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农家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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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农家女 [完结]-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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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身价不值钱了

    可是家中吃住、胭脂水粉哪一样不用开销?馨儿近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总是无精打采的,行情不翘,老妈妈担负不起小姐们的生活开销,辞退了丫鬟和老妈子,让馨儿一个人伺候她们。

    见馨儿洗个衣裳半天不回来,老妈妈想起生计不顺,顿时堵了一肚子气,哪里细看安秀的容貌?南宫说她是宁南侯,老妈妈这才细眼一瞧,的确是女扮男装,顿时吓得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安秀面前:“候主恕罪,候主恕罪贱婢有眼无珠没有瞧出是候主,求候主责罚…求候主责罚…”

    安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老妈子磕头。这些人一直很张狂,却不知道张狂也是需要资本的,只是看着她的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道路上,直到她的额前泛起血丝,安秀才道:“起身吧”

    这老妈子忙松了一口气,慌忙爬起来:“多谢候主饶命,多谢候主饶命候主…这丫鬟以前伺候过何老爷,您要是喜欢她,她就归您了”

    安秀想,她要一个ji女做什么啊?而且这老妈子是什么思路?以为馨儿跟过何树生,所以安秀很恨馨儿?

    安秀不恨,馨儿亦是可怜的女子。时运不济才沦落风尘沦为玩物,但是她依旧保持一份不应该有的骨气,这样的女子叫人可怜可敬也是可悲的。很多的时候,有骨气没有错,但是需要明白骨气的价值。

    “天气有丝寒气,妈妈家中可有好酒?”安秀笑道,“本侯倒是不会夺了妈**心头爱,不会带馨儿姑娘回去。只是难得遇见了,本侯倒是想跟馨儿姑娘说说闲话…”

    “有,有有最好的稻花香”老妈子连忙说道,“候主屋里坐,屋里坐”

    安秀跟着他们往前走了几步,便是他们的院子,有一块汉白玉做成的牌匾,上门刻着“朱华弄”,字如银钩铁画,极其俊逸。

    老妈妈见安秀瞧这门匾,忙笑道:“候主,这是吴老爷亲笔写的,叫人篆刻了来”

    安秀只是吴老爷说的应该是吴明应,笑了笑,道:“很好的字,下次遇着吴老爷,叫他帮本侯也写几个…”

    老妈妈笑呵呵地引着安秀进了院子。是一处精致的小院,五间正房,两间小偏房,院子中间有一颗古老的梅树。这个季节早已无梅,枝头透出一点点绿色的小苞朵,那是绿叶尚未全部伸展开来。

    馨儿把竹篮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低声向安秀道:“候主这边请…”

    撩起厚重的门帘,屋子里一股清香扑鼻,好似是迷迭香的味道,非常的温馨舒适。

    馨儿把放在桌子上的香炉往窗台上房,顺手推开了窗棂,冷风扑了进来,将房间里的香味冲淡了一些,馨儿低声道:“最近睡不好,点了一些迷迭香,候主闻不惯吧?”

    “很好闻”安秀说道,她也知道迷迭香有安神的作用。

    馨儿笑了笑。安秀看着她的房间,很小瞧,搁了一张架子床,床的四周都有雕花木栏,挂着淡雅的床帘。被子叠放整齐,也是与床帘相同的素色,十分的平淡又十分的温馨。

    她叫馨儿,果然是个温暖人心的姑娘。

    床头放了一把琵琶,安秀一瞬间居然想起了赵五娘。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才应该是赵五娘啊,丈夫高中状元,娶了名门之女,自己服侍公公…怎么看都跟《琵琶记》中的剧情相似啊。

    正想着,老妈妈亲自端了一托盘的下酒小菜来,另外两坛稻花香的美酒。酒斟了出来,顿时酒香扑鼻。老妈妈把菜和酒都摆好,又巴结地跟安秀寒暄几句,才出去。

    南宫道:“候主,我守在门外…”

    有外人在跟前,他还是会称安秀一声候主。南宫在这方面,谨慎得叫人心疼。

    馨儿亲自为安秀夹菜,为她斟酒。

    安秀看着她如今一身木簪布裙,忍不住问道:“馨儿,你如今这是为何?不接客了吗?”

    安秀记得何树生说过,他后来又把馨儿还给了吴明应,而且吴明应好似很喜欢馨儿姑娘。如今宿渠县朝不保夕,吴明应回来接走了自己的爹娘,为何没有把这个可人的姑娘接走?

    不过吴家那样的大家族,也容不下馨儿这般出身,再温柔知礼又能如何呢?想到这里,安秀没有继续问道。

    馨儿苦涩地笑了笑:“贱民近来心中郁结,总是解不开…客人不喜欢,妈妈就让我做些杂活儿,已经很久不接客了…”

    安秀捏住酒杯,一杯酒入侯,感觉一股子温热直直扑上去,身上被冻结的毛孔好像一瞬间都舒展开来了。安秀没有心思知道她因为何事而郁闷,也懒得去问。她就是想看看曾经何树生与吴明应流连忘返的地方。

    真的坐在这里了,安秀却体会不出他们当时的心情。美酒在手,美人在怀,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此吧?安秀叹了一口气,她要是生成男儿便好了。男子滥情,可以三妻四妾取回来,排解婚姻失败的痛苦。

    可是女人不行,必须独自忍受孤单、伤心、失望与愤怒若是因为那人的背叛而报复这个世界,最后输的那个人,只有自己而已。这个世界太强大了,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对抗的。

    “候主,其实馨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馨儿试探地看了看安秀。

    安秀笑了笑:“说吧”

    “曾经,馨儿最先遇着吴公子。与他相交两年,他对馨儿很好,但是他一直只是把馨儿当成清倌。后来,他又把馨儿送给何公子,总是撺掇何公子把馨儿纳回去…”馨儿慢声说道。

    安秀却笑了笑:“吴公子倒是挺无私的…”

    “不,他有目的”馨儿的声音有丝打颤,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安秀的面前,“候主,候主,您一定要恕馨儿无罪,馨儿有话跟您说,馨儿一直有句话想跟您说…”

    安秀被她突然这样激动吓了一跳,忙扶起她,道:“馨儿姑娘请起来,本侯就在这里,你有话便说。本侯绝不怪罪你”

    馨儿这才慢慢起身,眼泪却落了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很令人心疼。

    “过年之前,吴公子回了宿渠县,来馨儿这里喝酒。醉的不成模样,抱着馨儿求欢…嘴里还说,树生,树生…”馨儿的眼泪止不住,“他把馨儿当成了何公子,说了很多情话。还说什么一直希望何公子和候主和离,所以才把馨儿推给何公子;还说什么得不到何公子,便要毁了他还说什么霍小姐保的了何公子一时,保不了他一世,他手中有何公子考场做弊的证据…”

    安秀蹭地站起来,怒道:“这些闲话,你从何听来…”

    “馨儿对天发誓,句句实话”馨儿噗通一声又跪下,“候主,这样的谎言对馨儿而言,有何意义?馨儿想害谁?何公子对馨儿无意,馨儿心中却只有他一人…他走后,馨儿牵肠挂肚,只盼他平安…听了吴公子的一夜醉话,馨儿的心都凉透了…候主,何公子去会考,定是遇到了难事,只怕逼不得已才一时休弃了您。何公子对候主有情,馨儿看得出来…”

    “闭嘴”安秀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神神叨叨的,你都说了些什么”

    听到屋里砸东西的声音,南宫在帘外问道:“候主,小人能进来吗?”

    “进来”安秀怒道。

    南宫一进门,被屋里的情况吓了一跳,酒杯被砸碎,安秀满面怒容,而馨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个贱婢在本侯面前,哭哭啼啼说了很多的混话,简直该死南宫,带了她回侯府,本侯把亲自责罚她,问她该不该死”安秀面上的怒容不减,眼眶都红透了。

    这样的闲话,安秀不能让它传出去,先带走馨儿再说。

    老妈妈进来,本想求情,愣是被安秀的模样吓坏了,一句话都说出来,看着南宫带走了馨儿,安秀亦随后回了侯府。

    午后,天气倒是渐渐晴朗起来,一丝丝清风也带着早春的甜味,阳光仍是柔弱的,却在树杈之间跳跃,形成斑驳的树影。

    安秀坐在书房,一动不动。

    南宫轻轻推门进来,立在安秀的书案前面,等着安秀发话。

    “安置好她了吗?”安秀问道。

    “安置在客房,派了四个护院守着她,告诉了她,什么话都别说…”南宫回禀道。

    安秀点点头。阳光透过纱窗照应在书案上,把书案染成了金黄色。光束中,轻尘在飞舞,如同一个个小巧的精灵。

    见南宫安静呆着,安秀倒是没有他沉得住气,问道:“你不想知道刚刚那个馨儿姑娘跟我说了什么?”

    “该南宫知道的,东家会说;不该南宫知道的,南宫不问”南宫恭敬说道。

    安秀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侧对面的椅子,道:“坐下吧。”

    南宫心中有些吃惊,却没有什么表示,乖乖地坐了过去。

    安秀想了想,才说道:“南宫,你跟了我四年了,这四年我做什么事情就不避讳你,我把你当成心腹。如今我有件事情自己都迷茫了,能跟你说话吗?”

    南宫点点头:“东家您说”

    “不是东家对你说,是安秀跟你说。咱们就像老朋友一样,说说心中的郁结,你可愿意倾听?”安秀舒了一口气才道。

    南宫非常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安秀你说…”

    安秀二字第一次从他口中道出,旖旎婉转,竟然十分好听,安秀自己都忍不住愣了一瞬,继而才敛住心神道:“刚刚馨儿姑娘跟我说,年前吴明应回来喝酒,醉酒后说了很多的话,说什么他喜欢的人是树生…他是因爱生恨,从而害树生。我听馨儿的意思,大概是说,霍家小姐救了何树生一命,树生才必须娶她…而涉及到的,可能是考场作弊案…”

    南宫点点头,没有答话。

    “你觉得…这个可信吗?”安秀惴惴不安地问道。

    “你希望它可信,是吗?”南宫一针见血,安秀顿时哑口无言。

    “朝廷对科考特别的重视,如果发现考场作弊,最严重的判死罪。”南宫说道,“而最严重的,便是主考官泄题。何树生参加科考的主考官,便是霍家的长房长子。如果霍家一开始便欣赏树生,想着等他金榜题名把女儿嫁给他,自然会给他泄题…如果这件事查了出来,何树生与主考官会被斩头…安秀,只有这种情况,何树生才是被逼无奈的,你愿意是这样的吗?”

    安秀愕然。

    南宫继续道:“吴家公子一直都是个心机极深的人,他会无缘无故醉酒在花街柳巷?安秀,你也是聪明人,你会吗?”

    安秀摇摇头。

    “如此一看,便很清楚了。如果馨儿姑娘没有撒谎,便是吴明应故意把这些话托馨儿姑娘的口告诉你,他的目的是希望你去京都问个明白…你是二品候主,自然有机会斗倒霍家或者何树生,吴明应能得到什么好处?他很有可能已经成为哪个与霍家敌对家族的门客了。还有一种可能,吴明应说的都是真的,何树生的确都逼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这些苦衷不说出来,他真的能回到你身边吗?安秀,不管是什么理由,走到今日的局面,已经是死路一条,无法回转了何树生比你聪明,如果可以回转,他不会把自己逼入如此境地。他要么真的贪恋荣华富贵,要么真的被迫无奈…安秀,他如此,要么是为了保全自己,成就男人的事业;要么是为了你不受牵连…不管是哪一种,你不觉得,如今才是最好的结局吗?”

    南宫从来没有在安秀面前这般长篇大论。安秀不仅仅惊诧他的口才,更加惊叹,他居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可是他的清楚,太过于理性,理性的没有给安秀一丝幻想的机会。这么久了,总是对自己说放下放下。但是一点小小的考验,她便动摇了。她是放不下的南宫的一席话,让安秀明白,目前放下才是最好的结果啊

    一段感情,一种关系,既然画上了句号,便有它画上句号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是什么,它存在了便是合理的。硬是要去改了这个句号,换上逗号、冒号、省略号,都会破坏全局。

    安秀在别的人事情上都是很理性,可是遇到了自己的事情,她顿时方寸大乱。再坚强的女人,也过不了感情的关卡。女人天生就爱幻象,爱给自己留后路。其实最后才发现,所谓的后路,堵死了所有的生路。

    “我相信吴明应撒谎那种,吴明应不是好人,也不是一个会随便烂醉,说出心中话的人。也许馨儿姑娘,也是他们安排好的局,就等着我钻进去呢。南宫,幸而你在我身边提醒我”安秀起身,压在心口的那块巨石终于松开了,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才道,“送馨儿姑娘回去吧。先稳住自己的阵脚,才能不被敌人轻易打到”

    南宫弯了弯嘴唇,这是他跟随安秀四年里最开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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