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男,种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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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男,种田难-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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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一下屋顶的时候,虎子奉师命叫我背书去了。
  我忐忑地进入临时书房,迟浩然没多说什么,照常划了一段古文要我背。以我二十二岁零几个月的人生阅历,真的看不出他脸色跟平时有什么不同。如此,我继续忐忑地过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迟浩然什么也没问,仿佛根本没发生过那件事,我也慢慢放松下来。
  放下心里包袱,我又满血复活了,开始替迟浩然筹划起人生大事来。大登科我帮不了,小登科我还是可以搭把手的。为了给迟浩然和王先生制造机会,我开始三天两头拉迟浩然进城去。但是,不管我以交流教学经验为由专程去拜访王先生,还是以采购文具为由顺路去探望王先生,统统吃了闭门羹。
  临风阁的杨老板也不在。一开始我还没发现,毕竟真正的大佬不会每天待在自己的小饭馆里,也没必要出来招待一个吃白食的人,虽然这白食许可证是他授予的。直到某一天,临风阁的掌柜笑眯眯地送了一大包点心过来,顺带传达杨老板的指示,为了鼓励我们兴办教育事业,从此以后我不仅可以堂吃,还能打包,这也是杨老板对孩子们的一番心意。
  有了这话我还客气什么,那必须打包啊,就算我不吃,还有一帮嗷嗷待哺的小师妹小
  师弟等着呢。掌柜的传达完老板的指示却没走开,依然笑眯眯地盯着我。难道是在等我道谢?好吧,为了师弟师妹,感谢一下也是应该的,反正也不要钱。我站起来冲掌柜的行礼,他忙不迭地避开了。
  这是要闹哪样?
  见我好像真的没明白他的意思,掌柜的又笑道:“两位小兄弟不问问我们老板去哪里了?”迟浩然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欠奉,我只好作出很好奇的样子,询问杨老板芳踪。
  “咳咳”,掌柜的大概是受不了我的用词,虽没纠正,却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我们老板和王先生去京城了,估计还得好几个月才回来,王先生还托伙计带了好些书给迟公子,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估计再过一两个集日就能到小店,请迟公子务必记得来取。”
  王先生可真是个好老师啊,千里之外还不忘关心学生,顺便给学生布置作业。不过古代的老师还真挺自由的,一走好几个月也没家长闹事,真幸福。老妈小姨,要不你们也赶紧过来吧,这里的师资缺口挺大的。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拉迟浩然去布庄,之前买的布料被热情的学生家长裁了三套冬衣,针脚密得我想哭,而且想必家长们填了不少自家的棉花进去,大冷天也能暖和地我直冒汗。现在天气热了,迟浩然还得再裁两件夏装。本来迟浩然可以继续穿他原来的长袍,可是这几个月他窜高了不少,那些衣服只能让给我穿。作为一个户籍簿上记载为十二岁的男人,我不平衡了,两个人同吃同睡,怎么一个长高了快五厘米,一个却只长了不到两厘米。难道这个身体还没开始发育?但愿吧,前世我虽然是个只有一米七五的北方爷们儿,但好歹那也是一米七五啊,在南方也还是有点存在感的,哪像现在,我再不努力,虎子都要超过我了。
  怀抱着长高的美好愿望,买完布匹我又绕道去肉摊买了好几斤排骨,补钙。尽管家里有吃不完的腊肉束脩,我每次进城还是会捎上点新鲜的肉改善伙食。卖肉的大叔熟练地帮我拿荷叶包好,更熟练地搭上一大块猪肝,笑呵呵地欢迎我下次再来。
  回到家当然第一时间把猪肝给收拾了,现在天渐渐热起来,排骨也不能放太久,好在现在家里人口多,几斤排骨一人一口也就差不多了。最早我们私塾是不包饭的,这里的人也没有吃午饭的习惯,但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吃午饭的时候有一溜小朋友在外面观望,就邀请大家一起来吃。海棠当然是不客气地坐下,虎子也自觉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但是一开始其他小朋友只有个别胆大的凑过来尝两口,死活不肯坐下来吃饭。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就算人家答应了,
  我们家的饭菜、桌椅、碗筷那也是各种不够啊。
  渐渐地,家长们知道我们这里还有条件提供午饭,于是在考察了一番我家的生活水准后,又纷纷送来了自家小孩的碗筷,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的口粮和柴火。别的不说,我最满意的是大宝小宝家送来的两只小母鸡,今年刚孵出来的,大约跟迟李氏家的同龄,已经开始下蛋了。天气不冷不热,两只鸡每天各供应一枚新鲜的鸡蛋,作为我和迟浩然的早餐,咳,补钙。
  家里的大灰兔也做妈妈了,一下子生了五只小兔子,是我们家的超级英雄。虎子已经答应等小兔子长大后可以帮忙宰了,还能帮忙硝皮子。这话他一点没避讳,当着兔妈妈和兔宝宝就说了,好在他们都听不懂,依然淡定地啃小白菜。经过大宝小宝的一番折腾,这几只兔子胃口已经被养刁了,非小白菜不吃。幸好我的菜园没让我失望,经过多次补种,已经完全能满足一大群人和兔子的生活需求。
  前天山里下过雨,据我一个贪玩的师弟说,现在正是采蘑菇的好时节,在虎子点头对事实确认后,我和迟浩然带上一群小孩向山里进发。山菌排骨汤,想想都流口水啊。个别天真的家伙想像我一样捡一只野兔,殊不知我们这一行人叽叽喳喳闹个没完,别说兔子,就是野鸡都被惊得乱飞。虽然没捞到什么活物,蘑菇倒是采了不少,几个小姑娘带来的小篮子都装得快满了,已经转移到男孩子手上了,别说,挺绅士风度的。
  我能辨认的蘑菇不多,一路上基本依赖本土小朋友的判断。虎子依然威信十足,他说不能吃的就没人会采。
  走到上次抓野兔的地方,我发现不远处一块青石板下面似乎长着一大片地皮菜,据说在现代经常被打扮成黑木耳卖,但也有人说这东西营养价值很高。各种说法我是管不着,但味道我可是记着的,地皮菜凉拌、烧汤都很适合,而且这么一大片真的挺难得的。我抓起自己的篮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青石板走,哼着愉快的小曲儿准备揭地皮,却听到迟浩然跟虎子大声叫我名字,让我赶紧离开,我抬头一看,一群人都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海棠已经急得跳脚了。
  难道有危险?我迅速环顾四周,就一两米远的地方有棵树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大型动物。也许是他们等急了吧,我抓紧时间把附近的地皮菜都揭了下来,放到篮子里。可是等我收拾好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迟浩然脸色很不好,让我站着别动。他的样子太吓人,我没敢跟他抬杠,乖乖站住,听他招呼虎子和海棠,带小朋友们先回家。
  见他们都走远了,迟浩然才走到我身边来
  ,抓住我的手,让我别害怕。可是我要害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一周内更一万字,立此为据,欢迎监督!!!


    ☆、隔离

    我十分不解地看着迟浩然,希望他给个答案,我好好的到底不要怕什么?我很恼火,因为他的样子非常认真,拉着我的那只手似乎还在颤抖,如果这是整蛊,那他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小弟们配合得也太默契了。
  我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妙。
  “你刚才碰到的那棵树有毒——”
  “……”我刚才是幻听了吗?有毒的树?可是我刚才没碰到什么东西啊。
  迟浩然不打算继续深入解释,拉着我往回走,边走边告诉我可能需要隔离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可长可短,看我的身体情况。
  他表情太认真,以至于我只能相信是真的。也许是我刚才采地皮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那颗倒霉的树,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棵树很普通,只有一根主干,上面倒是枝繁叶茂,完全不存在什么霸气外露的姿态。但不管我怎么回头,那棵树还是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回到村里,我发现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迟浩然拉着我飞快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关闭院门。院子里安静到了诡异的进步,只听到我和迟浩然的喘气声,也许还有我的心跳声。早知道上山采个蘑菇会惹出这种破事儿,我巴巴地喝个屁的山菌排骨汤啊,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不管怎样,日子还是得过,排骨今天不烧估计也要坏了,我把今天的战利品放到厨房去,身后跟着个大尾巴。
  “那树不能碰,周围的东西可以吃吗?”如果不能,那我不就白折腾了。
  “……”
  我忘了这是个生活白痴,问了也白问。也罢,先晾着吧,等可以出去了再问虎子。能吃哥就自己消灭了它们,不能吃就当柴烧,总之不能白遭罪。
  “我打算今天做个红烧排骨,再烧个蘑菇汤,你觉得怎么样?”虽然迟浩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但我还是发挥一把民主精神。
  “……没意见”,说完迟浩然主动坐下来烧火。
  按照惯例,两人先烧热水洗手洗脸打理一番——迟浩然坚决不许我用冷水,为公平起见,我也不许他用冷水——剩余的水烧开用来去排骨的血水。这么一大锅排骨,如果有那帮学生在,我还得丢点土豆大白菜什么的烧汤才够吃,现在难得只有两个人,还能奢侈地红烧一把。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煮一顿饭再加吃一顿饭的工夫,终于让我弄清了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原来我一不小心靠近的那棵树叫漆树(迟浩然讲到这里的时候我放心了,这树根本没毒),如果人不小心碰到,可能会发疹子,轻则个把月康复,重则丧命(?),而且还能传染(?)。
  好吧,我知道那叫漆树,普通的接触可能
  引发过敏,过敏的症状也就是发发疹子之类的,但丧命和传染还真是闻所未闻。但迟浩然讲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还有几个悲惨的案例佐证,由不得我不信。
  吃过饭,我习惯性地把碗里剩余的米饭拿到院子里去喂鸡,却发现两只小母鸡均不见踪影,不光是鸡没了,兔子也连同笼子一块消失了——我说今天院子里怎么这么安静呢。虽然迟家的小院子连八岁小孩都挡不住,但没理由今天下手吧,这里的人还都是亲戚。
  “哥!咱家丢东西了——”
  没想到迟浩然淡定得不得了,闲闲地给我来了句:“是虎子和海棠拿走的,帮我们养几天,他们的书也拿走了,这几天自己在家看书。”
  信息量可真大。请问我们一直在一起,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默契会不会太过了一点。不过既然东西没丢,还有人义务帮忙照顾,我也就甩开手不管了。
  听迟浩然说,这几天会有人帮忙送水,如果有别的需要,也可以隔着院子嚎一嗓子,这是上次村里一下子倒下了三四家青壮年后的惯例,也为了防止被隔离的家庭出来乱串门子,给村里人带来更大的灾祸。安排科学合理,我没意见,反正我在现代也是个宅男,倒霉一次反而过上了原来的生活,也不错,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古人诚不欺我也。
  隔离的生活就这么愉快地展开了。当天晚上,第一次给我看过病的迟大夫隔着院门问了我几句,第二天丢了两包药进来。虽然宅是一件快乐的事,可是喝药就没那么幸福了,还是极其苦逼的中药。因为一旁有迟浩然虎视眈眈,配上他授课以来积攒的权威,我不得已只好自己煎药去。出乎意料的是,那包药一点也不苦,熬出来的水也不是黑的,我估计根本不算正式的中药,也就几种草凑一块熬水。
  在我印象中,漆树过敏似乎没有中药可医的,一般都是吃点抗过敏的西药。不过还真难说,毕竟在没有西药前,也有人因为漆树过敏的,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坐等发疹子吧,也许是西药更简便一点而已。
  不知道是迟大夫的药好,还是这身体不对漆树过敏,隔离了三四天我一点不正常的症状都没有,能吃能睡能玩。迟浩然也说不是所有人都发疹子的,以前村里很多人不小心碰到了也活蹦乱跳的,最多就是个皮肤问题。村里人也不当回事,该干活还得干活,根本没有隔离这么一说。
  直到迟李氏家的男人出事。他也是不小心接触到了漆树,发了几天疹子也没在意,谁想到后来越发越多,甚至卧床不起了,前去探望的几个人也相继因为同样的症状倒下,一个月里,村里一下子死了三个男人,还都
  是青壮年,其中就有迟李氏的丈夫。迟李氏因为刚怀孕,被娘家接回去住几天,逃过一劫。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扛过去,村里还有一个男的,当时还是很小的小孩,发了几天疹子就好了,现在脸上只有淡淡的疤,别的一切都正常,现在已经正常结婚生子了。
  听迟浩然的描述,我觉得那几个不幸去世的人根本不是漆树过敏,反倒像水痘,漆树过敏不传染一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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