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女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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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女嫁祸-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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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意外身亡,冤死的人,更是如此。所以婶婶极力阻止,小猪爹说自己妹子,冒事,就算她找上我,我也认了。她这样子个死法,(全力赤裸)不光彩。
  然后小猪爹哭了,眼泪跟豆子似的,说我这妹子,小时候多乖,多招人疼,那时候少粮食,白米饭一粒一粒捞出来给她吃,其他人天天嚼红薯粒。我叔在外面治病救人,别人送点鸡蛋,都紧着她吃。没成想,大了是这样一副光景,如今又是这样一个下场,越大越不成器,。我这当哥的打她骂她,都是愿她好,但当哥的不想她死啊。
  婶婶一时无语。这时小猪娘跟另一个婶婶还有道士跑了过来。小猪娘手里抱着一条棉被,走近后看到小猪爹怀里的厌厌时,直接哭出声。把盖在身上的湿衣服揭掉,用棉被包住她。
  道士说人是凶死的,不要抱身上,要放在地上,等他做场法事,再找几个杀猪的壮汉抬回去。(农村说法,杀猪人身上阳气旺)。
  小猪爹说自己妹子不碍事,我背回去就成,X妹子从小就是我背大的,最后背她一程,也是当哥的心意。
  道士见小猪爹执意而为,把手里的铃铛甩了一会,跟大叔叔一起把厌厌扶在小猪爹背上,小猪娘跟一个婶婶一人一边扶着被子。河边湿滑,到处是小石头,所以走得极慢。大叔叔跟木偶一样跟在后面,好几次被石头绊得摔了跟斗。
  小猪连放河边正洗着的衣服也顾不上提,就跟着小猪爹身后回家了。
  道士跟另几个看热闹的小伙伴还围在岸边那具浸泡了不知多少天,肚皮肿胀爆开,内脏里好多蛆虫的尸体旁边逗留。
  从上游飘流下来的尸体,只要到了岸边,或者在河中央已经腐烂,都会有好心人请来道士帮忙超渡,然后埋在河坡上。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姓什名谁,也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宽阔的河水里,孤独的飘流。只要有人看到了,都会让他们入土为安,更有好心的老者,在每年清明时节,会给那些孤独的亡魂烧纸钱。这是农村人最朴实的情感,愿逝者安息!
  小猪爹背着厌厌走得很慢。走出河坡,还没有到田埂上时,突然一阵恶臭传来。那种腐烂的尸臭与臭鱼腥味结合的腥臭味,让人窒息。
  小猪跟小猪娘,两个婶婶被臭得干呕不止,大叔叔抽抽鼻子,到处找臭味来源,然后大叫我姐吐了,我姐在吐!
  小猪爹蹲下身子把厌厌放下来,厌厌嘴里还在吐着脏物,棉被跟小猪爹衣服上吐了许多。奇臭无比!
  厌厌吐完,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又闭上了眼睛。
  大叔叔不顾臭气冲天,把厌厌臭哄哄的脑袋抱起来,边哭边笑说我就不信我姐会这样死了,我就不信的,大哥,我姐没有死啊我姐没有死!
  小猪爹擦擦眼泪与脸上的汗,把手抵在厌厌胸口探了探说,刚才气糊涂了,都没有探探心跳。唉,虚惊一场,X妹子没事就好。
  说完跟大叔叔把厌厌抬到河边,两个婶婶捂着鼻子帮厌厌洗干静脸。
  小猪爹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小猪娘说顺便把衣服也洗了,这什么味,咋这么臭。

  ☆、第五十七章 厌厌疑似被轮奸

  小猪娘蹲在河边的石头上,撒上洗衣粉,用力搓着小猪爹被吐脏的衣服领子,搓了好几遍,再凑到鼻子下面闻,腥臭依然浓郁。看小猪娘吸着鼻子,用手在脸前不停扇风的样子,小猪爹说干脆扔了吧,别拿回去把屋子给搞臭了,又背起厌厌往家里走。
  走到屋下的池塘边就听到了叔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嚎与少见的咒骂。叔奶奶是远近闻名少有的好脾气妇女。从小猪记事起,她从来没有跟任何邻居发生过争执与口角,除了厌厌太浑球时,唱几句不痛不痒的顺口溜山歌。对别的子女,就算做了错事,也没有过咒骂。那天,在池塘边就听到了她的大声哭骂,你个短命的老鬼啊,你把闺女就这么赶出门,赶出去的是活人,背回来的是死尸,你还我闺女,你还我闺女啊,短命的……
  大叔叔跟小猪越过小猪爹,跑到台阶上拉起叔奶奶。叔爷爷坐在地上,木然着一张脸,任凭叔奶奶锤打与哭骂,一言不发。
  大叔叔说姐没有死,只是冻昏了,刚才在河边吐了些死鱼出来。叔爷爷猛然抬起来,一片死灰的眼眸发出难以置信的欣喜光彩。不到两小时里的大悲大喜,把年迈的叔爷爷震得有点晕头转向,用尽力气才挣扎着爬起来。
  叔奶奶停下手,转身就往正吃力跨上台阶的小猪爹身边赴,因为眼睛视力不好,被放在台阶上的磨刀石绊了一下,扑了个狗啃泥,来不及拍打身上的泥土,又利索起身跑到小猪爹身上背着的厌厌身旁,扑在她身上痛哭。
  大叔叔把叔奶奶拉开,小猪爹把厌厌背回杂物房,放到床上。被厌厌吐脏的被子让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弥散着臭气。小猪爹让我赶紧把被子扔河里去。
  当掀开被子看到光溜溜的厌厌时,深谙男女之事的老姜叔奶奶又哭起来,趴在厌厌身上问,为什没穿衣服?是哪个蓄生干的?是哪个缺德蓄生干的啊?哪个蓄生把我的黄花闺女给糟蹋了啊?这时厌厌突然睁开眼睛,嘴里嘿嘿嘿地笑着,拍着手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好多好多……嘿嘿嘿……那迷离的眼神与嘴角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叔奶奶气得跌落在床沿下,半天没有出声。
  大叔叔嘴里呼哧呼哧,那声音就如没有经过嘴巴,是从气炸了的心脏里发出来似的。看了看正傻乎乎数一二三四五并嘿嘿傻笑的厌厌,拔腿就跑向厅屋。小猪娘推了小猪一下说看着你大叔叔,他要是出门一定要拉住。短腿小猪一直乖巧听话,紧跟着就跑了出去。只见大叔叔从厅屋墙上拿下一杆最长的鸟铳,就往门外跑。
  山村里冬季鸟多,以前冬天没活干的时候,大叔叔跟二叔叔都喜欢去山里打鸟,用来改善伙食。二叔叔眼力极好,一早上能打许多只。
  二叔叔站在台阶上,用卡在腋下的支架挡住了他,说哥你去干什?大叔叔吼起来,我要去几鸟铳崩了那些欺负我姐的蓄生。二叔叔说你现在担个鸟铳有什么卵用?你知道是哪个干的么?大叔叔想了想,冷静下来,背着鸟铳站在门口,用力踢了几下墙壁。二叔叔抬眼看了看屋下边不远的河边,咬着牙齿恨声说总有一天我会找着那些王八蛋,一个一个剁碎了他们去喂狗……
  厌厌又笑又数地闹腾了好一会后终于安静下来。叔奶奶在杂物房里大声念着观音菩萨保佑,声音悲切而虔诚。小猪娘在厅屋掏米说要给厌厌熬点粥,在屋里织毛线衣的兔兔走出来,抢过舀米的碗说她来煮,以前煮的米汤蛋饭厌厌很喜欢吃。
  伤疤长在别人身上,自己不会疼。针扎在自己身上会叫痛,但别人不知道这种苦。套用本山大叔的一句广告词就是:谁痛谁知道!
  厌厌就如一块上等泥胚,刚捏出来时完美无瑕,被所有雕工巧匠区别对待,细心呵护并寄予厚望,但慢慢的泥胚却越来越歪,还长满了结,这曾经完美无瑕如今却满目疮痍的躯体与邪恶的心性作出来的恶事让人恨之入骨,但真正被摔碎,七零八散时,那种失望之极却不舍的痛却是锥心的!

  ☆、第五十八章 厌厌中邪(一)

  晚上快12点时厌厌才醒,吃了几口米汤蛋,吐了一地腥臭的黑水后又昏睡过去。把杂物房熏得让人无法呼吸。小猪娘赶紧扫掉,提来一桶清水,反复冲洗。
  叔爷爷整晚守在厌厌床边。
  第二天早上,小猪把浸在田里的干红薯藤拖回来,准备切碎煮猪食,听到杂物房里传来很大的打闹声。我提着正准备切猪食的大菜刀跑进房里,只见叔爷爷跟叔奶奶正把赤身裸体的厌厌压在地下。
  厌厌赤裸着身体,在叔爷爷跟叔奶奶身下挣扎,嘴里大声叫嚣: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河里好玩,好多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好多好多,好玩动作越来越猛,最终把叔奶奶跟叔爷爷一把掀翻在地上,飞快爬起来就往提着菜刀的我身边奔来。
  好在叔爷爷手快,扑上去一把拖住了她的脚,在快到小猪身边时,被叔爷爷拖翻在地上,把小猪胆吓得快裂了。
  叔奶奶冲杵在一边吓得呆呆傻傻的小猪喊:快去喊你爹,喊新毛头!这时小猪才反应过来,跑到台阶上把正在做煤球的大叔叔跟小猪爹喊进屋。
  小猪爹跟大叔叔进到厅屋时,厌厌正从杂物房冲出来,嘴里嘿嘿嘿笑着。小猪爹跟大叔叔本只想在她前面挡一下路,没想到被厌厌撞倒在地。眼看厌厌快跑到台阶上,小猪爹跟大叔叔才发现轻敌了,飞奔过去抱住她。
  好一场混战,大叔叔跟小猪爹累得满头大汗才把厌厌控制住,两人气喘吁吁把手脚乱抓乱踢的厌厌抬回床上。小猪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出了鬼了,X妹子是猛鬼上身了,这么大蛮力,我跟新毛头都差点搞不住她。
  (题外话)
  小猪受过高等教育,不迷信,也从来不宣扬迷信。但是,从小猪小时候的亲身经历来看,确实有太多事情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比如叔爷爷治蛇伤与治毒疮。医学上治蛇伤是用蛇清来解毒,而叔爷爷治蛇伤,仅仅念几句咒语后在伤口上吐一口口水,蛇毒在一周内就可以解,20来天就可以痊愈。
  小猪曾亲眼见到叔爷爷在厅屋里给一个邻居哥哥治蛇伤。可怜的小伢子傍晚放牛回来时在牛栏门口,被一种叫百步蛇的剧毒蛇咬了脚踝处,很快整条腿肿胀如象,又黑又紫,他爸抱着他飞跑到我家,叔爷爷对着伤口念了几句咒语后,本来一直哭闹不止叫痛的邻居哥哥,立马止住了哭声,一餐饭的功夫,大腿上的肿就慢慢消了。
  90年代的农村,不像现在,柏油路通到每家每户,大部分农村人用上了自来水,最不济也会在屋门前打个井,把水从地上摇上来,我们那方言叫摇井。小时候喝水,最早是直接去河里挑水喝,后面河水里浮渣越来越多,水质越来越脏,邻居们就集资在河边打了口井。喝的水不干净。加上农村里养的鸡鸭鹅,猪牛狗羊,要么喂在家里,或者屋旁边的小平房里,卫生条件奇差,有些小伤口如果不消毒,不小心感染了细菌,会长脓,烂肉,奇痛无比,慢慢就变成了毒疮,如果一直不治疗,毒疮面积会越来越大,深能见骨。
  小猪亲眼见过叔爷爷治过两次毒疮。晚上在厅屋里摆好香案,先敬香,不用念咒语,然后叔爷爷一个人(其他人不能跟去)去外面走一趟,到了田埂边上,向身后随手一抓,不管抓到什么植物叶子,拿回来洗干净,叔爷爷亲自把叶子嚼碎成渣,然后敷在毒疮上。伤口就会慢慢结疤,两个月内可以痊愈。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顾忌,叔爷爷治伤一般是被人请去伤者家里,除非情况特别紧急,才会让人把伤者往家里送。所以小猪亲眼见到的就这三次,至今记忆犹新。这三次治过伤后,叔爷爷连续吃了三天斋,连续烧了三天香,在厅屋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天一夜。
  还有关于河边时不时传出的腥臭味,不止叔爷爷能闻到,村里好多上了年纪的老者都能闻到。只要河边莫名传来那种类似死鱼味,又类似尸体腐烂的腥臭味时,这些老者会叮嘱家里大人看好小娃子,那几天不能去河边溜哒。最后的结果没有一次例外,没几天就会有人在河里淹死。这种死亡之味,没人能解释清楚是什么原因,但确确实实存在。
  我们村里有个挺大的水库,许多年来一直平静安宁,保证了周围几个村庄夏天的抗旱问题。水库周边的农田,长得格外郁郁葱葱。这种平静安祥被一个放牛的小伙伴淹死在水库里而打破了,此后每年都会有一个小娃子淹死在水库里,且年龄非常相近。
  小猪7岁那年,有两个小伢子一起在水库里淹死了。两个都是我的同班同学,他们淹死的那天黄昏,刚好是8月份搞双抢最热火朝天的时候,水库旁边的农田里到处是干活的人。最先看到的一个伯伯扯着嗓子喊他们回岸边,一些离得近的叔叔伯伯往水库旁边飞奔,想把他们拉回来。但无济于事,任凭水库旁边叫喊声震天,还有好多个叔伯从四面八方跑向水库边,还是没能拉住他们两个牵着手向水库中央走去的步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水没过他们头顶,水面归于一片宁静,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跑到水库边,几个熟悉水性的叔伯脱掉衣裤,扎进水里救人,几个人摸了一圈上来,都说没有找着人。几个小时后,两个同学才被一种叫乃(同音)吊的专业捞尸工具弄上岸来!他们被捞上岸时,惨白着脸,俩人手牵着手。除了全身湿漉漉的,脸色如常,跟平常睡觉一样。
  小猪娘怕小猪做恶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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