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事的故事- 第25部分

“诶，今儿新年第一天嘿。”

“……我知道。”又扒拉口饭。

“你，有什么愿想不？”

“来年能中500万。”

“……您这也忒实际的了点儿。”

“不好么？”

“好，高，实在是高。”

“…………”

“…………”

“其实我也就想想，现在这日子不错。”

强仁闻言抬眼又看着李特，简单的一句话说完本来没什么，被强仁这么持续的看了半分钟李特的脸就那么的红了。

“看，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有菜。”

……………………

下午的时间阳光也放开了温暖起来，大街上的人声逐渐喧哗，从开着的院门儿看过去，感觉就像一个长方电影屏，放映无内容无情节，只有来来回回的各色人等，不同的表情，往向不同的目的地。你看看，其实，生活本身就是这个样子。

小夏大约在两点的时候跑了过来，端着从家里带出来的韭菜猪肉馅儿饺子，说是姥姥包的。李特招呼人进屋，小夏看着站李特身后强仁凶神恶煞的脸，特明智的摇了摇头，说家里有人等。等李特把饺子端回厨房，小夏转身开门儿就走，还没走动就又被强仁给叫住了，

“诶，小孙子。”

“你丫才小孙子。”

“……得，小夏。”

“干嘛？”

“新年了不是，来，哥哥给你压岁钱。”

说着强仁走过去塞给小夏一红包。小夏低头看看红包，抬头又看了看强仁，

“……哦，那放假前我就不过来了。”

“恩，真乖。”强仁笑得慈眉善目。

小夏走后，强仁笑眯眯的一转身就看李特站身后了，

“成啊，连糖衣炮弹都使上了。”

“一般一般，有成效就成。”

“你至于么，他就一个小孩子。”

“……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呲，幼稚。”

“诶，我乐意。”

往十几见方的小院子里搬了张躺椅，向着背风的位置，椅子上放上垫子，椅子边儿上摆上张小桌子，放上一壶清茶。强仁一把搂了人就在院儿里晒起了太阳。李特整个人陷强仁怀里，脸迎着光虚着眼睛，没一会儿就觉得暖烘烘的。强仁双手环着李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摇晃着躺椅，嘴里哼哼着《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哼哼完了摇晃了一下怀里的人，

“嘿，该你了？”

“什么该我了？”声音迷糊，估计快睡着了。

“我都献唱完了你还不回赠一首。”

“恩？哦。”

李特清了清嗓子，张开了嘴，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贺大家新年好~~~~~~~~~~”

强仁一个没扶稳当，差点儿连人带椅子绉过去。于是李特就笑的花枝乱颤了。强仁对着怀里的人腰眼一顿猛掐，掐的李特唧嗷的乱叫，那个热闹啊。放小方桌上的手机凑热闹的也跟着闹腾，强仁拿过来看了一眼按了接通，顺手把扩音器也给开开了，

“喂。”

“强子，是我。”

“恩，啥事儿？”

“没啥，给你祝新年来了。”

“恩，你也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

“你，那边儿拆房子呢？”

“哦，没啥，是希澈在打扫清洁。”

“……你老子破产了？”

“呸呸，你个童言无忌，你老子才被双规了呢。”

“那怎么要你们亲历亲为？”

“这个，希澈说，新年第一天，要体验下不一样的。”

“于是就决定做清洁？”

“恩。”

“……别说，挺符合你俩那智商。”

“操，怎么说话的。”

李特在旁边儿听的呵呵直笑，那边的韩庚听见了李特的笑声，

“……强仁媳妇儿，新年快乐啊。”

一句话，噎得李特直翻白眼儿，张了嘴刚要骂回去就听那头一声高呼，

“祖宗，小心我爹刚买的瓷器。”

“叮呤咣啷”

安静了几秒。

“好！摔得漂亮！我早看内瓷器不顺眼了，明儿去买新的。”

强仁一脸沉痛的按了挂断，总结陈词似的告诉李特，

“资本主义果然是腐朽的。”

………………………………

一天只有24小时，除去睡觉的八个小时只剩16个小时。16个小时960分钟57600秒，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睡觉，李特窝强仁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儿

“新年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恩。”

“跟每天都一样。”

“恩。”

“你知足么？”

“知足，这辈子都没这么知足过。”

“呵呵呵……”

“来，让我们做些更能让我知足的事儿。”

…………………………

其实，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生活的断章之新年好

　

李小特蹲在沙发上，抱着垫子和着电视里的歌舞升平嗑瓜子，

耗子般的，嗑嗑嗑……

强仁站在茶几一边，抱着胳膊直端详他，

嘿，我说今儿年三十儿啊可是。

李小特说，知道，没看我正庆祝着么。

强仁说，认识你的时候没发觉你这没追求啊。

金酒瓶子接口，追求能当饭吃？诶，我说，把内橘子递给我。

强仁平静了，很平静，深呼吸一口，

你妈的，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

　

之前的设想都是很美好的，真的，强仁觉得自己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浪漫过。强仁说咱今年过年本来打算回去的。李特说，恩。强仁说，可咱不是工作特殊么？李特说，哦。强仁说，于是我值班。李特说，恩。强仁说，没事儿，我就在家待命，有任务我就出，没任务我搁家陪你，咱俩过节。李特说，好啊。强仁说，今年是咱一起过的第十个年了，多有意义，看，我给你买了个戒指。李特拿着戒指看了半天，放嘴里咬了咬，然后抬头问强仁，你能耐了？都学会攒私房钱了？

…………………

在一起过日子的整数年头，时间上来看都开始透露出了些许的伟大。于是在这个稍微伟大的时刻，强仁才有了做点儿不一样的事儿的冲动。人么，总是多重的，特不浪漫的人，一浪漫起来就能吓死人。所以当李特在这漫天飘雪的时节手捧着一大捧百合的时候，那个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圈圈。金希澈站在一旁，妒忌的快咬碎一口小银牙，呲牙咧嘴的直诅咒，他妈的，凭啥老子只收到过水仙花，个顶个的像蒜头。李特吸溜一下鼻子，好歹是花，你就知足吧，我以前见着的都是把把韭菜花。强仁听着冷汗直下，我说金希澈你什么时候走。李特一瞪眼，别他妈转移话题，低能。

由于种种特殊的不能说的秘密，今年这个飘雪的新年浪漫的小屋里成了三个人的新年。说李特不郁闷那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一个新年不用被拉着走街窜巷，到处陪笑脸的现眼。华丽丽的金酒瓶子却从天而降，包着粽子似的背着画板，站在门口笑得花枝招展，我来写生了，欢迎不？

李特心想，我也得不欢迎的了啊我。

于是就三人行了就。

金希澈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别搭理我，我随便。

强仁斜着眼，呦，还真不拿自个当外人了还。

金酒瓶子坐沙发上喝着热茶哼哼哈哈，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李特彻底不想说话了。

年三十儿，外面鞭炮噼里啪啦的炸，电视里一帮帮卖命的跳。李特指着电视，瞅瞅人家，不容易啊，大过年的不回家就为了在电视上现回眼，这是什么精神，太他妈无私了。金希澈在一旁搭腔，你别说了，我都快感动哭了。强仁看着，挺好，这就是过年，虽然不怎么是我想要的。正想着，有人“咣咣”的敲门，走过去打开，小夏同学端端正正站在门外。强仁心想，嘿，这回电灯泡凑齐了嘿。金希澈听着声音跑来凑热闹，看着小夏来了劲，呦喝，这谁家小孩儿。说着还伸手糊噜糊噜人头发。小夏站着抬头看了金希澈几眼，这谁家大美人儿。向上伸手，在人脸上摸两把。李特看到这场面脸都快扭曲了，伸手一把拉过小夏，这跟谁学的这？小夏特无辜的眼神扭头看着强仁。强仁利马快哭了，干我什么事儿啊，我什么都没做。这小孙子真他妈的。

小孙子小夏没在屋里待多长时间，给李特提早拜了年，送了从家里拿过来的年货就赶回了家。这几次每回来都挺来去匆匆，强仁把这归结为自己的贿赂政策。当然如果金希澈也这么好打发，那生活就更和谐了。

晚上就寝，金希澈扭着慢三步进了客房，关门前还特意叮嘱，没事儿，我睡着的时候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真的真的，你们千万别避讳。强仁面带微笑，您要是不搁这儿我俩就不用避讳啥了。金希澈笑得如沐春风，厄哈哈哈，你这笑话太逗了，你变幽默了，我睡觉了，晚安。“嘭”，门关上了。

我幽默你姥姥。强仁急着就要去砸门，胳膊一把被人拉住，回头，李特瞅着强仁，含情脉脉，走，咱进屋。

强仁心立马化成了一汪水，变身成了超级小猛兽，“嗷”一声，搂着人就往屋里待。

摆好了姿势，造好了气氛，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然后

电话，它就响了。

两分钟后，强仁撩了电话，宝贝儿，我，有任务。

李特四仰八叉的躺开，唉，去吧去吧，人民的好公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外面突然一声巨响“嘭”，李特吓得一机灵，从床上一跃而起，开门就去了门口，站门外那往外看，东面有着闪烁的亮。金希澈也从屋里出来，站在李特旁边跟着一起看，直问咋了咋了？李特说我也不知道啊。越来越多的人跑了出来，站在屋外一起往同一个方向看，零星的听见议论，什么失火，报警，煤气罐爆炸。李特头脑里“嗡”的一声，撒丫子就往亮光的地儿奔。后面金希澈还不停的喊，等等诶，你等等我啊。

出事儿的地点里李特他们家不远，以他的速度也就是十分钟的事儿。到了地儿，还没喘匀气儿就见着一个貌似早点摊儿的位置，房屋被烧得已经就快残垣断瓦，门口停着消防车还有一辆显眼的110。李特抓着一个人问情况，人就说失了火，报了警，警察来了正全力抢救，没想到搬出来一个煤气罐却炸了。简单的介绍完，那人就继续站那看热闹，虽然是半夜，可看热闹的人依旧不少。李特开始满场的搜寻熟悉的身影，探照灯似的，恨不得自己会雷达。看来看去，看的眼都酸了，心里一直的嘀咕，真你妈的，这就是你给我的十年礼物？我操你妈的。

远远的，一个人跑了过来，径直走到一个消防指挥员的面前，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李特沉了口气，稳了稳脚步，走上前去。

“喂。”

“你怎么来了？”

强仁转身跟那人招呼了下，把人拉到了一边。

“我看你走得急，没来得及穿棉袄，我给你带衣服来了。”

“那衣服呢？”

“我出门儿慌了，忘带了。”

“…………”

“…………”

强仁看着李特半天没说话，一伸手把人就搂怀里了，趁黑彻底没了什么避讳，轻拍着背，“乖，我这不没事儿好好的么。”

“恩……”

“回家哈，我一会儿就回去。”

“恩……”

强仁看着怀里的人，因为着慌脚上就穿着双拖鞋，一只还被跑不见了踪影，心就成了八瓣儿。从车里拿了双自个的备用鞋，让李特换上嘱咐他回家，看李特乖乖的点头朝家的方向走才又放心走回消防员的身边，还跟别人解释，

“我同屋，以为我出事儿了，担心来着。”

半路上碰到不知道猫在哪里的金希澈，李特连扭头看他一眼的劲儿都没有了，仅金希澈一人在身边念叨，

“诶诶，我可看到了诶，够煽情的。”

“…………”

“很曲折，很刺激，结尾还真情流露。”

“…………”

“我是没看到，有眼泪和亲吻没？”

“……酒瓶子”

“恩？”

“你丫狗血连续剧看太多。”

“…………”=　=＋＋＋

半夜，强仁回到家摸黑上了床，怕身上的凉气儿冰着李特，隔着点儿距离躺在床上，还没躺安稳身边的那个人就手脚并用的缠了上来。嘴里叨叨咕咕的念叨，

“知道几点了不？”

“三点多了。”强仁把人抱好。

“大年初一了可。”

“恩。”

“赶紧给我拜年。”

“嘿，有压岁钱不？”

“有啊……”

“那给哥哥，赶紧的。”

“我这不正给么……”

“你，慢点儿，喂，出火儿了我不负责……”

“我还就怕你不出火……”

夜，依旧还漫长着。

　

　

生活的断章之关于吃醋

　

事情的起因是一碗饭，对，就是一碗饭。

准确的说是一盒子有着炒白菜莴笋炖排骨外加红烧鲫鱼的饭。红红绿绿，荤素适当，很好看，挺营养。

强仁端着饭有点儿傻，说，这是给谁的。

给你的。人姑娘甜甜一笑回答他。

我？这，这怎么好。强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