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酾酒有衍 作者:焰焰烧空红佛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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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酾酒有衍 作者:焰焰烧空红佛桑-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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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暖融融的小屋里消磨了些时间,账本也看得差不多了,小侍从看式燕放下账本,便机灵地上去去给他揉捏额头两侧。
  雪已经停了,虽然离檀芒的气味完全消除还有段时间,但式燕也不好意思继续在喜久醉里叨扰,成掌柜和方管事两位口上说清闲,其实根本一点闲暇都没有。
  自己一来,就耽误了人家干正事,都在这儿陪着自己,这让式燕非常过意不去。
  这时候回不了家,索性就真的去酒藏看看吧。式燕这样想着,从正门出了去。成掌柜和方管事送他出去,马车停在运河边上,他们便在门口站着等小厮把车子赶过来。
  小侍从扶着式燕站着,突然式燕听到右边巷子里传出声响,下一刻,便看到停在巷子里的马车用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一个左拐便往车道上跑。
  式燕眼明手快地拉了小侍从一把,自己也赶紧往后退,看那马车疾风般险险从俩人适才站立的地方掠过去。
  “啊……”退得太急,式燕一个没站稳,身子歪了一下,幸好身后有成掌柜反应极快地上来扶着,否则他可能就要摔着了。
  在车道上一路狂奔,转眼间连声音都听不到了。几个人虽然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关注痛呼了一声的式燕。还没来得及问他有没有事,成掌柜方管事和小侍从就都看到他们少夫人的脸刷的白了。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了?”小侍从慌了,顾不得为少夫人救了自己道谢,生怕少夫人受了惊,有个什么大碍。
  看到三个人都很担忧地看着自己,式燕勉强笑了笑:“没事,似乎是脚崴着了……”
  “只是脚?肚子里没问题吧?”方管事皱紧了眉头问。
  式燕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这时候小厮赶着马车过来了,适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脸上也是一片惊慌。
  这下子式燕是肯定不能去酒藏了,但也不能就这样直接回云家,现在看着似乎腹中孩子没事,若是回去被檀芒熏着了,真出问题可怎么办。
  只是看他额上都泌出了冷汗,肯定是疼得不行的,必须马上看大夫。
  “今日,沈大夫在医馆,送我过去吧。”
  式燕虽然疼,但人是清醒的,也记得早上给自己施完针后,沈大夫便出门去了医馆,此时便冷静地吩咐小厮和小侍从。
  小厮赶紧把车门给打开了。
  “少夫人,冒犯了。”方管事先致了歉,然后低下身把式燕抱起,送进了车厢里,自己也坐了进去,交待了成掌柜一声,便关了车门。
  要在往常,郎官是不能随便碰触许了人家的卿倌的,方管事本是个循礼之人,更别说他早看出夏越对夫郎的独占欲,自然不会做出有违礼法之事。只是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式燕又不能自己上马车,总要有人将他抱上去,比起成一期,方管事觉得还是自己来比较好,到时候夏越知道了,心里应该也不会不舒服。
  小厮心里焦急,但也不敢贪快,稳稳当当地把马车赶到了沈大夫的医馆门前。
  沈大夫让小侍从把式燕的靴袜给脱了,几个人围着一看,那白嫩的脚腕生生肿起了一大块,看着就疼。小侍从更是脸都皱了起来,式燕还安慰了他几句。
  医馆里备着冰,沈大夫给式燕冰敷,又让小侍从心疼得不行,赶紧给他把手炉子点上,塞到式燕怀里,心里直想着少夫人可千万不能冻着。
  “晚上还得用冰敷一次,明天早上起来时再看看情况。”
  冰敷好了之后,沈大夫交待,看式燕和小侍从都点头表示知道了,才给他按揉血肿处,边按揉边继续道:“这个你自己不方便按,晚上我会过去一趟,教给云少爷,让他一天给你按揉个三五次。”
  开了药,给式燕敷在患处,用绷带包扎好后,沈大夫又叮嘱道:“切记,这几日都不能随意走动,也不能将重心放在这边脚上。睡觉时把这边脚垫高,平时也别转脚腕。”
  式燕都乖乖点头,一一记下了。
  傍晚,得了信的夏越赶回家,看到的就是他家夫郎垫高了左腿,靠坐在窗前榻上的模样。
  看到丈夫回来,式燕心里非常紧张。
  自己在暴风雨的夜里被丈夫叱骂掌掴的回忆又涌上心头,那次之后,他知道了丈夫非常不喜欢看到自己不爱惜身体,若不是发现有孕,估计丈夫的气没那么容易消吧。
  结果今日自己居然怀着身子受伤了,式燕越想越心虚,生怕丈夫责骂,便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看夏越。
  夏越连氅子都不脱,直接冲到式燕跟前,也没注意夫郎样子有些奇怪,只是心疼地蹲下身,仔细去看那被包裹着草药的脚踝。
  “很疼吧?”夏越轻轻抓住式燕左脚大拇指,用指腹抚摩着,柔声问。
  丈夫似乎没生气,式燕在心底舒了口气,这才抬起头,刚说了句不疼,便撞进丈夫溢满了心疼的眼眸里。
  一看到那充满温柔疼惜的眼神,式燕就觉得心里柔软要化成水了,心下忽然满是愧疚,不由得脱口而出:“相公,对不起。”
  夏越愣了愣:“为何道歉?”

    62、暖冬

  式燕抓住夏越的手;将他拉向自己。
  夏越便站起身,往式燕身旁走去;然后被式燕一把抱住。
  “怎么了?”夏越看夫郎把脸埋在自己腰间,不由得觉得很是爱怜;手掌放在他头上;轻轻地抚摩着,问他。
  “相公,”式燕的声音传出来,瓮瓮的;“我伤了脚,对不起。”
  夏越很是不解,怎么受伤的人反倒要对自己道歉?
  他哄了一会儿;式燕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继续说:“我知道相公不喜我生病受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今日还是怀着孩子受的伤,是我太不小心了,对不起。”
  愣愣地听完了式燕说的话,夏越有些想笑,又有些难过。看来暴风雨那夜,自己是真的吓到式燕了,这心理阴影留了这么久。
  他弯下腰,亲了亲夫郎的额头,笑着对夫郎说:“傻瓜式燕,你以为我会生气,会责骂你?”
  式燕犹豫了会儿,点头。
  “真是傻瓜,”夏越又重复了一句,“你就记着暴风雨那天晚上我骂你了对吧?那时候可是你自己跑去淋雨的,叫你回去还不听,我当然会生气。那样就叫做不爱惜自己。可是这回不是你故意受伤的吧?今天就是个意外,我怎么会因为一个意外而责骂你呢?担心心疼都不够了。”
  “可是,我让好多人担心了,还让公爹被吓到了。”式燕低着头,很内疚的样子。
  夏越坐到式燕身后,环抱住他,把双手放在他圆圆的肚子上。
  “别说爹爹,我都被吓到了,幸好是没摔到地上,”顿了顿,夏越又摸着他肚子问,“宝宝没闹你?真的没有不舒服?”
  式燕摇头,头发擦过夏越的下巴,让他忍不住在夫郎鬓角处落下一个吻。
  “没事就好,只是这脚崴了要养好多天,伤好之前,你都不能到处走了,会闷吧?”
  夏越想着,孕夫情绪是阴晴不定的,他家式燕虽然一直都没有什么大变化,除了容易掉眼泪之外,烦躁的表现倒是没有的,可那也许是因为式燕一直有事可做。若是无聊地整天闷在房里,他怕式燕会胡思乱想,让心情变糟。
  虽然不明白丈夫的担忧,但式燕还是知道丈夫是在关心自己,他把脑袋往后仰,靠在夏越肩窝处,蹭了蹭,道:“没关系,我在屋子里看看书就好,相公不用太挂心的。”
  话是这么说,夏越怎么可能不挂心,他挂心得很。
  于是,第二天开始,他连中饭都回家里吃了。今年酿酒开始得早,藏里已经过了最忙碌的时候,大部分的酒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酿造期,只需要每天定时查看温度和发酵情况、搅拌醪液。夏越的云起已经移到了酿造的大桶里,顺利结束了留添,喜久醉也准备歇业了,各种事情都告一段落,他更能专心地照顾自家夫郎了。
  也不怪他过度不放心,式燕现在可是有着身子呢,就算都在房里不出门,总也有难免要走动的时候,不说洗漱吃饭,如厕就是个不小的问题。夏越怕小侍从力气不够,扶不稳式燕,别说摔一下,就是再给磕碰了哪里,他都要心疼死。
  被丈夫扶着如厕对式燕来说太过于窘迫了。但是不管他怎么又气又羞地抗议,夏越都不松口,深知丈夫脾性的式燕,只能红着脸乖乖被扶着。
  夏越把人照顾得细致周到,式燕除了难为情之外,甚至都没觉得崴了脚后,生活起来有任何不方便。只是到底还是觉得对不住丈夫,不仅累他为了照顾自己,一天在家里和酒藏之间来回好几趟,这一受伤,夫夫间的房事就又暂停了。他总感到有些亏欠丈夫。
  夏越自己是没在意,虽然他不是不想,不过式燕本来也快到不能行房的时期了,他已经有意识地减少房事了,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点,不做便不做吧。
  他们的孩子已经第五个月了,活泼得很,时不时就在他爹爹腹中伸展拳脚。沈大夫说,式燕的身子本来底子就好,如今养得也好,孩子长得很顺利,大概七个月左右便能生了。想到还有两个月就能当爸爸了,夏越整个人兴奋到紧张的地步,越发不敢让式燕出什么意外了。
  腊月二十九那日早晨,夏越一出门,就感到有些不大对劲。
  明明昨日才下了雪,地上积了很厚一层,这会儿出了房门,居然觉得有些暖。
  他抬头看了看天,一片淡淡的蓝色,看不到几朵云,太阳就挂在天上,不刺眼,像是很浅的樱草色,正懒洋洋地散发着光热。
  夏越心头有些抓不住的担忧,想不出是为了什么,听到房里有动静,估计是式燕起了身,他便中断了思考进了房。
  给式燕穿好衣服,抱他到桌前看他洗漱完毕,然后在式燕梳头时,夏越去叫了小侍从送早餐进来。
  喝药粥时,式燕忽然说了一句:“怎么觉得有些热。”
  “热?外头没在烧暖房,大概是热还没散出去吧,要不我把窗打开?”
  夏越说着就起身去把窗支了起来。他自己是不觉得热的,只觉得暖暖的,不过式燕怀着身子,体温比较高,大概觉得还残留着余热的屋内温度太高了吧。
  不过,平时早晨也是这样的,前两日式燕也没嫌热,夏越吃着早晨沉思了起来。
  看来今日真的比较暖吧。
  本来这天夏越早上不用到藏里去的,然而辰时过半临近巳时的时候,他坐不住了,因为连他都开始觉得有些热了。他身上穿着加了绒的厚袍子,在房内也没穿氅子,就已经觉得似乎要出汗。
  这气温不正常,若是一直这么暖下去的话,中午可能会更暖。
  “我去一趟酒藏。”夏越站起来,脱下外袍,换上去藏里时穿的轻便的厚衣裳。
  式燕拈着小点心打牙祭,看丈夫突然说要出门,便问他:“怎么了?”
  “今天太暖了,我担心到午时会更暖,”夏越没回头,一边换衣裳一边回答,“酿酒要低温,这天气可能要出问题,得去酒藏看看情况,也许还要紧急处理一下。”
  他换好衣裳,拎了那件厚厚的黑大氅搭在手臂上,转身亲了夫郎一口:“我叫侍从进来陪着你,你乖乖坐着,别乱动。过了午时我还未回来的话,你就先吃。”
  式燕知道酒藏重要,乖乖点头,又回吻丈夫一下,道:“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骆越的酒是要低温发酵的,在南方,酿酒桶是双层的,需要在外面那层装上冰块以使酒醪降温。胤城冬日气温偏低,是不需要用冰冷却酒的。但今日实在暖得异常,酒醪的温度怕是会升高,这样很容易发生变质,导致腐酿。
  夏越出了云家门就一路跑到酒藏,进了藏里正好看到杜师皱着眉在院中抬头望天。
  “老爹!”夏越跑到杜师跟前,不等喘匀气便说,“天太暖了。”
  杜师懂他为何着急跑来,自然不会问理由,只点头道:“对,这样下去不行。”
  “我带人去开冰窖,把冰块运到酿酒场去。”
  酒藏里有冰窖,存冰量有喜久醉的一倍有余,为的就是将酿酒的温度控制在理想状态。今天是这期酿酒季第一次用到冰块。
  手上空闲的藏人听到夏越招呼,都赶紧行动起来,先跑去拿了运蒸米的木桶,夏越和另外两个藏人去拿了大槌子,把冰窖打开,穿上大氅就进了去。
  那两个藏人也穿起棉袍跟了进去,冰窖里的冰块是大块的冰砖,必须敲碎了再装到木桶里运过去。三个人也不说话,直接各自找了块冰,放倒了就开始砸。后头有藏人抱着木桶进来,在旁边将敲碎的冰块装到桶里,满了就扛起来往酿酒场跑。
  其他藏人开了库房,抱着有一人高那么宽的草席跑到酿酒场里,将草席包在酿酒桶外围,用绳子紧紧扎住。这种草席很硬,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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