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伤别离- 第51部分

李晓亦呼了口气，说道，“苏煦，”顿了一下，注意了下黎昕的表情才继续的说道，“他回来了。”

黎昕的心在触到这两个字时还是一紧，略微的低了下头，再抬起时，便弯了嘴角，“八年了，他也应该回来了。。。”





尾声二。　人生若只如初见
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一本往事录，合上谁的归宿，谁盛开的烟花，在空中匆匆谢幕遗忘，人生若只如初见。。。




黎昕低头拢了拢垂下的头发，苏煦盯着她的侧脸还是有一丝的伤感，轻搅着手边的咖啡，时光仿佛八年前的smallhouse无数次的两人这样面对面的聊着天，谈着心，只是时光荏苒，八年来，两人也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少女。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苏煦轻声说道，无论是身上的气质，还是眉眼间的风韵，一颦一笑间还是能轻易地触及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弦。
黎昕抬起头来，闻言一愣，随即轻轻地扯动了下嘴角，“可是我们也都回不去了。”
苏煦的一颤，直视着对面女子的眼睛，“我没有想到你会答应见我。”
“过去了，都过去了，”女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想了很久，这些年来，我一直欠你一个正式的道歉。”直视着对面的男子，八年，岁月的洗礼，他也早不是当初那个温煦的令自己心动的少年，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韵。眉眼间也不似当初的青涩，黎昕一时也有些恍惚。
苏煦扑哧一声的笑了，“初一，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等了六年，牵到你的手就花费了六年的时间，只是，”男人顿了一下，还是勾起一个苍凉的弧度，“牵着你的手，我一直再说我爱你，你好像一直在对我说着对不起。”他的眼睛本就很大，现在也是闪亮的很是好看，“八年了，没想到，见到你时，你还要对我说，对不起。”
“我。。。”黎昕在他的话语里有一些无措，张口还想再说对不起，神色顿顿，还是忍住了。
苏煦笑道，学着她的口气，“过去了，都过去了。'”刚刚看她说的轻巧，现在真正自己触到这些字眼时没有想到竟是还是会这样的心痛，眉眼不动声色的弯了弯，“你。。还在等他？”
黎昕的手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一个人习惯了。”不等了，再也不等了，只是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独孤的却也不至于寂寞。
苏煦抬眸想要说些什么，触到女子的眼眸，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把目光转向了窗外，夕阳的余韵洒在人的身上，没有什么温度，但是还是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黎昕也低下了头，端起咖啡来轻轻地抿了一下，香醇的沁人心脾。
“昕儿，”苏煦忽的出声，黎昕瞬间有一些恍惚，这样的气氛，还是这个声音这样温柔的喊着自己的名字，竟是还是会令自己这样的迷恋。
'“谢谢你，”苏煦低着头没有看向黎昕，话音却是出乎意料的
黎昕笑笑，“不让我说，对不起，你就开始说谢谢啦。”
“谢谢你。”苏煦抬起头来，重复道。
黎昕的笑容还是僵了一下，多久之前，自己也曾泪流满面的对着那个少年一遍一遍的说着“谢谢你。”
苏煦说着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你父亲支付我出国留学的所有费用，现在我有能力全部的还给他了。”
黎昕闭了闭眼，他还是说了自己这回来见面的目的，当年自己父亲半强制的就送他出了国。对于苏煦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侮辱。自己也料到他会有如此的做法，于是笑了笑，伸手接过，“我会帮你还给他。”
“另外，也帮我谢谢他，要是没有他的资助。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淡淡的话语里听不出情绪。
黎昕习惯性的歪歪头，“我会的。”即使你极力的掩饰，我还是知道你在怨着他，在怨着我，只是时间这个神奇的东西，我们，都回不去了。。。。
黎昕还是那样的一副冷淡的摸样，苏煦握着陶瓷杯子的手，忍不住的还是轻颤了下，“黎昕，我是真的恨过你”
黎昕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下，“应该的。”
苏煦笑了笑有些无奈，“你真的还是老样子，我那样的把你放在心里，却还是引不起的注意，为你痛彻心扉，你却还是一点都不知道。”
黎昕继续的低着头搅着咖啡，压抑久了，还是应该发泄出来
“我所有的快乐，所有的伤痛都是建立在你的基础上，直到最后离开时，唯一仅剩的自尊也被你父亲拿去了，”顿了一下，苏煦悲哀的笑了笑，“你说，我那时怎么就那么的爱上了你。”
黎昕抬起头来，望着苏煦，半晌，也扯动了下嘴角，“我要是知道会带给你这样的伤痛，当初，也就不会选择和你相爱。”
苏煦的心还是狠狠的一紧，直视着黎昕半天没有说话，黎昕却是垂下了眸子，“过去了，都过去了。”话里的殊离和暗示使苏煦无法忽视。
苏煦忍不住的再次的笑了，“你还是那样的凉薄。”其实只怪自己的心还是那样的就能被你撩拨。
又注视了一圈周围各种卡通的形象，苏煦站起身来，“我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
黎昕的心里莫名的暗暗舒了一口气，“我送你。”站起身来，随着苏煦出了门。
苏煦停在门口，抬起头来注视着那个大大的哆啦a梦，“这样的一个叮当，偏偏在肚子上写一个伤，是不是有一些喜感。”语气俏皮的，一时让黎昕有些惊奇他的转变。
再抬头时，却是见苏煦的手中拿着一个哆啦a梦的小挂饰。
“啊。”黎昕惊奇的叫道，“你也喜（…提供下载）欢这个吗？〃
苏煦笑笑摇了摇头，不禁的有一些悲哀，“我不喜（…提供下载）欢，随手买的，你喜（…提供下载）欢就送给你了。”本来就是应该是一对，因为只有一只就被你舍弃，即使我小心的收藏了十几年，也注定只能一直形单影只。
“算了，”黎昕却是摇了摇头，“早就不迷恋这些东西了。”少了和自己的人后，所有的迷恋也只是消遣，也只是暗自神伤而已。
“何泽洋，他。。。。”苏煦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叫出这个名字。
“谢雨泽。”黎昕打断了他的话，纠正道，何耀杰早死，何泽洋早就不再存在。人生若只如初见，他早就找到了自己，只是，好像唯独的忘了自己。。。
“两年前，我在法国见到了林婉，”顿了一下，苏煦望向不远处的大海说道，“还有他，何。。谢雨泽，林婉很紧张的样子拉着他就走，只是一会他却是又回来，对我说，要我好好对你。”看着黎昕睁大的眸子，苏煦接着说道，“还说了一句，祝我们幸福。”
黎昕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睁得生疼却是完全的没有焦距，唯一的消息，唯一的。。。却是晴天霹雳般的将自己定在原地。
“我记得林婉大学的时候就喜（…提供下载）欢他，但是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告诉过他，”那天KTV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闭了闭眼睛，苏煦的声音平缓的落在黎昕的心上，“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些误会，林婉，一直就不是表面那样的简单。。。”



尾声三　怨，愿
你说你要走很久很久，于是我选择了一直等候。因为我学不会对你的遗忘，能不能不要让我等不到你。。。。


夜色正浓，黎昕已经忘记了究竟是在海边呆了多久，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真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寂寞，却还是在这样的夜里瑟瑟发抖着，蜷缩在沙滩上，黎昕闭着眼睛，早知道他没有死，今天却是才知道他竟是和林婉在一起，一股酸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令自己几乎是艰难地无法呼吸。。。
感觉身边有人坐下，这个时间能够这样轻松的做到自己的身边，而没有被不远处的保镖赶走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依旧闭着眼睛，黎昕缓缓开口，“爸，今天苏煦回来了，他告诉我他在法国见到了小泽哥，但是，他现在和林婉在一起。”
“林婉？”却是响起一个女声，黎昕睁开眼睛，边上坐着的却是顾眉。
“姑姑，你不是在国外吗？”
“我再不回来，你都要被自己逼死了。”顾眉暗自的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一直不要我帮你查他的下落吗？”
黎昕再次的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大海，“我一直想要等他自己回来。”
顾眉转过头来，“但是先回来的是苏煦。”
摇摇头，黎昕说道，“不一样的，”转过头来望着前方的大海
顾眉盯着黎昕望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一定要等吗？”
黎昕闻言睫毛还是轻轻的颤动了下，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顾眉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傻孩子，”轻轻地抚上她的脸，“你有多少年的青春可以这样的浪费啊。走吧，顾氏早晚需要你的打理，和我回去吧。”
黎昕坐起身来，直视着顾眉的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何泽洋现在根本已经和那个叫做林婉的在一起了，你还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顾眉的口气不禁的有一些急切，“你说不要出国，就留你在S大，一直到你毕业，又忽然说不想离开S市，就以你的意思在这里建了一个小吧，现在八年了，”顾眉顿了一下，直视黎昕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你和我回去吧，我们真的都老了，再没法这样的陪你耗下去了。”
顾眉说完见黎昕目光涣散的直视着面前海，不禁还是有一些心疼，“昕儿，就算是为了你的父亲，你也不要在继续的这样的任性下去了。”
黎昕忽的转过头来，眼睛里含着满满的都是痛苦，“现在我才知道当初对我父亲就不是恨，只是一种怨，现在这种感觉才是恨。”黎昕低下头来，“噗”的一声笑的凄凉，“很痛，很痛，”捂着心口，看向顾眉，“姑姑，你有过这种感觉吗？每天就强迫着自己不要想，但是却是就是忍不住的要想，撕裂般的痛这才是恨，有时候我恨不得他根本就是死在了日本，也不要这样明明的知道他就好好的活在一个地方，却就是不回来找我。”
“但是，”话音一转，黎昕继续道，“有时候我却真的是很想他，想到我心痛。”
顾眉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傻孩子，傻孩子，傻孩子。”一遍一遍的却也就只能用这一句话来安慰她。
半晌，顾眉开口，“昕儿，你究竟有没有想清楚，你对小泽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黎昕闻言一笑从顾眉的怀里抬起头来，没有丝毫的迟疑，“我爱他，”顾眉的眸子一沉，没有想到她竟是这样的直接的就承认了，黎昕将顾眉的神色的变化收在了眼中，轻轻地扯动了嘴角，
“好像等了这么久就是想要告诉他这句话，我爱他，一直以来爱的只有他，对苏煦，或许他当初说的是对的，我只是在眷恋着那一段时光。”而那种心慌，恐惧，不知所措的感觉才是爱。。
黎昕看着顾眉脸上即使是精心的打理也掩不住的细纹，抬起手来轻轻地替她被风吹乱的鬓发，“我是顾家的人，自是不会这么的傻，只是为了感激就白白的等一个人这么多年。”
“顾家的人，绝不会活该的只是傻傻的等。”顾眉直视着黎昕
“姑姑，”顾眉忽然严肃下来的脸使黎昕觉得她还是在坚持着要自己会顾氏。
“敢爱敢恨，你父亲和你周姨的事情你也知道，当初的阻力。。。”顿了一下，顾眉注意到黎昕脸色的变化，“没有丝毫的侮辱你母亲的意思，但是当初你母亲却是一个第三者，而且，”顾眉还是露出了一脸的厌恶，“还是个手段相当低级的第三者。没有她你父亲也早就可以和莞婉幸福的在一起，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黎昕咬咬下唇，“她死了，她已经死了。”黎昕打断顾眉的话，明明知道是事实，但是心里上的完全接受却也是另外的一回事。。
两人之间再次的陷入了沉默，顾眉也意识到自己一时情绪有一些激动，“林婉是你的同学吧？”顾眉转而问道
“是，”曾经还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不管她是不是第二个黎越，昕儿，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周莞婉。”
黎昕闻言，倏地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你今天为什么一定要纠结我母亲的问题。黎越再怎么样她是我的妈妈，”话音一沉，“就算是我现在的情况就是和周姨一样，你希望怎么样，向周姨一样出现，再制造出一个小黎昕来吗？”
“昕儿。”顾眉也站起，把手按在黎昕的肩膀上想要缓解她激动的情绪
黎昕甩掉她的手，“明知道那样的童年有多么的不幸，你现在是要我把这样的不幸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自己的所谓幸福还是因为你口中的我是顾家的人，”冷笑一声，“不好意思，直到现在我也还是姓黎，那种不安心的幸福我偷不来。”
“到头来，你还是再怨。。”
“伤害就是伤害，原谅了并不代表就再也不会痛了。”
嘴角轻轻上扬，黎昕的声音冰凉的清晰，月光下的侧脸棱角分明的坚毅，顾眉终是转开了目光望着海面陷入了沉默。
黎昕迎着海面也没有说话，我之所以会怨只是因为我曾经