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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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陪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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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闻名遐迩的十岁孩童,熟读经书,通晓兵法,对棋局也有独特的见解,百年难得的奇才呢。大哥,他可是与我同岁啊。”子建不好意思地自嘲,“爹也许希望他的儿子个个都像那个周不疑那般厉害了吧。”

“哼。一个仓舒就够了。”他没有表达全自己的意思,只要一个仓舒他就有的要应付了。不出五年,这个五六岁的神童一定会危及他的地位。

兄长曹昂一死,嫡出老二的曹丕成为了曹府名副其实的大公子,有着自父亲那沿袭的雄才伟略高瞻远瞩的目光,同时也继承了母亲卞氏的俊美高贵气质。但是身为众兄弟之长,他却没有兄长大哥应有的担待,不喜欢照顾幼小的兄弟,那会给他带来麻烦,有空哄他们不如多练练剑法;这个世界对他曹子桓来说只分两种人:有用的和没用的。那些个会妨碍到他前进,占用他时间照顾的是废人,而父亲可以教会他为人上人之道,子文能陪他练武,他们才是有价值之人。至于女人,已经十五岁的他没有太大兴趣,那群庸脂俗粉只知道在外表上下功夫勾引男人。嘴角边划过鄙夷的一笑,有个贱丫头前天趁人不备只穿一件肚兜就横躺在他床上,以为这样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最后还不是落得做军妓的下场?女人都是群头脑简单的货色,只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物品,就应该有物品应有的姿态,乖乖等着男人来碰就可以了。

“好可怕好可怕,大哥你又想什么了?”子建打趣地做哆嗦状。

“子建你何尝不是一个可怕的人?”他知道这个弟弟是曹府最会装的人,明明才高八斗且具有极高的诗词天赋,却独独不把父亲的话当话,做事情相当的随性,明明擅长的事情却不全情投入。

“我呀,对那个周不疑挺有兴趣的。大哥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想见见那个人的样子?”

“周不疑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是有用之人。但是有用之人对我来说也分两类,能用的与不能用的。”曹丕放下书卷直勾勾地盯着子建,“大凡天才都会自视过高,即使为你所用也会孤傲难定,我不会没事找事弄一个难以驾驭的放身边。”

“养虎为患?”子建补充,“谁要是能收服那个周不疑,想必非龙即凤吧。”

龙?天子?这个人会不会出现,曹丕深表怀疑。

那年,曹丕十五。

“听说了吗?周不疑自愿跟随州牧大人的小儿子曹冲!”

“同是神童他就肯屈居于比他还小四岁的曹冲公子之下?”

“因为对对子输了!那个周不疑真有意思,一次小小的切磋就赌上了自己今后的命运?”

酒楼内,神童周不疑自愿当曹冲公子的陪读成了家喻户晓的话题,茶余饭后人们争相以此作为聊资。曹丕随手举起酒杯小酌一口,阔别两年,这个名字再度出现在他的耳边。响起了子建两年前的戏言:“谁要是能收服那个周不疑,想必非龙即凤吧。”

他曹仓舒是真龙,是霸主,那么他曹子桓放哪?

一怒之下,酒杯朝说事的老百姓扔了过去。

清脆的杯子碰地声,碎片一地。

“这位公子?你做什么?”来人能感受到他的不友好,自然不买账。

“你的嗓门太大了。”没有正眼瞧一下,他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混蛋!”来人想发怒,却被曹丕身后的保镖拉住。

“睁大你的狗眼,我们公子是州牧大人的长公子!”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恕罪。”方才还恶狠狠地用眼瞪曹丕的几名大汉,此刻脑门磕出血来,却硬是不敢抬头与目光冷厉的曹丕对视。

没用的东西,只要知道他是曹丕,这个世上的贱人就没有人敢再正视他的眼睛说话了。

几日后,曹丕看到了仓舒口中心心念念的周不疑,一表人才的白净小生,只是从第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睿智的少年与自己八字不和,从周不疑的身上散发出的是同仓舒一样慈悲为怀怜悯世人的气度,那种胸怀不同与他曹子桓的霸道,看样子,这个人是永远不可能认同自己的想法了,既然如此,总有一天要连同他一起除去。

不过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他还未想到周全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眼中钉,那个会危害到他地位的存在,所以他会伺机等待。

那年,曹丕十七。

多日的观察下来,这个周不疑果然不可能为自己所用,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所有自己接触过的人中最特别的。透过周不疑的瞳孔,他可以看见映在此人眼中的自己,第一次,在外人的眼内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曹子桓的脸。而且这个白净的陪读并不像世人眼中天才那样,除了一身的才学外就只有清高与自傲。他与普通人一样,会因为父亲的夸奖而喜上眉梢,也能因为一只小动物的死而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懂?妇人之仁,一辈子成不了大事!

他曹子桓绝对不会任用这样一个人,绝不,因为那违背了他独断现实的处事原则。

近日来有件事让他愤怒,但是他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袁熙的妻子甄氏竟然跑了。

袁家被灭,身为俘虏的女流之辈竟然敢逃走,她的命是他一时随意才留下她性命的,竟然不知感恩戴德,无论如何,搜遍天涯海角,他都要追回她。本来没想到要怎么处置这个战俘,既然她那么想逃,就让她一辈子想逃都逃不走,做他的女人,践踏她的身体与尊严。这样就可以讨回他所受的屈辱,没有人可以逃离他曹子桓,也没有人能对自己说不。

“父亲,孩儿想娶甄氏。”当夜,他找曹操商量。

“子桓有愿望成家,为父自是高兴,只是这个甄氏不妥。”

“孩儿承认此举会招人话柄,只是孩儿自出生之日便不爱与女子亲近,唯独这个甄氏让孩儿有了与之长相厮守的想法。”他撒谎脖子都不红一下。

“既然你这么说,为父也不好说太多。”毕竟甄氏也是北方的大族,论背景名气倒也与曹家相配。再加上“河北甄氏俏”,自古以来才子配家人,也说得过去,若是子桓娶了甄氏,那么北方袁家的旧部也能投来不少,既然无损失,自然是好事一桩,“不过甄氏逃脱了看护,子桓你可知她去了何处?”

“既然是孩儿心仪的女子,孩儿必不惜一切代价。。。”再一次,这个善于隐藏自己内心的男人没有将话说全,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这个女人,让她嫁进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要她后悔曾经试图背叛自己。

那年,曹丕十七,未娶。

莫名的兴奋,他本是要带回那个落跑两年好不容易追回的甄氏,却意外地发现了周不疑的惊人身份。

那个名动天下的十四岁神童,竟然是女儿身。

一直一来,思维中的框框限定了他对所有女子的界定,而这个跳脱他限定的周不疑却是如假包换的女儿家。

然则之前楚楚可怜的哭相还有同情心泛滥以及用香包代替玉佩之举也解释得通。很早前就看出了些许端倪,也有过一瞬的猜想,只是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便被驳回,女人怎么会到如此地步?诗书军事样样精通,不扭捏造作却大方得体。

该怎么处置这个与众不同的陪读呢?比起让父亲与仓舒知道,他选择了“好心”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只要有了这一秘密,也许周不疑总有一天会为他所用。

再神童再有天赋,也不过是个女人,女人是注定要在男人的背后看男人的后背的。

那年,曹丕十九,发现了好玩的猎物。

“子桓,上次你随为父消灭袁家,也累积了不少军事经验。此次东方沿海海贼作乱,为父想派你前去平定。当然,军功显赫的子文也会前来助你,不如再找子建陪同,你们三兄弟一同为为父平定贼人?”

“子桓领命!只是介于子建尚且年幼且兵法知识有限不适宜过早出征,孩儿想推荐与他同岁的周不疑与孩儿同去。”

“周不疑?”曹操思索片刻眼睛一亮,“的确啊,此人是熟悉兵法的奇才,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培养一下。这个孩子将来必定能成大器,辅佐仓舒的话一定可以如虎添翼。”

仓舒?只怕仓舒等不到被周不疑辅助的那天了,因为曹丕已经找到了一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如果说,是一个男人替被鞭打的马儿求情,那么曹丕一定会不屑而且严惩这个男子。一个女人的话,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天性,看样子这个从小被当男孩子养的周不疑还有那么丁点女人味,并不像她平板的身材所表现的那般乏味。曹丕自上而下扫了周不疑,占不了多大地方又是个不会骑马的累赘,不如让她坐自己前面,念念《论语》,也好给自己解闷。

“女人果然是累赘!”行军路上休息时分,他无聊地翻起东部沿海的地形图研究了起来。

“卞夫人不也是女子?”

只是一个陪读,胆子却大到了敢对自己反唇相讥,不让她知道自己所处的处境,不让她了解到男女之间的差异,那张嘴是永远不会学乖的。

果然,她服软了。

可是没多久,那个不知死活地又替他人求情,曹丕说出的话岂能被她当耳边风?说什么都要她记住,就好好教训一下她吧,在她的心中烙下永远的印痕,她就会记得服从,而且只服从于他一个人。但是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方才替他吸毒的时候这个笨拙的丫头似乎也被毒传染至体内。望着周不疑不断溢出鲜血的樱桃小口,迷离涣散的目光,曹丕强制克住自己不断攀升的欲望,迅速替她罩上自己的外衣蔽体,策马进军子文处。心底隐隐露着悔意,没有听小妮子的话,不然军医还是能派上用处的。若是这样就失去了有趣的玩物,他的人生又将回归至以往的波澜不惊。

平定海贼之乱,父亲又急召自己回去。本是要带上这个被自己逗弄欺骗的小女人一起回城,但是快马加鞭的行军方式恐怕对这个又弱又瞎的女人百害无一利。知晓子文与周不疑交情不浅后,曹子桓更是为自己随口撒下的弥天大谎得意不已,这个自尊心极强名节观极重的女人听闻她已失身于自己后摆出的那张欲哭无泪的脸真的让曹丕喜欢,但是却又惹他心生怜爱。果然,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再聪明再大义,男儿的伪装下藏匿着的却是一颗妇道人家的心。曹丕将继续保守与这个女扮男装女子的秘密并继续自己的谎言,因为这等同于守护了自己唯一的乐趣。

那年,曹丕十九,发展了某种兴趣爱好。

一年后,久别重逢,其他人看来,周不疑是越来越少年出英雄,她助子文大举击溃乌桓军,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曹子桓的眼中,这个女人的神情带了羞涩与抚媚,猜忌心极其重的他怀疑上了她与子文的关系,即使这一年来他都与新入曹府的甄氏同床共枕,但他却再也找不到如同当日教训周不疑企图强占她未果时的激情。果然,没有到嘴里的才是最令人牵肠挂肚的。望着大殿之上的周不疑,曹丕有些失神,但是思绪却被父亲的话拉了回来。

“老夫有一养女,今年芳龄十八。至今未许人家,她天资聪颖喜欢古书,虽是女儿家却睿智无比。。。老夫在想,若你们能凑成一对,想必一定是举案齐眉人人称羡的璧人。”

“启禀大人,不疑一直有个梦想便是能平定天下这乱世,如今天下未平,要不疑娶妻,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

“好好。有志气。”父亲虽是如此夸赞,但曹丕已经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不满与颜面尽失的愤怒。那句“不敢当”绝对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子文周不疑以及众人退下后,唯有曹丕一人留了下,“孩儿与甄氏同房已一年光景,她的肚子却未有任何动静。孩儿想娶缳儿为侧室,好替曹家延续香火。”

“你这个孩子,好东西都给你占尽了。”父亲转了话题,“不过那个周不疑果真不识抬举。老夫意欲让他当自己人,他怎么就。。。”

因为她是货真价实的女子,虽然没有完全验证,但是曹丕可以打百分之八十的包票:“周不疑与仓舒关系甚笃,仓舒不娶,他的好兄弟周不疑自然也不会,不如待仓舒病情稍有好转就给他先纳一名义上的填房冲喜?”这么建议的曹丕心里很清楚,仓舒时日不多了。谁让他太锋芒毕露了呢,若是没有那次老鼠咬破马鞍的事件,曹丕可能还下不了决心痛下杀手,毕竟这下毒不是好玩的,自己中过青蛇的毒,竹叶青的毒就足以让这个体魄强健的男子险些丢了性命,除去仓舒所用为奇毒,更是要让自己也承受相当大的代价。

不过,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大丈夫能忍人所不能忍。

那年,曹丕二十。

今夜,一直以来侵蚀着自己的疼痛越来越重,曹丕知道是毒药的药性发挥到了极致,今夜便是仓舒的大限之日。

一年前从周不疑的表现与反应可以确认这个女人并未与子文有染,窃喜了很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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