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良妇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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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良妇GL-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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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越大的,想的事情越全面,年纪大到一定程度,就会想到身后事。
  
  陶工织工也好,铁匠木匠也罢,在许许多多的老一代的手艺人眼里,手艺是比金银更加值钱的传家宝,人可以死,手艺不能失传,戚金贵属于这些人。他已经有了打算,人生七十古来稀,自己再怎么用劲儿活,想活过百岁,也挺难,趁着身体还壮实,快点把基业打下来,等索命的来了,就把铺子留给孙女,基业打的好,孩子就能少作点难,等孙女长大了,让她再传给她的孩子,也好让手艺一代代的传下去。
  
  是了,戚小沐是戚金贵的宝贝,也是戚金贵的寄托,她跟蔡玉泉学画的同时也会跟戚金贵学手艺,铁画的制作繁琐复杂又精巧细致,是个实实在在的技术活,戚小沐已经基本学会了手工锻打,酸洗去锈和上漆,甚至初步掌握了最难搞的焊接,她捣鼓出的小铁画远无法跟戚金贵的比,而随着不断的学习和经验的积累,也足够让戚金贵乐呼呼的翘着胡子拭目以待。
  
  戚金贵家里有大工小工在干活,戚小沐和傅卉舒暂时没法在他那里午休了,俩人一般吃了饭以后就回学校,要么跑去操场上,戚小沐晒着太阳枕着傅卉舒的腿睡一会儿,要么坐在草地上,傅卉舒闻着花香靠着戚小沐的肩睡一会儿,要么哪里都不去,头对头的在课桌上趴一会儿,算是午休。
  
  六月初,天气偏热,雨水开始增多。
  
  这天刚考完物理,下起了雨,戚金贵让跟他干了十来年的伙计大栓守着店,自己掐着时间,穿着雨衣提着饭盒来学校给俩孩子送饭了,家里有施工的,天还下雨,她们还考试,他舍不得再让两个孩子来回跑。
  
  铃声一响,学生们交上试卷,都急乎乎的往外跑,好像在教室里再多呆一分钟就会窒息而亡一样,一时间只剩下戚小沐傅卉舒两个人,傅卉舒眼尖,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穿着雨衣的戚金贵,她叫着爷爷冲戚金贵招手,戚金贵几个大步迈过来,把饭盒放到她们的课桌上,说:“雨这么大,也不见停,你们就别来回跑啦,我把饭给你们送过来了。”
  
  戚小沐拧着饭盒盖,问:“爷爷,都是什么菜呀?”
  
  “都是你俩爱吃的,”戚金贵把饭盒一层层的打开,把筷子递给她们:“土豆排骨,红烧茄子,焖大虾,冬瓜汤,还有花卷,快点趁热吃,等你们吃完了,我把饭盒提回去。”
  
  傅卉舒问:“爷爷你吃饭了吗?”
  
  “不用管我,我回去吃。”
  
  “不好不好,”戚小沐伸手揪戚金贵的胡子:“你得跟我们一起吃,你不吃我吃不好,为了让我吃的好,爷爷你得吃得饱,懂是不懂?”
  
  “我胡子跟你有仇是不是?小时揪,大了还揪,揪你爸爸的去!”
  
  “我爸没胡子,有头发,剪过一回,还差点揍我。”
  
  “你多光荣呀!”戚金贵把胡子救出来,说:“别光说话,快点吃。”
  
  “你不吃我也不吃。”
  
  “我回去吃也一样,就拿了两双筷子来,要不,等你们吃完了,你们再看着我吃?”
  
  傅卉舒把自己的筷子递给他,说:“爷爷你用我的,我和小沐用一双,这样就好啦!”
  
  “还是卉舒有办法。”戚金贵接过筷子,心里顶舒坦,胡子也跟着往上翘,俩孩子多懂事啊,好好活,好好活,活着看她们结婚生子,四世同堂,一想就喜庆!
  
  吃完了午饭,戚金贵拎着饭盒走了,戚小沐吃撑了,抱着肚子围着教室溜达,消化食。
  
  溜达到李颖的座位旁,本欲朝着凳子翻白眼,不想翻出了凳子上的一小滩血。明白人不用怎么想,就能推测出这是来好事的后果。有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对月经还不能完好的控制,一不小心就容易侧漏一点,弄到衣服上一点。李颖的行为举止过于男孩化,即使来了好事,也常常翘个二郎腿,粗心之下,“霸气侧漏”在所难免。
  
  凳子上有油漆,不渗水,外边下着雨,空气潮湿,那一滩血还没有干涸。
  
  戚小沐瞪着凳子,不敢相信竟有女生粗心到这份上。她歪着脑袋,拍拍肚子,从大演草上撕下两张纸盖到凳子上,遮住了那滩血。若是不遮住,被别的同学看到了,八成有不少人会引为笑谈,她再讨厌李颖,也不至于拿着这种女孩的私密事去做文章,人家还是比较厚道的。
  
  傅卉舒静悄悄的关注着戚小沐的一举一动,专注到自己的嘴角一直在往上扬也没发觉。
  
  吃饱了犯困,下午还考试,时间还早,先来睡一觉吧。
  
  下着雨,没法去操场,戚小沐和傅卉舒趴在桌子上小憩,戚小沐睡着睡着有了尿意,揉揉眼,醒了,侧头看看傅卉舒,来了玩心,以皇帝选妃的专业水准审视她,一时忘了撒尿大业。
  
  傅卉舒的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她的右半边脸侧对戚小沐,脸蛋微透淡红,高挺的鼻梁带不出多少倔强,清雅的灵秀倒是带足了十分,从未修饰过的眉毛不比修饰过的差,虚实有度,疏密有致,立体自得,薄厚适中的嘴唇不显冰冷犀利,尽显温润柔和,还有乌黑的马尾辫,衬着这张鹅蛋脸上的五官,若是放到青楼里去,就算当不了花魁,也能当个二号种子选手吧?噢,对,卉舒不能进青楼,哼,谁稀罕当花魁呢!戚小沐点点傅卉舒的鼻头,你要想当花魁,我替你爸爸打断你的腿!
  
  审视够了,她轻轻的帮傅卉舒把飘到嘴角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去,省得她痒,顺便亲了亲她的脸蛋。傅卉舒没被头发弄痒,倒被她亲的那一口弄痒了,迷迷糊糊的抬手一挥,欲挠痒处,却拍了戚小沐的嘴巴一巴掌,不重,挺响。
  
  挨了巴掌,戚小沐朝她呲牙,知道她痒,帮她挠了挠脸,见她又睡舒坦了,拿着小伞跑去了厕所。她前脚刚走没多久,李颖就来了。
  
  李颖回家后才发现自己裤子上有血,夏天穿的衣服薄,裤子被血浸透了,那么凳子上也肯定有污迹,她换下裤子来,吃饱了饭往学校赶,生怕被同学看到她凳子上的秘密。
  
  教室里只有傅卉舒在睡觉,她也没敢出动静,把伞收起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低头一看,凳子上竟然有两张纸,教室里只有傅卉舒一个人,不用问,一定是她帮着自己盖上去的,有人这么帮自己,李颖的心煞是温暖,傅卉舒在她心里的形象瞬间又光辉了许多。
  
  她把凳子上的血迹擦干净,走到傅卉舒身边,感激满满的凝视。她越看越觉得傅卉舒很漂亮,越看越想亲傅卉舒一口,鬼使神差的,她弯下了腰,小小的脑袋离傅卉舒的脸越来越近,近了,近了,眼看着就要亲到傅卉舒的小脸蛋了,呼吸都跟着笨重了。
  
  “你偷亲她!你姥姥的!”一声怒吼,紧随着的,是一把朝着李颖的后背飞过来的伞。
  
  小伞正中靶心,戚小沐跟变戏法似的突然从教室里冒了出来。
  
  她一把将李颖推到在地,一拳砸到李颖的鼻子上,一双大眼盛满了愤怒。
  
  




☆、第 16 章

  戚小沐那一声吼,把李颖唬住了,也把傅卉舒吓醒了。
  
  “小沐,怎么了?”傅卉舒恍恍惚惚的问,她还没醒透。
  
  戚小沐不说话,虎视眈眈的瞪李颖,拳头攥的紧紧的,像头蓄势待发的小狮子。
  
  李颖红着脸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想逃离教室,又不愿在戚小沐面前示弱。为挽回面子,她拍拍身上的土,横一眼戚小沐,说:“想打架,我陪你,搞偷袭,不地道。”
  
  “你以为你是谁?谁爱跟你打架?跟你打,我怕脏了我的手!今天的事要让我再看见一次,我活剥了你!你以后离卉舒远点!”戚小沐恨不得剥了李颖的皮,却自知刚才能揍到李颖纯属沾了偷袭的光,光明正大的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傅卉舒就在身边,打架打输了有失体面。她人小,考虑的倒是不少。
  
  李颖见戚小沐不敢跟她打,挽回了一点面子,有了些得意:“不敢就不敢,找什么借口?”
  
  “别以为我不敢跟你打!”戚小沐怒了,也不管体面不体面了,扑上去就抓李颖的头发,可李颖的头发太短,不好抓,她的马尾辫倒被李颖抓住了,李颖抓着她的辫子往后一扯,戚小沐“哎呀呀呀呀”的倒退了三四个趔趄。
  
  “李颖!你住手!”傅卉舒冲上去狠狠搡了李颖的肩一拳,跑到戚小沐身边,揉揉她的后脑勺,问:“疼不疼?”
  
  “不疼。”其实很疼。疼了,她才想起抓李颖头发犯了盲动主义错误,应该踢她裤裆才对,又一想李颖是女的,底下不带把儿,踢裤裆也不管用,一时没了辙,恼的不轻。
  
  傅卉舒看看戚小沐,再看看李颖,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戚小沐一指李颖的鼻子:“她亲你!”
  
  “谁亲谁?”
  
  “李颖亲傅卉舒!”
  
  傅卉舒的脸一黑,一甩头发跑出去了。戚小沐提了伞,跟在后边急忙追了过去。
  
  李颖一个人站在教室里发怔,傅卉舒搡她的那一拳,伤了她半颗心,傅卉舒那张黑下来的脸,伤了她整颗心。她不怪傅卉舒,却更嫉妒戚小沐了。
  
  傅卉舒跑到水管前,拧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的洗脸,戚小沐站在她身边为她撑伞。傅卉舒洗起脸来没完没了,具体洗了几遍戚小沐不清楚,十遍八遍总是有的,她拧上水管,抓住傅卉舒的手,说:“别洗了别洗了,再洗就洗肿了,洗肿了可没脸见人啦!”
  
  傅卉舒跺脚:“别人亲我了,我觉得脏。”
  
  “我亲你的时候你怎么没事?”
  
  “你又不是别人!”
  
  “也对。”戚小沐咧嘴笑笑,凑到傅卉舒的脸上亲了两大口,左脸蛋一口右脸蛋一口,“我帮你消毒了,你别再洗脸了。”
  
  傅卉舒撅撅嘴,没再说话,小脸倒是真的不再洗了。
  
  “李颖亲的是脸还是嘴?”戚小沐皱着眉研究她的嘴,“嘴巴……要消毒不要?”
  
  亲嘴了?傅卉舒傻了,她刚发傻,戚小沐又凑了过来,朝着她的嘴唇吧唧了一口,口水沾了傅卉舒一嘴。她舔舔嘴角,感觉不赖,又吧唧了一口,身板一挺,满腔的大义凛然:“还是消消毒的放心!”
  
  傅卉舒更傻了,傻完了,又急又羞,拧戚小沐的胳膊:“嘴怎么能随便亲呢?渣渣!”
  
  “我怕你把嘴唇洗成香肠!”戚小沐颇有理。
  
  “那也不能随便亲嘴!”
  
  “除了你的嘴,我又没随便亲别人的!”
  
  “别人的不能亲,我的也不能随便亲!”
  
  “我又不是亲,是消毒!”
  
  “消毒也不行!”
  
  “你嫌我脏!”
  
  “放屁!”
  
  ……
  
  所以说,初吻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丢掉,当事人还糊里糊涂的摸不着头脑。
  
  戚小沐记仇,李颖罄竹难书的恶劣形象在她心里就此扎下了根。她也不肯吃气,拿着大钢钉摁着李颖的自行车带扎了好几个窟窿眼,还把李颖的恶行告诉了席梦思,席梦思为帮姐们儿出气,用塑料袋接了一袋子水,瞅准李颖进教室的时刻,把塑料袋放到虚掩的门上,屋门一打开,袋子里的水浇了李颖一身。
  
  傅卉舒一想起自己的嘴巴可能被李颖亲过,心脏就堵的闷重,就像重感冒时的鼻塞,堵囔囔的怎么呼吸都不顺畅。无缘无故被人轻薄,她简直想杀了李颖。戚小沐朝她的嘴唇吧唧的那两口她倒一点也不计较,事后想想,反而感激戚小沐,若非那两声吧唧,她非把嘴唇洗成香肠不可。只是以后要提防着小沐点,省得她再做出类似的恐怖动作,光天化日的嘴对嘴,还想活不想!
  
  初中生的年纪虽小,也有不少年纪稍大的孩子在搞对象了,戚小沐大大咧咧的不太注意这些,傅卉舒可是看在眼里记到心里,她的意识还暂时停留在只有男生和女生才能亲嘴的阶段,女生和女生显然是不可以的,哪怕是消毒。至于为什么女生和女生就不可以,她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只知道男女生亲嘴若是被人看了去,会被老师训父母打,那么两个女生亲嘴若是被人看了去,影响只会更坏,不会更好。为什么只会更坏?她不知道,只是直觉。
  
  戚小沐正好跟她相反。戚小沐觉得男生和女生不能随便亲,但女生和女生完全可以随便亲,要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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