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暗哑的低沉声发出,他匐在她白皙的胸口上,手落在她的面颊上。
        “滚滚。”
        “嗯?”
        青丝交缠,汗水交融,筋疲力尽的二人谁也不愿再动,不愿发出打破这暧昧气氛的声响,只剩下软软呢喃的对语与呼吸。
        “让你受累了。”
        她红着面,扭脸不搭话。
        他已起了身与她并肩躺着,赤裸相对,将她抱在怀里,一只臂跨在她的腰身上,牢牢的,紧紧的。
        “下一次,应该不会痛了吧?”
        他的问话,让她睁开眼,扭头望向他,脑中无限飘出许多话语,你好纯洁,你比纯净水都纯,比哇哈哈都洁。
        “嗯。”她点着头,“生理课上有教说不会再痛了。”
        “那——本王便放心了。”
        他撑起臂,扶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坐起身,轻轻说着,眼中闪着笑。
        “这次,我便不留余力了。”
        不留余力!
        她呆呆的被他抱着,刚才那么猛烈还说不留余力,是想让她这小身板儿累死于床榻吗?
        她向后推着,“不,不,人家累了……”
        他握住她的腕,“这朵花,还未消除,看来为夫要加把劲儿了……”
        她顺着他的眼神去望,花色淡了,由红变绯,接近于粉色。
        不由分说,他已抱起她的身子,令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眼上噙着笑,“滚滚莫怕,听说第二次便不会痛了……”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忽觉硬邦邦的夜尧二号顶着自己的身子,羞红着脸发指他,“你,你,你这色、狼!”
        “色、狼又如何,从今以后,只色你一人便可。”
        “无赖……”
        “本王是为你好。”
        “唔……嗯……”
        一切,隐没在一层层热浪袭击与娇喘呻吟中。
        夜尧殿内平日寂静的空气,全部染上了一层朦胧粉色……
        这娇喘声,让殿外守着的侍女们也红了大半面颊……
        娇喘声完,一身泛粉的人儿趴在床头,“要死了……”
        男人欺上她,趴在她的背脊上,望着她的腕,一声轻笑溢出,“还没全消呢……”
        腕上,变为极淡极淡的粉。
        “下,下次……”
        “怎可半途而废!”
        他一声轻令,扶正她的腰身,一个挺身,冲入她的体间,她连连惊呼。
        “靠!你一夜七郎君啊!”
        他眉一挑,唇一咧,齿一露,“七?好主意!”
        “唔……坏……坏蛋…
        173如胶似漆
        至死不休的缠绵,洛水水已将近虚脱,在头搁在枕上那一霎间,闭上眼,便睡了。
        夜尧与相对而躺下,望着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和还停留着一点调皮的汗珠的鼻翼,一时心头难忍,吻上那蝉翼般的鼻尖,将那颗扰人的汗珠侵蚀融化掉,才面有微笑,手落在她发丝上,将他抱在胸膛间,闭眼沉睡了。
        早上时守在门外等候少殿吩咐伺候的紫萼在门前候了一会儿,红着面去了。
        半个时辰后,她又来候着,仍然是红着面去了。
        又过一个时辰,还未靠近,就捧着猩红的脸颊快脚小步飞奔而去。
        直至将近午膳时,她静悄悄待在房中等候,门外有人叩门,“紫萼姑娘,少殿吩咐午膳时定要唤醒娘娘下榻用膳。”
        紫萼方才抬头回话,“嗯,知道了。”
        她走到镜前,叹了口气,嘴角含着微笑,对着那朵紫色的花簪跪了下来,“主子,这些日子,紫萼心神不宁,总能隐隐觉察到您的气息,当年那场海啸您香消玉损,如今,可是要回来了……”
        花簪毫无动静。
        她磕拜后,又小心翼翼收了起来,将它收在红色木盒中。
        眼前,彷佛能望见相思绝丽的容颜,带着那样沁人心脾的笑……
        她只记得,那白衣男人说过,若是情缘未尽,主子,会踏云而来,镜花水月,重回人间……
        这里,等了一百多年,所有人都忘却了。
        就连曾经痴守的少殿,不知可曾忘记了。
        或是,只有她这小小的婢女,才记得曾经主子的存在。
        “午膳备好了。”
        门外有侍女提醒,她连忙抹干了眼上泪水,整理了妆容,朝夜尧内殿室内奔去了。
    ………………………………………………………………
        洛水水疲惫的什么都不想去想,亦不想去动,抓紧被子睡的香甜,时不时还在呓语。
        耳边,有谁在唤她的名字,轻咬着她的手臂。
        她伸手去挡,被一双柔胰轻轻抓住,“娘娘,该用膳了。”
        那是极柔极美的声音,她很努力的睁开眼,挤出一条缝,“再晚些时辰吧,我好累。”
        “娘娘,少殿吩咐您一定要用晚膳,怕您身子受不住。”
        此言一出,绯红半边天,她全脸疾速升温,变成通红,羞怯的抓着被,睁开了眼。
        “他呢?”
        “少殿在书房处理公务?午膳没法儿陪娘娘了。”
        “哦。”声音带着浓浓的失望,她自己的鼻中都闻到了郁结的味道,叹了声气,坐起身来,去看手上的红花,消了。
        她果然,心上有他了。
        紫萼伺候洛水水起床,拿了新衣裳,收拾床铺时,她望见自己铺上的落红,连忙转过身,坐到桌前,“饭,饭呢?好饿。”
        紫萼回眸带笑,向外宣道:“传膳。”
        侍女鱼贯而入,匆匆而出,她拿起珊瑚箸,一眼望去,全是些她平日爱吃的菜式。
        一个人食来,却了无滋味儿,甚至,有些苦涩。
        因为,心头想到,过了明日,她的夫君,便要上天问斩了。
        她叹了气,搁下筷,站起身,“收了吧,我不饿。”
        “娘娘?”好生奇怪,平时无肉不欢的娘娘,是怎么了?
        “少殿在哪儿?”她已走到帘旁,回头询问。
        “在书房。”
        “嗯。”她点着头,迈起脚步朝书房去了。
        嗯嗯,我想我是疯了,只是这一会儿见不到你,我便开始想念你了。
    …………………………………………………………………
        洛水水走到书房前,轻悄悄推开房门,望见一身绛色衣坐到书桌前审视折子的夜尧,墨丝披撒肩头,侧面坚韧挺立,眉如刀锋,鼻翼挺拔,正是一个倾代美男坐在那儿沉思的模样。
        她一走进屋,他便察觉到了,转过眉,将那颗黑珍珠一般的眸对准她,漾起一抹怡然之笑,“滚滚来了?”
        “嗯”,她点着头,关好房门,走到他面前,低头去瞧,“在办公吗?”
        “把这些日子的公事全都处理了,三日后,父王亦轻松些”,他仍是淡然的笑着,抓住她的手,“午膳用了么?”
        “用了。”
        他扫望她一眼,“滚滚,不要骗本王。”
        “我用了……”
        他的手放置到她的肚上,“平日圆滚滚,今日扁塌塌。”
        他语气中带着调笑,又透着几分可爱,她懒得和他计较,干脆坐到他的腿上,楼上他的脖颈,与他正正相对而视。
        “独自一人用膳,好生无味”
        他笑而不语。
        她见他不言语,只好加重手中力气,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狠狠吸取他好闻的味道,“你陪我用好不好?”
        “果然是想本王了。”
        他搂住腿上娇小的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眼梢瞅着她顺滑垂下的发,“滚滚要做什么,为夫就陪你做什么。”
        他话语出口,她抬起脸,眸中闪着星点泪光,“以前听你说这些话觉得又别扭又恶心,为什么今日听了,心里又酸又疼的……”
        她吸了吸鼻涕,“嗯嗯,你使了什么花招,那腕上的东西待在手上时还是那般对你抗拒,现在,现在却……”
        她呜呜哭出声,他只是静静的,微笑看着她。
        她哭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酸痛了,又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心里还难受么?”
        当然难受了,想到这爷们儿后天就要上虎头闸了,她的心里头就莫名其妙又苦又涩,比用芥末熏眼睛还要痛楚。
        本来停了哭声,嗯嗯这一句话问来,一股酸气直直的往上冒,鼻头一动,又哗哗的流出泪水,梨花带雨,鼻涕一把泪一把全抹在他的胸前衣裳上。
        夜尧搂着她,微微有些怔愣了。
        他不曾想到,这温热的泪透过衣传到胸膛上的感觉,竟然让他的心口有些灼烧。
        他向来沉静淡然的心,竟然在砰然乱跳。
        只是因为,怀中这个女人,因为自己的离开而伤心,因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心,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泣不成声,因为自己一抹笑,便咧开笑容。
        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只是觉得,她是他的。
        完完全全,身心全部,所有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她,是他的女人。
        忽然,身体被抱紧了,她止住了哭泣,抬头望将自己抱的密不透风的嗯嗯,咬着红唇带着鼻音不满道:“你突然抱我做什么?你想把我勒死是不是?”
        “我舍不得……”
        “还说舍不得,你不止一次想杀我,暗算我,打击我,报复我!”
        他面带讶异,“何时?”
        “比如欺负我。”
        “本王只欺负你一个。”
        “比如强吻我!”
        “本王只吻过你一个女人。”噗通,小心肝儿狂喜。
        “比如霸占我。”
        “滚滚,你现在面上能笑出蜜来,本王该如何回答你呢?”
        “一日七郎君,说七你就七,疯子,你想累死我,就是不安好心。”
        “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水儿你都提出了,为夫,怎能不尽当全力呢!”
        他呵呵带笑,她张开嘴靠近他的脖,啊呜一口,咬上,咬了很久很久。
        他不语。
        过了许久,她离开,嘻嘻笑着。
        他脖上,多了一块小草莓。
        她笑的诡异,他摸着自己的脖,“做什么?”
        “没什么,我一直想咬你一口,不行吗?”
        “嗯”,他微怔,“自是可以的。”
        “嗯呢,咱们去吃饭吧。”
        她跳下他的怀,小手扯大手,蹦蹦跳跳拉回房去了。
    ……………………………………………………………
        洛水水拉着夜尧的手回了夜尧殿内室,紫萼在门前候着,一如往常恭敬行礼后,在抬头望见夜尧时,怔怔的愣了一会儿,眼睛直盯着他的脖颈处。
        “怎么了?”他面无表情询问,紫萼慌忙摇头。
        “少殿,娘娘,膳食还未收,只吩咐人热了热,摆在膳桌上了。”
        洛水水一挑眉,“嗯,甚好。”
        夜尧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怪异的很,仿似她是平常的他,他却变成了被动地位。
        他没有深究,二人踏进房内,身影方才一消失,紫萼捂嘴噗嗤一笑,其余侍女们也跟着笑起来。
        刚刚落座的夜尧,一蹙眉,不满道:“今日是发生了何事?”
        “一如往常。”落水随简便答着,执起箸夹起鸡腿,边吃边满意看着自己成果。
        夜尧察觉到了异常,站起身,走到镜前弯腰巡视,面色一变。
        这小家伙,竟然在自己身上吸出这么一个玩意儿。
        洛水水放肆的吃着,身后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多出了一个男人,嗯嗯站在她的身后,两手搁在她的肩头上,“滚滚……”
        “嗯?”
        “饱了么?”
        “……”
        她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已经迅速的弯下头,靠近自己的唇在她的脖颈同一位置,不偏不倚,落下一颗草莓。
        她从鼻孔中哼出一口气,“小气鬼。”
        “血债血偿,唇债唇还。”
        他文邹邹的道出八字,洛水水不理会,继续啃鸡腿儿,“嗯嗯,我在玄山,你是怎么寻着我的?”
        “因为你身上,有着本王极为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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