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难求by山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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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难求by山掩-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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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铁衣可谓是腹背受敌。
  不仅仅是城里乱,连将军府里也人心惶惶。
  司马文去突袭受了点伤,陆信风也趁机让齐义忠住进了自己的院子里,眼看着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陆信风得让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当然也没那么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期间柳岁安那里传出了喜讯。
  没错啊!是喜讯啊!
  喜讯啊!!
  陆信风在别人一片恭喜声中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的有木有!
  陆信风没根本没碰他啊!他柳岁安真是谁瞪都怀孕啊!
  陆信风不管是在虚伪的恭喜声中,还是在真诚的揶揄声中都只能淡定地笑着。陆信风命若雨好生伺候着柳岁安,想要吃什么用什么都紧着他,千万别磕了碰了万事小心,还陪着柳岁安吃了两顿饭。
  若雨虽然不喜欢柳岁安但是也无法,既然何公子都已经不在了,也需要有人来宽慰他家小姐。
  陆信风明显发现齐义忠这些日子情绪不高,不敢多想只当是齐义忠为时局操心,很想去劝慰两句,又不想自己流于猥琐。既然已经知道他是男子,就要避嫌啊,不能这样暗自占他便宜啊。要是就这么和他说话,和占他便宜有什么区别啊!
  喜讯传出两日,柳岁安就被何铁衣在西关的侧室请去了内院,美其名曰好生照顾,而且陆信风的院子女女男男的,也不方便。陆信风称自己也需要人用,所以把若雨留在了身边,只让坠儿跟着柳岁安去了内院。
  齐义忠这日却觉得自己的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因为陆信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当他不存在了,虽然现在他就在陆信风的院子里,可是陆信风召人商议事情都不会叫他。现在时局如此,想必是之前他同司马文走得近了,所以陆信风如今不信他了。
  这日陆信风才走到自己房门外,就见齐义忠等在自己门外。
  前两日才下过一场大雪,冷得很。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西关的大风,陆信风这次要不是非得出门,根本不会出门。齐义忠就这么站在门外都不知道站了多久,陆信风心中一紧,没等齐义忠行礼就拽住齐义忠的手把人拖到了室内。
  “你这身体好透了呢?”
  若雨乖巧地去泡了杯热茶递给齐义忠。
  陆信风自觉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于是就收住了点火气改口问道:“义忠你一大早在我门前站着做啥呢?”
  齐义忠的手冻得乌紫,原本纤细的手指看着像是胡萝卜,陆信风看着心口就有些缩紧。齐义忠把茶杯放下,啪地就跪在了陆信风面前。
  敢情这人是来请罪来了!
  陆信风无可奈何地把人拉起来坐下,又把杯子塞回齐义忠手里。
  “这是怎么了?”陆信风温言问。
  “大人!”齐义忠抬头,眼里都是水光。
  陆信风不忍直视,齐义忠又这么叫她啊,还是这么个萌样啊,这么无助这么全心信任还带着泪光啊。
  陆信风心里简直是觉得这场面有些惨烈了啊,她几乎是溃不成军呀!
  陆信风现在心里完全没有怀疑了,完全没得狡辩了,她就是喜欢齐义忠呀!喜欢齐义忠啊!可是这个时候该怎么做?按照正常的程序,陆信风应该去齐家提亲啊,可是陆信风就算是提亲,也完全不知道齐家会嫁哪个儿子给她啊!齐家就这么一个可以撑门面的女儿啊!
  当事人就在面前却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要去娶他这件事情也很猥琐啊!
  可是要向当事人表明心意,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啊!根本不可能说我已经趁你昏睡占你便宜知道你是个男人了啊。真是太猥琐了啊!
  而且就算是表明心意,婚事也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啊,一定要上他家提亲的啊!
  尼玛死循环有木有!有木有!
  陆信风的心里在流着猥琐的泪,完全没注意自己在齐义忠面前已经走神很久了。
  “大人,您可是身体不适?”齐义忠也很担心陆信风,面上的表情这么复杂,完全不像是平时的她。
  陆信风适时回神,看了一眼齐义忠,又觉得齐义忠的脸离得太近了简直是被惊吓到了。陆信风定了定神,提笔写了封信笺交给若雨,让他换件衣服偷偷出府送给海棠公子。
  齐义忠闻言低头:“想来是下官打扰大人雅兴了。”
  陆信风看了看齐义忠的脸色,没觉得齐义忠的脸色有什么不对。一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开始介意齐义忠的表现了啊。尼玛这就是暗恋啊,为什么发生在别人身上觉得美好,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这么猥琐啊。关键是一开始没自觉,偷偷发现他是个男的不想麻烦,所以瞒着啊!早知有今日一开始就要表明自己知道了啊,一开始就要表明自己要负责把人娶回家啊!
  陆信风悔不当初。
  事到如今只能说自己是姐妹之情了,陆信风看着齐义忠沉声道:“义忠,我何时因为这种小事怪罪过你。你是跟着我来的,年岁又比我小,又有伤病在身,我自然是想要多照顾你一些。你且安心。就算这城中有什么事,我也定能护住你。”
  “大人,下官并非此意!”齐义忠急于解释,又见陆信风并未否认他扰了她的雅兴,心中有些恹恹,再多的辩解的话也都说不出口了。
  陆信风点头示意齐义忠打住:“我明白,只盼你也明白我就好。无论发生什么,我定是不疑你的。”
  只盼你也明白我就好……目前这个状况,人家能明白才怪啊!陆信风内心滴血。
  话分两头。若雨送了陆信风的信笺出门,邹枚看过信笺就把若雨留下了,没让若雨再回将军府。她们这次要成事,就在这一天了。再拖晚了容易有变,让外族打听到城内的情况也不妙。
  邹枚根据陆信风的指使开始部署,调动起自己在城内的人马,并传令给城外军营里的手下,让她们准备行动。
  陆信风也想寻个理由把齐义忠送出去,可是齐义忠怎么都不肯走,看那个样子是想万一出什么事好护着她。陆信风看了看自己周围铜墙铁壁的,哪里需要他护着。不过陆信风转念一想,让齐义忠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好,起码有个照应。
  齐义忠正坐立难安,隐隐又听见府外似乎人声鼎沸,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他终于放下茶盏和棋子,抓住陆信风道:“大人,如今情势不好,不如下官引着您出城吧!”
  陆信风看着齐义忠正握着自己的手,血液就有点往上冲,再听得齐义忠语气中的关切之意,心情更是激荡到难以承受。
  陆信风默默地放开齐义忠的手,暗中想着这样纠结不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纠结不行。可是早已经决定要表现成姐妹情了。陆信风忽然想咬死自己,自己果然是用一个错误去弥补另一个错误,然后让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一个错误。
  陆信风心里有个声音对自己说:告诉他告诉他告诉他……但是另一边又对自己说:太猥琐了太猥琐了太猥琐了……最后陆信风给了怯懦的自己一个理由: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这件事情过了再说。先表白,征求齐义忠的同意,再去跟璟帝请罪,最后去他家提亲。
  陆信风靠着这个信念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骚动,
  到了入夜,若雨还没有回来,齐义忠已经开始坐立难安了。远远看着将军府外火光攒动,齐义忠也知道将军府被人围了,将军府显然不会对此没有防备,却不知是为何没有人来通知陆信风的院子里。
  陆信风把齐义忠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冷静点,不会有事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陆信风其实也不是很有底,一旦民众被激怒了,后果真无法预言。
  齐义忠还是不安,站起身来冲出了门口。陆信风吩咐人把院门关了,就是不想引起院里的人的注意,陆信风要拉住他,已经来不及了,齐义忠已经把院门打开了走了出去。

  第 25 章

  整个将军府里也是惶惶不安,齐义忠见一些家丁小厮走带着包袱跑来跑去,想来都是想趁乱逃了的。
  “将军府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些管事的呢?将领呢?”齐义忠拉着一个路过的小厮问。
  “哎呀这时候谁还管咱们啊,都跑了。”那小厮随口说完便甩开了齐义忠的手。陆信风从后面追了上来,扶住了他。
  “怎么会这样?”齐义忠问。
  “可能是受人煽动,中了心怀不轨之人的奸计了。”陆信风答道。
  “将军呢?”齐义忠四处望了望,最后又看着陆信风,看样子是想去何铁衣的院子里去看一看。
  陆信风只好点点头,同他一起往何铁衣的院子里走。刚走到半路上,就见何铁衣只着单衣被几个家丁押了出来。何铁衣也已经有些年岁了,虽说早年确实英雄,此时一看,真是好不狼狈,让人不忍直视。
  那押着何铁衣的家丁里头有眼尖的,瞧见了陆信风二人,立马指出来道:“这边还有两个!”
  这些家丁已然是反了的,现在他们抓一个也是抓,抓三个也是抓,况且如果不把这两人一起抓了,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呢。
  齐义忠一见事情不妙,立马护在了陆信风的身前。其实陆信风还是初通一些拳脚的,不见得比齐义忠就差了。
  陆信风贴近齐义忠,再他耳后小声道:“别轻举妄动,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齐义忠见对方人手太多,也似乎对他二人并无敌意,而陆信风的呼吸就在他耳后,一股麻痒之感从耳后窜进了脊背后腰。只得这片刻失神,他和陆信风两人便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拿下了。
  陆信风在那些人捉拿齐义忠的时候挡了下道:“我们自己走就行了。如今西关战事在即,却不知几位这是何意?”
  有人推搡了她一把:“少废话!”
  陆信风何时受过这种委屈,齐义忠当时就要发作。怎地到了这关键的时刻就只有他二人了,那陆荣呢?
  陆信风按住了齐义忠的手,齐义忠的手冰凉有力给陆信风一种奇异的满足。虽然形势很危急,但是心底还是酸酸甜甜的啊,这种趁机吃豆腐的感觉实在是太猥琐了,但是感觉真好呐!
  陆信风看着当头押着何铁衣的那个人,似乎是有些眼熟的。陆信风刚觉得心里有些底了,那人就开口了:“我知道这人,她是皇帝派下来的督军。”
  当下就有人喊道把她们一起交到府门外义士的手里!
  陆信风牵着齐义忠,一起跟着走到了将军府门口。
  将军府外围着不少人,拿着锅子棍子自家菜刀的,一看就是被煽动起来的百姓。
  打头的却不是陆信风眼熟之人,她们声称何铁衣已然把兵符交到了外族手里。
  陆信风此时表现得一脸吃惊,朗声对何铁衣道:“这些都是西关的百姓,并非暴民。不如何将军就让她们看看兵符何在吧?”
  何铁衣想必是反抗过的,脸上都看得见淤青,她并不理会陆信风。
  陆信风也不以为忤,又转头对府外的民众说道:“何将军镇守西关多年,先帝更是亲封她镇国大将以嘉她护国之功,必不是那里通外敌的奸人。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何将军年事以高,这天寒地冻的,不如众位选几位代表上来,我们到大厅商议。其他人也都可以回了。”
  陆信风这么说,人群肯定是不同意的,但也确实是有几个管事的走了上来。
  正在此时,一人纵马而来,观其衣着,竟是城外的守军。那士兵来不及管为何将军府外有这么多人,翻身下马跪报城外有夏国兵突袭便晕了过去。
  这城里的毕竟也都是西关百姓,有人立马去把人扶了起来。陆信风也步下台阶,把人接进了府里。
  “尔等好生糊涂!何故如此巧合,你们今夜讨要兵符,夏国军今夜就突袭而来!定是受了那夏国奸细的唆使啊!何将军又怎会把兵符轻易丢失。今夜西关要全力抗敌,岂能着了那夏国奸人的道!若真是何将军玩忽职守,我代表圣上而来,必不会轻易饶她!”
  正在这时,从边路也过来一队兵,为头的那个居然是同陆信风一同来西关的粮草官邹副将。陆信风立马任邹副将整顿城内,通知后方支援城外的军士。
  西关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守城,城外营帐五里四个……算来也有几千人,必定是城外抵挡不了了,才会用到城里的兵。在镇西城内也有几千壮劳力,城东营地也有三万人,陆信风此时心中有底,并不惊慌。
  陆信风几个像模像样的命令下来,加之人群中本就有不少她的人,不到片刻,人群竟是散了。只留下一座空府,这么片刻的时间,已经有不少下人卷了将军府的财物跑了。这兵荒马乱的,能跑去哪里?
  陆信风同几个管事的一起进了大厅,请何铁衣请出兵符。陆信风尽量挡在齐义忠的面前,不让齐义忠出头。这里头似乎是有自己的人,但是也不见得。毕竟都是璟帝的人,情势究竟如何,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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