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赋之和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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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赋之和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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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即伤了手足之情;轻了,他又会愈发深陷在这份不可能有回报的感情里,以后会因此发生的事更加难以预料,真是轻重不得,如果自己的态度有了闪失,那不仅失去一个得力助手,更是失去了一个知己胞弟。叹了口气,弘历走出了乾清宫,独自一个晃悠在偌大的后宫。自从富察兰过世,六宫之中,竟然无一处能让他心念着移步前往。忽见远处几个后妃打扮的女子三五成群而来,仔细一看,带头的正是自己刚封的贵妃乌拉那拉氏。

“参见皇上。”

“平身。” 弘历淡淡得望着眼前个个娇艳百媚的可人儿,心里却无一丝悸动。美丽的人儿自然赏心悦目,但是一看到她们脸上或献媚,或做作的表情,弘历一时甚至厌恶得想别开了眼,当初册封乌拉那拉氏为贵妃,或者说是未来皇后的时候,也只是认为她相较于身后那些妃子,更加稳重了些,不会丧了未来国母的威仪。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一直看错了她。

弘历也不多加逗留,转身就走。也丝毫没有看见身后的乌拉那拉氏微笑的眼眸里那丝丝的怨恨。

御花园里,弘历忽闻一阵琴声悠扬传来,琴音清澈灵动,听了似如饮甘泉,微微平淡中透着些不寻常。这样的弹奏比起那些宫廷乐师的沉闷演奏真是好太多了。闻声而去,弘历发现一名水样女子正在抚琴,只见她身着蓝衣,素妆朝天,亦如乐曲,清新婉约,丝毫不落庸俗,只是眉眼之间似乎很是熟悉。只是她的装扮不似妃嫔,究竟是何人?曲毕,弘历不自禁拍起手来,那名女子观望了他片刻,即起身走向前来,不卑不亢得福了福身,“民女参见皇上。”

“平身吧,你又是谁?”态度不谦不卑,见了他除了一闪而过的惊讶,似乎也没有一点畏惧之心,平和淡然,完全不同于后宫那些争宠的女子。

“民女忆蓝,乃娴贵妃的义妹,此次进宫探望姐姐。”垂眉敛目,却不让人觉得扭捏娇作。

弘历冷笑,暗自沉吟,那尔布真是贼心不死啊,女儿送进来了,又送了个义女进宫,还想用美色换取自己的高官厚禄吗?想不到眼前清澈的泉水也是清澈在上,浑浊于下。弘历不禁不屑得细细端详着她,到底是多美的美人让那尔布以为她可以控制朕的想法和举动。 “皇上乃九五之尊,更当以君子之礼守之。”语气虽无咄咄逼人之气,却也直击弘历面门。语下之意,自己再这么打量她,就是小人作为了。

身后的小张子倒抽了一口气,“你个不知好歹的……。”还没说完就被弘历挥手而噤了声。

弘历不由得失笑,有意思的小妮子。看她一脸坦荡,丝毫不惧有所得罪自己的样子,看来也定是并不知晓她义父的别有用心了。

弘历但笑不语,望了她一眼,转身而去。“回养心殿。”

想起那眉眼里的熟捻,弘历凄然,心里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就算落入了那尔布的陷阱,那又如何?

翌日

乾清宫

弘历俯视着朝堂上的众多贡士,而弘昼则伴其左右。一轮考问下来竟然没有听闻有名为纪昀的贡士。弘历心里有些奇怪,低声询问一边的弘昼“朕记得有位名为纪昀的贡士,为何没有参加殿试?”

“臣弟不知。”

外头不知怎么的,一阵熙攘传来。弘历一问才知是晚到的贡士希望能参加殿试,看来定是那个纪昀了。

“让他进来说话。”

纪昀虽然面色潮红,但是仍处世不惊地跪在弘历面前,“草民纪昀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话语中喘气声不绝于耳,弘历淡笑,看来也不是表面看来的那么镇定自若。

弘历也不赐起,淡淡得喝了口茶,等着他解释缘由。

“启禀皇上,草民并非故意迟到,只是草民抱恙在身,在前往乾清宫的路上因为高烧昏倒不起,所幸为人所救,方才转醒,希望皇上体恤草民苦衷,给草民一个参加殿试的机会。”

看着他潮红虚汗的模样,弘历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话,原来先前的会试他是抱病参加,怪不得只考了个22名。只是这么容易恢复他殿试资格,那其他贡生约莫着要有怨言了。

“这样吧,为了表示对其他贡生的公平,朕现场出一对子,你能对上,就可以参加殿试。”

“请皇上出题。”

想起近日自己翻阅《论语》时,见“色难”一词,觉得此词颇难对仗,正好可以用来考考他。

“色难。”

纪昀头也不抬,应声答道“容易。” 弘历仔细回味,原来“容易”是“色难”的绝对,自己那时怎没想到容易二字呢?而他,竟然轻而易举得即答了出来,此人的确才华横溢。

接下来的殿试,在纪昀时而妙语连珠 ,时而浑浑噩噩的情形下终于结束了。纪昀由于几题并未答对,只名列二甲第四名,最终入翰林院擢为庶吉士。

走出大殿,纪昀才松了口气。还好,皇上通情达理,否则自己估计只得打道回府了,忽而想起方才那个救助他的女子,眉目如画;琼鼻檀口,只风华绝代可以形容之,才想着,脸色越发潮红了起来,那女子不知是何人,不过看她雍容华贵的模样。一定是非福即贵吧,心头一黯,纪昀颓然疾步跟上前面的贡生,回眸而视,似是看到了她如花的笑靥。

……………

 第十六回

 承乾宫

“圣旨到。”

这里皇上平日里都鲜少过来,今儿破天荒,一道圣旨打破了承乾宫的一派宁静。听闻皇上有圣旨而来,乌拉那拉氏满心欢喜得跪下身来,准备接旨,哪知张公公竟然说不是给她的圣旨。一听接旨的竟然是忆蓝,乌拉那拉氏一双凤眼马上狐疑得转向了身后不明就里的忆蓝,她什么时候和皇上勾搭上了?表面她仍微笑着呼唤着忆蓝接圣旨,可心里头,就像被十来只蚂蚁咬着啃着,难受得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拉那拉氏之义妹忆蓝详钟华育,秀统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今册封为秀贵人,钦此。”〃奇…_…書……*……网…QISuu。cOm〃

 圣旨一下,两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秀贵人,恭喜恭喜啊。”小张子把圣旨一合,送到了一脸无措的忆蓝手上。悄悄在她耳边低声吩咐“秀贵人,皇上要奴才告诉你,有什么疑惑直接去养心殿就成了。”

“娴妃娘娘,秀贵人,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乌拉那拉氏瞅了一眼忆蓝,转而浅笑得拉着小张子于角落,递上一支做工精致的珠钗“张公公,我就问你个话,皇上面前你也自当我什么都没问过。”小张子一看,眉开眼笑的把珠钗收进了袖口,“娘娘您请问,小张子一定知无不言。”

“皇上什么时候认识了我那忆蓝妹妹的?”

“回娘娘的话,就是那日见过娘娘之后,皇上和秀贵人就正巧遇着了。”

乌拉那拉氏也没回话,双眉轻颦,若有所思地沉吟。

“如果娘娘没什么要事,奴才就先行退下了。”

乌拉那拉氏扯来了一抹笑意“劳烦张公公了。”

“不劳烦不劳烦。”

看着小张子扭着腰,颠颠地离去。乌拉那拉氏表情逐渐平静下来,眼神却充满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她终于明白前些天,阿玛把忆蓝送来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了。原来阿玛早就……

跌坐在椅子上的忆蓝清丽的娇靥上蓦起一阵波动,她没想到,自己出言冒犯他的下场就是将被困在这个高墙大院里一辈子。她忿而起身,想起方才小张子的话,踩着寸子,就一脸毅然得往养心殿走去。

不出意料,她一路通畅,并没有受到阻拦的来到了养心殿内,“参见皇上。”她勉强得欠了欠身,一双明眸含怒直直望着弘历。弘历早就猜到她会前来找自己,了然得笑了笑,“平身。”那双微微含怒的眼睛真是像极了他,弘历心神一荡,险些丢了手中的御笔。

“皇上为何封我为贵人?就因为我曾得罪过皇上?”

弘历微微一笑,“普通的女子,受到朕的追封,理应高兴的叩谢龙恩,而你,却是向朕兴师问罪了起来?”

“民女不敢。只是民女不明白。”

“朕看腻了后宫那些献媚的嘴脸,而你则不然,这就是朕的理由。”弘历避重就轻得回答,直直望着她低垂的脑袋。

许久,忆蓝仰眸与弘历四目相对,“皇上的理由不止如此吧。皇上看我的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乎还纠结着一些别的感情。”

弘历不由得感叹这小丫头敏感的心性,看着她那双神似和绅的眼眸,他完全说不出敷衍的话。他背过身去,声音一下子竟然有种沧桑的感觉“因为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忆蓝听了,反而楞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弘历转身,轻抚着她的眼角眉梢,“真像,”眼里的错愕也同那时一样,“你陪着朕,别再走了,好吗?答应朕……!”弘历痴痴得望着那双眼眸,像是从眼里看到了那人的影子,顿时全身的武装全部卸了下来。

忆蓝看着近在咫尺的刚劲瘦削的俊脸,他的目光中满盈苦楚之色。她的脸上瞬时浮上一抹愕然,她万万也想不到,这个处处主宰着他人一切的男人也会有如此脆弱温柔的一面,而他的一腔痴情更是让她感动,眸眶悄悄渗出晶莹的水光。

像是识出了她眼里的泪光,弘历俯身,刚想吻去她的眼泪,却被忆蓝一把推开。语音轻颤地呢喃“我是忆蓝。”转而她含着泪提起下摆,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弘历一片愕然,该死,竟然把她错认成了他,他闭了闭眼,慢慢再睁开,神情已恢复了冷静。转身步上台阶,坐了下来,弘历颓然得靠在椅背上,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多久?

此后,弘历也并没有召见忆蓝,更不曾要她侍寝了。这也让乌拉那拉氏放下了心来,看来皇上也只是允了爹的好意,但是并没有看上忆蓝丫头。品着香茗,乌拉那拉氏眼底的笑意掩也掩不住。起身至窗棂边,远远瞧见,忆蓝独自呆坐在石凳上,似乎想着什么心事。乌拉那拉氏悠然自得得走了过去,“哟,忆蓝妹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啊。”

忆蓝抬眼望了望乌拉那拉氏,起身福了福身子,挤出一抹微笑,又淡淡得坐下“没事”

“是为了皇上不宠幸你的事?”乌拉那拉氏明知故问。

忆蓝摇了摇头,不发一言,想起前些天皇上莫名的举动,似是把自己当成了别人。不知道那人是谁,可以让皇上如此深念着,想起那时皇上的句句话语,那人似乎离皇上而去了。对了,记得听阿玛提过,皇后娘娘去年去世了,难道是把她当成了死去的皇后娘娘?

“瞧瞧你这没精打采的模样,道是像得了病似的。”乌拉那拉氏掩着口笑道。

“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无奈的斜睨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忆蓝起身,欠了欠身“姐姐,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

忆蓝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乌拉那拉氏“姐姐,你觉得我长的可像死去的皇后娘娘?”

乌拉那拉氏一怔,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句话来,看着她紧张等待回答的模样,乌拉那拉氏若有所思得装着细细打量了一番“自然是不像。”

忆蓝似乎对答案有些意外,但也只是颔首离去。不像?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忆蓝抱着满腹的疑团,悠悠得步回了房。

而身后的乌拉那拉氏似乎在思量着些什么,坐了片刻,也起身在丫头的环绕簇拥下回了房。

几日后

朝中传来消息,南巡沿途行宫已然建造完毕,皇上近日就要前往杭州,视察水利。鲜少出宫游玩的各嫔妃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随皇上出游的大好机会。一一向弘历明示暗言,巴望着能够随从南巡。然而,最后除了侍卫大臣,画师奴才,后宫之中,只有两人获此殊荣,得以陪伴皇上出宫。一个自然就是娴贵妃乌拉那拉氏,另一个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就是,秀贵人,忆蓝。

这消息一出,后宫怨的怨,不服气的不服气,可再怎么怨恨也是没辙,圣旨一下,顿时都成了哑巴,只得巴巴得等着下一次的南巡了。

于是,在后宫众妃的哀怨声下,南巡队伍浩浩荡荡得从京师出发了。直至出发,忆蓝都寻思不得其解,皇上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第十七回

 几日的颠簸赶路,好不容易大队人马悠悠晃晃得进了江苏界内。有道是,“南巡之事,莫大于河工。”弘历丝毫不停歇得率领着一帮文武大臣来到洪泽湖,视察当地的水利工程。一番商讨之后,决定采纳河道总督高斌的方案,除原有的三座大坝外再增加两座坝,弘历半眯着眼,手指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案,的确,这样下来,5座大坝可以及时分别调节水的流速和流量,有效地保证了大堤和下游的安全。

“就这么定了。高斌,这项工程就由你负责。”

高斌跪地接旨,公事就此告一段落,弘历也乐得清闲,摒退众人,只带上了弘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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