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格,你的一线- 第5部分

　　
　　“我先走了。”气氛有些尴尬，许陌抬头，整整衣服，走向她的包间。只走了两步，小李就出来了，看到她，开心地挥了挥手，“许姐，我吃完了。”然后她的眼睛转向别处，不再看她。顺着小李的方向，许陌转身，看到了两步之外的昆彦。
　　
　　“你好，你是小陌的助理小李吧。我是昆彦。”昆彦友好地伸出手，勾勾嘴角，露出微笑。完全可以装作路人啊，他偏要装得跟她很熟。许陌狠狠瞪了昆彦一眼，虽然他们本来就很熟。这样，她的麻烦又多了一层，小李肯定会问得没完没了。
　　
　　小李有些愣神，半天才伸出手，跟昆彦握了握。然后不好意思地站到许陌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许姐，你朋友？看起来很不错喔。他的手握起来好＇炫＇舒＇书＇服＇网＇，热乎乎的。”
　　
　　热？昆彦的手一向都是凉凉的，怎么会热？“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她走近昆彦，仰头对他说。看到他靠着墙，微微皱了皱眉，才拉起小李，回了包间。
　　
　　买完单，许陌将小李打发了，才踱回走廊。昆彦依然是那样的姿势，靠着墙站着。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手来不及放下，便被一只手抓住。果然，连手都是烫的。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许陌自言自语，心里转了很多心思，还是觉得送医院比较实在。“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你走吧。”他倒退几步，松开她的手。一只手撑着墙，抬眼看她。
　　
　　还说没事，分明连路都走不稳。“不要逞强了，跟我去医院，好不好？”要不是看在他在生病的份上，她才不会对他服软。
　　
　　“我说了，不用管我。”昆彦低头，转身靠着墙，一步步慢慢走向一个包间。手握到门把，刚打开门，一个踉跄，就跌了进去。真是爱逞强。明明都病得迷糊了。
　　
　　花了很大的力气将他弄上车送到医院，挂号，打点滴，取药，干完所有事回到病房，昆彦已经睡着了。39。7度，他真当自己是铁人了，硬扛了这么久。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许陌拿出手机给易匀打电话。自己的员工住院了居然都不知道，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对员工很好。
　　
　　“喂，小陌。”易匀电话那边的声音懒懒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昆彦生病了。你是不是找个人来看看他。”许陌压低声音，却还是忍不住生气。还好兄弟呢，竟然不管兄弟的死活，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逍遥。
　　
　　“不是有你在吗？”易匀似乎并不担心，依旧懒懒地回答。
　　
　　“我什么我，我又没有照顾他义务。”许陌不自觉地抬高声音。易匀这家伙，居然把昆彦丢给她。
　　
　　“如果你没义务，别人就更没义务了。”易匀顿了顿，“他的工作结束了，看在他生病了的份上，我给他一星期休息时间。就这样，记得告诉他。我还有事，先挂了。再见，小陌。”许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手脚还是这么快，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回去吧。”许陌抬头，发现昆彦已经坐了起来，正侧着头看窗外。她完全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但明显，她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等你这瓶水挂完了，我送你回去。”许陌收掉手机，看了眼脸色依然很不好的昆彦，说。不管怎样，他都是她的亲人，她不会随便丢下他。
　　
　　“不需要。”简单的三个字，他说得冷淡之极，似乎要将他们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她明显感觉到，他生气了。因为她说的话吗，好像是的。
　　
　　“随便你怎么说，我今天一定要送你。”她从来最倔强的一个，她就不信，她决定的事，他能怎样。
　　
　　“是么？”昆彦看着她，扬扬嘴角，伸手将右手腕上的针管拔下来。他拔的时候不小心，针管出来，血也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她上前一步，盯着他沾了血的右手，愣住了，看着昆彦下了床，她也没有上前阻拦。
　　
　　“如果你好奇，我不介意你跟过来。”他回身看了她一眼，慢慢走进卫生间。
　　
　　看着大开的卫生间的门，许陌哭笑不得。这个男人，料定她会不好意思么？其实她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昆彦走进卫生间挑衅地看她时，她选择转身看窗外。上海这个城市，即使是在医院，依然觉得夜晚就像白天。她不喜欢灯火太过耀眼的晚上，所以，将焦点放在窗外，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落点。
　　
　　“走吧。”只片刻，她就听到脚步声伴着这两个字传入她的耳朵，转身，昆彦已经到了门口。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住一个酒店。听着昆彦对出租车司机报出地址，许陌不由地抖了抖手。他不是有公寓吗，怎么跟她一样跑酒店住。还是跟她一个地方。昆彦，他，到底在想什么……
　　
　　“下车啊。”没有注意到已经到已经到酒店了，许陌被昆彦拉出车子。昆彦的手依然有些温热，看来烧还没有完全退。睡觉之前一定要让他吃药。许陌在心里默默盘算，没有看到昆彦冷着的脸，以及不远处向他们走近的人。
　　
　　“好巧！”赵启徽率先开口，看了一眼他们牵着的手，微微一笑。
　　
　　昆彦抓着许陌的手紧了紧，仰了仰头看了赵启徽一眼，算是问候的方式。在许陌的印象里，昆彦见过赵启徽的次数很少，而且每次见，似乎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好像很不喜欢赵启徽，她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因为知道即使她问，他也不会给她答案。不过好像赵启徽对昆彦也有敌意，虽然他极力隐藏。
　　
　　自从他们第一次见，打了一架后，一到他们见面，她就会紧张。“赵启徽，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聊。”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许陌拉着昆彦赶紧往大厅走，她可没有兴趣大半夜地处理两个男人的纠纷。
　　
　　“好，有空找你喝茶。”几步开外，她听到赵启徽的声音，含着笑。
　　
　　然后是身边传来的低沉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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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呵，怕我揍他么？”走远了，昆彦放开她的手，侧身，平静地问。
　　
　　“其实完全没必要，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他走了几步，回身，看着她，笑了。那样惨淡的笑，映衬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显得毫无生气。
　　
　　“到了，晚安。”许陌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昆彦已经停下了，看了一眼门牌，对她说。见许陌愣愣的，他靠近了她一步，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进去吧，我走了。”
　　
　　“喂，你去哪？”许陌望着要离开的昆彦，一脸不解。这个状况，出乎她的意料。是她送他回，现在却倒过来了。
　　
　　“回去。”简洁的回答。这两个字，他不说，她也知道。
　　
　　“昆彦，今天，你住这里吧。”他烧还没退，放他一个人，她真的不放心。不管怎样，有她在，晚上如果有什么事，总还有人照应。
　　
　　昆彦的步子顿了顿，转身，说了一个字，“好。”
　　
　　当然，他睡床，她睡沙发。这样的事，他们曾经也有过。不过是她睡床，他睡沙发。长这么大，第一次睡沙发，许陌觉得不习惯，翻来覆去了很久，都没有睡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床边，就着外面的灯光看了看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医生说昆彦缺觉，所以她将他送进医院后，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现在看起来，他是真的很缺觉。
　　
　　认识这么多年，这是她头一次看到虚弱的他。她送他去医院，他整个人都是软的，趴在她身上动都不动一下，偶尔嘴里发出轻哼声，证明他还有些意识。即使是病了，他还是那么爱逞强。也不知为什么，在医院医生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情况不太好，她居然腿有些软。她告诉自己是太紧张了，从小都要昆彦照顾的自己，现在却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那种心情，其实，她自己，也无法形容。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倒的神话。
　　
　　原来，不是。
　　
　　一杯水下肚，许陌觉得肚子有些胀，在客厅走了好几圈才觉得＇炫＇舒＇书＇服＇网＇了些。躺回沙发，发觉还是不＇炫＇舒＇书＇服＇网＇，便又坐了起来。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遍，她终于觉得累了，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听到有人按门铃的时候，许陌反应了很久才想起来要去开门。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费力地爬下床，走到客厅，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了。昆彦穿着睡袍站在门内，小李一脸惊诧的表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看见许陌，她才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不进来坐吗？”昆彦很礼貌地问。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许陌。
　　
　　“不了不了。”小李摆摆手，过了半晌才看着许陌说，“许姐，9点要去公司，你别忘了。”然后朝着昆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跑了。
　　
　　“你这个助手很可爱。”昆彦关上门，弯了弯嘴角，“还早，再去睡会儿吧。”
　　
　　“不睡了，还有些资料要整理。”许陌顺了顺睡乱了的头发，“你怎么样，烧都退了吧。”
　　
　　“嗯。昨天……谢谢。”
　　
　　转眼，昆彦就换好了衣服，站到了许陌面前。抽掉许陌手里的大叠资料，他低头看她，“我现在有事，晚上一起吃饭吧。”不等许陌答应，他便将资料塞回许陌手中，“晚上我过来接你。”他顿了顿，又加了句，“当作你昨天照顾我的回报。不要想太多。”
　　
　　“许姐，那个，那个……”小李一上午都欲言又止，跟她去公司作报告都不专心，连续犯了好几个小错误。
　　
　　“小李，你是想问，昆彦跟我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睡我房间，是吧？”中午吃饭，许陌看小李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自己开了口，“如果你好奇，我可以告诉你啊。别这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真的可以说吗？如果许姐为难，就不用告诉我。”小李虽然好奇，还是懂分寸的，“毕竟，那是许姐的隐私。”
　　
　　“不算隐私。”许陌笑着眨眨眼，“昆彦，他是我丈夫。”她喝了口水，继续说，“或许很快，就是前夫。”
　　
　　“许姐，你姐婚了？！”小李惊呼。
　　
　　也难怪小李不知道。事实上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她结婚时正好失业在家，所以律所里都没有知道她结婚的。不是她隐瞒，只是没人问，她提这些干什么。反正工作跟已婚未婚也没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想要离婚？”小李不解，“他看起来很好啊。帅，脾气也好，还很有礼貌。”
　　
　　“因为不合适。”许陌笑笑，或许，不只是不合适，只是她不愿想太多。不合适，已经够了。
　　
　　“不合适吗？”小李依旧不解，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觉得很合适啊。”过了半晌，小李似乎【炫】恍【书】然【网】大悟，对着许陌挤眉弄眼，“许姐，你们，昨晚，嘿嘿，嘿嘿……”
　　
　　“想什么呢！”许陌瞪了小李一眼，“现在的小孩啊，真是一点都不单纯！”其实她也没大几岁，却喜欢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对着小李感慨。
　　
　　“许姐，我们下午干什么？”上午的报告完成，她们在上海的事情就全部结束了。飞机是明天早上的，今天下午就是空档期。
　　
　　“睡觉。”许陌侧了侧脑袋，“昨晚没睡好，下午补眠。”昨晚一直都没睡好，今天上午她已经觉得很累了，下午如果不睡一下，她明天早晨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都成问题。
　　
　　“睡觉啊。”小李撇了撇嘴，“那我只能自己去逛街了。本来还想拉许姐一起呢，上海我都不熟，真怕走丢了。”
　　
　　“哈哈，我可是听说小李的认路能力很强的，会走丢吗？再说现在交通工具那么方便，打个车就能回来。”许陌喝了口水，“难得来上海，好好玩啊。”
　　
　　吃饱喝足睡大觉真是人生一大乐事。许陌洗完澡躺在床上想。床真是比沙发好多了，又软又打又＇炫＇舒＇书＇服＇网＇，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许陌打了声哈欠，沉沉睡了过去。
　　
　　睡到自然醒。许陌伸伸懒腰，起床刷牙洗脸，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将近五点半，许陌摸摸肚子，有些饿。如果不是跟昆彦约好一起吃晚饭，她早就出去找吃的了，哪需要在这里挨饿。掏出电话正要问问昆彦什么时候到，门铃便响了。许陌跳起来跑去开门，看到门口有些疲软的小李，心里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