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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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东莞-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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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们的生活主线就是赚钱,每天做的工作就是穿衣服和*服。劳动成本不大,劳动强度也还可以承受——尤其是跟广大的工农相比,物质条件则相当优厚,基本达到了发达国家人民群众的水平,属于南海边画的圈圈里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并且还带动了家乡不少漂亮的后富。但她们的生活状态仍然完全可以用灰暗、无聊来概括。

囡囡基本上脾气很好,所谓的烈马,大多也只是剧情需要。因为“小姐”这本身就是一个受气而且被鄙视的“演艺”职业,没有平和的心态,要面对的形形色色要求各异的男人,是基本做不了一个月的。要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曾经有一个香港的客人找粉条,什么都不玩,就让粉条扮演一个受罚的丫鬟,头顶着他的皮鞋跪在厕所里整整一个钟,囡囡的好涵养就这么被“怪叔叔”们慢慢培养起来了。所以我一直认为,肚子里能撑船的除了宰相就是*。

客人的刁难倒也罢了,那毕竟只是一个钟,一场表演,忍忍就过去了。生活上遭到旁人摆明了的鄙视和痛恨,因为无处不在,更加让囡囡们痛苦,家华曾有个囡囡,在厚街一个高档楼盘里租了间房子,后来房东知道了她是干这行的,仍像接受瘟疫一样接纳了她,只是把租金提高了三层,这个囡囡属于迟钝型的,压根就不怎么算数,从不还价,也从不欠账。半年后,囡囡转会去了长安,结果她还没有出门,房东就当着她在自己房子里放了一火,把床上用品,包括沙发的布,烧得干干净净,干这个的时候,还不忘戴上了口罩。这位囡囡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抹了眼泪挤出点笑容就走了。

因此很多百万富翁的囡囡都窝在酒店的职工宿舍里。

世人的鄙视还只算皮外伤,致命伤是被家里人发现后被从小带大自己的人鄙视辱骂。有一些家庭明明知道了装不知道,这还算好。更有甚者,钱收下,人骂走……中国五千年文化熏陶出来的集体无意识,不是几句轻巧话可以改变的。辜鸿铭对北大学生道:“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里的辫子是无形的。”当场让未名湖畔众多才子低下了头。

我可以确定的说,多数囡囡都徘徊在被鄙视包括被自己鄙视的自卑、压抑的灰暗中,偶尔夹杂着赚轻松钱的*,然后为了麻醉自己,赌博、吸毒,包小狼狗,千金散尽还复来,恶性循环,直到人老色衰。

羡慕囡囡“腿一扒,钱一把”是个好职业的人,基本上是幼稚的。你根本就没有算清楚她们的真正成本。

再比如,还有一些代价,是你们不知道,也是我在进这一行前也看不见的,比如,小姐基本上没有*了,我是说基本上,百分之九十。性的快乐本来是大自然对每个人类最大的赏赐,而老天对小姐收回了这个赏赐。请问,这应该值多少钱?

对于正常人来说,春不是叫出来的,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对于囡囡来说,这句话就得改一改了,春是什么刀枪都干不出来的,基本都是叫出来的。经常有客人在网络上发表文章,说让哪个哪个小姐兴奋了,让哪个哪个囡囡高潮了,这百分之百是假的,就算你是周润发也是假的。

综上所述,囡囡的生活很简单,睡觉、吃饭、等待*、*、被羞辱。在等待*的过程中,又有化妆、发呆、玩手机、看电视几种表达方式,自从东莞流行金鱼缸和秀场以后,看电视的权力也被剥夺了。于是,不少囡囡完全过上了吃睡*偶尔发呆这样猪的生活,可惜的是,却永远没有猪的快乐。

以上就是囡囡生活的常态,忍受鄙视忍受变态忍受性*丧失,来换点钞票,换点以后生活的保证,能完成上面的常态还有个前提,没被扫黄,也没有染上什么“淋梅虱艾”什么的病毒,如果染上了,请记住,那也是常态。

收拾好行李,走进医院吧,这一行没有工伤这一说法,医疗费自理,这时囡囡会发现,赚了那么多钱,脱了这么多衣服,还是挡不住人家一件白衣服。

当然也有好的,如果你能无病无灾赚够了钱退役了,恭喜了。接着你还能修修洞口再嫁老公;喊声很痛表演成功,再次恭喜了。然后你拿出几十万的积蓄,拥有了一个临街店铺卖服装,在工商税务消防卫生竞争对手的围剿下,侥幸没亏,过上了小康生活。那就更加恭喜你。现在你已经属于成功的退役囡囡了,尽管这不算大概率事件,但也绝不是没有可能。如今,你要面对的就只剩下一件事了,就是如何保证永远不被家人邻居朋友发现你的过去,以免破坏刚得到的梦寐以求苦心经营的正常生活。以前的狼会不会突然出现,会不会让你身边的人发现端倪?这种焦虑和恐惧会一直伴随这你,吞噬着你,一直说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比搬砖还累,你需要非常坚强的神经,和很强的心理素质。如果受不了,崩溃了怎么办,找心理医生?江磊就是,他会给你开几颗维生素C片,然后用贝克的认知疗法,给你讲很多绝对正确的屁话……。

什么,找一个能接受*的嫁了,我觉得买彩票中奖的概率更高点。

有个笑话叫。穷得只剩下钱,对于囡囡来说,这不是笑话,是生活。

如果你还要问囡囡生活开不开心,我只好跟你讲个真实的故事了:楚妖精曾组织家华的一些囡囡和笨笨狗那家按摩店的囡囡出去搞活动,她们商量来商量去,一致选定了动物园。因为,她们说,在动物园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个人。

因此,当你为了仅仅十分钟就要拿出十天的工资而心痛不已的时候,请不要愤愤不平,这是囡囡该得的。

那是一个明媚的星期天,我和翠翠正在训练一批新来的厂妹,卫哥打电话来说,“江磊,马上来我家,带几个漂亮的囡囡来。”

我道:“我正在训练啊,晚上行吗?”

卫哥急道:“不行,放下训练,马上过来!”

我笑道:“干女儿不够用了吗?我带水蜜桃过去吧?”

卫哥道:“水蜜桃不行,太嫩!你把白素素、楚妖精带过来,不是我用,我要招待客人。”

我道:“太奢侈了吧?上次李秘书长过来,你也没舍得派这两位啊?要不把何青都叫来。”我开玩笑道。

卫哥道:“何青昨天已经从北京赶回来了,你马上叫上妖精和素素,让她们穿最好的,让果冻亲自化妆……”

我心里基本明白了:这么大谱,估计是省城甚至京城官场的大人物来了。我带着妖精和素素最快速度赶往别墅,果冻就在车上给两位化妆,多说一句,果冻化妆的技术是国内一流的。

但一下车,我傻眼了,除了卫哥的坐骑,没有看见其它豪华车辆,却停着一辆囚车。囚车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牌号是京A,上面写着两个字:秦城。

秦城监狱?!我心里猛的震晃。

能住在那里的,都是些新中国的风云人物啊!秦城监狱的车,怎么停这里来了?来抓人的?

我忐忑不安了半天,犹豫着还进不进去,想了会,觉得如果要抓毛老板,东莞公安局就够了。如果抓我,派出所就够了。咬咬牙下了车。

我按下了门铃,还好,是个“干女儿”开的门,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带着妖精素素往前一走,却看到了四个武警,都眼冒精光,一身肌肉,跟一般的可以演圣诞老人的大肚子警察完全不同,我莫名的想起了大内高手。

还在发呆,卫哥看见了我,对我招招手,我走了过去。卫哥指着房子里一个带着镣铐的小个子道:“江磊,这是覃煌覃爷。”

那小个子,长得相当凑活,坐在茶几的主位上没有起身,只是对这我轻轻一笑,顿时给我一种非常强悍的感觉。何青跪在他的身后为之捏肩。

我尴尬地笑笑,叫了一声覃爷,覃煌对我伸出了手,道:“江磊,不错,年轻人永远不要被人看低了。”说着拿出一个镯子,递给我道:“给你,你送你老婆,这玩意不贵,只是真正的景泰蓝,不好买,算见面礼了”。我拿着不知如何是好,卫哥点了点头,我收下后,他又向身后妖精与素素瞄了一眼,居然打了一个哈欠,不置可否。

毛老板道:“覃爷出狱后还会重回天上人间吗?”

覃煌道:“出不了狱了,这一次如果不是要紧的事,政府都不会同意我保外就医的!”

覃煌?传说中的天上人间的老板覃煌。他还活着?

是啊,天上人间已不在江湖,但江湖到处都有它的传说。

第四十一、故老传说

迈克尔乔丹是NBA封神的人物,他的离去,意味着一个篮球时代的结束。覃煌在中国夜店圈的地位,同样是神话的,他开的天上人间,就是中国黄道的标杆。并在媒体被高度控制的中国,落得几乎家喻户晓。几年前,他突然被警方带走,从此下落不明。华夏第一烧钱地,炎黄首席销金窝,从此灰飞烟灭,成了绝唱。

在进了家华之后,有幸结识了天上人间四大王牌之一的何青,惊为天人,也曾多次听她谈及在天上人间的点点滴滴;又与曾在京师夜店摸爬滚打多年的翠翠、大眼睛、小鹤等多次聊起天上人间;加上击败李鹰后,算是行内新星,与几位黄道大老觥筹交错过,对同道轶事多有了解;又曾被毛老板叫去抵足夜谈,论尽天下枭雄,“南昌星,北覃煌”,如雷贯耳。他们的传说多到你不想听都不行的地步。这就如一个初打篮球的菜鸟,总会有人告诉你,曾经有个23号,他干过什么什么和什么。机缘巧合下,总算把覃煌与天上人间的来龙去脉,理清了两到三层。是的,只有两到三层,但我保证这两到三层都是真的。

覃煌被抓时,身份是星美传媒董事长,卓京系财团老大。

当年,中国民营传媒企业第一大富豪的星美传媒实际掌控人覃煌,在家中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在业界内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浪花,各类文章、短评、内情介绍很是热闹了一番。但一旦议论偏离轨道,就迅速会被宣传部门制止。

同覃煌相类似的民企掌控人被传、被拘、被控在国内已不算新闻。*、仰融、张海等,这些昔日号称“资本大鳄”的头面人物先后“落马”,使得众多关注他们的人们大跌眼镜。覃煌其实也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只是他太多的神秘面纱使人们平添了几分好奇。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天上人间总经理。

“天上人间”夜总会的全称是:北京长青泰餐饮娱乐有限公司“天上人间”夜总会。法人代表林美凤,外资企业,其实覃煌占了51%的股份,但他好像也有加拿大绿卡。

按照北京工商年检的资料,这家国内驰名的夜总会2001年度净利润仅为万元;2002年度,利润总额为万元;2003年度,竟成为亏损万元的企业。也就是说,这家位于朝阳区东3环北京长城饭店西侧副楼 ,位置好得掉糟,离机场只有5分钟路,离中国国际展览中心只有5分钟路的巨型娱乐场所,基本没有交过税。

“天上人间”夜总会还包括北京妇女活动中心的“钻石年代”夜总会和深圳圣廷苑酒店中的“天上人间”夜总会。

覃煌被抓后,曾在警局辩称:“有6、7个股东控股‘天上人间’,目前自己只留了极小的一部分股权,已有6年没去过‘天上人间’的办公室,现场也极少去”。实际情况是,除了北京“钻石年代”夜总会因为覃煌赖帐而未能全部买下股权之外,其他两个“天上人间”的全部股份都是覃煌一人的,据说只有一个陈姓股东与其合作过几年,现已完全退股。“天上人间”夜总会是覃煌的“龙翔”之地,是他的印钞机,也是他结交权贵,实施公关的天天必去之地(不在北京时例外)。

覃煌是1995年接手“天上人间”的,他当时在武汉钢铁公司做进口矿石的买卖,为了找一个挣钱的买卖,向当时的首都机场管理公司的总经理借款180万美元,并由军队一家贸易公司担保,买下原隶属广泰公司(台湾人)的“天上人间”夜总会。

“天上人间”的初期管理由台湾黑道“四海帮”掌门陈永和(外号“宝哥”)派得力干将帮助打理,要求很严。挑选服务员有如下要求:身高米以上,三围的尺寸是:胸围80公分以上,腰围60公分以下,臀围75公分左右。但尽管如此苛刻,“天上人间”歌舞厅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过人之处,转机出现在 1996年3月份的“两会”期间。

下面让我们穿越到明朝,看一看“明朝的那些事。”请勿古今不分,对号入座。

先帝六年,群臣毕聚于中央,召开内阁与军机处会议,是日,京畿之地,张灯结彩,京城最大青楼“天上人间”也洋溢着盛世之庆,当此时,一件突发之事,震动朝野,直至天听,引龙颜大怒。被称为明朝第四大奇案。

此日,京城西城县令吴黄河、东厂锦衣卫崔铁雄,以检查为名,便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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