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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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裙-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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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引导他,让他将这份聪明才智运用到改造上、学习上,他也一定会成功。”

“张姐,明天你将这些也讲给他听吧,他一定会接受你的教诲,好好改造。”

上午施洋带叶文贤、张虹到监狱禁闭室与陈俊见了面,还陪着她们参观了犯人的生活区、生产区、教育改造成果展。叶文贤才对真正的监狱有了清晰的认识,改变了以前想像中的黑暗、阴森、恐怖的监狱印象。犯人的监舍明亮宽敞,地面干净,墙壁洁白,被褥统一、叠放棱角分明,床铺平整,生活用品摆放整齐划一,一切如她刚入学军训时参观军营的管理一样。犯人的生产井然有序,虽然她能感到一个个光头的犯人在操作边用眼偷偷看她,但她仍感到了监狱管理的文明、规范,她对陈俊能在这样良好的环境中改造也放心了,长舒了一口气。

看到狱中犯人自已采写、自己编辑、自己电脑排版印出的监内小报《希望报》。张虹记者很是感慨:“真没想到犯人也有这么高的水平,能在这封闭的环境中办出这么像模像样的报纸。”

陪同她们的教育科长于涛指着一名戴眼镜的犯人说:“这位是我们《希望报》的编辑人员王明,他也在你们晚报发表了很多文章,是我们监狱小有名气的犯人作家了,狱中的一枝笔。”

张虹问了王明的一些改造情况,鼓励他勤奋笔耕,并为《希望报》题了词,为三名编辑犯人签了名,送了鼓励的话语,赠了名片,鼓励他们多向鹤城晚报投稿。

华峰由于有事不能作陪,施洋、于涛二位科长又请张虹、叶文贤吃了中饭,盛情感谢她们对监狱工作的支持。

回到鹤城已是下午4点多钟,叶文贤将张虹送到报社大楼前才分手。二人互留了电话。张虹叮嘱她要随时保持联系,遇到什么不愉快不开心的事要找她谈心,她将尽力帮助她。

叶文贤回到鹤城后感到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萦绕着她,就像五味混杂的气体,让她感到孤独、郁闷、无助、压抑、胸闷,她想在大街上大哭来缓解自己快要窒息的感受。

突然,手机响了,吓了她一跳,她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喂,文文,搞什么东东?又不见了踪影,你现在学会了与大海一起玩双宿双飞的失踪了。”

叶文贤一听到钟月春的声音就哽咽了,“月春,你过来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好可怕好可怜。”

“文文,哭什么哭?赵大海欺负你了?”

“大海,大海他进监狱了。”

“什么?进监狱?什么时候?你现在哪里?”

“我在学校门口,快点过来,我心里好苦好难受。”

“我马上来。”

钟月春钻进了叶文贤停在路边的车里。叶文贤见了她就泪水潸潸,抱着她:“月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文文,怎么回事?你说,大海为什么进了监狱?”

钟月春抚着叶文贤的手,叶文贤顺手将她带回的一份鹤城晚报拿给她看,张虹记者采写的长篇专稿《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钟月春很快看完了,“这是真的吗?文文。”

叶文贤含泪点头。

“赵大海,这该刀杀的王八蛋,我早就看出他可能是个骗子,没想到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逃犯,好了,也没什么,从此一刀两断,只当你是走夜路被蛇咬了,或遇到了色狼,痛过了就好了,不值得你为这种社会人渣悲伤,你还是原来清纯的你。有什么害怕的,这件事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到此为止。今后你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从这段迷情中走出来,振作精神,好好读书,写我们的文章,慢慢将这段经历忘却就好了。”

“月春,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我们是真心相爱,大海他也是迫不得已才欺骗我。真正的恋爱,一生只能有一次。如果他不是一个逃犯,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男孩。”

“别被表面的假象所迷惑了,文文,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仍念念不忘这个进了监狱的犯人,一个坏男人呢?”

叶文贤将张虹写的记者手记指给她看:

爱,拯救了罪人

爱一个人没有罪过,爱一个罪人也没有罪过。因为人间的爱情本身无罪。我们不能说犯了罪的人就不能拥有爱情。相反,那些犯罪的人可能比常人更渴望社会的关怀,友情的关爱,亲情的温暖,爱情的抚慰。

路德维希说:“伟大的爱只产生于对爱的对象的深刻的认识,如果你只知道一点儿,你就只能爱一点儿,或者一点儿也不能爱。”子玲用一个少女智慧的爱,纯洁的爱,善良的爱深深打动了一个逃犯,感召了一个逃犯,使他知罪而悔,自愿回到了监狱。听起来也许是天方夜谭,也许不合常理,也许是作家在编离奇故事,但事实却不得不让我们感叹,让我们震惊,让我们相信人类爱的力量的伟大、神奇,能化腐朽于神奇。在罪恶面前,爱也许只能是一道柔软、绵和、弱小的光芒,但它却如黑暗中的一缕烛光,能使人看到光亮,感知到温暖,它能以微弱的火光熔化人世间一切坚硬如铁的东西,那怕是铁心石肠、无恶不作的罪犯,在爱神面前,他不由自主地被感化了,流出了悔恨的泪。

子玲的爱,也许在现在社会的人看来是多么的不值得,多么的傻,有些不识现代人间烟火,但她的无私而纯洁的爱却让我们不得不思考一个道理:

在这个社会上,除了法律能挽救一个罪人,走出罪恶之渊外,也许只有爱了。这种力量的拯救是从心灵上的拯救,法律能惩治罪恶,约束罪恶之躯,而爱也能与罪恶抗衡。爱,能拯救罪人;爱,能感召罪人;爱,能熔炼罪人。柔能克刚,水能粹钢。爱,是罪人黑暗孤独心灵中的一盏摇曳的红烛,它能温暖、照亮一个冷冰、黑暗的心灵,帮助他忏悔过去,帮助他改恶向善,帮助他重新树立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我到监狱了解陈俊的情况时,也从监狱人民警察身上看到了这种爱的力量和影响,他们在改造罪犯的过程中,也是威严与仁爱并行,法纪与情理并重,将他们一腔爱的热血溶入到严肃的刑罚执行中,成功地改造好了一批又一批罪犯。该监政委华峰告诉我,“我们并不单是为了惩罚而惩罚罪犯,而是要教育改造罪犯成为一个爱社会、爱人类、爱家庭、爱自己的仁爱之人。心中充满了爱,心灵才不会荒芜,情感才不会枯萎,罪恶才会远遁。”

是啊,在人世间,也许只有爱才能真正拯救一名罪人,也许只有爱才是使社会和谐、人类和平的真正动力。墨子曰:乱自何起?起不相爱。没有爱的世界是黑暗的,没有爱的心灵更会漆黑一团。

英国哲学家罗素在《真与爱》一文中说:“在一切道德品质中,善良的本性在世界上是最需要的。”子玲用她柔弱的少女心颠覆了《农夫与蛇》的寓言。我们应该给予子玲更多的宽容、理解与支持。祝子玲今后在爱的道路上一路走好,一路平安。我们也衷心希望陈俊能好好珍惜这份爱,作他向善,早日回头的动力。

钟春也被这篇短文感动。正如再坏的事情都有它好的一面一样,逆境对人具有消极的一面,也必然有其积极的一面,我们要学会在逆境中反思,在逆境中奋进。冰心老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无论什么事发生,生活仍将继续。因此,无论什么事发生,我们都应保持旺盛的生活热情,热情是进取的原动力,心境的营养品。因此,我们只有让自己始终处于良好的心理状态,自会始终拥有生活中瑰丽的亮色。”

叶文贤心绪慢慢平缓了下来,哭泣声没有了,但眼泪仍挂在脸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钟月春用纸巾为她擦去泪水,就一起回到了学校。

叶文贤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与过去的生活作了道别,重新回到了原来单纯的读书生活,但她的心情已不是当初幼稚、单纯的心境了。一个经历了一些事情与没经历过的心境是大不同的,特别是经历了一些苦痛的心路历程之后,人就可以变得沉稳、成熟、深刻起来。这也是一种进步,吃一堑长一智嘛。

同学们陆续返校了。叽叽喳喳热热闹闹地聚在寝室里谈论着回家的见闻、趣事、感慨,吃着从家里带回的土产、年货,各种食品糕点摆满了书桌、床铺。

叶文贤也只能调整好心态,将内心的痛苦悄悄隐藏起来,溶入到女生们的生活中。其实,大二女生已不是大一那时青涩、懵懂、天真的小女孩了,经过快二年的大学生活,人人心中都可能有了一些隐私生活,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重新躺在属于自己的单人床上,叶文贤当然是难以入睡了,她总是在潜意识中想起赵大海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幽默乐观的态度、温柔贻人的笑脸。她与他在一起是充满了甜蜜、欢乐的。特别是那种种令人现在想来仍很销魂的美好性生活。然而这一些却突然像一夜的狂风那样吹走了。她又成了一位住女生楼的单身女生了。

寝室里6个女生现在只有她没有男友了。赵大海留给她的车子,对她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了,她想尽快把车子处理了,把钱存起来作赵大海的狱中生活费,留给他今后新生出来使用。

当她与钟月春商量时,钟月春不同意她这样做,说:“这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是赵大海给予你的青春损失赔偿。他那样欺骗玩弄了你,他应该给予你这一切,算他还有点良心、人性。等几年,有了这个固定资产,你一生的生活就有了保险了,你可通过出租赚点生活费,免得为了挣钱打工误了学业和弄垮了身体。车子我通过薛莎莎想办法联系一家汽车租赁公司为你办个租赁手续。这样你的生活费就有保障了。”

叶文贤现在只有听钟月春了,她的社交圈子比自己广多了。后来车子是租出去了,她把出租车子的钱都按月给了赵大海,自己仍重新开始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和父亲。

爱情的美好感觉是一下子很难从她的思想上抹去的,短暂的初恋留给她的是痛苦的回忆、隐隐的伤痛,剪不断理还乱。是悠悠地思念与牵挂,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现在让她困惑的是,她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与赵大海现在的这种关系。做恋人是不可能了,但她仍牵挂与思念着他,她得帮助他,用一颗女孩的柔情去鼓励他好好改造。

她静下来的时候,就给赵大海写了一封长信,以此带去她的安慰与鼓励。

二十六 回归校园生活

6

叶文贤又投入了紧张的校园生活中,生活充实了起来,心中那份隐隐的痛楚也慢慢被她消化了,像冰一样消融了。薛莎莎为她介绍了一份家教,是她所在的汽车销售中心的部门经理的女儿,正在读初一的一个小女孩,英语和语文成绩差一点,而这二门功课过去正是叶文贤的强项,叶文贤辅导起来也得心应手,深得这家人的喜欢,给的薪水也很高。这样,只要叶文贤节俭一些,她还可以将剩余的生活费寄给年迈的老父亲。

钟月春是校园的活跃分子,社会活动比叶文贤多,寒假未完成的写作任务也被叶文贤接了过来做。叶文贤还把自己的一段情感经历写了一章“纯情下的罪恶”给钟月春看了。钟月春觉得很好,在她的启发下,她也想到应该把自己与李东阳的这段师生恋情加进去,又作了一章——师生恋的激荡。

叶文贤将这些写好的文稿通过电子邮件传给了李东阳。李东阳看后,很是满意,觉得这部纪实文学作品的内容更加饱满了,更有可读性和社会说服力了。但还应有一些更加现实的内容充实进来更好。李东阳也把已修改、调整的文稿传给她们看了,已形成了几个章节的内容:钢琴上的舞蹈、名车里的迷乱、夜幕下的堕落、老板身边的小蜜、感恩后的迷茫、纯情下的罪恶、师生恋的激荡七大部分。

叶文贤把这些文稿传给张虹审阅的时候,张虹很是欣赏,决定在鹤城晚报上以小说连载的形式隆重推出。张虹又与李东阳取得了联系,李东阳同意了她的作法。这样比出书更能快捷地发表出来,下一步出书可能会产生更好的社会影响。一个星期后,以笔名阳春、白雪的《迷失在都市里的女大学生们》在鹤城晚报上开始连载发表,读者纷纷给报社打进电话,共同探讨当代女大学生的这些情感迷茫现象。看来这部纪实小说的社会反响是热烈的。张虹及时将这一信息通报了李东阳、叶文贤、钟月春。叶文贤和钟月春受了鼓舞,在张虹和李东阳的指导下,决定继续在校园女生中挖掘更多的素材,将这一活动继续下去。

李东阳与钟月春的这一段情,也在双方理性的沟通下取得了一致认知,虽然李东职内心不免仍有一些失落和怅惘,觉得失去了这个可爱又充满青春激情的女孩很是可惜,但他还是感到钟月春的选择是正确的、理智的。早晚她是会离开自己,毕竟年青的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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