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 第39部分

所有的剧组成员都没有回家。这个晚上就快要来临。

现在是下午五点，正是吃饭时间，却没有人提议集餐。大家都守在林玉婷的录音室，默默抽烟、默默喝水、默默想心事。

黄昏公司的所有员工基本上都是事业上的失败者。除了张中还侥幸拍过几套连续剧外，其他人都近乎于被主流圈子屏弃的边沿。就连黄昏这个看起来风光独高的超级男生、武侠作家、八零后青春偶像派写手现在也是负债累累一穷二白。

有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什么叫决战。决战就赌，赌个人和集体的命运。也许在下赌的时候有过些许的忧郁。但事到临头却顾不得了。扑上去了。沸腾了。燃烧了。

…………这是黄昏集团此刻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不行啊！怎么感觉到士气低落的样子？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啊！呸！怎么变成大喜的日子了，难道说在我的心目中总是在幻想着那个日子？

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黄昏有点流汗的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和自己感情上有所交集的女子实际上屈指可数。苏迎袖就不用说了，那是心中的疼和屈辱；而林玉婷这个人虽然和自己老吵架，但实在是想不到那方面去，大家甚至连一个朋友基本身份也维持得有点困难；也许，最终无怨无悔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王茹这个傻东西吧！

可她真的傻吗？

想到这里，黄昏目光扫过去，正看到那一双柔和的眼睛。

王茹悄悄走过来，悄悄说：“这样下去没意思。大家都很紧张的样子。是不是另外找个地方放松放松。要不，我们去酒吧？”

“可是，可是都等着看电视呢？可是，可是，我们都等在看效果呢！”

“走吧！”王茹似乎在叹气：“就算现在看了也看不出什么来。当局者迷。”

“不错，当局者迷。那么旁观者呢？”黄昏突然跳起来，大声说：“那么，我们就去找旁观者好了。听听他们的意见。”

王茹疑惑地问：“什么旁观者，哪里去找，找谁？”

黄昏高兴起来：“这部戏说到底就是拍给那些十六七岁，十八九岁，二十四五岁还有梦想的花季少女看的。戏好不好，她们才最有发言权。我就去女生最多的地方。”

黄昏是这么想的。他现在拍《流星花园》就像是在做一个实验。打个比方，这部戏就是一大堆原材料，在被送来时你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含量和成分。要想知道就得自己去测定。可是你又不可能全部用来做实验样。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只能随机取样作出一个参照数据。

数据的准确性和取样量的多少以及所取样是否具有代表性有关。

就拿这部《流星花园》来说。取样量不可能很大，全上海几百万人口你不可能都去调查。电视台通常都有自己的收视率流量分析和检测，黄昏不可能弄到他们的数据。他只能在第一时间内和最可能多的观众接触。随机所取的样是否有代表性这点现在已经可以锁定为女性、年轻、未婚范围之内。就黄昏的知道的，这批人才是自己这部戏最大的买家。

好吧！既然已经知道该怎么办。那么，现在只要找一个女生最多的地方就可以了。

“你们知道女学生们晚上都会在什么地方集中吗？”黄昏问。

“不知道。”几乎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开玩笑，现在是暑假，学生们都分散开了。从那里去找那么多女学生。再说，现在的社会非常开明。外面的世界很警精彩，天一黑，家长根本都不敢放自己家孩子出门。

“伤脑筋啊！”黄昏将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然后拍着脑袋感叹。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有的说去酒吧，那里不良少年比较多；有的说去网吧；还有人说去公园树丛中，路灯下，长椅上。其结果都是馊主意。黄昏的意思是弄一个盛大的首映仪式，没有一百个以上的观众，他进不了状态。

“或者你可以联系一下林玉浩。”林玉婷过来，说：“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孩子们究竟想些什么也只能凭想象推断。还有，玉浩整天和女孩子混在一起。找他没准有办法！”林玉婷对自己那个未来的花花公子弟弟很是恼火。心中早就决定，等他大学一毕业就送到英国去留学，顺便打职业台球。绝不能让他闲下来。

“好主义！”黄昏眼睛一亮立即打进林玉浩的电话：“喂，淋病吗？我是黄教授。”

“淋病！”这么一个外号！众人大惊。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林玉婷颜面大失。

电话那边传来打台球的声音：“老哥，我正和几个女生赌脱衣服呢！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别打搅我。”

“混蛋，我有事要你帮忙。帮我弄点东西。”

“什么事，你要什么？说。”

“女人，很多女人。”

“多少个，双飞还是3P、4P？”

“一百个，百飞。”黄昏想笑。

“我的妈呀！你是青蛙？”

“这话怎么讲？”

“公青蛙只需要将精子直接排放到水中就可以了，一次性可以让N颗卵子受孕。”

“靠！你这个淫荡的家伙！别想歪了。这么说吧，我弄的电视连续剧今天首播，想弄个首映仪式。需要很多女生。帮我弄。”

“每人劳务费三十，五星酒店，酒水随便吃。另外给我包一个八百元的红包。你也知道的，我家老姐根本就不给我零花钱。”林玉浩亮出他的条件。

“成交。”黄昏爽快地答应。“时间，晚上九点三十。地点，宁夏路喜来登三楼小会议厅。一百人。”

挂掉电话，黄昏对吴青云吼了一声：“马上去给我弄一百张调查表出来。”

“什么选项？”

“很简单，你最喜欢那个男主角。你最喜欢那个镜头。你觉得你会追看这部戏吗？你能够忍受多长时间的广告，仅仅是为等看下一集。”黄昏邪邪地一笑：“最重要的一项是：你觉得女主角怎么样，漂亮吗，可爱吗？如果故事中的女主角是你，你会比她还出色吗？如果将你放在同样的环境之中，你会所有的男生都爱上你吗？”

众人大寒。

孙芊芊“腾！”地一声跳起来，大叫：“我抗议！”

“抗议无效。驳回！”

　　　　第三卷　资本的力量

第十六章　疯狂的主妇

地点：喜来登小会议厅。时间：晚十二点整。天气：关了窗，看不到外面。

掌声，还是掌声。间或尖叫声和哭泣声。不知道状况的人估计要报警了。

巨大的等离子电视上，《流星花园》前两集终于博出完毕。座下百名女生的情绪因为黄昏和F4及孙芊芊及导演张中及编剧南中及摄影师路人甲及剧务路人乙及化装路人丙的出场而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和不可理喻的歇斯底里。

当然，其中除了黄昏和F4，其他各色人等都可以被自动忽略掉了。

可以想象，剧中的四个帅气阳光的男生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何等震撼的场景。

调查表格也陆续交到了吴青云手中。表格上，观众一致都对这个连续剧抱以巨大的热情和痴迷。

调查结果如下：

最受欢迎的男主角：花泽类。

最喜欢的镜头是：道明寺强吻杉菜。

能够忍受广告时间是：二十分钟。（巨大的财源啊！某人暗笑。）

你觉得女主角怎么样：很不可爱。这么普通的女生也会得到他们的垂青？

今天晚上有一个女人注定要失眠了！

电视台那边的内线打电话给张中，说收视很好，曲线一直在上升。势头很猛。估计以后会进一步上扬。台中的大姥都非常看好这部戏。准备配合着投放广告了。

其实，抛开戏本身的强悍势头不说。黄昏很明白一点，这部戏的摄影很到位，画面很美。在这个时代和这个世界的人们的观念中，电视剧不过是一小成本和廉价故事舞台的代名词。画面如何，场景如何，演员如何好象都不是怎么看重。反正只要故事好，能够吸引观众就可以了。具体可以参考早年的反腐败类型侦破剧。不是作者对那种剧目有何成见，实在是在作者我这个外行人眼中看来，那种单调的画面实在是缺乏足够谋杀眼球的元素。光和影自然是谈不上，连片中人物的脸色也像是害了黄疸一样枯燥而乏味。

黄昏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以前对电视剧一向是毫无热情。直到那部古装片〈大明宫词〉的出现。第一次看的时候，他就震惊于那种灿烂之极的色彩，对比强烈的光影，浩大宽阔的场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很迷了一段时间的女主角周迅。当然，后来随着年龄增长，他逐渐对那种三围模糊，胸口可以停靠波音777客机的小姑娘失去的兴趣。

再后来，看〈玉观音〉时又被震撼了一次。尤其是女主脚深夜在湖中划船的那个镜头，那水声、月色、银色波浪，几乎让他怀疑是在看一部电影。

其实，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也不是很难。就黄昏知道的，不外乎是追加预算成本而已。这种钱省不得。因为，他不仅仅是在拍一部青春偶像剧，他要干的是制造一群最红的娱乐新星。包装必不可少，第一步就让先进的摄影技术来帮助他们吧。

这个世界，很多人都还意识不到这一点。那么，就由我先做起吧！

事情能很顺利。

〈流星花园〉在投放电视台之前，电视台也没有义务给他们打广告。只不过在电视节目预告上打上这么一行字：XX日22点，〈流星花园〉1、2集。时间是二十秒。

这就好象你写一本新书上传启点中文网，网站只给你一个平台。每次更新只给你在首页五分钟露面时间。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努力的。

所幸的是，启点有八万本书。而电视台一天撑死也不过放四部电视剧。而且，每集电视剧都给将近一个小时的展示时间。这样优厚的条件，如果再混不出头，黄昏可以穿越回老家去了。这里太危险，不适合人类居住。

很多观众根本对这部片子没什么印象，仅仅是偶尔在转换频道时扫描上一眼。现在的电视频道之多大家都知道。尤其是黄金时间段，几乎所有电视台都在拿出看家剧目卖力演出。这就在许多家庭里制造出一种叫做“电视狙击手“的新人类。他们也不特定要看什么节目。只是百无聊赖地拿起遥控器不停地按着频道，有顺眼的就看上两眼。不顺眼立即换台。

黄昏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们把手中的遥控器放下，然后认真地学习。直到将膀胱撑破也不愿意离开沙发。

事实上他做到了。

只需要一分钟时间，〈流星花园〉那精致完美的图画，那帅气的男生立即吸引了年轻观众的目光。

然后，一集时间很快地过去了。又是一集。

最后，明日请早。

“开香槟！”

“今天是个好日子。”黄昏兴奋地大叫，在得到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消息之后，他再也把持不住了，“铜子们，可劲地造吧。喝酒，吃东西。发红包。抽……烟……美女抽烟可不要，还是吃零食好了。那个谁，梅眉，刚我联系一辆旅游大巴。等下分别送这些可爱的小女生回家。不用担心，我们成功了。”

梅眉被黄昏的大方刺激得心痛无比。作为一个财务总管家，她也有理由心痛。

“很有纪念价值的一个夜晚。”王茹倒了杯VSOP标准的干邑酒过来：“不过，好象还有一个人没有出席吧？”

“我不明白！”黄昏装糊涂。

“混蛋，你夺走了我的心还不够，现在还想夺走我真好的朋友。”王茹有点醉了。

黄昏脸色一冷：“你醉了。”

接下来醉酒一方的台词应该这么回答：“我没醉。”然后做出一幅声嘶力竭状。可惜，对话中的两人好象都不是普通生物。

“好象是有点。有的话似乎喝醉了说要好点。”

“可我很清醒，而且以后会更清醒。因为我是天才。我明白我需要什么。”

“那么，我就不说酒话了。老板，什么时候给我角色。别糊弄我一个宫娥彩女类型的龙套角色。南中手中的剧本我看完了。那孩子穷狠了，一条烟就可以买通。”

黄昏沉吟了片刻：“好吧！藤堂静就是你了。不过，在上角色之前，将你身上的熟女味和化装给我洗掉。我要的是雪莲花而不是牡丹。”

“你变了。”

“事物总是在呈螺旋上升的方式运动。不能静态的孤立的片面的看待问题。那是形而上学。我信仰唯物主义。”黄昏说。

第二天，〈流星花园〉三、四集播出。收视率进一步飚升。

除去电视台所支付的各项费用，黄昏公司得到了节目播出以来的第一笔大款项。

事情是这样的，百事可乐因为赞助进去大笔资金，一直在严重关注《流星花园》的播出情况。瑞奈虽然是亚洲区总裁，这笔赞助也是她一手操作的。但她也要说服董事会这笔投资中所蕴涵的潜在价值。因此，每天晚十点她都会坐在电视机前看上一段。

像她这种在西方文化熏陶下的白领，一般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