冲突,不识水性的青岭被推下河堤。当年小王爷一面哭着一面死命拉住青岭的场面,不知道该说他懦弱还是勇敢,不过凭他那细小的胳膊能拉住青岭一个时辰,一直到有人来救他们,还是应该夸奖吧……
“我记得……不过,抓住你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苍岚的银眸细不可察地变了一下,轻笑浮在唇边。只是转瞬间,抓住的人又变得那么遥不可及,青岭捉紧苍岚的手腕:
“不管王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