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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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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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爆发力即便是长期锤炼身体的我亦难以安然承受,何况这人只不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放开双手,这小子惨叫着摔倒在地,摔着小腹翻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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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趁机扑近从后抱住王壮双臂,傻瓜般大叫道:“我抱住他了!我抱住他了!揍他!”我回首冷冷一扫,身后还站着的五人顿时吓得各退一步。

王壮挣了两下挣不开,忽然找到诀窍,粗臂下伸从自己裆下穿后,用力一捏。

那傻瓜“喔喔喔”地尖叫时同刻条件反射般放开了双手,想捂向下体。

王壮哈哈大笑,喝道:“不准动!再动老子叫你当太监!”吓得那人捂也不是,不捂又痛不可忍。

我毫无玩笑的心思,沉声道:“壮壮,别跟他费事,伟人那边还有两个人,你过去看一下,别让他吃亏了,这儿有我!”

王壮答应了一声,狠狠给了那小子一捏,放开手时后者弯得虾公一般双腿紧夹,在地上跳跳了几下,歪倒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喔喔喔……”。王壮在他腰上补了一脚,这才向着伟人跑的方向追去。

只看他毫不犹豫的动作就知道他对我已经有了相当的信心。

乱七八糟的呻吟声缓慢而连续,重重敲在我心上。我透过五人组成的人墙看见君止彦带着鲜血的胀脸,冷冷道:“除开刚才有份儿打伤过我兄弟的人,全部给老子滚!”

五人你眼望我眼地不知如何是好。

地上躺着的四人根本无法听清我说了什么,仍自顾自地发泄着自己对痛苦的委屈,十分刺耳。

我不再多言,忽然开始迈步前踏,以比那五人因受惊而急退的动作更快的速度拉近彼此间距离。刚才揍君子的三人已经有两个被我重伤在地,唯有最后一个、亦是全场唯一个毫发无伤的流氓。我绝不容许他比君子的伤势更轻,原因只有一个。

君止彦已是我的兄弟。

我深知一份真挚的情谊是多么重要,亦是多么难得。

半分钟后地面上除开那四个伤重得无法逃离的人外,只有君子、我和那最后一人留在原处。我一只脚踏那人背上,沉声唤道:“君子!要不要来试一下以怨报怨?”后者此时浑体无伤,只是被我踏着无法起身,四肢不停划动挣扎,活像只大王八。

旁边君子勉强睁开胀眼,强笑道:“下……下次罢……我肚子里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噢……”呼吸时快时慢,异乎寻常,说到最后一字时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爬至半途整个人忽然一抽搐,仰天倒了下去,呻吟加剧,双手想摸腹处却缩着不敢去摸。

我大吃一惊,猛力一脚踹在脚下人腰肋处,迫他短时间内无法凭自己力量站起时才奔至君子身旁俯身急道:“忍一下,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心中暗骂自己糊涂,还在那边耽搁时间,早该带君子走了。

君子疼得脸上肌肉都变了形,汗水下雨般急坠冲得脸上血迹都纷纷往地上直落,完全无法再清楚说话。我试着以最轻的动作去抚了一下他腹处,后者痛得大叫一声,吓得我慌忙缩手,心内一片冰凉。

他的肋骨至少断了两根,可见刚才三人下手是多么地狠!

我感觉到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缓缓起身。

这笔帐不会就如此了结,我不会惹别人,但若谁惹上了我,绝不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但在正式让那人偿还这债务之前,亦要让这些敢助纣为虐的小流氓知道什么叫痛。

* * *

我双手横抱着君子,尽量保持着上身的平稳以最快的速度向学校的方向奔去。

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近了才看清是王壮和伟人,后者右颊和左眼眶上青了一大块,样子十分搞笑。但他能安全并且还可以奔跑,让我心中放下另一块大石。

在彼此相距仅米许时我只说了一句:“君子肋骨断了。”马不停蹄地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

眼眶忽有酸麻的感觉。

方才忙着处理一切还不觉得,现在脑袋空了下来顿时觉察到一阵奇怪的感觉袭入。

无论自己怎么忍让,事情总会找上门。

记得茵茵曾经对我说过,一个人一辈子中会遇到什么事是早已经注定的,无法更改,不管你多么努力地去做。她说这话时表情很是奇怪,我初时并未明白。

直到那不久后我从另一个人身上再次看到相似的表情才恍然。

那是忧伤。

我一直不相信她的话,人定胜天的观念早已深深植入我的思想根处。

或者是因为我太爱胡思乱想了。

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校门口强烈的灯光映入眼中,脑中刹时涌起无法抑制的念头。

此帐必还。

我不想再使用暴力。教训人的方式很多,未必一定要使用暴力;而且暴力未必能让对方真正感觉到痛苦。

刚奔进校门,一个保安追上来扳住我肩膀。我侧头狠狠瞪着他,怒道:“这个人伤得非常重,你如果不怕人死了你来负责,就尽管拦我!”

后者一怔,我趁机挣脱奔向校医疗部。

后方传来王壮与伟人和保安争吵的声音。

这么大的动静,定能将消息传到学校和部队的高层领导处——届时亦是让那流氓受苦的时候到了。

被我强行叫起的校医检查完君子的腹部,一语不发地转身拨通120急救中心的电话。

君子口中被塞了海绵以防他疼痛过剧时咬断舌头。他的T恤被捋至胸口处,露出腰肋处明显有异物在内突起的部位,皮肤上点点淤黑和血红,非常骇人。

我紧紧握着他的右手,感觉到强至异乎寻常的握力。只由此便可以清楚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痛苦,更何况他喉间还在接连不断地发着有声无字的痛音。

校医讲完电话回转身来迎向我询问的目光,脸色凝重:“他脸上被打得很重,嘴唇两边都已经裂开了,还有多处淤青;左手尾指应该被人用强力扳过,有轻微的骨节错位,手臂和大腿也都有轻重不等的皮肉伤,幸好没伤到骨头。另外……”说到这处,欲言又止。

我指着君子腹处,尽力抑着怒气,指头轻微而不断地颤着:“那-这-儿-呢?”

校医叹了口气,道:“肋骨断了三根,左一右二。这本来不算什么,只是他骨头断了之后好像还做过比较激烈的动作,右边两根断骨刺到左上方与其它肋骨叠在一起,如果严重的话还可能刺穿胃肠壁和其它脏器,可能……可能会引起内出血。唉,”他重重地再叹一口气,“我已经叫了120,希望没那么严重。”

我想起之前君子曾挣扎起身,后来被我抱着一路奔回来,心情一沉再沉,喉间又涩又苦,生出非常强烈的哭的冲动。

责任其实都在我。若非我犯了那么一个本不该犯的错误,教官不会让我兔跳;如果我不兔跳,那流氓不会嘲笑我,君子更不会为我抱不平而得罪了他;然后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我的一次小小的愚蠢,一个兄弟变成此刻的模样。

湿润的液体在眼眶处徘徊。

我用力吸一口气,把要哭的情绪强力压回去。

我不能哭,哭无济于事;我不该有眼泪,而应该把眼泪化为其它的东西。

要解决就要冷静,否则必将失败。

我承受着君子手掌上因痛苦而发出的惊人握力,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兄弟,我会为你报仇的!”

第一卷 基础进程 第八章 追查事故

次日凌晨四点。

我轻轻闭上眼睛,唇角微微上翘,表现出少许笑意,好像我并不在乎刚才听到的消息。

没有人会知道我的心里正经历着如何巨大的喜悦。

我睁开眼,微笑着对面前刚告诉了我天大的好消息的医生说:“谢谢您了。”转身以平稳的步子迈回病室,平静地对围坐在君子身旁的王壮和伟人道:“医生说君子的情况非常的好,断骨没有刺穿任何脏器,就只是破了一些毛细血管,所以他的肚子上才会有红斑点,只要养他一个多月他就可以勉强行走了。”

两人愣了一愣,一齐露出狂喜的神色,正想借动作和声音表达出来,我抢先在唇上竖起中指作个静声的动作,指指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君子。两个人尴尬地一笑,露出欣悦的神色。王壮走近来捶了我胸口一拳:“幸好没事!”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说:“幸好没事。”

幸好没事;如果真有什么大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伟人走过来拍在我肩膀上,低声道:“兄弟之间,不要想太多了。”他看穿了我的心事。

我微微笑道:“放心,我不会这么没志气的,为一点事就东想西想;我还要留着力气找回这笔帐来呢。你脸上还有伤,不如去休息一下。”

他苦笑道:“你看我还有心思去睡觉嘛?脸上这点伤算不倒什么,最多破相,正好让我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加一点缺陷美。”

这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他的确没什么事。

我示意两人坐下来,问道:“伟人你是怎么把那两个家伙弄跑的?壮壮跟我说他去的时候你都在往回跑了。”

伟人哈哈大笑,笑到半途忽想起医院之内君子之旁需要安静,忙捂住嘴,低声道:“还有什么方法,不就是跑到校门口把保安叫起来,说他们两个是抢钱的,那些保安一个个跑出来,不但吓得那两个家伙转身就逃,还抓到了其中一个。可惜我没机会报脸上这一拳的仇,又不像你,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功夫,居然可以一个打那么多个。”

旁边王壮插口:“伟人你没看到,老植那个时候好威风,一口气就放翻了五个,还有四个吓得屁滚尿流。嘿,如果不是我要去找你,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我纠正道:“我只放翻了两个,跟你打的那两个又不是我弄翻的。”

王壮争辩道:“要不是你把那个家伙手抓着,我要弄赢他们两个不知道要多久——你还没说,哪里学的功夫哦?一定要教我,以免下次这么丢脸,居然要你来保护我,怎说我也比你高了十多厘米!”

我叹道:“我要是说没学过什么功夫,你们肯定不信——但我确实没学过。”

两人一齐对我“切”了一声,非常明显地摆出“信者愚”的架势。

这时床上传来呻吟的声音,立刻把三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亦暂时解了我的围。

隔天上午九点,我在君子就治的第一人民医院医务室接受了校区校长、副校长和校区计算机系正副主任以及校区保安处处长的“审问”。这是一次非常片面的问话,因为同时并没有部队的任何人员在场,尤其是没有那流氓亦即本次事故的幕后策划者在场对质。

在半个小时的问话完毕后,我带着微笑回到了君子的病室。伟人问道:“怎么说的?”

我嘿嘿一笑:“还要怎么说?我就是非常客观的把我们跟那流氓产生恩怨的前后情况说了一遍,至于他们怎么联想,嘿,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们三个要小心,肯定还要问你们,别说漏了嘴。”

王壮茫然道:“什么?”

我若无其事地说道:“当然是像我一样,用最客观的话把知道的东西说出去。现在理亏的不是我们,什么都不用怕。”王壮有点儿傻眼:“那这笔帐就算了?”

这时校区计算机系副主任来叫伟人,我别有深意地对后者叮嘱道:“记着!一定要说实话,而且不要带任何自己的评论。”

伟人回应一个笑容:“放心,我不是笨蛋。”跟着去了。

我摸摸脑袋。

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那流氓绝无可能逃脱惩罚。到时候再看能罚到什么程度,若未达到偿还君子这笔债的程度,说不得要为他加一点砝码。

校门门卫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报告给学校,而只看校区领导单独来“审”,便可知学校是想把事件压下去。这不难理解,因为刚来没几天的新生发生如此严重的事件,对学校的形象影响非常之大,领导嘛,当然要为大集体着想。但如果不给受伤害的人一个交待,同样会产生负面影响,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私了。

要私了,自然要掌握第一手的材料;而且基于“护短”心理,学校应该会尽量为君子争取赔偿和道歉。同时部队自己有自己的纪律,那流氓肯定还要再受一遍部队的惩罚——当然前提是能够成功让那流氓是幕后策划者的事实露出来。

这正是我现在正在做的。

亦不会容许失败。

果然如我所料,校区领导单独审完所有相关人员后,当天下午才再次与同部队领导二次重审。

这时候出现了瓶颈。那被抓住并送交派出所的小流氓一口咬定打架纯是自己一群人酒后乱性弄出来的事故,根本与别的人没关系。而我们这边作为当事人,根本不能成为证人证明、亦拿不出相应的根据说一切就是那流氓教官弄的。

这小子蛮机灵的。

“干脆我们去跟他们说我们那天看到他们一起在火锅店!”王壮把指骨捏得“咯咯”直响。

伟人哂道:“你没脑子啊?说了有屁用,什么时候看到过受害人当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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