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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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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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鸿飞摇头,“你不是他。”
  “也是,一晃二十年未见,先生已经成为杜若国主,我亦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公子感叹道。
  “这种谎话,你不必拿到我面前来说。”阮鸿飞清洗着茶具,头未抬,“你既然知道我曾在东宫为师,就不该在我面前说这等低劣的谎言。我看人,向来过目不忘,你不是。”
  公子的脸上忽然露出个狡猾无比的笑容,“先生,这天下,大部分人说的就是假话,而且,大部分人相信的也都是假话。假话说的多了,也就是真话了。如同先生,哪怕现在有人说先生就是阮鸿飞,可是,有人信吗?”
  “不过,若是你说你自己是凤启泽,是绝对不会有人信的。”阮鸿飞叹道,“仁宗皇帝实在太仁慈了。”
  “先生与我皆是漏网之鱼,我想,先生并不是在讽刺我,对吗?”公子弯起眼睛笑,眼中竟然带出几分天真气来。
  阮鸿飞道,“怕你运气不会这样一直好下去呢。”
  “是啊,现在并不是仁宗皇帝当政。听说,如今的皇帝杀伐决断,从不容情。”公子道,“我听说福王兄因先生而死。”
  “我一直厌恶福亲王的虚伪,你是知道的。”阮鸿飞倒了盏茶给他,自己捏了一盏,“明明野心勃勃,偏要装出一副无关世事的脸孔来。为了活命,什么恶心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享受了这些年,死就死了吧。”
  “我也不喜欢福王兄,他着实令人做呕。”公子闻一闻盏中茶水香气,叹道,“上次,我以为先生会解决那兄弟二人呢,未料先生心慈手软至此。”
  阮鸿飞看此人一眼,淡淡道,“既便我解决了他们,也轮不到你上台。你不如明湛。”
  公子轻叹,露出脸色黯然,“是啊,不然先生不会在李方陈大豹面前不给我留半点儿脸面。”
  “太久没见,我还真一时没有认出你来,先前只是觉得眼熟。”阮鸿飞忍不住一声唏嘘,“我一直不明白,你焉何如此?”
  “先生当年如何,仁宗皇帝对你比对太子都好上三分。可是,结果又如何呢?”公子眼中的讽刺一闪而过,“初始,我以为先生死了,还常去你坟前祭奠于你。待凤景乾登基,防宗室有若防贼,想活着,就得如同福王兄一样装傻充愣,于凤景乾跟前乖的像条狗。”
  “我甚至比不上福王兄,先生。”公子呷一口茶香,“我不想落个你一样的结局,亦不愿如同福王叔一样卑微的活着,生死赋予他人手。大家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孙,凤家兄弟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仁宗皇帝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与他们相比,我的血统也并不卑微。”
  “我的学生之中,你是最有才干的一个。”
  
  130、更新 。。。

  明湛回到宫中。
  他先去了母亲那里;卫太后虽然沉着冷静惯了的人。此时却是人在宫里;心在城外。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卫太后忍不住自榻上起身。
  明湛的脚已经踏进了寿安宫高半尺的门槛儿;卫太后一见明湛的脸色,心一下子安稳下来;温声道,“回来了?”
  “嗯;萨扎暂时退兵了。”明湛扶着母亲在榻上坐下,愧疚道,“叫母亲担忧了。”原本想接自个儿老娘来帝都做太后享福;不想他这皇位做的这样的不牢靠,给人围了老窝儿。这要有个万一,不是要连累自己母亲么?
  卫太后笑笑,递给明湛一盏杏仁茶,明湛接了。卫太后摸摸儿子染着外面风雪凉意的脸孔,“做什么事都没有一帆风顺的,何况是做皇帝呢?明湛,你刚登基,杨宇同谋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确切来说,这并不能怪你,只是你运气不好罢了。”
  当然,也不能怪凤景乾。
  人家凤景乾做了二十年皇帝都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的,虽偶有坎坷,除了一朝不慎着了阮鸿飞的道,其他真没像明湛这样被人打到家门口的窝囊事出来。
  如今众志成城,一致对外时,还好说,若是待战争平息,怕儿子还有很艰难的一段路要走呢。卫太后见不过半月,明湛的双下巴就消瘦的看不到了,一张脸冰冷坚硬。
  卫太后道,“今天接到了鸿飞传来的信儿。”
  “啊。”听到爱人的消息,明湛顿时来了精神,五官活跃起来,捧着杏仁茶暖着手,眼睛都格外的明亮三分,忙问,“他现在到哪儿了?”
  “他刚出天津港就被李方与陈大豹劫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卫太后话音落下,明湛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仰身靠着榻板,喝了两口杏仁茶,转手搁在一畔道,“换了我,也得先拦住飞飞,这倒不稀奇。”
  卫太后见明湛愈发沉稳,心下满意,继续与他说道,“他见到了一个人。”
  “说起来真是一桩旧事。”此时,卫太后也没有卖官司的心了,叹道,“你也知道当年太子有一个嫡长子,唤凤启泽。”
  明湛点了点头,“不是已经死了吗?”
  “太子膝下只此一子,仁宗皇帝也很喜欢这位小皇孙,很早就册立他为太子世子。若是当年太子能够登基,那么凤启泽就是下一任的天子。”卫太后道,“凤启泽自念书始,身边也有五个伴读。这其中一个,就是当年镇国公之子李麟。”
  “嗯,当初早早与阮晨思有婚约的那个,后来让阮家丢了大丑。”明湛记得此人,但是那只是阮鸿飞安排的一人,将事情闹出来,故意让北威侯府丢人而已。
  卫太后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个,就是林永裳。”
  “这个时候,也不必遮掩林永裳的身份了。他原姓范,是范林希的长孙,因范林希的嫡长子就这么一个庶子,自幼也是当做嫡子教导的。”卫太后道,“再有一个,敬敏皇姐的嫡长子魏峭。还有就是南丰伯的嫡长子,大公主的驸马陆文韬。”
  明湛心里数着呢,道,“这才四个,还有一人呢?”
  “原本太子世子有四位伴读也够了,不过,当时宫中的确还有一位,就是顺王的遗腹子凤景明。”卫太后叹道,“仁宗皇帝素来心软,当年顺王的母亲权妃是德宗后宫的第一宠妃,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顺王争夺储位,没少找还是太子的仁宗皇帝的麻烦。仁宗皇帝登基后,权妃与顺王相继过逝,在顺王过逝时,顺王妃腹中已有顺王骨肉,就是凤景明了。”
  “凤景明与太子世子年纪相仿,因他父母早逝,就一直养在宫里。偏生凤景明与凤启泽生的有八分像,其相似度,仿若双生兄弟。在有一次凤启泽与仁宗皇帝出去行猎时,仁宗皇帝遇刺,襄仪太长公主的驸马因救驾身死,凤景明却因为与凤启泽酷似,刺客认错了人,凤景明被刺一剑,受了不轻的伤。”卫太后无意识的抚弄着掌中一块儿温润的羊脂玉玦,“这一剑,其实就是为凤启泽所受。”
  “当年,太子大婚十年,仍只此一子,膝下公主都没有一个。”卫太后道,“凤启泽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也是由此,方皇后便开始让凤景明伴在凤启泽身边儿,俩人每日起卧衣饰,皆尽相同。”
  “凤景明具体什么样,我也记不太清,那会儿,他就像是启泽的影子一般。”卫太后摇头叹道,“待太上皇登基,太上皇对于权妃、顺王、戾太子一系没有半分好感,再加上凤景明年纪尚小,也没有封赏他什么。只是命他出宫回府,后来听说他早早过逝。现在看来,是他诈死逃出帝都城。”
  明湛马上意识到,“既然凤景明一道在东宫念书,那么,飞飞都做过他们的师傅了?”这个大骗子,还说不认识林永裳,装的跟真的似的!
  明湛一想到此事,顿时郁卒的盯住卫太后,“母亲也早就认出林永裳的身份了?”
  “我并未见过林永裳,只是后来推断出的。”卫太后淡淡地。
  这倒也是。一想起林永裳,明湛恨恨道,“让他跟他的景明学生团聚去吧!才别理他!”
  卫太后一笑,拿话刺激明湛道,“这也是,记得当年鸿飞给他们几人上课,听说凤景明就常缠着鸿飞问东问西。就是后来,鸿飞死了,景明出宫还常去他坟前祭奠,原本太上皇就忌讳他与鸿飞,他还做这样的事,不是自找没趣么。”
  明湛一听就急了,瞪着眼睛问,“他不会也喜欢飞飞吧?”又骂阮鸿飞招蜂引蝶,不守夫道,醋缸嘴脸展露无疑。
  明湛一直脑补到凤景明把他家飞飞压倒,然后XXOO啥的,脸都白了,握拳恨恨道,“待我捉到凤景明,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见明湛醋海生波,卫太后暗笑,不再多说,低下头来喝茶。
  其实人家阮鸿飞好的不得了。
  他与凤景明也算是师徒相逢,凤景明也未如明湛所想,把阮鸿飞怎么着。
  直接杀了阮鸿飞其实没有任何意义,这在政治上是最愚蠢的做法儿。当然,既然没打算要阮鸿飞的命,那么也就不要得罪他太过。故此,阮鸿飞衣食住行都挺舒坦。
  凤景明还时不时的来找阮鸿飞说说话儿,品品茶,倾诉一下往事与思念什么的。
  故此,阮鸿飞实在是过的最舒坦的俘虏了。
  刘影坐在书案前,悬腕提笔,在素白的纸笺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秀丽的小楷。
  李方进门,见刘影正在用功,忙放轻了脚步。他为人虽粗,却最是敬重有学识的人,当初他对刘影一见钟情,就是为刘影这种认真写字的侧脸儿所着迷。
  李方站在一畔看了会儿,就皱起眉来,揽住刘影的肩,刘影腕一颤,一滴墨汁落在纸笺上慢慢晕开。李方取下刘影手里的笔,道,“这是在写啥,怎么是祭文哪?给谁写的?”真不吉利。
  “不给谁。”刘影将纸稿儿一推,揉揉眉心,转去榻上,与李方一同坐下,叹道,“我早与你说过,趁机招安,朝廷必定会重用你。你却执意要与这位公子合作,将来是何下场都难说。你要是死了,我一个弱脚书生,如何保得住性命。何况你我的身份,以后的事儿,实在难定,我想着,把祭文写好了,省得日后碑上空空,也不好看。”
  李方不悦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你偷去见那小皇帝的事,我没跟你计较。如今又重提做甚!”
  这也是刘影的高明之处了,他在李方这里,并无心腹之人。因此,回来之后找了机会便将见过皇帝的事与李方说了。
  当时李方颇是恼怒,刘影却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如今眼瞅着南面儿海岸线戒严,朝廷派重兵力防守,岸都上不得,拿什么维持生计?难道要长期去人家杜若国那里去买吗?看着人家杜若国的脸色过活?若有机会能回到岸上光明正大的做人,有什么不好?”
  “你也要为手下的兄弟们想一想,现在可以从杜若国那里买了来,然后继续咱们的生意。可这并不是长期的事儿,如今杜若国主与皇上交好,若是有一日皇上恼了你们几个,吩咐杜若国主不要再卖东西给咱们。那时候,日子如何过活?”刘影劝道,“在海上虽然逍遥自在,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我看皇上为人宽厚,希冀咱们能招安呢?若有立功机会立了大功,皇上赦免你以前的罪过,回去在朝廷做个官身,有什么不好呢?就是底下兄弟,也能再回家看一眼父母爹娘呢。”
  刘影这一套话说下来,再加上刘影虽然见过皇帝依旧回到海上与他相守,并且彼此感情渐好,李方恼了几日,也就放开了。
  所以,刘影对于李方竟然与公子合作,准备占领江南一事颇多不赞同。
  如今听李方又念及旧事,刘影想到阮鸿飞所说的话,遂对李方道,“李方,我们在一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心里打什么牌,我也能猜着一二。”
  “公子与你以前向无来往,你却宁可听从他的指挥,看来是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意了。”刘影问。
  李方憨笑两声,搂住刘影,“什么天子诸侯的,老李不似你们念书的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刘影冷笑无语。
  李方凑过去啃刘影的脖子,刘影长眉微拧。穿束整齐的衣袍很快被剥落,露出玉一样皎洁的身体,李方的眼神渐渐炽热起来。
  在刘影看来,性事并不如何美好,哪怕他已经学会放松身体接受李方的索取,但是心中的屈辱感并没有半分减少。
  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刘影与李方完全是两个天地的人,此生都不可能有交汇之时。可是,有时,命运就是这样玄妙的令人无可捉摸。身体里的疼痛鲜明的如同永不结痂的伤疤,刘影缓缓的闭上眼睛。李方的体力相当不错,冲撞与索取总会持续很久。
  李方真正喜欢刘影,自然不会与以前一样拿刘影当泄欲的物件儿,如今他已经学会在性事上讨好情人。刘影亦会渐渐感到那种粗鲁的快感,但是这令刘影更加倍觉羞耻,他竟在这样粗俗不堪的海盗身下感到快活。
  李方喜欢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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