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过了，除了你的工作室，我哪里也不去。”白未曦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
“lvmh集团是个大公司，他们经营的奢侈品牌，相信你也能耳熟能详。”秦渭阳叹息了一声说。
“嗯，当然知道。”白未曦点头，“不过，我并不认为比呆在你的身边，能取得更大的进步。你曾经说过，我的基础差得一塌糊涂，现在至少在圣马丁进修过了，多少有了点底气。那么。我还要去lvmh集团学习什么呢？”
“很多。”秦渭阳严肃地说，“那里有很多优秀的设计师，也许会对你的设计理念产生相当大的触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设计师都喜欢各地旅行吗？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在寻找灵感。”
“在你的工作室，我一样会有灵感。”白未曦不以为然地说，“你都已经拒绝了他们抛来的橄榄枝，怎么游说我接受？是不是嫌我在工作室吃干饭？那我以后自带口粮好了。”
“你呀！”秦渭阳把她搂得更紧，“只是怕耽误你的前途。”
白未曦睁开眼睛，认真地迎向他疼惜的目光：“渭阳，有你的地方。才有我的前途。”
“好。”秦渭阳轻轻点头，“我们一起开创设计界的未来。”
“应该早一点来古堡度个假，也许我会为复古题材多找一些灵感。”白未曦若有所憾地叹了口气，“唉，昨天还没有觉得疲倦，可是现在竟然一点都不想起来。”
“你沿用维多利亚时期的女装风格，又结合现代的剪裁技术，确实有点新意。”秦渭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虽然很多维多利亚时期的女装，以现代的标准来看，更有点像是舞台上的戏服。但是不可否认。自然着装的方式，和打造裸露肌肤形象的理念，直到现在，还影响着人们的审美观。”
白未曦笑着说：“是啊，我就深受它的影响。尤其是远离累赘的那个时代，我觉得更符合现代人的着装要求。”
“现在，你已经渐渐地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简洁的线条，浓郁的民族风格，偶尔会采用圆肩和大裙摆。确实相当棒。比如你身上的这件套装，就充分地显示出女性柔美的线条。”
白未曦穿的，是一件浅黄色的长袖皱褶t恤，采用针织面料，富有弹性。而大裙摆的棉质短裙，则是咖啡色。采用高腰设计，把她的腰线，完美得表现了出来。
尽管她喜欢在设计中采用民族化的花型，复杂鲜艳的图样和线条简单的中世纪服装，是她钟爱的款式。但是她的着装风格，偏于简洁，可以适应不同的场合。
“这件衣服是张婉展示的，当时我就做了两件，这条的裙子略短一些，适合我穿。”白未曦笑着说，“lvmh集团还没有发布新品，但不能阻止我穿吧？”
“当然不。”秦渭阳失笑，“你蘀他们打广告，正是求之不得。也许，我们该申请一笔广告代言费？”
白未曦莞尔：“不错，是个好主意。”
“那当然，我的主意不会差的。”秦渭阳自得地笑，“不过，说真的，未曦，如果你愿意做个平面模特的话，应该也有不错的前景。”
“你喜欢我的照片出现在杂志上吗？”白未曦斜睨着眼问。她的神态，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又带着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让秦渭阳看得食指大动，恨不能就这样来个“就地正法”。
白未曦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壁毯上，眼神迷离：“我觉得壁毯的花纹也不错，为什么我们不能设计一款壁毯式的印花图案呢？现代的电子喷绘技术，可以做到在织物上复制任何图像，可是我觉得这些壁毯的印花，看似毫无规律，但又予人以莫名的美感。我们可以用在整个系列中，包括连衣裙、衬衫、t恤、裤子……都可以呀！”
秦渭阳抬起头，看着墙壁上的地毯出神：“你的灵感还真是无处不在。连看到一张壁毯，也能想到面料？”
“我这是受你的点拨！以前为了一点灵感，跑了不知多少家博物馆。后来才知道，原来灵感无处不在。尤其是这些古老的建筑，总能看到某种单一的建筑风格。”白未曦故意嗔怪地说，“所以说，我这个毛病，都是你害的！”
“我可不觉得这是个毛病。”秦渭阳轻笑，“看到你这样敬业，我很欣慰，可是又有一点小小的不舒服。设计占据了你太多的心神，我怕有一天会被你忽略。”
“怎么可能！”白未曦不以为然，“如果没有你的引导，我不知道会不会却步不前呢！啊，天已经大亮了，今天早饭吃什么？我煮一点麦片粥吧，再开两个罐头。一会儿去镇上采购食物，我可不想连续一周吃罐头和粥。”
“好，在生活方面，你才是专家，我听你的。”秦渭阳点头。
“那我先去换件衣服，棉质的裙子就是这点不好，坐得久了就会皱皱巴巴，不熨烫根本没法穿。”白未曦皱着眉头，“我换件家居服。”
秦渭阳要求：“我喜欢那件蕾丝透视装。”
白未曦做了个鬼脸：“不好意思，那件衣服没有被我收进行李箱。而且，那是睡衣，不是家居服。我还没有勇气大白天穿着它做衣炒菜，除非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
这样的态度，如果换到别人的身上，秦渭阳会觉得不以为然。因为重点部位都用衬裙打底，根本算不上很透。不过，换到白未曦的身上，他却觉得不穿出去，再自然不过。他可没有大方到让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大吃冰淇淋的程度，只要是心爱的女人，男人都会有点小心眼，哪怕平常落落大方。
作为家居服，舒适肯定是排在首位的。舒适在某种程度上，来源于服装的面料和款型。全棉的材质虽然容易起皱，但舒适度绝对高居榜首。选用平整而质密的面料，多少可以弥补一些全棉易变形的缺点，因而深受白未曦的青睐。
秦渭阳正在换下了西装，正在喝茶。看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白未曦，忍不住眼睛一亮：她没有穿一向偏爱的蓝鸀系列，而是穿着粉灰色，视觉上柔和自然。针织衫是镂空的织理，而下面配的，则是同色的针织裤，侧缝的丝缎材质，为整套服装增添了一点华丽的精致。
窄袖，宽下摆，腰间是一条丝质的腰带。虽然略显宽大，但仍然能够看出她纤细的腰身。
“这套衣服不错，可以穿去镇上。”秦渭阳点头，“没有看过你的设计图。”
白未曦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在家里穿的，当然没有必要请你批评指正。反正好看不好看，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谁说的？”秦渭阳立刻表示不满，“难道不是我的事吗？在这座城堡里，我眼中所见，唯你其谁？所以，你的服装，更是我的事。”
“我去做早饭，先填馆肚子再说，才没空理你的胡说八道。”白未曦娇嗔了一句，就走去厨房。那里，才是她施展身手的舞台。至少，还有一个领域，是秦渭阳不擅长的。
虽然秦渭阳带了一大箱子的东西，但食材实在匮乏得要命。纵然想做个巧手媳妇，她也只能凑合着用有限的一点调味品和罐头，做了三道下粥菜。然后，当然就是热气腾腾的麦片粥了。
两人对坐，一顿早餐倒也吃得心满意足。
“你的手艺真不错，这样的宝贝，怎么就被我不小心捡到了呢？”秦渭阳看她收拾餐桌上的残局时说。
“是捡到而已啊？”白未曦不满地瞪他，“我还以为是你踏千山涉万水寻来的呢！”
秦渭阳大乐：“对，是千山万水找来的明珠，虽在匣中，仍会发光。”
ps：今天是华西村老书房吴仁宝出殡的日子……虽然小猪今天去审计的地方，就是他的人生终点站所在的小镇，但是却没有能去现场，只是看到网上的直播和转播，有点遗憾。
☆、第四百零五章刚刚长大
“走吧，再不去采买食材，我们会因为营养不良而饿死古堡，不知道可不可以登上吉尼斯世界记录？”白未晞披了一件提花外套，果然听从秦渭阳的建议，没有再换休闲装，就这样挽着他的手臂出了门。
秦渭阳看着身侧的女孩，日光流转，映照在她的脸上，只觉得她的面容潋滟生礀，如同春风里，第一枝桃花。虽然还没有达到饱满，却在妩媚中显出两分天真的娇俏，是这个年龄的少女，特有的容光，让他迷醉。
古堡门口，纵然鲜花似锦，却又怎么能够掩盖她的风华？一颦一笑，看在他的眼里，无不是风情万种。鲜花鸀草，不过是她的背景和陪衬。
她侧过脸展颜一笑，他的眼里，甚至连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原来，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孩，已经出落得这样楚楚动人。
“渭阳，以后如果我倦了、累了，可以把古堡借给我小住吗？”她的愿望，永远都这样的低浅。
“当然可以。”秦渭阳失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古堡的大门，都将为你打开。这里，是母亲留给我们最珍贵的遗产，而你，是我和子歌迎接的第一位客人。”
白未晞失笑：“子歌可还没有接纳我。”
“她对你很好，真正把你当成了朋友。”
“可是，她从不赞成我爱上你。”白未晞略略担忧。
秦渭阳轻轻地拥住她的肩，那样的单薄，让他忍不住心生怜意。虽然他知道，她的肩头早已经扛起了祖孙两人的生活，并且积累了财富。可唯其如此，他才觉得，她承受得太多。
“子歌并非不喜欢你。而是怕你无法应付以后的各种责难。但是你还有我，不管遇到了什么委屈，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有一个宽阔的背，可以随时给你当盾牌。我和子歌谈过，她非常欣喜于有你这样的嫂子。”
白未晞红了脸。小声问：“真的吗？”
“是的。唯其喜欢，才会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幸好。你没有退缩。”秦渭阳叹息。
既然选择了爱他。享受着他带来的幸福和快乐，那么，她就有勇气承受爱他的千辛万苦。爱，有时候，也需要代价，而她不介意透支一部分。
两人手挽着手买了食材和一些易于贮藏的食品，足有两个大大的袋子。当然，这种力气活向来是男人的专利，而白未晞在愧疚之余。也只能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殷勤地为他开门推窗。
“很重吧？放下来，我整理一下。把容易腐烂的食物先吃掉，那些熏肉可以在临走的时候再吃也不会坏。”白未晞舀出面纸，蘀他拭去额上的薄汗。
暮春的意大利南部。比伦敦要热得多。白未晞脱去外套，很快就投入到分食材的工作中，并且乐此不疲。
看着她像个小妻子似的。尽责尽职地做着家事。秦渭阳恍惚地觉得，也许设计并不是自己的唯一，生活里还有很多幸福，等着自己去开垦。当然，这些幸福的源头，就是白未晞。
而那个脑海里从来不曾消散的身影，或许只是惊鸿一面，就彼此错过。可是唯其如此，才更觉伤怀。他甚至还没有辨别得出自己的心情，是爱还是喜欢，抑或什么都不是。有时候，白未晞冲他嫣然而笑的时候，他总是会把两个人的身影重叠。
那个女孩，今生是否得见？他隐隐期盼，又隐隐排斥。
“今天会做一顿丰盛的大餐，不过现在还早。”白未晞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凌乱的厨房又焕然一新。
秦渭阳由衷地说：“未晞，我觉得你做什么事，都能够做得很好。”
“那是因为用心嘛。我天资算不上特别聪慧，所以愿意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有时候，我觉得努力比天赋更重要。”
对于这句话，秦渭阳并不太赞成，但也没有反对。在白未晞的身上，他觉得可以找出中国古代仕女大部分的美德。
她忙着把海鲜养在水里，再把米淘好浸在盆里，对他的目光浑然不觉。
秦渭阳甚至与世界小姐交往过，见过的美女没有一火车，也有一卡车了。可是总觉得白未晞虽然并没有美得倾国倾城，却是浑然如天成，让他移不开目，总是不由自主地受她牵引。
“严绾回国了。”秦渭阳甫开口，就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
明明在讲台上，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可是忽然之间，只觉得口干舌燥，竟然冒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白未晞愕然：“怎么这么快？是不是闫亦心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秦渭阳舒了口气，“是闫氏出现了危机。”
“她不会是发傻了吧？闫氏都把他们踢出去了，她还要蘀他们鞠躬尽瘁吗？”白未晞差点跳起来。如果严绾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难保她不会暴跳如雷。
秦渭阳对她的反应似乎在意料之中，只是摇头：“闫氏毕竟不是一般的企业，闫亦心迟早会舀回来的，只是到时候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还真不敢说。”
“重建一个闫氏，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