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之再世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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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之再世君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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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分?”那拉冷笑一声,仰起头来,嘴里呼出的如丝热气全然打在乾隆下颚,“原来皇上对我,还有丝毫情分?!”她向来不愿与乾隆多说,但今日听他说起情分二字,想起自己百年后他的凉薄绝情,突然就想图个痛快。
  
  乾隆狠狠瞪着那拉,阴沉的眼里快要几乎迸出火来!自己三番两次好意来看她,居然还鬼使神差般的向她低声示好,她竟毫不领情弃之敝履。“朕真不该让十二来看你!”盛怒之下几乎脱口而出道,“就该让你在这里病死冻死孤独至死!”
  
  那拉不知是恨还是怒,眼眶瞪得通红,毫不预兆的抬起双手就狠狠推开乾隆逼近的胸膛,力气大得让他退开一个踉跄。
  
  “奴才谢主隆恩!”那拉说着抓起方才桌上绣布下的小线剪,就往自己胸口刺去!
  
  乾隆见状大惊,瞳孔急速收缩,一颗心向是突然被人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抓住那拉高高扬起的手腕!那拉死死握住手中线剪,另一只手伸前来推。乾隆眼明手快将她双手都钳制住!那拉心中压抑多时的激动愤怒成团上涌,发了狠的挣扎着要脱离乾隆的钳制,二人在屋子里扭成一团,不多时,乾隆一咬牙,手上使出狠劲儿夺下她手中线剪就扔出窗外去,心中仍是愤怒不已,箍住那拉双手手腕就一把将她推至床柱上。
  
  帐幔咯吱晃动了几下,他上前一步将身子狠狠压在那拉身上,两人顿时毫无距离的紧贴在一起,因为对峙而急促起来的鼻息喷薄在对方脸上,这画面看似旖旎实则怒波汹涌。
  
  那拉剧烈地喘息着,毫不示弱的再次仰起下巴,胸口不住的起伏,扭动着手腕妄图推开乾隆。
  
  “你怎么死,得由朕决定!何时死,也得由朕决定!你的命,由不得你!”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警告,乾隆在那拉耳边狠狠撂下这两句话,愤恨的松开她,转身甩门就走了出去。冷风呼啸着灌入屋内,外面已经又下起雪来,吴书来正好捧着热腾腾的寿面从偏门一路小跑着送来,就看到乾隆怒气冲冲的冲出房门,径直走向自己然后扬起手就打翻他手里的食盘,那滚烫的的汤面全洒在薄薄的雪地里直冒热气。 
  
  那拉从屋里出来,已恢复了平静,拿了扫帚,默默扫起那洒了满地还冒着余热的青面,还有诱人的香味。“来生,给你吃。”
  来生原躲在她屋檐上看热闹,见她伸手召唤,喵呜一声欢快的蹿到那拉身旁,亲昵的在她腿边蹭了蹭,那拉拍拍它那小脑袋,来生在寿面上嗅了嗅,又试着舔了舔,讪讪的扭头蹿到屋里去了。那拉一愣,轻笑一声,“看来这恩典,你也是不稀罕的。”
  




☆、走水

  二月初十当晚,吃了一肚子气的乾隆歇在了延禧宫。
  
  屋内灯火摇曳,幔帐轻摆,火热的唇含情的眼,贴心的语调柔软的身子,无一不叫乾隆那颗充斥着怒火不悦的心放松下来,他抚摸着令妃柔软的长发喃喃道:“后宫之中……唯有爱妃最懂风情最贴朕心……乃朕身边不可缺之的解语花也……”
  
  不多时,帷幔滑落,人影绰绰,乾隆紧紧抱着身下的娇躯发泄着,将所有的骄躁难耐连同那张素净的脸清淡的眉眼和颈上那乍露的一抹洁白一并摒出脑海,他弓着身子,狠狠律动起来……
  
  ………………………………………………………………………………………
  
  开了春,旧年的积雪也融得差不多,从那日争吵之后,乾隆就再也没去过景仁宫,就连去别的地方要路过景仁宫,他都会绕着路,从心底里就想离那个闹心的地方远远的,越远越好。
  
  后宫在令贵妃愉贵妃的共同执掌下表现还算祥和,令贵妃圣宠尤为优渥,其余各宫平分秋色,乾隆雨露均沾,几位贵人陆续传出喜讯,叫他连日来脸上的阴霾消了几分。
  
  四月初一,祖宗规矩是要歇在东宫的日子,现在凤印由令贵妃执掌,乾隆自然就歇在了延禧宫。五更起身,令贵妃伺候着他洗漱更衣,接过宫女太监们手上的各种挂饰往他身上挂,吴书来匆匆从外边赶进来,一身露水。
  
  乾隆闻着他身上的潮味,不解道,“一大早的干什么去了?”
  
  吴书来偷瞄了一眼正在伺候乾隆的令贵妃,打袖子跪下:“奴才御前失礼,请皇上恕罪。”
  
  乾隆狐疑地看了看吴书来欲言又止的表情,“朕问你话呢,你这一身露水的干什么去了。”
  
  “回皇上的话,昨儿个半夜里……景仁宫走水了……”
  
  乾隆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急切。
  
  身前伺候着的令贵妃马上接话问道:“啊?怎么回事?”她显得颇为担忧,瞧了一眼乾隆的脸色,他虽面上无所动容,但微拧的双眉显出几分焦躁不安,心下明了,又问道:“皇后娘娘还在里边呢,可有受伤?”
  
  “回娘娘的话,奴才方才已前去查探,景仁宫只是皇后居住的西偏殿走水,所以火势并不严重,已经扑灭了。皇后娘娘只是受了点烟呛和惊吓,现下应该已无大碍了。”吴书来小心回了令贵妃的话,眼神儿却是朝着乾隆。
  
  随着吴书来的回报,乾隆那颗悬起的心渐渐落了下来,眉头也舒展开,他扬起手来将那白玉扳指套在右手拇指上,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上朝去吧。”
  
  “皇上不用了早膳再走么?”令贵妃追上去。
  
  “不了。”乾隆甩下两个字,提袍子就走了出去。
  
  出了延禧宫,吴书来紧紧跟在乾隆身后,果不其然,一走远,乾隆就停住了脚步,回身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昨儿个夜里,巡夜的侍卫路过景仁宫,忽然见到景仁宫上方一片红光,冲进去看才知道果然是走水了。奴才不敢扰了皇上休息,便自作主张前去看了看,皇后娘娘已经救了出来,并未受伤,只是……只是颇为狼狈,奴才已经吩咐樱桃好生照看着了。
  ”
  “活的不耐烦!”乾隆低声咒骂了一句,眼色沉得吓人,薄唇紧紧抿着,前阵子那好不容易才驱散那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皇上您说什么?”
  
  “时辰不早了,摆驾金銮殿吧。”
  
  一路上乾隆都显得有点郁郁不快,脑海里总不自觉的冒出景仁宫里漫天火光,那拉孤身一人在火海里绝望的样子…逃生无门,嗜人的火舌舔在她身上,她那清淡的眸子里充满惊惧、无助、她大声的喊着“皇上……”猛的甩甩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驱逐出脑海,低头一看手心里已经汗湿,忿忿啐道:“真是不省心!”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吴书来高声唱报,群臣拜倒,山呼万岁,各地大小事物一一奏来,不知不觉,散朝的时候已经正午,乾隆看了看天色,初春的阳光还是显得有些无力,懒懒的照着,但是万物倒是已经都有了些复苏的景象。
  
  回了养心殿,换下朝服,穿了一身宝蓝色的常服,突然摸到腰间的东西,乾隆疑惑着拿出来,一看,是上回从那拉那里拿的荷包,本是答应了她要转交给十二来着,可是那天夜里回来气急攻心的,倒是把这事儿给彻底忘了。事情已过两月有余,气到是消了不少,猛然想起她说“如今奴才身处陋室……寥落度日……生死无差……”他心中一惊,又记起自己当时说“就该让你病死冻死孤独至死……”当时那拉异于平常的激烈举动,这次又说走水,莫不是……乾隆一凛,大声唤道:“吴书来!”
  
  吴书来弓着身子小跑进来,正好听见乾隆召唤自己,“奴才在。慈宁宫的苏嬷嬷在外求见。”
  
  “苏嬷嬷?”乾隆有点奇怪,但听说慈宁宫,不得不暂时放下方才心中之事,“宣。”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嬷嬷跟着吴书来进来,朝他行了礼。
  
  苏嬷嬷是太后跟前的老嬷嬷了,也算是看着乾隆长大,乾隆对太后身前的人也素来和气,“苏嬷嬷来可是皇额娘有事?”
  
  “回皇上的话,老佛爷瞧见今日天色暖和,差奴婢前来看看皇上是否下朝,老佛爷在慈宁宫摆了斋膳,想请皇上一同用个午膳。”
  
  “请朕去慈宁宫用膳还需差苏嬷嬷你亲自前来么?皇额娘今儿个怕是有事要跟朕说吧?”乾隆扬眉,了然于心。
  
  苏嬷嬷对着乾隆讪讪一笑,“奴婢不知。”
  
  “罢了,那朕,就去一趟吧。”乾隆将手中那小荷包又收好放回原处,暂时把那隐约的担心压下,便起驾去了慈宁宫。
  
  




☆、施压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进了慈宁宫,就看见太后手撵着一串青色的佛珠子,坐那等着呢。
  
  “皇帝来啦?快起来吧。”太后见到乾隆自然是一脸慈爱,“来,陪哀家坐坐。”
  
  乾隆堆起一脸笑意,坐到上首,“是儿子疏忽了,开春以来实在太忙,还要皇额娘亲自派人来请朕。”
  
  “皇帝你日理万机,哀家自然明白,当然国事为重,你若放着国事不理天天来后宫转悠,哀家那才是不高兴呢。”太后仔细打量了坐在旁边的乾隆,确实清瘦了一些,俊朗的脸上也藏着些疲惫,不由得有些心疼。
  
  “皇额娘说的是,儿子定谨遵额娘教诲。”
  
  “嗯,不过,你忙着前朝的事,昨儿个夜里这后宫倒有一事不知皇帝有无听说?”太后话语一转,一面说一面观察着乾隆脸色。
  
  只见他眼光略一停顿,“不知皇额娘所指何事?”
  
  “哀家听闻景仁宫里昨夜走水了。”后宫之中本是有令禁止任何人提及景仁宫,也只有太后敢这么直截了当的冲着乾隆说了出来这地方。
  
  乾隆放下端着的茶盏,“这事朕今早也略有所闻,不过应该已经无碍了吧?”
  
  “皇帝,哀家虽是你额娘,但你是皇帝,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太后察觉到他那一瞬的停顿,话里用词是客气,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皇额娘请讲。”乾隆坐正,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看来,这事还真得有个结果了。
  
  “当日乌拉那拉氏御前断发之事虽无人知晓,但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径已是罪不可恕,哀家知你念及多年旧情只将她囚禁在景仁宫中,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不可一日无主。虽令贵妃愉贵妃同摄六宫,但终不是长久的法子。昨夜哀家听闻景仁宫无故走水,想是咱们家老祖宗们在提醒着咱们,这乌拉那拉氏性情乖张忤逆,只怕……”
  
  乾隆神色渐渐僵硬了起来,沉下眼,“皇额娘的意思是……?”带着几分不悦。
  
  “哀家的意思是,早日明确处置了乌拉那拉氏,从后宫中挑选合适的人选,名正言顺的再立新后,以慰先祖,稳固人心。”太后斩钉截铁的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乾隆脸上。
  
  “皇额娘想如何处置乌拉那拉氏?”乾隆此刻已语气冰冷,太阳穴突突直跳。
  
  “或正式下旨罢黜或……赐她自行了结。”太后见乾隆如此脸色,也大感不悦,别过头去有些愠怒。
  
  乾隆眼色一暗,站起来朝坐上的太后揖手抱拳,“皇额娘,儿子恕难从命。”
  
  “皇帝!”太后没想到乾隆会立即当面回绝,有些气促起来,“后位长久悬而不决,后宫人心不稳,蜚短流长,对皇帝你对我大清都不是一件好事!”
  
  “蜚短流长也是后宫多了一些乱嚼舌根子的人,朕看,要处置也是先处置这些害群之马吧!”乾隆傲然别过眼去。
  
  “皇帝你……!”太后更为气愤,乾隆素来重孝,从未与她争执红脸,今日却为立后之事当众甩了自己面子,“你为何定要如此偏袒那大逆不道之人?是一定要忤逆哀家的意思么?”
  
  “皇额娘恕罪!儿子不敢。只是废后之事事关重大,赐死就更加人命关天,儿子不想草率行事。”
  
  “难道乌拉那拉氏御前顶撞失仪、断发忤逆,如此严重罪行,不该废、不该死么?勉强留她至今日,弄得后宫分位不尴不尬,景仁宫就她一人居住,还能半夜里走水,她是想一把火烧了这紫禁城不成?!”太后已然大怒,一掌拍在桌边,胸口急促的起伏,一旁的苏嬷嬷赶忙上前来为她抚顺背后:“老佛爷息怒。”
  
  “皇额娘此言过重了吧!”乾隆来时就担心景仁宫走水一事,本就心烦意乱不知那拉现下如何,又听得太后一番毫无凭据的指责,心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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