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难求by山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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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难求by山掩-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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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下,陆信风就看见齐义忠的肚腹消了下去。孩子生了下来。
  齐义忠倒回陆信风的怀里,张着嘴说话却没有声音,陆信风凑近了才能听见他说:“孩子呢?……怎么不哭?”
  陆信风抱着齐义忠就听到稳公说:“恭喜小姐,是个公子。”
  这时候孩子也就是是血糊糊的娃娃。看着周爹爹拿着剪刀什么的过来,陆信风别开了眼。听着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地了,低头去看齐义忠,人已经昏过去了。
  陆信风问道:“他怎么了?”
  另一个还在按压齐义忠肚腹的稳公道:“姑爷这是脱力睡了过去。”大约还是十分痛的,齐义忠在昏迷中也随着那稳公按压肚腹的动作整个人发抖。不多时,胎盘娩了出来,稳公守着看了看齐义忠的情况道:“恭喜小姐,大小均安。”
  陆信风把齐义忠抱了起来,让人换了个床单被褥,都安顿好了,这才走过去看了眼已经包好襁褓的孩子。稳公们对此是并不觉得奇怪,还有听见夫君生了男孩就拂袖而去的呢。陆信风这已经是一等一的温存体贴了。
  孩子的奶爹是早就请好了的,陆信风只吩咐让人准备好吃食温着,这才走出了房间。天已经又黑了,齐义忠这是生了整整一天一夜。按照稳公的意思,这齐义忠已经算是生得顺利生得快的了,要不是他底子太弱,也不至于到后来就差点熬不住。

  第 77 章

  陆信风叫来平儿去报喜,平儿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盅补汤,回说:大人和老爷都已经睡下了,只吩咐将温着的汤送来给少爷补身。
  陆信风点点头,想来这是她娘和她爹对她儿子不满意了。
  陆信风转身又要进房,她这是两天一夜都没睡了,事情下来,虽然整个人兴奋异常,可是也知道自己该休息了,就是不休息,去陪陪齐义忠也是好的。
  那平儿欲言又止地拦了一下,陆信风明白他要说什么,没有人会和坐月子的夫郎一起睡的,可是她此刻也不想管这些了,她就想待在齐义忠旁边。
  齐义忠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宝宝正睡在自己身侧,恍惚间又摸了摸肚子,已经平安生下来了。
  正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孩子,就听见房门开了,听着脚步也知道是陆信风进来了。
  “醒了?饿么?”陆信风快步走到床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齐义忠正是饿过了时候,并没有饥饿感,摇了摇头道:“我想抱抱孩子。”
  “我叫人去准备些吃的。”陆信风扶着齐义忠半坐起,并不真让他抱孩子。
  陆信风喂齐义忠喝了小半碗粥,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要不要如厕?”
  齐义忠点了点头,忽然间又想起来两人没有经验,要生了水破了居然只是以为要如厕,又有些尴尬,羞红了脸。陆信风扶着他起床如厕,这才把小厮叫了进来,服侍齐义忠洗漱。
  按照这里的规矩,齐义忠是一整个月都不能见风不能碰水,陆信风也只敢让他擦擦身。
  齐义忠有些脸红,不让陆信风近身。大白天的,就这么别扭。陆信风替他扯下了在床上垫着的小褥子,又换了条干净的铺上,齐义忠已经尴尬得站不住脚了,哪里有女人家碰这些脏东西的。
  陆信风扶着他躺下,就被齐义忠眼泪汪汪地逼出了门。红儿和平儿赶紧进去服侍。
  陆信风出了门又觉得整个陆府丝毫没有像她一样高兴。她知道这是生了儿子的缘故,要说,虽然这并不会让陆信风少爱这个孩子一丝一毫,但是这确实是一个麻烦事。她不在意孩子的性别,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而她还要在这个院子里待着,别人在意不在意并不是不想理会就可以不理会的。
  第二日陆父还是来看了齐义忠,吩咐他要好好养身体。陆信风给他请安的时候他还怕陆信风不懂事,特意叮嘱了让陆信风这一个月不要在齐义忠房里。他到现在都觉得齐义忠每晚都要服侍陆信风。陆信风有些无语,不过也总比他知道其实是她每晚给齐义忠按摩揉腿要好。
  陆信风听着她爹的话,心想这一个月不去齐义忠那里,你怎么可能放过我。虽说是这样腹诽的,到底还是没表现出来。从陆父那里出去还是去看了齐义忠。齐义忠已经睡了,周爹爹正守着孩子的摇篮。他看见陆信风过来了,便将孩子抱了起来,想让陆信风也抱一抱。
  陆信风只是凑在一旁仔细看了下,新生的孩子软软小小的,她看着只觉得敬畏,并不太敢靠近。小朋友的眼还没睁开,在周爹爹的怀里睡得正安稳。陆信风也不想去吵了他,让周爹爹把孩子抱下去,自己守在齐义忠的旁边。齐义忠睡得却是不如那小的好,时不时还会皱眉,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陆信风替他整了整被子,出了房间。周爹爹看见陆信风出来,还错愕了片刻才起身行礼。陆信风略一点头就走过了他。她就是忽然觉得有些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的,看过了还是要回自己院子里。陆父的叮嘱,她还是给个面子听两天吧。刚好也可以捋捋自己的思路。
  郑平并不能帮她什么,而且言语中透露出让她栽赃嫁祸的意思让她有些不能接受。可是经过了最初几天的拒绝排斥,这个想法却在她心里萌动。为了齐义忠她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这样的想法令她自己感到恐惧,并不是把原因归咎在齐义忠身上,就能让她洗白自己的卑劣。
  第二天天刚下朝陆信风就去找了郑平说见见那几个男犯。郑平以为陆信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审他们,点头同意了。陆信风一直不怎么关心这个案子,只是扯出来齐良玉之后,她才开始绞尽脑汁地想扳倒左家,她这才知道陆信风也并不是那么地不关心这个案子。
  郑平这里的男狱倒是不错,起码没什么异味,还有光亮进来。陆信风的心情不太好。特别是见到这几个男人的之后。被抓来这么一个多月,几个光头小和尚的头发也都长了一点,有一个本来就是短发的还扎了个小辫。虽然在郑平看来还是光头,但是在陆信风看来,这圆寸才是正常男人该有的发型。配着有些脏污的脸和囚服,看着就有那么几分……不羁。
  如果脸上的表情不是这么惶恐惊怕就更好了。
  审问就到了下午,还是交给郑平,陆信风坐在一旁看着之前的口供,一面观察着眼前的这几个男子。他们都是短发,健壮,虽说神色怯懦,可真是该死的符合她的审美观。陆信风恍惚间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们自小就是在寺庙里长大的?”
  堂下的一个男子道:“大人,小人是自小在庙里长大的。”
  另外几个却是默不作声,看来关了一个多月他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不敢再说谎。
  “你们几个呢,又是打哪里来的?”到底上哪里找来这么些男人的?左敏之果然是在建造一个符合她审美情趣的乐园么?
  这几个男子便又莫不做声了。又是这样。
  陆信风看了眼郑平,也不再做声,只又埋头看从前的口供。
  郑平果然又从头审了一回,虽然没什么结果,但是陆信风走的时候,她吩咐下头的衙役要一个一个单独审,审到事事都交代清楚为止。
  陆信风心里隐隐有一个怀疑,可是还是不放心齐义忠,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索性就回家了。却在齐义忠的房门口被惜英拦了下来。
  “小姐,周爹爹和林相公正在给少爷擦身呢,您且先等等。”
  陆信风一听也就不着急进屋了,问道:“小公子呢?”
  “刚才主君过来了一趟,抱出来喂了奶,这会儿李爹爹正守着他睡觉呢。”
  陆信风问清楚这事,也就耐心坐了下来,等着周爹爹他们出来她再进去。齐义忠这里补了惜墨缺的是红儿的亲弟弟小翠,他年纪尚小,每天也不干什么活,管着齐义忠房里的茶水,剩下的时候他就只想去看小娃娃,可是周爹爹他们怕他不懂事太鲁莽磕着吓着小孩,愣是不让他近公子的身。这会儿他苦着脸端着一盆热水出来,这才看见陆信风,连忙换了个笑脸叫小姐。
  小翠长得还算是天真可爱,陆信风揉了揉他的脑袋,问:“少爷里头弄完了么?”
  小翠正在摇头,陆信风耳尖,就听得里头传出来声带着哭腔的痛呼。陆信风心一惊,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进了房门了。周爹爹和林相公两人正在给齐义忠绑束腹。周爹爹正在那儿说痛是正常的不这样恶露出不完,陆信风猛然闯进去,几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周爹爹在齐义忠肩膀上拍了两下,这才给齐义忠盖好被子,领着林相公出来了。
  齐义忠的眼睛里还蓄着汪眼泪,看见陆信风走到床头来,有些别扭地偏过了头。陆信风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手伸进齐义忠的被子里摸了摸贴身绑着的束腹,齐义忠小声地哼了两声,陆信风道:“怎么绑得这么紧,疼得厉害?我给你松松?”
  齐义忠把陆信风的手拍开,陆信风这才觉得不对劲,把齐义忠的脸掰了过来一看,这小子居然又在哭。
  这是要哭个什么嘛!
  陆信风伸手给他擦眼泪,越擦就越哭不停。齐义忠此时脸色苍白,嘴唇上还有自己咬下的牙印,陆信风无法,只能抵住他的额头,轻轻地舔了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等齐义忠有所回应,这才唇齿交缠。忽然的一瞬间,齐义忠抱住陆信风的脖子,终于是哭出了声来。
  陆信风额头青筋直冒,到底一开始是谁说这招管用的?齐义忠被憋得满脸通红,眼看着就要喘不上气来,陆信风赶紧把那缠得死紧的束腹解开了。齐义忠的肚皮如今松松垮垮的一堆,上面还有紫红小指粗的纹路。他勉强放松之后这才意识到让陆信风看到了什么,又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肚皮上。陆信风也没拦着,虽然屋里火旺,这还只在二月,略有春意却还是冷的。
  齐义忠身下的毯子也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脏污了。陆信风看得更是心疼,她也知道齐义忠最近心里头有事,一直都不好过,哭出来兴许会好些。可是总这么哭也不是个事儿。
  “忠儿,咱们不哭了好不好。哭多了伤身子,乖啊。疼得厉害么?我叫王太医来再给你看看?”
  齐义忠摇了摇头,只是一个劲儿地往陆信风身上靠。陆信风用被子包好他,这正是不能见风的时候,万一落下了病根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齐义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陆信风两天了还没抱过孩子,也还没给孩子取名,心里就不好受,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一般,又觉得自己过得暗无天日。他如今身上也丑得紧,脸上有斑还憔悴得不成样子,又没能给陆信风生个女儿,齐良玉如今又身陷囹圄,这种种的种种加在一起,让他难受不已。
  他原也是不担心的,他知道陆信风如今是为了齐家的事情才这般忙碌的,他知道陆信风一直就说想要儿子喜欢儿子,他知道陆信风的心思一直在自己这里,可是他躺在床上,任由几个爹爹给他裹上束腹,说是为了出恶露,可谁不知道这是想让他的腰身赶紧现出来呢,谁不知道这是在希望他赶紧再生个女儿出来呢。这两天他吃什么喝什么都任人摆布,他们也不让他多抱一抱宝儿,着实是过得憋闷气苦,这会儿见着陆信风,明明知道不该发脾气使小性子,可是就是忽然就忍不了。
  “大人,我想看看宝儿。”
  “明天好不好?宝儿正在睡呢。”
  “大人……”
  “……”
  “大人……”
  “……别哭了好不好,我去把宝儿抱来。你赶紧把眼泪擦干,一会儿宝儿来了看到爹爹是个大花脸,准会笑话你的。”
  陆信风刮了一下齐义忠的鼻子,齐义忠扑哧一声就又笑了出来。陆信风这会才觉得心头大石落地,安安心心地去抱儿子来。
  宝儿小小的一团,正安安稳稳地躺在摇篮里,陆信风征求的李爹爹的意见,却还是不太敢动他。她让李爹爹把娃儿抱进齐义忠的房里,自己去了父亲那里请安。回房的时候齐义忠正坐在床头抱着孩子,陆信风的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那束腹又给绑上了。
  “绑得难受就别绑了忠儿。绑得这么紧,只怕对身子不好。”血液循环不畅是肯定的。
  齐义忠不做声。
  “忠儿,孩子睡着就让他在床上睡吧。一直抱着多累。该吃饭了。”
  陆信风以为齐义忠又要不理他了,齐义忠却忽然开口道:“大人,我手酸了。”
  看着意思,是要陆信风接手了。
  “我去把他的摇篮拿进来。”
  “大人。让他睡我旁边就可以了。”齐义忠有些咄咄逼人道。
  陆信风实在是推不掉,只好从齐义忠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孩子。这新生的孩子,看在眼里和抱在手里又是不同的感觉。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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