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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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伤-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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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诨蛘逰过粉飘飘欲仙的人群,每次她将要伸手接过所谓的朋友的品尝的邀请,最后的一丝恐惧的意识让她理智的离开。

  她经常见到Limishuna,也经常约她喝酒,请她吃饭,只是她不愿意再借给她钱,她知道Limishuna的毒瘾已经深入骨髓,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无可救药了吗?

  一个晚上,她约Limishuna到自己家里喝酒,想一起谈谈打算,可是,一不小心就又醉了,天亮醒来时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她的现金被Limishuna搜了个精光。

  她懊恼的笑自己,谁还会相信一个瘾君子呢?除了自己这个傻瓜!她起身出去寻找Limishuna,半是气愤,半是担心,可是,她经常出没的地方找遍了,也没有影子,她只好去报了警。

  第二天上午,警察局通知她过去,她被告知死者Limishuna昨夜凌晨因吸毒过量致死!

  霜降头脑中滑过她在舞台上的丽姿倩影,晃过她毒瘾发作时的凄惨恐怖,看着她现在苍白安详的脸,死了好啊,这或许是她苦难的终结。

  “我连死都没有勇气啊!”她忆起Limishuna曾经苦笑着说出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死去,把我的骨灰撒在塞纳河上,那条河知道我。”

  霜降带上Limishuna火化后的骨灰,驾车来到米哈博桥头,桥下的塞纳河平静的流淌,炎炎夏日,水面的游船很是拥挤,即使到了水边也无法听到淙淙水声。

  她雇了条小船,独自坐在船尾,她悲伤的念叨着把骨灰慢慢的撒入河水。

  傍晚,她独自倚在米哈博桥上,竟然再一次泪流满面,只为这座桥,这条河和一首诗。

  那个短命的天才诗人阿波利奈儿吉洛姆写的刻在米哈博桥头的诗:

  米哈博桥下,塞纳河流淌

  我们的爱

  是否值得萦心怀

  但知苦尽终有甘来

  让黑夜降临

  让钟声敲响

  时光流逝了

  我依然在

  、、、、、、、、、、、、

  ':。。'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 反思生命]


  原本,她以为,说一句爱,或者不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爱是多么的欢喜,让生命充满激越的热情,让人觉得活着原来可以那么的曼妙空灵,那么的柔肠千转。

  可是,当爱情遭遇世俗,当爱情与责任相违背,当爱情遭遇伤害和背叛,当爱情死去,此时,该如何安顿灵魂?甚至如何安顿尸骸?

  血色渐褐,液紫而乌,如雪白裙裾上凋零的沉黑色的玫瑰瓣,那些疼痛,如此清晰以致永远不能遗忘。

  感情在此时,更像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与不爱,只能自行了断,三人行,必有所殇,如果纠结下去,伤的就只有自己了。

  难道能像Limishuna一样,用青春来缅怀伤痛,用生命给这份见不得阳光的爱情陪葬吗?

  难道能一个人如此凄惨的死去,身后不留下任何的惋惜和怀念吗?

  这样的爱情结合毁灭时注定骨血无存,因为爱情破碎,事业也随之走入低谷,让人忽然意识到个人的努力实在太微不足道,多少年的梦想成真,抵不上一只翻云覆雨手,这只手可以在一瞬间击溃你对人性和生活的信念,让你孤零的暴露在密如箭芒的目光下。

  霜降瑟缩的站着,看着米哈博桥下夕阳在水面洒满金箔,它也在缅怀这个一闪而过的如流星一样的生命吗?密密麻麻的大船小艇,灵魂挤在这里怎么会不窒息呢?

  她想到Limishuna一次半醉时双眼亮晶晶地陷入回忆说:“如果当年我没有参加州里的选美比赛,我还是一个雀跃欢快的小保姆,说不定我早已经嫁给了镇上那个爱我的男孩了,命运有时说不上是成全你还是败坏你,给你成功让你更加的贪婪,似乎只为了把你抛得高高的看你“噗”的一声自由落体一样。”

  让她眼睛发亮的忆起的不是她T台闪耀的华服丽妆,不是盈耳的掌声,而是欢快的做小保姆的时光。

  或许,我选择这条路本身也是错误的,我希望付出最少得到最多。可是,当初我怎么会如此选择呢?被生活搓揉的对金钱和名利有着变态的渴望吗?还是,艾格列身上隐约有我缺失的温暖,我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靠近他了?

  我知道生命如张爱玲说的是“一袭爬满虱子的华美的袍”,但是我不在乎,我太冷了,更想取暖,即使连同虱子一样披挂在身上,我也不在乎。

  可是,现在看来,只留下了满身的虱子而已,他们嗜心啮骨的折磨我,这是偏离道德的惩罚吗?

  想到惩罚,就有一片苍茫降落,如同回到小时候伯母家在宅院,那些乡下儿时的记忆,像一块洗得发白的手帕,散发着遥远的熟悉的樟脑古旧的气息。

  心中似乎牵动着一丝温暖的、与这座城市浑浊的空气不相融的情愫,那个宅院中自己害怕惩罚隐藏在黑暗的阴影中,内心充满了恐惧,可是,奶奶总是能恰好的找到她,把困倦睡去的她抱到床上。

  那片让她害怕的藏身的黑暗好像变得更加让人怀念,让她现在就想立刻躲进去,谁还会来找她呢?

  “如果你迷失了自己,就回到故乡来。”这是什么时候谁说的话呢?霜降迷朦的想,回去?

  这个繁华的无数人梦想的都市,霜降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也曾经努力的经营以求延续它的温暖,但是,现在霜降觉得如同无家可归,没有了呵护的家,只是冰冷的坟墓。

  回去!

  霜降最后看了一眼天边的残阳缓缓的转身驱车离去。

  在小区外边,她看到了一对老年夫妇推着一辆小货车,停在那里。她摇下车窗,许久没有见过这么亲切的流动小摊贩了,她竟然立刻想起自己当年飞快的骑着人力三轮车批菜,转卖,走街串巷的叫卖,那时,自己如鲜嫩的青菜上滚动闪耀的露珠,多么清澈、多么生机勃勃啊!

  她泊好车,就来到他们的摊位边,老人讲的是怪异腔调的法语,霜降很难听懂,她觉得可能这才是正宗的法国市井人的语言,就如北京本地人的方言。

  在路边的草地上,木箱排开,卖蔬菜,也卖鲜花,竟然有向日葵,大朵小朵的参差不齐,仿佛收集了阳光都一样金灿灿的黄,大概是他自己种的吧!老头收钱,退回散的零头,他明明看到霜降听不懂,但是,照样滔滔不绝的大声说话,老太太不出声的微笑,默默整理被人翻乱的菜蔬。

  霜降不由自主的买了自己喜欢的青菜和西红柿,她觉得食欲慢慢高涨,这样颜色的菜色做出的汤实在久违了。

  或许生活就如家常菜,平实常见,才是真滋味,一如卖菜的老夫妇,这样的相守才有生活味儿。

  ':。。'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 温暖友情]


  心理医生的不能再留在这里了,霜降潜意识的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身边的事务,逃也似的回到了北京,她找了处宾馆安顿下来,然后到中介部门租了套大学附近的小区的房子,希望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怎么开始呢?她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无数次她站在几个曾经熟悉的模特公司的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女孩们,她实在无法鼓足勇气加入。

  一天天的消磨过去,残缺枯黄的叶大片大片的凋零,枝桠渐渐变得孤单、丑陋和荒芜,透过这些纵影交横,天空越加高远和空旷,秋天将尽,她越来越绝望。

  每天晚上,她都坐在落地的玻璃窗前,品着苦甜交集的咖啡,品味自己平静的表情下流淌的不为人知的凄凉。

  她找不到新生的路口。

  她联系了芮娴,芮娴惊喜意外之余和成锐很快就抽时间给她接风,吃饭时,芮娴看着她的气色,叹口气问她什么时候走。

  霜降摇摇头。

  “那很好啊!你要回咱们公司,以你的身份,老板肯定乐得嘴都会笑歪呢!标准的大姐啊!”成锐呵呵笑着开玩笑。

  他看到芮娴在微微的给他摇头示意。

  虽然他有点不解,可还是转换了话题。

  两人很快就着周围熟识的老同学现在的境遇展开话题,什么张闻之和金莉莉已经快结婚了;你们班的王小瑞在首都博物馆呢;听说那年你们一起去西藏的一个男同学叫什么,对,叫袁松月的,去年到雅鲁藏布江漂流时遇难失踪了,舆论界掀起了论战,引起了国内新的漂流热潮;陶燃四月份参加的哈尔滨的服装设计赛取得头奖;京哲在给一家世界著名的地理杂志写专栏,他没有打算挂牌做律师;霜降听得很认真,可是,她一直没有插话,即使提到京哲时,她的神情依然显得有些木然,倒是喝酒时,她的豪气让成锐大跌眼镜。

  散席后,芮娴送霜降回家,成锐就先离开了。

  芮娴陪着霜降,可是,霜降对她的问题,只会恩啊傻笑,无奈伺候她躺到床上,芮娴就离开了。

  霜降呆呆的躺在床上,袁松月?是当年那个酷爱游泳发誓游遍每一条河流的男孩吗?是要游青海湖而不惜和都吉打架的男孩吗?漂流?遇难?她摇摇头怎么都想不起那张年轻的脸,或许是我醉了,所以想不起来吧!她自我解嘲的想,不过,现在他沉在自己热爱的河流里,应该是幸福的吧。

  可是,她的头脑里却浮现另一张熟悉的脸——崔京哲,上一次想起你,是什么时候呢?

  轻易游走千百次的记忆里,渐渐荒老的回忆已经快容不下你愈加模糊的脸,于是,将与你有关的所有记忆,植入骨髓,刻骨铭心,以疼痛的名义,提醒自己即将苍白的大脑——你曾经存在。

  那晚,霜降的耳边再次飘过青海湖边那个老人忧伤的歌,关于等待,关于对亲人的希望,虽然她无数次的想象自己的母亲也曾经那样的等待过自己,呼唤过自己,可是,茫茫人海,即使自己的头像曾经遍布世界,她能看的吗?

  某些思念注定只是疼痛,最终只能淡成黑白的照片,留在记忆深处。

  回到家,王芮娴飞快地打开电脑,输入霜降代言的品牌,搜索的结果让她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料不到事情会恶化到如此地步,图片上霜降在T台上呆呆的站着,看着霜降镜头上绝望惊愕的布满泪珠的脸,朴芮娴仿佛听到她的心砰然坠地的碎裂声。

  这几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

  想着霜降明显的忧郁和憔悴。

  联系到她今天似乎除了微笑喝酒,根本没有说几句话,她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她立刻给成锐打了电话,说出刚刚发现的事实和自己的一些猜测,成锐沉默半晌说:“是我们疏忽了,都好几个月了吧?霜降的状态还是问问心理医生再说吧!可是,她怎么会同意去看呢?”

  “我去替她问问吧,刚好有个认识的心理医生!现在贸然提议她去看医生,会让她很反感的。”芮娴想了想就说。

  几天后,咨询结果是:必须帮她重新树立信心。

  怎么帮呢?

  他们思前想后就和老总商量,看公司的秀能否给霜降个机会,老总豪爽地说:“我没有意见,这样优秀的人才,要是毁了舞台生涯,还真是损失呢!毕竟霜降对公司的贡献不小,除了积极融资,在巴黎听说也极力帮衬咱们,你们和设计师商量吧,这次是谁的服装专场,就找谁。”

  芮娴专程约霜降给她谈起这次演出,霜降的眼睛微微发亮,可是,很快就转为黯然,她抓着芮娴的手说:“我不敢上台,我害怕上台后头脑空白一片,那样会弄砸一场秀的!”

  “嘿嘿,你不记得当年你第一次上台演出时我给你的‘提神药’了吗?”芮娴开玩笑的说。

  霜降想起当年胳膊遭受的芮娴那一记狠狠的拧指,笑了说:“当然记得,虽然很疼,可是那次我知道你把我当朋友了。”

  “问题是现在,那方法还管用吗?”霜降问。

  “当然管用,你的台风独特,步态优雅,我看过你的表演,把服装通过步态演绎的美展示给大家,去试试吧!”芮娴劝说着。

  “真的吗?你不会是安慰我吧?我还是害怕!真的害怕!他们会嘲笑我吗?”霜降紧张的问。

  “或者你认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会被人嘲笑,对吗?”芮娴忽然问。

  霜降愕然,她的喉咙一紧,结结巴巴地说:“会有人嘲笑我,一定会,因为我以前认为只有自己才配得到爱和敬仰,可是,事实是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自大的小丑而已!我就那样自欺欺人的炫耀着跌下云端!”她不由得呜咽。

  “霜降,只是一场秀而已,没有什么人生的评判,也没有人有权评判别人,在这里没有多少人认识你,开始你的新生活吧!”朴芮娴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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