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丑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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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丑小鸭-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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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想说什么?”秦秣对这“担当”儿子持怀疑态度,虽然她觉得秦沛林并没有什么直接错误,甚至可说他是命运的受害者,但这并不等于,秦秣会认同他那些逃避的做法。
  只是在疾病面前,秦沛林确实需要更多的宽容。
  “阿林他受太多苦了。”秦沛祥将自己的双手交握在一起,腰背微微弓起,“他受了不知道多少冷眼,一个人在外面,又不肯要我帮他。好在……九五年以后,国家股市整顿,阿林他买了台电脑,自己对着书本边学边操作,慢慢的能在股市上赚到点钱,才付得起一天一天增加的医药费。”
  秦秣恍然点头:“这样也好。”她在心里叹气,能够自己养活自己,总好过只能无助的依靠别人。这样一来,秦沛林这些年的生活也才能更开阔些。
  “多亏是这样。”秦沛祥苦笑道:“阿林嘴上不说,心里傲气得很。他就算是病得很严重,也不肯接受别人完全的帮助。后来他渐渐有了余钱,就想要拿给我,说是给你做生活费。我不肯收,他就存着,还说那是在给女儿存遗产。”
  秦秣的手抖了抖,低下头。
  秦沛祥继续道:“他存了几个账户,还有一个是留给你爷爷的,让我帮忙转交。只是不管我什么时候回去,你爷爷都不肯原谅我,自然也不收我拿回去的钱……”他顿住,看向秦秣,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爸,这段误会我听人说过。”
  “你还知道些什么?”秦沛祥又将烟摸出来,然后再原封不动地装回去。
  “差不多全都知道了。”秦秣用右手捏住左手,掰自己的手指,“除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让我娘明白事情真相。”她稍顿,又道:“以后我就叫她娘。”秦秣说的“她”,自然是指韩瑶。
  秦沛祥心里头觉得别扭,不过要他对秦秣说“以后你就叫我二伯,叫你原来的妈妈做二婶,叫他们爸妈”之类的话,他又说不出口。仔细想想,这古老的“爹娘”二字,反倒是解决称呼问题的最好办法。
  “阿林不让我告诉韩瑶。”秦沛林这样说着猛然反应过来,“秣秣,韩瑶根本没病?是不是?”
  秦秣倒是很坦然地笑道:“爸,你看出来了?”
  “你妈说过,你认识韩致远。”秦沛林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用这么简单的法子把我给骗了。在阿林屋里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们是怎么跟在我后头的。原来,是这样!”
  “爸,这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得告诉我娘!”秦秣侧着头看着秦沛祥,语气坚定。
  秦沛祥犹豫着:“这样好吗?”
  “爸爸你是答应过我爹要给他表米,所以你不能说,但我可没答应过什么。”
  “我不说,不仅仅是要守承诺。”秦沛祥抬手轻抚秦秣的头发,“那时候韩瑶还是那么年轻,阿林说不能让她跟着他守活寡,我也觉得我们家亏欠她太多,不想害她,所以不说。到现在,韩瑶另有丈夫,有二子,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韩致远说,他爸爸在他十岁那年就过世了。”
  秦沛祥收回手,惊讶过后才皱着眉犹豫道:“可是还有韩致远,他要是不能接受阿林这个样子,不是让韩瑶为难吗?”
  秦秣摇头:“能不能接受,还得问过他们才能知道。爸,我爹娘都到了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好耽误的了。”
  “没什么好耽误的……”秦沛祥喃喃失神,片刻之后忽然抬头看向前座的方澈,他心中忐忑起来。
  “秣秣”秦沛祥轻叫了一声,沉吟了一会儿,却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那个年轻人知道你爹得那种病,会不会看轻你?”
  秦秣接过秦沛祥的手机,看到上面的字后,第一感觉就是有一团窘迫的火焰直从脚底心烧到了头顶。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实在是相信方澈,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方澈会对此有什么别样的想法。
  但秦沛祥这行字所能表达的显然并不仅仅局限于字面意思,他这样问,隐隐的已经有了考察女婿的味道。
  秦秣自己都没确定方澈的心意,又哪里想到秦沛祥这个当爸的这就考虑到这上面来了?
  “爸,他不会的。”再将手机递给秦沛祥时,秦秣只觉得自己手腕上的骨头都有点火烧火燎。

卷四:千山万水一线间 二十三回:晴
  天气这会儿晴好,在冬季里破出了一轮难得的明朗。
  秦沛祥以一句“学业不可荒废”将秦秣打发回了C城,关于秦沛林的这一大麻烦摊子,本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梳理得清的,他们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问题很多,比如说:怎么让秦沛林获得更好的治疗?怎么向韩瑶解释这一切?还有纠缠  ③üww。сōm  了秦沛祥兄弟将近十九年的一个心结:怎么取得老父的原谅?
  当前最紧要的,却是向韩瑶解释这件事。
  秦秣在当天晚上写了一封信,用电子邮件发给了韩致远。毕竟亲疏有别,这种事情也不方便直接在对话中告诉他,而书面文字,往往更能给双方留下余地。
  “致远:
  见字如面!
  当年之事的全部真相我已知悉,母亲在这其中受到过不少苦楚,唯望她能放下心中郁结,准许女儿日夕奉养,从此安康喜乐。
  我的父亲当年之所以忽然隐瞒音信,缘由在于他曾患胃出血,而在医院的输血过程中不幸感染AIDS。
  他孤身隐居十八年,不愿己身致成亲朋负担,更不愿拖累母亲、
  我在多番追问之下获知真相,谨以事实告知。”
  她署了名,在邮件发出之前先给韩致远打电话,对他说:“致远,如果说我母亲的心结就在于我父亲当年的不辞而别,那我已经找到原因了。”
  韩致远大是惊喜,当即连连追问答案。
  秦秣又道:“答案我这就发到你的电子邮箱里去,看完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把那封信给她看。”
  “那肯定要让妈妈知道!”韩致远答得毫不犹豫,秦秣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直接道别,然后挂断电话。
  她这封信说是写给韩致远,其实真正的收信人应该是韩瑶。
  秦秣学了孔夫子笔削春秋的门道,直奔主题,而又在三言两语间将秦沛祥摆到了无辜的位置。她措辞简略,不尽之意就是说这个事情由得读信者自行判断,但事实上,秦秣这个语言顺序已经是在向韩瑶表达一个“代父请求原谅”的意思了。
  不管怎样,她也是希望父母双亲能够和乐美满的。虽然说,就他们的情况来看,已经不可能美满。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总没有促使他们之间的怨怼更深一层的道理。
  不论秦沛林的逃避给众人带来了怎样的伤害,他如今也只是一个渴望  【炫】【书】【网】 救赎的病人。
  韩致远那边收到邮件后就没再来消息,秦秣猜不到他们的反应,也不能去急着追问,这事也就暂且搁下,只看韩瑶哪一天给出回应才算进展。
  不过秦秣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算韩瑶不肯原谅秦沛林,她到寒假的时候也要去英国一趟。她不是要去做说客,只是想要尽到一点做女儿的基本孝道。
  秦秣他们班上周一的一二节刚好没课,方澈开车送她到学校,刚好带她在三节上课之前赶到。秦秣大步往教室走去,书也没带,方澈就在她旁边跟着一直到教室门口,秦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要跟我一起上课?”
  她一路上心事重重,连带着反应都比平常慢半拍。
  方澈嘴角上翘,又牵起她的手,拉着她找到一个靠前排的座位坐下,这才慢悠悠地道:“重温一下上大课的感觉。”
  这时候还没上课,教室里有点闹哄哄的,不过总的来说前排比后排安静。
  秦秣扑哧一笑:“你还没毕业呢,说得好像多年没上过学一样。”
  方澈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是啊,泡实验室的时间太多,现在干脆就成了TE公司的劳工,哪里还能体验到学生时代上课开小差的快乐?”
  秦秣笑容微敛,反手握住方澈的手,心中竟然为他的辛苦而感到疼惜。
  “计算机方面的知识我一窍不通。”秦秣低声道:“也不知道那个游戏引擎是什么意思?”
  “不是很难做。”方澈淡淡一笑道:“只是这次需要在游戏的某些特定NPC身上做关于人工智能的实验,所以难度大一点。不过就算只取得一点进展,也会很有趣的。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到青山网络来做游戏测试,我给你开后门,怎么样?”
  秦秣嘴角一撇:“方澈,我有那么没用,还要你给我开后门吗?”
  “这可难说。”方澈眉梢微挑,“其实我从来不给别人开后门,要是放个笨蛋进去,对我的信誉影响也是很大的。”
  秦秣直接往桌子上一趴,没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嘀咕:“简直比三年前还可恶了,那时候只是毒舌,现在是无孔不入地打击人。”
  方澈在旁边含笑看着她,一边伸手轻抚过她柔软得头发,心底下却悄悄松一口气:“看来昨天的事情没给她留下什么阴影,现在会生气,总比胡思乱想好。”
  秦秣其实没生气,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她与方澈的相处久调转了一个大弯。以前她总觉得方澈年少,大多时候看他都总带着点成年人看小孩子的意味,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他开始处处照顾她,甚至是就连摸她的头以示安抚都做得顺畅之极了。
  这样一想,秦秣又觉得不甘心。她忽然直起腰,双手一抬就扑到方澈脑袋上,然后对着他的头发一通乱揉,嘴上还笑吟吟地说:“小方同学,等下上课要认真听讲哦,听得好先生给你买糖吃。”
  方澈安然伸手,缓缓将秦秣双臂拉下捉在自己身前,竟是很温柔地说:“我要换个奖励,可不可以?”
  秦秣又觉得心房里有着游丝般的火线在蜿蜒着爬呀爬的,她仔细想了想,正准备问方澈想要什么奖励,方澈那边却忽然坐下一个人。
  来人笑嘻嘻地说:“帅哥,这个座位没人坐吧?”
  她一边说着还凑过头对着秦秣挤眉弄眼,可不就是钱晓?
  秦秣回以一笑,心中开始产生麻烦的联想。看钱晓这个表情,就知道她这是要对方澈进行审核了。
  不知为何,秦秣心里一想起“审核”这两个字,就又联想到秦沛祥昨天的“考察”。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哟点太过亟不可待。如果方澈从那两人的言语中听出什么不妥来,他会有什么想法?
  秦秣觉得,方澈肯定会毫不吝啬地发挥他的毒舌功力,然后将她嘲笑个通透。这个时候,秦秣的记忆力忽然好使起来,她还能很清楚地记得,方澈在三年前说过:“其实我不会要你以身相许的,我真看不上你……你太瘦了……”
  “麻烦大了……”秦秣吹着眼睑也没注意到旁边两人的谈话,只是在心里思索着:“要不要增肥?可是我好像怎么吃都胖不起来。而且色相这个东西我本来就没有,如果非得沦落到靠美色才能吸引到方澈的地步,那还是算了吧……”
  过得一会,她又想:“我是要主动表白呢?还是要想法子引诱得方澈来向我表白?完了,我怎么可以用引诱这个词?”虽然没人能够探知她心中所想,但秦秣还是有一种立刻挖洞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那个叫珍妮弗的老师走上讲台。他们这节是英语课,授课的是一个从美国来读硕士的留学生,她也兼职做外籍讲师。
  珍妮弗今年二十五岁,皮肤很白,五官是很典型的西方式立体深刻,而她的嘴唇丰满性感。最诱人的地方,在于她的身材,用网络上流行多年而不衰的词语来形容就是,很魔鬼。
  因为她来自开放的美国,所以大胆向她示爱的各年级男生向来不少。高中男生青春萌动,大学男生青春蠢动,够得上“狼字级别”的早占其中大多数。
  H大校园上甚至流行着这样一句话:“不逃课的大学生涯是杯具的,不挂科的大学生涯是餐具的,不追一把老师的大学生涯——那么你,同学,你的洗具消失了。”
  其实不管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许多人都想过一把追求老师的瘾。不管怎么说,这大学要是过得太过循规蹈矩,多年后同学会上见面,又拿什么跟老同学吹牛打屁,天花乱坠?
  所以珍妮弗一走进教室,立刻就引来了群狼的火辣注目。这是一间阶梯教室,两个班合上一节大课,就算文学院男生少,这两班一合,总也有三十多个了。在三十多双热切目光的注视下,珍妮弗心情良好地开始讲课。
  秦秣收回自己乱跑的思绪,又听旁边的钱晓说:“哦,你现在MIT读书,后来交换去了剑桥,那你挺能跑的呀。是不是一路上见着了特别多的美女?比如说,向我们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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