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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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之物-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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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爸爸就会气恼了我,不要我了?”

    何母恨女儿糊涂做错事,可又比谁都心疼女儿,气恼地拍打女儿的手,哭着说道:“我能不要你吗?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可你怎么就这么叫我不省心。妍妍,你听妈妈一句劝,回去找远泽好好地谈一谈,那是个宽厚孩子,只要你真心回头,他一定能原谅你。”

    何妍想总要给父母一个念想,叫他们能够有时间慢慢接受梁远泽离开的事情。她闻言点头,轻声道:“妈,你放心,我不会和远泽搞僵关系的,我们两个现在都很理智,说好了以后还要做朋友。”

    何母不想女儿竟是这般回答,伤心之余空觉无奈,默然半晌之后,心灰意冷地说道:“算了,你长大了,早就是成年人了,爸爸妈妈管不了你,也不该管你了。你和远泽的事情你自己去处理吧,妈妈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就行。”

    何妍低低哽咽了一声,这才应道:“谢谢妈的理解。”

    “别,我不理解你。”何母苦笑,松开了女儿的手,“走吧,你爸爸那里的脾气你知道,先躲着他点吧。”

    何妍点头,起身拿了皮包出门,一路忍着泪意,直到进了自己家门,这才倚在门板上放声大哭。没有什么比亲人的误解更叫人受伤,明明有一肚子的委屈,却无处诉说,就像是肺腑里被放置了无数的针芒,丝丝拉拉的无处不痛,还不如一把尖刀捅进去来的痛快。

    她就倚坐在房门之后,哭得累了,爬起来去浴室洗澡,又强迫自己吃下了许多东西,这才回到衣柜前挑选晚上要穿的衣服。她摸到了几分傅慎行的喜好,他喜欢良家妇女,却不过是喜欢良家妇女的那层表皮,等脱了那层皮到床上,他要的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荡妇。

    太保守的不行,太暴露的一样不行。

    何妍衣柜里有很多衣服,她喜欢打扮自己,梁远泽也喜欢看她打扮自己,里面倒是有几件适合晚上穿的衣服,可等她拿出来了,却都又小心放了回去。这些是梁远泽见她穿过的衣服,有些甚至是他给她买的,她不能穿着它们到傅慎行面前去,不能叫这些衣服由那混蛋的手脱下。

    他不配!

    何妍毅然关上了衣柜,拿了钱出门,直奔百货公司,挑了一件包裹得严实却又异常诱人的裙子,直接上了身。临出来时,她又心中一动,去地下超市买了一包姨妈巾。

    卫生间洗手台的大镜子前,她细心地打扮自己,面容本就苍白,根本无需装扮,只是唇色还不够黯淡,她没在唇上打底,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上了浮夸的大红色唇膏,更衬的那一张俏脸雪白,眼眸幽深。

    阿江打过电话来时,她正在药店里,把刚刚拿到的止痛药取出几颗随手丢掉了,这才把剩下的药板塞进皮包里。

    去的地方不是“醉今朝”,而是一栋临江的别墅,何妍过去的时候,屋里几个人正围在一起打麻将,她扫了一眼,没看到那个光头,却见到了那日与光头在一起的年轻男人,她记得他们叫他“小五”。

    傅慎行就坐在冲门的位置,听见动静只抬起眼帘淡淡撩了何妍一眼,目光落到她脸上时,略略停顿了几秒,却没说话。倒是侧坐着的小五向她扬了下手,笑嘻嘻地打招呼道:“何小姐过来啦,你是咱们行哥请来的救兵吗?”

    桌上的另外几个人听了都笑,便是傅慎行也不禁扯了下唇角,低声笑骂道:“滚边去!”

    屋里的人大都是何妍见过的,纷纷向她点头示意,她浅浅地扯了下唇角,算是打过了招呼,脱了大衣交给仆人,神色自然地走到傅慎行身后,微微弯下腰替他看牌,然后也不询问他的意见,直接替他把一张好牌打了出去。

    傅慎行略有诧异,微微扬眉,侧过头看她。


☆、第47章

    这一近瞧,才更觉她面色苍白,那红艳的唇瓣也颇为干涩,毫无以前的水润光泽。抬眼再往上看,她眼妆颇浓,可即便这般,也能轻易瞧出眼圈的红肿,应是痛哭过一场。他心中有些不悦,往后错了错椅子,伸臂将她揽入怀里,漫不经心地打着牌,唇凑到她耳边,不轻不重地叼了下她的耳珠,低声问道:“怎么了?”

    何妍尚未回答,桌上却已是有人忍不住闷笑出声,小五更是夸张地以手遮眼,叫道:“哥,少儿不宜的!人家还小,你们不能毒害我!”

    此话一出,对面那个戴眼镜的瘦削男人抬手向小五砸过去一张麻将牌,斗嘴道:“就你小子满肚子坏水。谁还能毒害了你?”说着又转头看傅慎行。一本正经地说道:“行哥,我满十八岁了,我不怕毒害,您请随意。”

    傅慎行只是浅笑。毫不在意他们的调侃,只抬了抬下巴,示意何妍去替他抓牌。

    她没拒绝,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探出身去抓牌,紧身的衣裙勾勒出最美好的曲线,自觉不自觉的,几个男人的眼睛就都往那里飘了过去。

    傅慎行心头微恼,想也不想地就拉回了她,手掌紧紧地扣住她的纤腰,将她摁坐在腿上。何妍面露不解,低下头看他。他却只是微微抿唇,看也不看她,随手就将她新抓来的那张牌打了出去。

    “哎?”她急忙出声制止,可小五那里已是把牌推到,喜笑颜开地叫道:“胡啦!”

    有人欢喜有人愁,坐在傅慎行对面的男人顺手将牌推倒,抬头看傅慎行,半真半假地埋怨道:“行哥,要不要这样?有钱也不能这样任性呀!”

    坐在男人身边的是个嫩模,曾在半山别墅那里见过何妍一次,亲眼瞧见她被那位张老板抱上楼,想她身份不过尔尔,又自觉搭上傅慎行身边的兄弟,有心在人前表现风趣,于是扬手作势打了男人一下,娇笑道:“哎呀,还有脸说行哥,刚才你不也是差点把眼珠子贴到人家何小姐胸上去?也就是行哥还能坐怀不乱,换了你们哪一个,怕是这会都就地把何小姐给办啦!”

    话音一落,桌上顿时一静。

    何妍身子僵了下,随即就又神色自如,甚至含笑瞥了对面的嫩模一眼,心中倒有些想感谢这人。她正有意在众人面前试探傅慎行对她的态度,不想这女人就出头帮了她的忙。

    上天帮忙,傅慎行面色如她所愿地沉了下来,指端捏着张牌不紧不慢地翻弄着,象牙制成的麻将牌磕在桌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叫人心头一阵阵发麻。

    他抬眼去看那嫩模,淡淡问她:“你叫我什么?”

    嫩模又不傻,也觉出桌面气氛不对,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卖乖卖过了头,早就吓得噤声,现听傅慎行问,却又不敢不答,只得怯怯答道:“行哥。”

    傅慎行只淡淡扯了下唇角,还未发话,带嫩模来的那男人已是先翻了脸,一把将嫩模搡倒在地上,骂道:“行哥也是你这种货色能叫的吗?”

    嫩模又惊又惧,吓得忍不住哭了出来,连替自己辩驳都不敢。

    傅慎行只是不说话,甚至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一旁的眼镜男睃他一眼,又看看何妍,这才出面来打圆场,劝那男人道:“算啦,阿邦,和个小姐置什么气,不喜欢就叫她走好啦。”

    “滚滚滚!”阿邦就势骂道。

    那嫩模擦着眼泪出去了,小五和那眼镜男一唱一和地贫了几句嘴,这才把气氛重又活泛了起来。傅慎行面色稍缓,一手将何妍扣在腿上,心不在焉地打着牌。她坐得高,胸脯子正好挺在他的眼前,只要他稍一低头就能咬上一口。

    偏她对此似乎毫无察觉,虽不再去探身抓牌,却时不时地替他打张牌出去,胸口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几次都差点擦到了他的脸上。不知怎地,傅慎行突觉得有些心浮气躁,眉目也渐渐阴沉,又过片刻,忽扯低她,在她耳边咬牙问道:“是不是非要我在这里办了你,你才满意?”

    她目露惊愕,轻轻扬眉,片刻后才学他模样,把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回应:“淫者见淫。”说完,就挣脱了他的手,起身往一旁沙发上去坐了,随意从手边捡起份杂志来看。

    傅慎行扫她两眼,瞧她压根都不再看自己,也只得收回了视线,闷闷打牌。

    小五见状就忍不住偷笑,又打了两圈牌就吵呼着要散,似模似样地说道:“不行,不行,我真得走了,我还约了妹子,追了小半年才讨来这么个机会,错过去了非得跳江不可。”

    众人哪里肯信,尤其是那个阿邦,死活不肯放他走,道:“不能走!赢了钱就想跑?天下没这个道理!再说了,重色轻友可是江湖大忌。”

    小五面露为难之色,看向傅慎行,苦着脸问道:“行哥,您发个话,就真忍心看着兄弟跑了媳妇?”

    傅慎行笑了笑,淡淡道:“散了吧。”

    小五忙着向他抱拳作揖,赞道:“行哥,您英明!”

    他说着,笑嘻嘻地拔脚往外走,路过何妍身前时还特意和她打招呼。何妍这才抬头,突然问他:“小五哥,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光头呢?”

    小五被她问得一愣,先回头看一眼傅慎行,这才向着何妍干巴巴地笑了笑,讪讪道:“谁知那小子跑哪野去了,怎么?何姐找他有事?”

    何妍摇了摇头,从容自若地说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请他把我家的钥匙还回来。你知道的,我现在一个人住,房门钥匙在个大男人手上,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的。”

    那日光头带人闯入她家中,是用钥匙开得门。何妍料想那钥匙十有八九是傅慎行给的,只是不能确定他是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得去的。果然,就听得小五笑道:“何小姐放心,别说钥匙早不在光头手里了,就是还在,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去闯您的房门的。”

    “哦?”何妍轻轻扬眉,似笑非笑地瞥了傅慎行一眼,又回过来和小五说道:“那还得劳烦你和他说一声,请他有时间去找我一趟,一是把钥匙还给我,二是,我还想向他讨点东西。”

    她这话是种冒险,却又暗藏着玄机,故意把“讨点东西”四个字加重了,听入有心人耳中,只会理解成她恃宠而骄,想要替梁远泽报那断指之仇。傅慎行果然受了她的激将之法,闻言微微冷笑,忽地出声道:“小五,叫光头明天去找何小姐。”

☆、第48章

  何妍现在几乎已经可以断定那光头并没有把手机交给傅慎行。她微微垂目,不动声色,只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事到如今。就是最迟钝的阿邦,也已瞧出傅慎行与何妍之间气氛不对,纳闷地去看眼镜男。眼镜男向他挤了挤眼睛,也扯着他往外走,口中哈哈道:走吧,阿邦,我今儿没开车,你送我回去。
  众人纷纷离去,不过片刻工夫,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傅慎行与何妍两个。傅慎行依旧坐在牌桌前,手心里把玩着两张麻将牌,冷眼打量何妍。何妍心中忐忑,面上却是淡定。也不理他,身体往后一靠,捡起了杂志摊在膝头继续看。
  傅慎行轻轻地嗤笑了声,抬手轻轻一丢。将一颗牌不偏不倚地砸到何妍的杂志上,问她:你今天发的是什么疯?说着一扬手,又丢过了颗牌来,轻佻地砸到她的身前。向她抬了抬下巴,讥诮道:怎么?这情妇刚刚当上,就想着要在人前立威了吗?
  何妍这才放下杂志,平静看他,答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趁着你还在兴头上不作,什么时候作?现在作一作,起码能叫不三不四的人高看一眼,以后不会被他们拿去胡乱垫牙玩。
  傅慎行闻言轻笑,赞道:你倒是直爽。
  算不上。只是比你强点,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了。她嘲弄地扯了下唇角,又道:不像你。明明是不爽手下的几个兄弟看我胸,偏要找个小姑娘做筏子,还‘你叫我什么?’,装腔作势的,说得时候自己不觉得好笑吗?怎么,你这‘行哥’两个字还多尊贵吗?街头混混一样的称呼,普通人还叫不得了?
  这话语可真是字字带刺,句句嘲讽。纵是两人关系最僵时,她也极少表现出这样的攻击性。
  傅慎行气恼之余又觉诧异,瞧她那雪白的面色,心中又添几分不忍,微微眯了眯眼,压着脾气,冷声问她:今天这是吃呛药了?我说一句,你就给我砸过一筐话来。
  何妍也似察觉道自己异常,抿住唇角沉默下来,片刻之后,道:心里躁得慌,你先别搭理我了。
  傅慎行仍是皱眉看她,问: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答,唇瓣抿得更紧,面色也越发苍白起来,手也不自觉地捂上了小腹,抬眼瞧他还在打量自己,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女人痛经吗?
  他愣了一下,迟了片刻才明白过来,神色里颇有些无奈,难怪会发疯。他停了下,上下打量她一眼,又轻轻冷哼,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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